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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外星 ...
蝙蝠侠是不喝酒的。
而派对常客安东尼·斯塔克先生,则是依旧喝了个烂醉如泥。
可就像所有喝醉的酒鬼一样,托尼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顽强地走了个夸张的S形曲线来到蝙蝠侠面前,拍着他的后背,咕哝着说要和他来一场男人间的谈话。
蝙蝠侠并不准备理睬他。他抬头看了眼正在和超人谈话的奥黛丽,冲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告辞回哥谭。
奥黛丽见状,马上走了过来,顺便扶了一把托尼到一旁的沙发上,在后者的大声抗议中看着蝙蝠侠:“……你要走了吗?”
布鲁斯低头嗯了一声:“在哥谭还有一些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奥黛丽在周围布下静音咒,确保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有彼此听见,“我能继续担任助手的工作。”
“你看,我真的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可以的,布鲁斯,我甚至比之前更强大。”
“布鲁姆医生和我说过你的治疗结束了。”布鲁斯推开落地窗,走到了半圆形的露台上,夜风吹拂起他的披风下摆,身后的夜骐守护神张开了骨瘦嶙峋的翅膀,“我知道,你痊愈了。”
“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你去做。正如你所说,地球的危机正悄然而来,我们需要做些准备。”他伸出手把奥黛丽飞扬起的鬓发压了下去,语气柔和而低沉,“你不该被束缚在哥谭。你已经……飞向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了。”
“但是,我也不确定这一切的真假。万一我错了呢,布鲁斯?万一这一切不过是我在毒瘾控制下所看见的另一场幻觉?你就这么——”
“我相信你,奥蒂。”
蝙蝠侠说。
“做到这点对我来说很难。”他顿了一顿,而后看向了身后中央公园的湖泊。纽约的夜晚只能看到一点零碎的星星,因此身后的波光粼粼的湖泊在此时反而更像是月影。
“你以前总说我不够信任你,奥蒂,但我在尝试……”蝙蝠侠的声音又蓦地嘶哑起来,像是在被什么逼迫着一样,吐词缓慢又艰难,“尝试着去相信你。”
“——无论末日会不会到来。”
奥黛丽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眼部的酸涩感,但很遗憾,她没有成功。
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里漫涌出来,缓缓吹落,有一颗格外饱满的泪珠甚至挂在了她的下眼睫毛上,一闪一闪,存在感很强。
布鲁斯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地伸出手,用拇指揩掉了坠在眼下的泪滴。
——顺带蹭花了一点奥黛丽的睫毛膏。
“换个牌子吧。”他温柔地说,“这个睫毛膏好像不防水。”
奥黛丽:“……好的。”
·
最后托尼还是一摇一晃地赶在蝙蝠侠离开前逮住了他,并美其名曰是“成熟男人之间的私密谈话”,赶走了奥黛丽,并警告超人不要偷听他们的小秘密。
临走前,奥黛丽对蝙蝠侠说:“我明天要回一趟表哥家。”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烂醉的托尼,而后说:“我会转告他的。”
托尼:“恶!”
克拉克指了指耳朵,摆脱奥黛丽给了自己一个闭耳塞听。奥黛丽直接封住了去往露台的落地窗,把蝙蝠侠和钢铁侠挡在了外面。
然后匆匆去洗手间卸睫毛膏。
等她出来的时候,佩珀和哈皮已经有些醉得躺在长沙发里看吉米秀,佩珀脱掉了高跟鞋,换了一身奥黛丽的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快乐的笑声。
娜塔莎则是靠在离他们不远的吧台上和史蒂夫闷头喝酒。他们一个是把伏特加当水喝的俄罗斯人,一个是新陈代谢比常人快四倍的超级士兵,拼酒的气氛非常可怕,不是奥黛丽可以接近的。
她敬畏地看了一眼那些空掉的酒瓶,和克拉克站在了走廊上。
当克拉克穿上超人制服的时候,他的状态就和平时不太一样。
小镇男孩身上的羞涩和拘谨悉数褪去,总是下意识微微躬起的身体也挺得笔直,当他从天而降面目沉静地注视着人们的时候,很少有人敢直视他比天还要蓝的眼眸。
他更像是想象中的救世主,满怀慈悲的良善,却又掌握着毁天灭地的能力。
你不知道当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散发出的会是代表死亡的红视线,还是温柔的目光。
但总归是让人敬畏的。
有很多人爱他,当然也会有人恨他。
“你最近怎么样?”奥黛丽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毯上,“我看你报社的工作好像很忙。”
“总之——实习转正了。”克拉克高兴地笑起来,“我还搬了新的家,比之前的要大一下,带一个阳台和智能浴缸。你送得那幅画就被挂在工作区对面的墙上,天气好的时候,太阳总是能照到它。”
“那可真不错。”
过了一会,奥黛丽歉疚地说,“抱歉,我一直没有去大都会拜访你。我这半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没事的,奥黛丽。”克拉克轻轻地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有多难。”
他垂眼凝视着奥黛丽,她的睫毛还有些湿润,因此显得眼睛水汪汪的,像一片能把人溺死的、潜藏在深海里的宇宙。
“我能听见的。”他说着,眼皮颤抖了一下。
克拉克看着奥黛丽垂在两侧的手,犹豫再三后,还是轻轻牵起了她的两只手腕,低下头,让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耳朵上。
“你的心跳,你的呼吸,你的呓语和哀嚎……有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就听见。在深夜,在早晨,在此时此刻。”克拉克的语速很慢,声音也低低的,“所以,没关系的,奥黛丽。相反,是我应该对你说一声抱歉。如果那天我再稍微留心一些,离开得再慢一些,也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别这么说。”奥黛丽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克拉克下意识放松了肌肉,好让自己的皮肤不至于坚硬得像石头,“那时候没人会想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她抬头看着克拉克,目光是他不理解的歉疚和忧郁。
奥黛丽看着克拉克那一截断掉的命线,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良久,奥黛丽才说:“最近,你一定要小心,克拉克。”
“你是在担心我被外星人抓走洗脑吗?”克拉克问。
“不。”奥黛丽摇头,抓紧了他的手腕,“我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她看着克拉克头顶一直在发光的、只有拳头大小的球形物体,以及里面蜷缩着的婴儿,陷入了沉默。
克拉克被她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怎么啦,奥黛丽?”
“你知道吗,克拉克,你有一个守护神。”最终,她还是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就顶在你的脑袋上,里面蜷缩着一个婴儿。”
“……你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克拉克:“!!!”
他马上惊恐地说:“I swear, I didn't!!”
“轰——”
无端地,夜空中猛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
是闪电。
而后,惊雷打响。
瓢泼大雨哗得一下洒了下来,把露台上正在进行交谈的两个成熟男人浇了个透心凉。
奥黛丽眯眼看着克拉克:“你发誓?”
克拉克:“……”
他艰难地说:“……我,我还是不发誓了吧?但我真的没有孩子!我是外星人,和地球人有生殖隔离的!再说——我也没和别人有——”
“啊!你们看外面!”
哈皮忽然惊叫了一声。
奥黛丽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咒语,但露台上的托尼和布鲁斯都没有选择回屋避雨,而是都抬头,蹙眉看着天边狂舞的闪电,以及在暴风雨中缓缓从天空降落的,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是什么?”
沙发上,佩珀睁大了眼睛。史蒂夫和娜塔莉从吧台上下来,快步走到他们身边。
只见原本的吉米秀被新闻替代,坐在主持座上开怀大笑的肥伦面目一阵扭曲,温暖的舞台灯光跳跃成了暴雨中漆黑的夜空。
以及出现在夜空上,被卫星捕捉到的一个奇怪的物体,像是陨石,又像是一架奇怪的飞船。
“UFO?”娜塔莎疑惑地念出了新闻标题,而后转头奔向露台,“就在我们头上?”
奥黛丽紧紧按住了准备夺门而出的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忽然不受控制的一阵狂跳。
克拉克和她一样,隐有不安地,紧紧盯着窗外在暴雨交加间逐渐降落的物体。
原本信号良好的智能电视屏幕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连卫星录像都看不见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不断跳动,一些还传来一阵非常不清晰的,像是被电子合成的声音,伴随着各种语言地出现,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电子音磕磕巴巴地说——
‘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
这个声音不断地重复——
被雨水浇清醒的托尼冲回了屋内,甩了甩头发,直接征用了奥黛丽放在吧台一角的笔记本打开一看,发现这上面显示的内容也和电视上一样。甚至,不只是电视和电脑,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都被入侵了,重复着同样的内容。
过了一会,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人,但在信号接触极其不好的雪花屏上看起来,又好像一个怪异的骷髅。
“我是佐德将军。”视频上的家伙说,“我跨越星海而来,只为找到我的一位子民。”
他的语速很慢,在恍惚间却总给奥黛丽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让她大脑感到一阵将要窒息的眩晕。
……不能让他再说下去。
她的脑子发出警告。
……他是一切悲剧的导火索。
她的潜意识这么诉说道。
……杀了他!
——杀了佐德!
——否则!
“否则什么?”娜塔莎疑惑地看着奥黛丽,目光里充满了担忧,“你在说什么,奥黛丽?”
奥黛丽张了张嘴,而后用力摇了摇头:“没什么。”
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却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只听那位自称是佐德的将军还在继续说道:“他看起来和你们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了你们——但是,他不属于你们。”
“卡尔·艾尔,听着,二十四小时投降。”
克拉克猛地攥紧了拳头。
“你们星球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们手上。”
I swear, I didn't!
我发誓,我没有!
佐德只是打个酱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赫赫搭 60瓶;顾素素、苗玲、5170610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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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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