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视频 ...
-
奥黛丽发现科尔森一直在带着他们绕着曼哈顿岛转圈，在她第二次路过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娜塔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平板递给后排的福瑞。福瑞双眉紧蹙看了一眼后，把平板给了奥黛丽。
她一点也不想看，但迫于独眼黑人的目光实在太具压迫感，最后她还是不情愿地结果，低头一看，发现这是一个说明类视频。一名穿着军装、两鬓斑白的女士坐在镜头前，她身后是投影在幻灯片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左右的男人，气质儒雅、斯文，戴一副圆形黑框眼镜，让奥黛丽一时间联想到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他也有一副类似的小眼镜。
但这个中年男子面对镜头可比波特要游刃有余的多。尽管他身穿囚服，手戴镣铐，但头发齐整，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1945年，我与咆哮突击队几名剩下的成员突袭了九头蛇在奥地利的一处秘密研究基地，并就地逮捕了维尔纳·莱因哈特博士[1]。”军装丽人面容整肃，虽然她已经上了年纪，却风采依旧，奥黛丽在美国队长纪念馆的影片上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
玛格丽特·佩姬·卡特。
根据娜塔莎提供的消息来看，她是神盾局的创始人之一。
直觉告诉奥黛丽，卡特女士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一定是个大秘密。
奥黛丽暂停了。
她不由看了福瑞一眼，却发现他正双手抱胸，靠着车背垫闭目养神，前排两名神盾局特工也是一副差不多的样子。科尔森面带微笑地开车，可能还在为打赌赢了开车；娜塔莎则干脆拉下镜子开始补妆，开始在两支差不多颜色的口红上纠结。
奥黛丽：“……我觉得第二支偏蓝调的口红更衬你的肤色。”
“哦，谢谢，我也这么觉得。”娜塔莎没转头，而是对着镜子妩媚一笑，“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本意不是为了补妆，而是为了监视你的吧？”
奥黛丽闭嘴了，瞟了眼福瑞。
“继续看下去。”福瑞闭着眼睛说，奥黛丽怀疑他另一只眼根本就没瞎，而是被他藏到了别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被娜塔莎坑上了贼船。
但还是那句话……
来都来了。
她重新按下播放键，只听卡特女士继续道：
“我们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莱因哈特博士几段自制的影片，上面记录着他曾进行过的数次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他没有为人的同理心，能心安理得的在被肢解的尸体旁入睡，还囚禁了一个亚裔女孩，不断折磨她……但除了这些能证明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反社会狂人的实验影像外，我们还在他的一处私人安全屋发现了一张古怪的画。”
奥黛丽坐直了身体。
重点来了。她想。
“……那是一张油画，以灰白打底，再覆上层层叠叠的黑。起初我们并没有在意，只是按照程序把房间里的一切都打包送到证物中心清点，看看能否在寻找出九头蛇的其他秘密。可是当我们准备拍照存档的时候，却发现了古怪之处。”
卡特女士身后的幻灯片呈现出一张照片，但非常模糊，一点细节没有不说，反而还布满了圆形马赛克，像一颗颗拥挤在一起的眼球。
“这幅画根本无法用任何一种工具拍摄出来。”卡特女士说，“我们以为是摄像机的原因，但在换了扫描仪器后，呈现的结果还是如此，就连霍华德也找不出原因。最后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请专业的复原画师为我们原原本本地复制了一张下来，并决定把这幅画和口口[2]一起收容在局里。”
“——等等，这个‘口口’是屏蔽词吗？还是真的有个玩意儿叫‘口口’？”奥黛丽提出疑惑。
福瑞解释，“不用在意这个细节，它和这件事没关系。”
行吧，奥黛丽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一时间没忍住吐槽的欲望。她呼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莱因哈特博士被关押在苏联的‘老鼠’基地，在他被捕的两个月后，我去那和他见了一面。出乎意料的，他很有合作的欲望，并希望像其他被招募的德国科学家一样为我们工作。但我拒绝了他。尽管他再三强调如果给他机会，他就能拯救全人类……但我不准备给他第二次机会了。”卡特女士面色平静地直视镜头，说出了自己对莱因哈特博士的看法，“他过于自傲、狂妄、偏执，漠视人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显然是个偏激的反社会分子，危险程度不亚于施密特。”
“但也许是不甘于牢狱生活，他还是向我吐露一些秘密。可惜，关于那张画的来历……他说得却很少，只有一句话。”
“——最伟大的将在惊栗中显现。”
奥黛丽后背的汗毛，因这一句话，一根一根地倒竖起来。
但卡特女士的鬼故事却还在继续：“不久之后，我们顺利收容了那张画。这件事本不在我的管辖范畴之内，但那天出于某种古怪的不安，我还是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为我们复刻的画家，在被收容的画幅右下方留下了一个单词。”
“Horror.”
“他给它命名为《惊栗》。”卡特女士苦笑了一声，“我曾经叮嘱过上级要严密地关切这件事，但很快我就被从外勤一线岗位调到了秘书文职。端茶倒水的小职员当然是接触不到更高层的任务，所以，当我再次得知那位画家的消息，已经是三十年后的事情了，也就是这段影片的录制时间。[3]”
“那个画家疯了，死在了意大利。而那张被收容在局里的画，则是他亲笔绘制的仿品，真迹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他调换了。我们早该想到的，他是个以假乱真的好手。”
“我不知道画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当我仔细回忆过往的时候，发现了曾经被我忽视的细节。再从莱因哈特的书房里见到这张画之后，我连续做了一礼拜的噩梦。我以为是观看莱因哈特那些令人厌恶的实验影片留下的后遗症，但我的心早就在枪林弹雨中磨练得百毒不侵了……我不得不怀疑，那些噩梦的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我因此去回访了当年参与过清剿行动的人，吉姆已经逝世，但杜根却说曾遇到过和我一样的情况。”
“我怀疑那张画——姑且就叫它‘惊栗’吧——背后藏着更恐怖的秘密。这个秘密莱因哈特一辈子都没有吐露，但从他的微笑中，我却仿佛窥见了更深的不详。”
影片戛然而止。
套用最近沉迷RPG游戏的迪克的话，就是——
“卡特女士给你们发布了【查明油画背后的秘密】的任务。”奥黛丽看明白了，也捋清楚了大概过程，“所以你们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惊栗》的下落，然后顺便查到了我头上，因为我当天刚好倒霉地在艺术中心见过它，而且我刚好又有些不同寻常。”
“回答正确，加五分。”福瑞睁开了眼。
“现在你知道这背后的秘密了，女孩。”娜塔莎的眼睛反射在镜面上，看着她说，“你知道有哪些人最会保守秘密吗？”
科尔森：“死人，以及同盟。”
奥黛丽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待会的攻击计划。
她决定先把开车的干晕，再挟持福瑞对付娜塔莎，最后再给他们所有人来一个强效记忆清洗包删除存档，让游戏回到初始界面。
她不会再傻乎乎地和娜塔莎去咖啡店继续该死的约会，而是会先去纽约至圣所挥挥亚兹拉斐尔给她的羽毛，和善良的天使签订看管恶魔法伊尔的劳务合同，挣一笔钱，接着回哥谭上夜班，再捞一笔钱，回家了还能迪克一起打游戏。
或者，和克拉克继续聊天
他们刚聊到彼此喜欢的宠物，克拉克比起猫更喜欢狗，而且最好是大型犬。奥黛丽相较之下却更喜欢大体型的猫科动物，比如猫狸子。虽然很可惜，猫狸子只存在于魔法界。
但这不是重点。
总而言之，如果再给奥黛丽一次机会，她绝不会被娜塔莎的美貌和风趣蒙蔽。
但现在说这个显然已经太迟了。
奥黛丽不是没有考虑过和神盾局合作的事情，但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太强势，福瑞这个人摸不着深浅，娜塔莎又满嘴谎言……
她的神经已经绷得很紧了。
可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弹出了一条信息。
【B：Accept them.】
——接受他们。
奥黛丽：“！！！”
【B：Put Frey on the phone.】
——让福瑞接电话。
奥黛丽：“……”
她觉得，自己脑袋里仿佛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嘎嘣”一下断了。
福瑞唇角微微挑起一抹笑，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无视了奥黛丽难看的脸色，十分自然地接过了手机，凑在耳边：“你好，蝙蝠侠，我是福瑞。”
“停止恐吓我的助理。”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嘶哑阴冷的嗓音，“我们会合作。”
福瑞：“这可不是对待合伙人的态度，蝙蝠。”
“这话你得先对自己说说。”蝙蝠侠话音刚落，车后座的玻璃窗户就被猛地重击了下，留下一圈狰狞的裂痕。
娜塔莎迅速地掏出枪指着后排，却发现自己除了眼睛外身上其他部位都动弹不得。
反观福瑞也是一样的情况，他的手就放在后腰，一动不能动。
奥黛丽的手机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蝙蝠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对科尔森说：“继续开车，特工。拐弯后在斯塔克大厦门口停下。”
科尔森没了笑容。注意到同事异常的他只能先听对方指挥。
“别眉来眼去了。”奥黛丽说。
福瑞仅剩的一只眼睛一眨不眨。
娜塔莎完好的两只眼睛也一动不动。
这也太能演戏了，奥黛丽心说。她有一点想笑，但是此刻一笑就会破坏蝙蝠侠有意营造出的威慑感。为了不给正牌上司拆台，她咬牙忍住了。
科尔森顺从地把车停在了斯塔克大厦门口，透过后视镜，眼睁睁看着奥黛丽拎包离开，然后一下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福瑞和娜塔莎才恢复正常。
“你没说她还会这一手。”娜塔莎扭动着僵硬的脖子。
福瑞没说话。
但奥黛丽有话说。
她一眼就看到了车流中的爵士，想也不想就打开车门坐进去，果然发现车子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奥黛丽，你今天的约会怎么样？”爵士一如既往地，欢快地问道，“布鲁斯让我来接你，说你想撤了但对方还在喋喋不休。我刚才那一炮没伤到你吧？”
“非常令我惊喜。”奥黛丽面无表情地说，“你打得很准，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真是棒呆了——对了，爵士，我想点一首歌，可以吗？”
“噢，当然了。宝贝，你想听什么？”
“Red Lips.”
伴随着女声诸如“狂妄自大”、“如此荒谬”、“今日是你死期”、“令人震惊”的系列歌词，奥黛丽回到了韦恩庄园。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坐在吧台上喝咖啡的布鲁斯。她看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
“除此之外……”奥黛丽深吸了口气，脱下了手表，放在了布鲁斯面前。
“How many mor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视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