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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难搞 ...


  •   奥黛丽看了眼手表:“您还有一分零五秒。”

      “不错的时间观念。”独眼黑人似乎是赞许地说道,他递给奥黛丽一张纸,用仅剩的另一只眼注视着她,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我希望你能帮我复原这个东西。”

      奥黛丽没有伸手去接。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反而是尼克·福瑞手里的纸片自己脱离了他的手,慢悠悠地漂浮在灯光下,将正面转向奥黛丽。

      见状,两位不速之客的面容都异常平静,像是没有觉得隔空取物有什么不对。奥黛丽心中的警惕更慎。

      她的视力非常好,因此毫不费力地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她的呼吸频率没有一丁点改变,但是瞳孔却在刹那间猛地锁紧成针尖大小。

      “周三下午五点,纽约洛克菲勒广场花园的咖啡厅,我会穿着一套紫色香奈儿和你们洽谈此事。”说话间奥黛丽已经隐身了,她无声地走近,给他们留下最后一句话。

      “——届时,欢迎美人前来。”

      幻影移行烟火绽放般的响声是这个咒语最致命的一点,奥黛丽只得给自己来一发静音咒先离开这里,确定屁股后面没再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尾巴”后,才放心地去到了和蝙蝠侠预定的地点。

      只留下一男一女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Beauty’?她说的是我吗?”尼克·福瑞心情不错地哼了一声。

      红发女子挑眉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你是‘Beauty’而不是‘Beast(野兽)’?”

      “Come on ,Nat.有点娱乐精神。”福瑞说着,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照片,“你看清她是怎么离开的了吗?”

      “也许是瞬移。”被称为“小娜”的女人说,“也许是隐身——谁知道呢?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只是个年轻的姑娘。”

      “天赋异禀又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总是最麻烦的。”福瑞回头看了眼对面街区正在手忙脚乱地拷罪犯的警察,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耐,“这一个来路不明却太警惕,另一个倒是知根知底……可鬼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女人一扬眉毛:“那你找到他了吗?”

      福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总之死不了。”

      “——那就是音信全无。”女人双手环胸了然地看着他,嘲笑道,“你不可能让所有的事都得到掌控,尼克。”

      “这可不见得。”福瑞说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吧,既然伯斯德点名要你过去‘洽谈此事’,这个任务就拜托给你了,娜塔莎特工,一定要拿下她。”
      “因为你觉得她还知道点别的,是吗?”娜塔莎边说,边和他坐进车里,“你早就注意到她,却直到现在才来找她。是什么事情鼓动了你?”

      福瑞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是时代变了,娜塔莎。我们需要吸纳更多的力量,也需要掌控更多的事情。”

      ·

      蝙蝠侠掐算着时间,离预定的十分钟还差三秒的时候,接到了奥黛丽的通讯。

      “黑天鹅已就位,西偏北30度方向。”

      “收到。”蝙蝠侠说,“他们会在岔路口兵分两路,我需要你释放两个针对车子的追踪咒。”

      “好。”奥黛丽藏在树后,耐心地等待时机。

      蝙蝠侠把车开进隐蔽的地方,飞快爬上房顶瞄准了正行驶在布朗大桥中央的卡车,向它发射了一枚自动附着在车座底盘的高科技定位仪和监听器。卡车在寒冷的秋夜朝黑暗行驶,奥黛丽默不作声地盯着即将驶入分岔口的卡车,听见了细微的卡嚓声。

      果然,就和蝙蝠侠预料的那样,卡车后车厢的挡板放了下来,一辆黑色的小车从里面开了出来,朝相反的方向开去了。

      奥黛丽无声地释放了两个追踪咒。

      “完成。”她的声音轻的近乎耳语。

      “很好。”

      蝙蝠侠依旧趴在房顶,瞄准镜依旧谨慎地追踪着黑色小车,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奥黛丽则观察着卡车的动静,施了幻身咒的她几乎比野猫还能隐藏,但她还是小心地躲避在了树丛里,看着卡车开上高速路。

      “回来吧,天鹅。”蝙蝠侠低声说。

      “嗯。”

      可谁知,话音刚落。

      “——嘭!!!”

      瞄准镜里出现了一片刺眼的火光。
      同一时刻,高速路的方向也猛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正准备幻影移行的奥黛丽骤然僵在原地。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她出现在了高速路上附近的山坡上,眼睁睁看着卡车失去控制撞破围栏,掉进了海里。

      而在卡车左边的窗户上有一个圆形的洞孔,周围布满了裂痕和喷射出的血液。

      ——有狙击手。

      “咔哒。”

      枪上膛的声音。

      危险来临时,奥黛丽下意识的离开原地。轻微的爆响后出现在了视野最好的坡顶,静悄悄地藏在树枝上观察着周围。

      该死的,没戴夜视眼镜!奥黛丽咬紧了牙关。

      对方一定听到了她的声音!

      奥黛丽一边疯狂地往身上甩静音咒和忽略咒,一边搜寻着狙击手的身影。

      他一定就在附近!

      她急切地在草丛间扫视着,眼角余光忽然撇到一处银色的闪光。

      “——砰!”

      一棵就在她跟前的树猛地被击中,树梢上挂着的果子一下子炸开,子弹和果浆擦着她的面颊飞过,打中了一只路过的松鼠。

      可怜的松鼠都没来及发出一声惨叫,咚得掉在了地上。

      奥黛丽背后冷汗直流,几乎不敢呼吸,蜷缩着身体,脊背紧紧贴着粗糙的树皮。她死捂住自己的嘴唇,翻来覆去默念了快一百遍的‘麻瓜忽略’、‘闭耳塞听’、‘平安镇守’……

      她僵硬地转动眼珠子,朝下看去——

      对上了一双近乎于墨的眼睛。带着冷酷和杀意。

      他抬头看着奥黛丽的方向,脸上戴着黑色面罩,沉重的狙击枪背在后背,手里拿着一把正对着她的消音枪。

      暗红的天空下,杀手银色的机械左臂发出阴森的寒光。

      奥黛丽心脏都要停止了,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她也不敢妄动。她屏住呼吸眼睛也不眨地和他对视,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用手背抹去脸颊上溅到的果浆。

      杀手皱眉盯着空无一人的树梢许久,才收起了消音枪,他低头看了眼僵死的松鼠,沉默地转身离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奥黛丽才松了气。

      “安全。”她重新接通内线汇报情况,“杀手已经离开。你那边怎么样,蝙蝠?”

      “都死了。”蝙蝠侠阴沉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加上司机,一共死了三个个人。”

      蝙蝠车和凯夫拉战甲都是防火的,因此他自发现不对起就驾车径直冲进了火海,看见了车棚顶上三个干净利落的枪口,以及三具因车祸面目全非的尸体。蝙蝠侠沉着脸采集了他们的指纹、毛发和鲜血样本后,还发现一串沉重的脚印,和一缕被烧焦半截的金发。

      脚印目测10码,对方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

      但车内的监控已经被撞烂了,蝙蝠侠用舌头顶着上颚,通知了戈登。

      ·

      “还有一个人被带走了,应该就是他们准备转移的‘货’,是金发。”蝙蝠侠取下头套,坐在了转椅上,开始复盘今晚的行动。奥黛丽一手扶额,面无表情地盯着超级电脑上不断跳动的数据,脸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蝙蝠侠没有打扰她。

      好久以后,奥黛丽闷闷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是九头蛇。”

      “我在尖刀的记忆里见过那个杀手,他的左手是一只银色的金属臂。”她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他和尖刀一样,都是被洗脑的战士。不用的时候就被冷冻,用到的时候就被推出来。”

      奥黛丽眉头紧皱,不断地在记忆宫殿里循环尖刀混乱的记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我肯定在别的地方还见过他。但不是在别人的记忆里,而是我自己用眼睛看过,就在不久前,在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究竟是在哪?

      “Bat,九头蛇的目标究竟是变种人,还是你?”

      她捏紧了拳头。

      布鲁斯摇头:“不是我。”

      他这么说,不知是为了让她放心,还是确实如此。

      奥黛丽抱住自己的脑袋趴在桌上,庞大的记忆和各种混杂的思绪几乎要把她的理智淹没。

      过了好久,她才浑噩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布鲁斯给她量了体温,说她有点发热。

      直到躺下的时候,她的脑袋还是也懵的。

      奥黛丽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最近她的脾气忽然暴躁了起来,像是迟来的叛逆期。

      为了缓解这种莫名的焦躁,除了照例夜巡和追查翠斯特的案子之外,奥黛丽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自己的学业上。她计划在一月考完SAT,并在四月前完成作品集。

      ——因为她不能放任自己继续空闲下去。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特别是……自从她在多塞特的雨夜看见了塞尔吉奥和邓布利多的幻象后,她就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起初是查理斯病入膏肓的脸庞,其次是他冰冷的尸体,堆积成海洋的药瓶和莫妮卡大出血后的虚弱微笑。

      接着微笑变成怨毒,祝福转为诅咒,天旋地转间浓厚的恶意包裹住她,食死徒射出一记钻心剜骨,在她脆弱的脖颈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勉强愈合的伤口反复开裂,她奔跑在茫茫大雪中,看到一具血肉模糊,被打成蜂窝的肥胖身体,眼神往下,对上的是司机死不瞑目的双眼。

      在她几乎要被愧疚折磨疯的时候,克拉克伸手把她拽离原地,开着爵士把身后的绝望甩脱。

      在奥黛丽以为他们逃出生天的时候,轰得一声巨响,她被甩出了车外,看着爵士漂亮的车身被撕成两半,克拉克仍带着关切的眼神失去焦距,脑袋咕噜噜滚到远方。那里躺着一个披着黑布的人,奥黛丽颤抖地拉开黑布,发现那是布鲁斯青白的脸。

      天旋地转。

      恍惚间,她又听见了女人沙哑的呓语,颠三倒四,神神叨叨,像是诅咒又像是忠告。

      “……孩子、唔,震荡山谷的孩子能熄灭……烈火,解开……的枷锁……”女人打了个酒嗝,接下去的话更加含糊,令人心生不详,“夜骐……死亡……嗝,呃——结束时,黑天鹅会……da……da……”

      “Daddy!”

      一声轻快地喊声叫回了奥黛丽的神智,她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街上。一个金发碧眼的苹果脸小姑娘正抱着父亲的脖子撒娇,指着她身后。

      奥黛丽抬头转身,才发现那时洛克菲勒中心大厦。而她自己正混迹在前往广场的马路上,穿着一套前不久新出的紫色粗呢香奈儿高定套装,脚上还踩着一双银白的短靴。

      她看了手表,发现已经四点五十分了。她加快了步伐,所有人像是看不见她一样从她身旁绕过,奥黛丽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人潮,坐在了下沉式广场的街边咖啡厅上。

      “一杯冰美式,不加奶不加糖。”她说着,解除了忽略咒,看着自己的手又发起呆来。

      她还想着那个铁臂杀手的事。

      尖刀记忆里一闪而过的那张脸总是莫名的熟悉……
      这两天奥黛丽都因为这件事情心神不宁。

      她总有一种坏事要发生的预感。但直觉又阻止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蝙蝠侠,因为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毕竟,直觉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无法用逻辑推论。

      鬼使神差的,奥黛丽没把神盾局来找她的事情和蝙蝠侠说。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想跳槽,只是因为——福瑞给她看的那张照片。

      正是在狂暴风艺术中心被毁的只剩下一小片的黑色的画。

      照片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这张神秘的画作的名字。

      《Horror》
      ——惊栗

      “给我来杯和她一样的。”一个迷人的沙哑蜜嗓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椅子拉动的嘎吱声。

      奥黛丽抬起眼皮,透过茶色的墨镜看着对面妩媚的红发女人。她穿了一条浅色的裙子,手里大包小包,看起来是刚购物完。

      奥黛丽沉默地打量了她一会,直到点的两杯咖啡全部上了以后,才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的蓝绿色眼睛。

      “奥黛丽·伯斯德。”她朝着对方伸出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合她的打扮,红发女人也穿了套香奈儿套装,只不过是柔嫩的黄色,把她的气色衬得很好,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娜塔莎·罗曼诺夫。”红发女人翘着嘴唇,和她轻轻握了一下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奥黛丽说着抿了一口冰美式,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充溢着口腔,摧残着她的味蕾,顺便让她有些混沌的大脑彻底清醒。

      “前天晚上失礼了,当时我正赶时间。”她率先为当夜的态度道歉,而后顿了顿,说,“我想了解一下贵司到底是个什么机构。”

      “秘密组织。”娜塔莎说。
      “隶属政府?”奥黛丽挑了挑眉。

      娜塔莎点头。

      奥黛丽笑了一声:“我不是美国人。”
      娜塔莎抬眼看她,耸了耸肩:“我也不是。他们不在意这个。”

      “真的吗?”
      “假的。”娜塔莎靠后坐着,双腿交叠,“你不需要加入神盾局,伯斯德。”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奥黛丽喝起了咖啡。

      娜塔莎看着她,哼笑了起来。她不笑的时候就是个冷艳的美人,笑起来更是光芒四射,引来频频围观。

      更何况,她的对面也坐着个难得的美人。

      她乌黑的秀发典雅地披在脑后,长睫微垂的模样让人想起鲜花和蜜酒,淡色的嘴唇如同蔷薇花苞一般柔嫩。她轻轻蹙着眉头,年轻的脸上顿时笼罩着一层哀思,像是古典小说里忧郁的贵族小姐。

      “福瑞希望雇佣你为特聘人员。”娜塔莎在心底赞叹一番少女的美貌,把咖啡放在一旁,“毕竟,你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不是吗?”

      “不止这些吧。”奥黛丽依旧没有抬眼,而是盯着自己的指甲看,“你们觉得我知道了别的什么事情,而且恰好你们也挖出了我不少料,是吗?罗曼诺夫小姐?”

      “你很聪明。”娜塔莎说,“不然也不会被蝙蝠侠看中,对吗?听说他之前一向是单干的。”

      “确实。”果然,他们知道了蝙蝠侠的事情。
      他们知道蝙蝠侠的身份了吗?
      奥黛丽的情绪更加冰冷了,“所以呢?你们对他也有兴趣吗?”

      “不如对你的。”娜塔莎暧昧地说。

      奥黛丽恹恹地把手放在大腿上,有点想结束对话了。

      “你看,我对你们一无所知,但你们却把我查了个透。”奥黛丽慢慢地说,眼睛里全是漠然,“这不是一个寻求合作的态度。我猜你的老板一定是个控制狂,并且自大、傲慢。”

      “说的不错。”谁知娜塔莎居然点头赞同了她,“尼克确实如此。”

      “所以你为什么跟着他?美人?”
      “因为他虽然是个控制狂,并且自大、傲慢,但是足够可靠。”

      “证明呢?”
      “他没把你的事报给上级。”娜塔莎盯着她的眼睛,“他一早发现了你,却隐瞒了你的存在。”

      “那可真是感谢他——”奥黛丽嘲讽地笑了。

      “他认为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变种人,毕竟你和蝙蝠侠合作得很好,还救了斯塔克——就是那个富豪。”娜塔莎依旧温和地说,她对这种年轻的小姑娘总是耐心很好,“而现在你又开始追查变种人的事,证明你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心。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奥黛丽,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请随意。”奥黛丽偏了偏头,“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我复原那幅画?只是因为我是个善良的变种人吗?”
      她把“善良”和“变种人”这两个词咬得格外重。

      “这就涉及到更机密的内容了,奥黛丽。”娜塔莎直白地说,“我不能告诉你原因,因为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们让你做得这件事是正确的。”

      “没有什么真正正确的事情。”奥黛丽依旧不相信他们,她认为这个组织完全就没有诚意,隐瞒得太多,想要得也太多,他们不会知道那幅画背后藏着一个深渊般的世界。

      娜塔莎叹了口气。

      尼克的眼光真的非常毒辣,一下就看出这个小女孩不好对付。

      “好吧,那我简单为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组织。”娜塔莎心想,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警惕吗?

      好像是的。

      因此,她充满了耐心,平和地说:“神盾局的前身是战略科学预备队S.S.R,如果你对美国的近代史有了解,就会知道这是卡特女士在美国队长击败九头蛇后创建的组织。但随着时代的发展,S.S.R渐渐转为秘密组织,并且经过不断的完善,最终演变成了神盾局。”

      “九头蛇?”奥黛丽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们的敌人是九头蛇?”

      “不,女孩。”娜塔莎摇了摇头,“九头蛇已经被消灭了。神盾局目前隶属于国际安全理事会,是专门用于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部门。福瑞给你看得那一张照片,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困难。你亲眼看过这幅画,并且怀有特殊的能力,福瑞觉得你会发现一些我们发现不了的。”

      奥黛丽的胃缩了起来,一抽一抽得疼。

      ……什么叫做,九头蛇已经被消灭了?她压抑着愤怒和不满,心想九头蛇还很吉祥呢!他们甚至有闲心参加派对,满世界各地跑,还时不时骚扰一下蝙蝠侠。

      以及……
      美国队长。

      奥黛丽默念着这个词,就像是被铁棍狠狠打了一下。

      奥黛丽的手指难受得蜷缩了起来,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大脑又开始发了疯的旋转。

      美国队长和九头蛇……麻瓜二战……血清……士兵……

      ……咆哮突击队。

      “Bloody hell.”奥黛丽突然咒骂出声,她猛地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娜塔莎,然后站起来在桌上扔下小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抱歉,罗莫诺夫小姐,我们之后再联系,我忽然还有些事要做。”留下这句话,奥黛丽一头扎进了人群里,眨眼就消失了。

      娜塔莎眨了眨眼,看着一下就不见踪影的女孩,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但她很快就回神,按下按钮,把刚才的电话录音发送给了福瑞,顺便附带一个【:(】的表情。

      【You're right.】
      她敲着键盘写道。

      ——天赋异禀的年轻人确实难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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