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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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妈的是卡尔·艾尔？”
——这是一分钟前被顶上社交平台TOP1的话题。
托尼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了一旁：“我还想知道那个他妈的佐德到底是个什么他妈的玩意儿呢！”
“显而易见，他是个外星人。”史蒂夫沉着脸说，“先不论卡尔·艾尔是谁……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佐德对地球不怀好意。他的话里没有谈判的意思，就算二十四小时内我们真的交出人，他也不见得会乖乖离开。”
“他的飞船已经停在我们头顶上了。”蝙蝠侠站在窗户边，举头望着暴雨中悬浮在空中的飞船黑影，“来者不善。”
仙蒂甩给他一个干燥咒。
虽然布鲁斯的衣裳已经不再滴水了，但还是和房间里的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奥黛丽和超人靠他很近。
准确来说，只有奥黛丽离他很近。
而超人……
他从刚开始，就一直表情凝重地站在窗边看着天空中闪烁着光芒的外星飞船。
“我就是卡尔·艾尔。”他突兀地开口。
“什么——”佩珀不可置信地转头，“你？超人——”
“佐德要找的就是我。”克拉克略有些低落地说，“我必须站出来。”
“……哇哦，超人。你是外星人。”哈皮咽了咽口水。
谁知娜塔莎却仿佛松了口气似的：“那真是太好了。”
哈皮：“？？？”
“起码我们知道了佐德要找的就是超人。”蝙蝠侠阴沉地盯了克拉克一眼。
“先不要急着出去。”奥黛丽说着，找了张纸条，和一支笔，趴在桌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谁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没看错的话，他可是有一艘飞船。”
“也就是说，他可能还有一支军队。”佩珀惊呼，“老天！如果你们真的是老乡，那是不是意味着——”
“佐德也拥有和你一样的能力。”托尼接下去说，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捧着电脑劈里啪啦敲着键盘，试图反向破译一些信息，“——上天入地……眼冒红光什么的。”
“网络上已经有超人就是卡尔·艾尔的猜测了。”哈皮头疼的说，“他们说要把超人交出去。”
“就不。”奥黛丽说着，把写好的纸条拿在了手上，朝他们走过来。
“这是什么？”娜塔莎问。
“地址。”奥黛丽说，“我要把这里藏起来。”
“这可是注册登记过的房产。”托尼看了她一眼，“与其藏屋子，不如藏人。”
“藏人没有用，总会有人猜出超人就是佐德要找的人。”娜塔莎看了眼一直站在窗边，浑身压抑的克拉克，“或者，都不要别人催促，他自己就会站出去。”
“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据点。”奥黛丽说着，叫来仙蒂和她低声商量着什么。
她们语速很快，声音又轻，很难有人听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蝙蝠侠抱臂站在一边，和克拉克一起眼神阴沉地瞪着天上的飞船。
“它看起来像个开花梨。”
“……那是什么？”
“十六世纪的一种刑具，用来折磨和拷问犯人。”
“怎么用？”
蝙蝠侠停顿，打量着超人，而后开口：“在闭合状态下塞进人的口腔、阴.道、或者肛.门……然后再打开装置。洞腔里的肉就会被搅得血肉模糊。”
“佐德是想对地球用刑吗？”
蝙蝠侠的语气冰冷冷的：“他们是你的族人。”
“……是啊。”超人叹了口气，“我以为他们都死了……连带着氪星一起——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佐德只给地球二十四个小时。”
“用不着这么久。”克拉克说，“我现在就去找他。”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去，看着面色凝重的奥黛丽：“先等一等。”
蝙蝠侠说：“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
克拉克不解极了。
他攥着拳，压低了声音：“只要交出我……”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蝙蝠侠说，“佐德还有别的打算——如果你就这么傻兮兮地送上门去，那他的目的之一就达成了。”
“起码……如果你是我们这边的，地球会因此丧失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娜塔莎点头。她拿出了一个通讯器，似乎是在和福瑞联络。
“我当然是你们——不，”克拉克说，“我当然是站在地球这边的。可是，佐德是我的族人，也许我可以说服他。”
他神情十分落寞，忧郁又哀愁地说：“我们……只有彼此了。”
见状，史蒂夫抿紧了嘴唇。
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九头蛇死亡谷基地中的巴基，他亲眼看着巴基和另一个人九头蛇消失在坍塌的地下室中。临别前的最后一眼，巴基冰冷而凶悍的眼神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像是不认识他了……
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巴基是他和过去唯一的交点，地位非比寻常。或许在超人的心里，对这个从未谋面的佐德将军，也拥有着相似的情感。
超人的星球灭亡了，而在他以为自己是星球最后的遗民时，佐德却来找他了。
也许……
是有谈判的可能的。
于是史蒂夫开口：“我觉得，可以让超人试着出去谈判。”
“如果对方只是想要找到他——我的意思是，他们毕竟是族人，也许佐德只是希望确认他在地球的安全。”史蒂夫说到这，微妙的停顿片刻后道，“……然后再顺便看看是否有攻占地球的可能。”
“我觉得他可不只是‘顺便看看’。”托尼说，“他入侵了地球的网络，看起来好像在找些什么。除了这个蓝大个童子军，地球还有什么他想要的宝藏吗？”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死寂的沉默。
他们不可抑制地联想到了奥黛丽今夜召集他们的目的——
“总之不是反生命方程式。”
奥黛丽很快打断了他们的猜测，“是别的东西——和超人有关的。”
“我早在刚才就想问了，你在画什么东西？”佩珀问，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奥黛丽，只见奥黛丽低声念了一句听不懂的咒语，而后银白色的魔力便从她的掌心流出，汇聚到指尖，随着奥黛丽的动作在深色的地板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图形，看起来像是个——
“魔法阵。”奥黛丽说，“我要把这里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她行云流水画着阵法，头也不抬地说：“首先，我要确保你们几个人的安全。你们几个家伙在麻瓜里太出挑了，很容易被怀疑成外星人。这条街上有监控，如果不做些什么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我现在在画的魔法阵是赤胆忠心咒的一个变种，生效以后，就算监控拍到你们进了这间屋子——就算他们已经站在了门口脸贴着窗户——也看不见我们。”
终于勾勒完了最后一笔，奥黛丽用切割咒划破了掌心，和仙蒂一起，用力一掌拍在了法阵芒星的正中央：“我会充当保密人——将这个房子的地址永远藏在我的灵魂里，并且，永不泄密。”
“我以我的灵魂起誓。”
奥黛丽拿起纸条，上面写着房子的具体位置，让每个人看了记住。
“从此以后，只要你们在心中默念这个地址，就能找到这。”
蝙蝠侠是最后一个看完地址的。
等他记下了之后，纸条就自动焚毁了。
奥黛丽点头，迈步走入法阵，站在正中央：“那么——”
“等等。”
蝙蝠侠叫住了她。
“——赤胆忠心咒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只要保密人自愿，依旧可以泄露。”白色眼罩下，布鲁斯普蓝的眼眸紧紧盯着奥黛丽，“可你却说，永不泄密。”
“你做了什么改动，奥黛丽？”
“我说过了，B。”奥黛丽站在法阵中央，静静地看着他们，“我把秘密藏在灵魂中。”
“你相信我吗？”她平静地问。
“……”
这一瞬间，尽管理智上布鲁斯知道可能连一秒钟都不到，可他却空前地感觉到漫长。
似乎有什么沉重至极的东西洪流一样裹挟着他的心脏，把他那些深埋心底的、根植于灵魂中的恐惧重新唤醒，让他的血管冷得发疼，却又让脑子发起烫来。
“——我相信你。”
他的思维还停滞在原地，身体却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脱口而出。
奥黛丽她微笑着，用坚定的眼神拂过他们每一个人，而后轻声说：
“万咒即生。”
蝙蝠侠的瞳孔猛地缩紧了。
一阵刺眼的银光从奥黛丽身上炸开，她脚下银白的阵法也水波纹似的开始朝周围荡开，漫过屋内的每一个人，又朝着更边际的地方蔓延去，延伸过了墙壁、窗户、和露台。
直到把这栋房子都包裹起来后，银光才像坠落的烟火一样，烁烁消散在了空气中。
蝙蝠侠急速升温的大脑，这时才骤然冷却下来。
他想在仔细问问奥黛丽关于魔咒的事情。刚一睁眼，却发现刚才还耀眼到刺目的魔法阵已经黯淡了下去渐渐和地板融合在了一起，而刚刚还笔直站在法阵中央的奥黛丽……
则早已无影无踪。
“她去了哪里？”史蒂夫蹙眉询问。
本该最担忧的小精灵仙蒂此时却一言不发地，打了个响指。
“啪——”一声脆响后，所有人都同时昏迷了过去。
仙蒂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埋头哭了起来。
“仙蒂是个坏精灵！仙蒂不想小姐去送死——可仙蒂不能违抗小姐的命令……对不起，佩珀女士！对不起，布鲁斯先生和克拉克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电闪雷鸣的高空，一股无人可见的黑雾不断穿越云层，最终停在了一架悬浮的、状似开花犁的飞船面前。
奥黛丽的黑发被风雨吹到了脑后，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把眉梢和眼睫浸得湿漉漉的。
那个分外焦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杀掉佐德——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闭嘴。”奥黛丽隐忍地说，“不管你是谁，都别在我脑子里说话。”
‘我就是你，奥蒂……我就是你！佐德他绝对不能活下来！你必须杀了他，再毁掉他的尸体……我经历过这些，奥蒂，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说了，闭嘴！”
奥黛丽压抑着声音咆哮道。
“别他妈教我怎么做事。”她找到了飞船的入口，毫不意外地用霍拉洞开打开了这艘外星飞船的大门，而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影子一样潜伏在阴影中。
“我们之间的时间线已经够混乱了，你把我扯进了浑水里，还想操控我的脑子，真是没礼貌，”奥黛丽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发现飞船内的高科技设备似乎也没能抵抗魔法的作用，没有识别出她来，才放心地往里走去，“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别再联系我了，也别再试图给我下命令。”奥黛丽说，“我会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命线——但不是为了替你的过错赎罪。”
她想到垃圾巷里被闪电撕裂的怪物，和随着怪物一同消散的少年，心脏忽然猛地一抽。
“现在，我要为了自己而活了。”眼前是一个岔路口，奥黛丽释放出守护神，让天鹅去另一个方向探路，自己则拐进了舱室里。
她脑袋里另一个时间线的奥黛丽不说话了，于是她继续道，“奥蒂，我也有自己的罪孽要背负。”
“那个沙赞的继任者还是个少年，他护送我到这个世界，然后死掉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清楚他的长相……这太令人难过了，奥黛丽，我无法忍受再被你推着往前走的生活了。我没法——在知道有人因我而死后还什么都不做。”
‘——比利。’
另一个时间线的奥黛丽声音要沙哑得多，‘他叫比利·巴特森，住在费城，是个孤儿。他是自愿护送你穿越时空的，算是死得其所。’
‘他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满，奥蒂，但是我无法把所有的经过全部告诉你。我的思维和力量都被方程式和主人所扭曲，我早就不是原来的奥黛丽了……因为，我自己的脑子也是一团乱。’
另一个时间线中，华服加身的奥黛丽站在起源之墙前，长袍下的黑雾涌动。
‘我只能把我能够回忆起的东西给你。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痛苦和绝望，可是，如今的我拥有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怕过去会重演，因此只能不断催促着你。’
‘反生命方程式已经把我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她说，‘我的心中只有杀戮和毁灭。’
‘所以，我拜托你……’
‘在我想把你也毁灭掉之前——’
戛然而止。
奥黛丽看见了一个背影。
高大、健硕，穿着没见过的骨制铠甲，阴郁又压抑地背手站着，俯视着风雨飘摇中的城市。
——佐德将军。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正在摆弄飞船的操作键盘。正前方的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着一些信息——看来确如托尼所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北方曾发现过一架氪星飞船，从地球的军方资料来看，似乎是多年前派出的侦察舰队。”女人说，“将军，生命法典会在那里吗？”
“那艘侦察舰现在还在原地吗？”佐德问。
“……不在了。”女人低声回复，“军方的资料里说，九个月前侦察舰自己启动离开了。”
九个月前。
奥黛丽算了算，正好是她和克拉克，还有爵士，去北极的日子。想来是在她和爵士告别后，克拉克把侦察舰开走了。
只是——
What is the code of life？
只听佐德冷笑了一声：“只有氪星人才能启动氪星的飞船。卡尔·艾尔是乔·艾尔的儿子，他一定把生命法典亲手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到法典。”他转身，露出一张坚硬又冷酷的面庞来，尽管知道在咒语麻痹下对方看不见自己，但奥黛丽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一个年轻又美丽的星球，却遍布蝼蚁。等到我们顺利改造了地球的重力，再把法典找到，就一定会恢复氪星的荣耀。”
“这是命令，副官。”
“我就是为此而生的。”佐德说，“谁也拦不住我。”
“我永远追随您。”女副官恭敬地低头。
“好了，我去一趟创生密室。”佐德挥了挥手，“你在这继续寻找侦察舰和卡尔·艾尔的下落。”
“是的。”
佐德转身离开了指挥室。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奥黛丽屏住呼吸。
——只要佐德的脑袋再低一点，下巴就会撞到她的鼻子了。
希望氪星人的魔抗都和克拉克一样低。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佐德的脸，默默祈祷。
“——魂魄出窍。”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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