《赤轨》乌锻

14、第 14 章

　　其实在这样的雾里还挺容易迷路的，一定要做好标记哦！

　　......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万炽扛着赤轨回到了学校。

　　“没什么东西，全是雾，外面的空间大概是被替换了，虽然没有遇见什么东西但还是不要尝试往外走了。”万炽在食堂里坐下，灌了口水。“学校里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荆寒拉开椅子坐下。“大家的情绪还比较稳定，那几个人的人偶化也没出现蔓延，一切都很平常。”

　　“最受不了这种躲起来的。”

　　餐厅的一角似乎起了骚动，等到万炽和吴行赶到后，发现是有一个学生接到了一通电话。

　　而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正坐在那个学生旁边。

　　“先，先接吧，也许，就，就是什么唬人的小把戏？”那个学生有些慌张，旁边的那个人也是同样的神情。

　　万炽拿过手机，开启了录音和外放，接通了电话。

　　一个慌乱的声音在食堂中响起。

　　“吴书，快，快跑，你们那个学校里的苏畅是假货！”

　　吴书显然是手机的所有者，一旁的看起来大概就是苏畅。电话已经被挂断，食堂里陷入死寂。

　　“首先。”万炽扛着赤轨，抬高音量。“我希望大家在经历过如此超常的事件后对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抱有一丝怀疑，什么东西都不要全信，包括我这句话。”

　　“其次，现在每一个人互相传达，把自己接到的电话短信全部录音截屏。”

　　事情比预想的更加麻烦，荆寒沉思着。而一旁的吴书，似有似无地远离了苏畅一些。

　　......

　　“无论是真是假，这通电话的后果是情况更乱了。”万炽支住下巴，看着面前的苏畅。“我总不能把他劈成两半来辨识真假吧。”

　　苏畅一开始很慌乱，现在却也平静了下来。

　　“说说呗，你到底是真是假。”荆寒跟着老师们去安抚学生了，留在这里一起看着苏畅的是越昊然。

　　“我当然是真的，那，那些都是挑拨我们的手段。”

　　“既然说是挑拨，反正现在也闲着无聊，老万，咱们就聊聊这个‘挑拨’？”

　　“无非是让我们互相不信任，人人自危，之后可能还得多来几通电话，点他个十几二十个。”

　　“然后丢出去五六十个。”

　　“没人趁着功夫报私仇吧，而且也没那么大仇。”

　　“你出去了不知道，有好几个教室差点打起来。”

　　“嗯？有这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因为最后也没打起来，老师都盯着呢。”

　　万炽换了个姿势坐着，问苏畅：“你说你是真的，拿出来点证据吧。”

　　“你们可以找吴书来，他问什么我都答得上来，我肯定是真的！”

　　“老万，你说，要是为了伪装效果好，是不是一般都得复制个记忆。”

　　“可能吧。”

　　“那你要是说，被复制的那个人有喜欢的人，复制出来的人也会喜欢同一个人吗？”

　　“一般这类复制人都得被下个什么绝对服从的指令吧，不可能因为喜欢就叛变了。而且...”万炽突然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记忆这东西，不是说复制了两个人就一模一样了吧。”

　　“那得看复制了什么样的记忆呀！”越昊然像是兴奋了起来，这位“杂学家”常常在熄灯后的夜里为大家提供令人睡不着觉的话题。“归根到底，每个人的行为都是由自己内在的逻辑支配的，而这些逻辑的形成又来自与与外界互动的经验积累。与外界互动的经验是什么呢？”

　　万炽没说话，像是在等越昊然继续。

　　越昊然一击掌：“不就是记忆吗。而记忆本身又包含了使用这种内在逻辑进行活动的经验，也就是说，只要得到了完全分毫不差的记忆，就能造出来一个行为逻辑和原本一摸一样的人，再要是有一个一摸一样的身体......”

　　越昊然摩挲着下巴，说到：“一个人看起来是A，做的事是A会做的，记得一切A做过的，基因也没有区别，那这个人为什么不是A呢？我们如果不知道这个人是被制造出来的，又要怎样证明这个人不是A呢？”

　　“我们现在说不定就面对着这样的难题。”

　　“我们为什么觉得自己一定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