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爱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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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和金发男子的目光只是相接了短暂的一刻，很快金发男子就率先错开了眼神，看向身后从车上下来的几人。
在车门打开的瞬间，奥黛丽的心头猛地一跳，立马拉着克拉克藏身进围观人群中。
事实证明，她不祥的预感再一次成真了。
走进金发男子和他交谈的人，正是前不久刚和她见过的神盾局特工——尼克·福瑞。
他叫金发男子“士兵”。
而奥黛丽也终于发现，金发男子是如此的眼熟。
强壮，高大，深棕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深蓝的眼眸如平静的大海，他眉头紧皱，如果再加上头盔和那面标志性的盾牌，不就是……
史蒂文·罗杰斯。
或者说……
美国队长。
奥黛丽暗道倒霉，正准备和克拉克离场时，转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对她微笑的罗曼诺夫。
“见鬼。”奥黛丽咒骂了声，用忽略咒隐去了行踪，“快走。”
克拉克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她挤出了人潮，两个人走到附近的胡同边。奥黛丽指着人群中四处张望的红发美女，以及罗杰斯队长对面的独眼黑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果这两个人……或者有什么自称是神盾局——也就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家伙过来找你，你一定要和他们保持距离。”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奥黛丽幽幽地盯着正在和美国队长说话的福瑞，脑海中却闪过九头蛇狰狞的标志，以及那个尖刀记忆中一闪而过的秘密档案上，那串代表着蝙蝠侠的、不明所以的编号代码：
【SPHTAPF-G01】
那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答应我，克拉克。”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注视着他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如果你想用自己的能力去做些什么事情的话……”
“一定要保护好你的真实身份，千万别被人发现。”
克拉克看着她，郑重地承诺道：“我会的。”
他顺着奥黛丽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是一个很美丽的红发女人，穿着长裙和高跟鞋，乍看去若不惊风：“她也是神盾局的人吗？来招募你？”
“算是，她是特工。”奥黛丽含糊地说，“但我不信任他们……抱歉，我不想说他们的坏话，可他们的秘密太多了——又和政府挂钩。”
顿了顿，她继续道：“更何况我已经有老板了，他很靠谱，我也暂时没有跳槽的打算。”
“是派你去耶洛奈夫的老板吗？”克拉克好奇地问，“——你也是什么秘密组织的成员吗？”
奥黛丽笑起来：“不，怎么会呢，我只是个助理罢了。就是那种，偶尔替大老板跑跑腿的小角色。”
“哇哦，”克拉克故作惊讶，“那你也是很引人注意的小角色，只有我才是真的龙套。就像情景剧里永远在失业和待业中徘徊的倒霉龙套。”
“别这么说，我可没见过有哪个龙套像你一样讨人喜欢。”
他们走得很快，不一会就把喧嚣甩在了身后，还一起吃了晚饭。
克拉克本想送她回家，但奥黛丽在纽约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十分歉意地推辞了。他们互相加了对方的社交帐号，在格林威治村口的一家咖啡馆前告别。
分别前，奥黛丽伸手给克拉克压了一下帽檐，直到把他的大半张脸都遮住了，才说：“抱歉，克拉克，恐怕你得再往前走两个街区才能甩掉……”她稍一停顿，“……那个小尾巴了。”
克拉克面对着她，微低头与她对视：“这一点也不麻烦，奥黛丽。同样的情况，我之前遇到过很多次。”
“那你肯定很有经验。”奥黛丽凑近了他，轻轻地说，“注意安全，克拉克，这次是我连累你。”
克拉克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这叫‘与有荣焉’。”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远远看去，就像一对交颈的爱侣，呼吸交缠。
克拉克凝视着奥黛丽，片刻后他拍了拍奥黛丽的肩膀：“今天……我先走了。”
奥黛丽后退一步：“好，再回。”
克拉克对她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转身离开了走进一道胡同里。奥黛丽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一会，一个从吃晚餐起就一直在注意他们的男人也跟着拐进了胡同，和奥黛丽擦身而过。
奥黛丽拍了拍挎包，从柔软的包面上抹下一层淡淡的灰尘。她眼里微有阴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在离开前，不经我同意就在我身上留下一些小礼物，罗曼诺夫小姐。”
“不好意思，但这是职业病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一位穿着高跟鞋的红发美人从阴影中款款走出，和奥黛丽并肩站在路灯下。
“我打扰了你的约会吗？”罗曼诺夫问。
“显而易见。”奥黛丽说，“但鉴于是我上次离开得太仓促……”
她转头看向罗曼诺夫，将头往身后亮着暖黄灯光的咖啡馆一偏：“介意继续那场约会吗？罗曼诺夫小姐？”
“如果你真的认为那是约会的话。”娜塔莎面带笑容地用手指卷了卷头发，踏入咖啡馆。
进门落座后，她们并排坐在窗前。
奥黛丽照例点了黑咖啡：“下午我在时代广场看见了一个本该死掉的人，我对他称不上了解，但关于他的事迹占据了美国近代战争史10%的考纲。对此，我有一个疑惑，罗曼诺夫小姐。”
娜塔莎看着窗外的路灯：“请讲。”
“一个人真的能活七十年而又容颜不老吗？”
奥黛丽看着罗曼诺夫：“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特工小姐，请不要敷衍我。”
“看来我的回答是关键了。”娜塔莎收回了目光，同她对视，“这会关乎你是否接受福瑞的雇佣，是吗？”
奥黛丽没再说话，但她的眼神却早已让娜塔莎得出了答案。
“好吧。”娜塔莎说，“既然你已经见过他了，就应该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严格意义来说，这些年他都算不上活着。他虽然有呼吸，但没有意识，就像动物冬眠一样，他一直在沉睡。”
“他被冰封了七十年。”娜塔莎缓缓说，“直到……我们的人把他捞起来，给他解冻。”
“那他怎么还能活？”奥黛丽低声问，“在冰里呆了七十年……”
娜塔莎打断了她：“你忘了吗，他被注射了超级士兵的血清——你的历史书上应该有写这个。因为血清的缘故，他体内的葡萄糖含量比寻常人多得多，为他创造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低温保护机制’……因此，他的血液没有被完全冷冻，新陈代谢也很慢。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活七十年，却依旧年轻。”
——低温冷冻。
奥黛丽眼前闪过尖刀记忆中，总在散发着寒气的冷冻仓。
以及……巴恩斯中士，迷茫、抑郁的双眸。
奥黛丽喝了口咖啡，过了好一会，才哑声说：“在神盾局只有他一个这样吗？”
“当然，”娜塔莎皱起了眉，“这已经是不可复制的奇迹了。”
奥黛丽盯着她的眼睛，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罗曼诺夫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咆哮突击队的成员，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已经……”
“不是老得动不了了，就是已经死了。”娜塔莎说。她看着奥黛丽，某根神经忽然一动，她的声音倏的低哑下去，“别告诉我你还见过……其他的，和罗杰斯一样情况的人。”
奥黛丽用了隔音咒。
但她还是以一种几不可闻的声音询问着红发特工，意味深长，“……九头蛇真的被消灭了吗？”
“我得知道，我究竟要为谁工作。”奥黛丽垂下眼皮，用小匙搅着咖啡，“我想，你一定也想清楚自己在为谁撒谎吧，娜塔莎。”
娜塔莎：“神盾局已经存在了很久。”
奥黛丽：“老房子更容易塌。”
“但你害怕的是九头蛇，而不是神盾局，对吗，小女孩？”娜塔莎忽然一笑，“你可以相信我们。”
“九头蛇有一个名单。”
闻言，娜塔莎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奥黛丽深吸了口气：“虽然，我觉得神盾局也一定有一个类似的。但你知道在那个名单上写着哪些人的名字吗？”
‘史蒂夫·罗杰斯’
这个名字从娜塔莎脑海里闪过，紧随其后的是尼克·福瑞，接着是她自己，以及一个叫‘巴顿’的人。
奥黛丽缓缓道：“上面有我的名字。”
说完，奥黛丽的心就狂跳起来。是的，她撒谎了——名单上只有蝙蝠侠，可是她绝不可能将真相说出来。面对眼前这位老辣的特工，她不知道自己的伎俩会不会被识破。
“我刚发现这件事，你和福瑞就找了上来。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们……”奥黛丽继续逼问，“……和九头蛇不是一伙的？”
“你知道三个月前哥谭爆炸案里有九头蛇参与吗？——他们想杀我。”其实他们想杀斯塔克，奥黛丽默默地想，但适当的混淆真相能让她试探出更多，“那你呢？娜塔莎，你也想杀我吗？——以雇佣的名义欺骗我，然后把我抓起来，给我洗脑，就像那些……”
像是意识到什么，她戛然而止。
因为，眼前的玻璃外，街的另一边，一辆深黑的SUV旁，正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娜塔莎对她微笑，先前那一副震惊的表情就像梦一样从她脸上消散：“介意约会多加两个人吗，女孩？”
·
奥黛丽面无表情地坐进车里。她的身边是尼克·福瑞，前排是罗曼诺夫，侧前方开车是从未见过的另一名神盾局特工，自称叫菲尔·科尔森。
他们包围着她，不知道准备带她去哪。
奥黛丽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给阿尔弗雷德发消息：“今天晚点回来，请务必给我留个门。”
然后，她仗着自己是车里唯一一个巫师，光明正大地召唤出天鹅守护神给蝙蝠侠传口信，说自己今天上夜班可能会迟到。
福瑞注意到她古怪的动作：“你刚才在做什么？”
“诅咒你们。”奥黛丽说。
福瑞依旧是一副死了妈妈的表情，倒是娜塔莎笑出了声：“你真可爱，甜心。”
“你们是在绑架我吗？”奥黛丽问，“我是未成年人，晚上超过九点不回家，我的管家就会报警，我的表哥就会发狂。”
“你是指布鲁斯·韦恩吗？”科尔森看了眼手表，“他现在应该还在参加派对，可能要三小时后才会结束。”
“好吧，其实我有在背着家里上夜班。”奥黛丽面色不变，“我的老板很吝啬，要是迟到了，这个月工资就泡汤了。”
“蝙蝠侠吗？”娜塔莎转头饶有兴致地问，“你身为韦恩的远方表妹，却为他工作……听说你的表哥很讨厌你的老板，你是怎么平衡家庭与事业的关系的？”
奥黛丽眉心一跳。
福瑞也慢吞吞地说：“无意冒犯，但我们发现，蝙蝠侠有一些武器出自韦恩企业。”他看向奥黛丽，哼笑了一声，“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用不着套我的话，想问什么直说就行。”奥黛丽冷下脸，“反正我现在又逃不了。”
“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在为谁工作。”福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蝙蝠——或者韦恩，又或者两者皆有。”
完蛋。
奥黛丽想。
下意识地，她用大脑封闭术仔细地包裹住自己脑袋里所有的想法。
奥黛丽说：“我以为你们知道我的老板是蝙蝠侠。”
“但二手消息总会和事实有些偏差，不是吗？”
“那现在当事人直接告诉你，二手消息就是真相。”
“那你为什么又到了韦恩身边？”
“因为……”
“因为是蝙蝠侠让我去韦恩身边保护他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奥黛丽面色不变，“——假借他远房表妹的身份。你们知道的，蝙蝠侠很厉害。但韦恩脑子却总是缺根筋。他真的以为我是他表妹，还好吃好喝地招待我，让他儿子喊我小姑，每个月还给我发零用钱。说真的，干一份活领两份薪水，何乐而不为？”
“所以，他们的关系是……”
“Friends”这个词已经抵在了奥黛丽的舌尖。
但开车的科尔森却率先说：“They're lovers, right?”
奥黛丽：“……F**K.”
她脸上惊讶的表情太明显，就像在说：我去，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
而实际上……
——这他妈的是谁散播的惊天谣言？奥黛丽在心底咆哮。
却让在座三人误以为这就是真相。
“是斯塔克对不对。”娜塔莎看着科尔森，“你刚和他接触过。”
科尔森微笑着对她伸出一只手。
娜塔莎笑骂了声，给了他十块钱。
“你们居然用这个打赌？”奥黛丽不可置信。
“让人意外。”福瑞高深莫测地点头，不知道指的是‘打赌’这件事，还是‘蝙蝠侠和布鲁斯是爱人’这件事，又或者‘妈的斯塔克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托尼·斯塔克的脑袋里究竟都装着什么？
奥黛丽咬牙切齿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爱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