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万圣特别篇（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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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冲着屋内大声招呼了句，大家就全跑出来看云霞了。艳红的色彩遍布天空，把海面、石滩和草地都染上一层暖融融的蜜糖色，也把院子里奇诡的万圣节装饰物（那些骷髅和幽灵）衬得不那么恐怖。
爵士赞叹了一句：“这是独属于地球的美好，赛博坦星上从来都看不见这么明艳的天空——那总是灰的。”
“那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伙计。”迪克闻言拍了拍他坚硬的脊背，“需要我给你拍个照片不？”
“再好不过了。”
迪克回屋去拿了相机，顺便还带出一个三脚架。他给爵士拍了好多单人照片，爵士也十分配合地摆出各种花哨的舞蹈动作，傍晚的云霞把他银灰的涂层照得很温暖，迪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你把之前的那些剐蹭都补好了。”他说着，很仔细地绕着爵士转了圈，“你现在真漂亮。”
“多亏了你的监护人……和奥黛丽。”爵士收下了他的赞美，对着布鲁斯的方向一偏脑袋。
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前看去。
布鲁斯和奥黛丽已经慢悠悠地往海边走去，微咸的海风把他们的黑发扬起，露出两张略带笑意的面孔。
迪克举起相机就是一顿狂拍，然后对着阿弗和仙蒂说：“我们都去海边拍一张合照吧！”
仙蒂涨红了脸，激动地点了点头，给他们每个人都加上一个忽略咒，然后小跑着跟上奥黛丽。爵士很轻松地提着三脚架，边走边和迪克挑选照片。迪克觉得其中有两张都拍得特别好，让爵士给他参考留哪张。
“……前一张的饱和度高了5%。”看了半天，爵士只憋出这么一句。
“噢，好吧。”迪克反复看了几次这两张布鲁斯和奥黛丽的合影，忽然用手肘戳了戳爵士，“爵士，你是怎么和奥黛丽遇上的？”
“我被她救了。”爵士不肯好好走路，翻了个跟头落地，“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空间里。”
迪克努努嘴，“就是在那只神奇小包里面吗？”
“另一个包，空间更小。”爵士摇头，“我准备逃出去，结果钻出了头才发现是个包，还被卡住了。而奥黛丽，就和另一个傻小子一起震惊地看着我。”
“傻小子？”迪克皱眉，“当时还有别的男人在？”
“是的，他俩一起发现了我。”爵士并不打算和迪克细说关于克拉克的事情，在他看来，那个小子虽然也是外星人，但对人类并没有恶意。甚至，他看起来就像个最普通的地球人一样，除了比别人结实了些。
“那个男人怎么会和奥黛丽在一起？”迪克想了想，“是导游吗？”
布鲁斯告诉他，奥黛丽是去加拿大看画展来着的。
“唔，也许吧，总之我们很快就分开了。”爵士不愿多提，他低头看了眼迪克，“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迪克叹了口气，盯着相片里的布鲁斯和奥黛丽，觉得心情很复杂：“我只是……哎，我怕奥黛丽被男人骗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机灵得很。”爵士非常不理解碳基生命复杂的脑电波波动。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人类——尤其是女人，在陷入爱情中时是很盲目的，甚至会失去理智。”迪克语重心长地说，“就拿我来说吧，我就总是被女孩打，明明大家都和平分手了。”
爵士噗嗤笑出了声：“哦，男孩，你听上去像个感情大师。”
“谁说不是呢。哎呀，我们快点去拍张合照，谁知道火烧云会什么时候结束！阿弗，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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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奥黛丽听见迪克在楼下大喊。
“来了。”她提着裙摆下楼，“我是最后一个吗？”
“布鲁斯也还没下来，就差他了。”迪克说着抬头，眼睛惊喜地睁大了，“哇噢，奥黛丽，你好酷！——你还穿了轮滑鞋！”
“为了看起来更像幽灵。”奥黛丽说着放下裙摆，用魔力催动轮子旋转。她没做任何动作，面纱下的脸庞毫无表情，在屋内“漂浮”着，感觉充满了怨气。
她浑身都是白色的，无论是头发、皮肤还是衣裳，全都是统一的惨白。因此，嘴唇和脖颈上的血色就格外鲜明了起来，单薄的蕾丝面纱根本掩盖不了那些不详的猩红。
她忽然停下，转身，对他们露出一个暧昧又充满恶意的笑容，蓝绿色的眼睛充满了怨毒。
“——你的心跳在加速，迪克。”说话的是爵士，为了融入万圣节恐怖的气氛，他特意把自己涂成了黑色，“你皮肤都冒出小疙瘩了。”
迪克深吸一口气，“啊啊啊啊啊！”
奥黛丽：“……”
她纳闷地撩起面纱，看着打扮成血腥丘比特的迪克：“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你的表情刚刚看起来非常邪恶。”迪克吞了吞口水，“就像恐怖片里的可怕BOSS。”
“是这样吗？”奥黛丽坐到沙发上问阿尔弗雷德，老管家倒不像她打扮得这么猎奇，而是穿着马甲戴着帽子，说自己是苏格兰高地的挤奶工。
“这证明您今夜的扮相很成功。”阿尔弗雷德说。
他们中间坐着一个披着白被单的小家伙，眼睛的地方被挖出两个洞，此时正在疯狂点头。
——是仙蒂。
“这是ET外星人里的打扮。”迪克解释说，“ET在万圣节那天就是这么搞的。”
“你喜欢这样吗，仙蒂？”奥黛丽低头问。
白被单动了动，奥黛丽知道那是仙蒂在绞手指，她细声细气地回答：“仙蒂很喜欢！”
奥黛丽摸摸她：“那就好。”
他们在客厅聊了会，把讨糖的小篮子交到迪克和仙蒂的手上，举荐他们去当今晚的糖果强盗。
“我可以让你飞起来。”奥黛丽好奇地摸了摸迪克背上沾血的白翅膀装饰，“你想试一试吗？——趁着布鲁斯还没下来。”
迪克很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等到布鲁斯下楼的时候，发现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一个正在飞翔的影子。
就如他想象得那般，在夜晚诡异的绿色蝙蝠灯加持下，这家原本温馨的民宿已经彻底变成了魔窟。黑魆魆的蝙蝠装饰到处飞着，门口的南瓜幽灵雪白的身体也晃荡了起来，趴在房子上的骷髅好像活过来一样，僵硬地转头用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布鲁斯，穿着细条纹西装的骷髅王子裂开嘴巴，对着他大笑。
他还看见奥黛丽。
正如他所料，她穿着一身哥特风十足的白裙，脖颈上是一道狰狞血红的伤口，殷红的嘴唇掩盖在面纱下，整个人都白惨惨的。她怀里还抱着一个披白布的小鬼，对上他的视线。
奥黛丽惊讶地一挑眉毛，而后对着那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影子说：“转头！迪克，看看是谁来了！”
布鲁斯今天没戴夜视仪，但他还是看出那个长着翅膀的人是迪克。不知道奥黛丽用了什么法子让他飞了起来——并且，显然，迪克非常享受。
因为他正朝布鲁斯俯冲而来！
“啊！”迪克接近了他，在快撞上他之前堪堪挺住，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Bat！”小男孩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惊喜地瞪大眼睛，布鲁斯看着他脸颊上两团圆圆的腮红因为嘴巴张大而被拉长变成了椭圆。
“——Batman！”迪克惊呼，“你居然扮成了蝙蝠侠，布鲁斯！我一直以为你讨厌他！”
是的，布鲁斯的万圣节装扮是蝙蝠侠。
但和他平时夜巡的厚重盔甲比起来，这算是一套很轻简的便装了。
他一直知道迪克崇拜蝙蝠侠。
只是……布鲁斯没法以这个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
但今晚不同。
毕竟，今天是万圣节前夜，一切都可以被归于恶作剧。
“Trick or treat.”
——不给糖就捣蛋。
他刻意用平时审讯罪犯时那种嘶哑的声音对迪克道，“你准备好我的糖果了吗，小翅膀？”
迪克尖叫着抱住了他，然后飞一般冲进了客厅抓了把糖果递给布鲁斯。
“天啊，我真是爱死你这个打扮了！布鲁斯！”
“……”
奥黛丽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发现了笑意。
“蝙蝠侠？这也太没创新精神了。”奥黛丽把仙蒂放下，低声和阿尔弗雷德说话，“阿弗，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阿尔弗雷德叹息：“他以前都是混迹在变装派对上，但是只在西装外面加副眼罩。”
“那今天可真是难为他了。”奥黛丽小小地嘲笑了一句，然后开始探讨起这身装备的用途来，“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这么轻巧的——是专门用来潜行的吗？”
“估计是。”阿尔弗雷德想了想，道，“也可能是专门用作万圣节装扮的。”
在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后，他们准备上街了。
他们先是挨家挨户去敲了门，丘比特迪克和小鬼仙蒂喊着“不给糖就捣蛋”，一圈下来收获了满满两个篮子的糖果。
仙蒂很高兴，悄悄和奥黛丽说她要每天都吃一颗糖。
镇子里除了本地居民外还有不少游客，人数虽然比不上伦敦，但也足够热闹了。当地人甚至搞了个鬼怪街行会，一路都有穿着苏格兰短裙的男人吹奏乐曲，戴着女巫尖帽的妇女配合着音乐跳舞，身后还跟着一群小脸涂得惨白的孩子。
“嗨，你们打扮得真不错，要加入我们吗？”队伍里，一只猩猩对奥黛丽招手，“血新娘！还有——紧身衣！噢，天那，居然还有机器人！是终结者吗？”
机器人·终结者·爵士深沉地摇头，对猩猩说：“是汽车人，老兄。”
“真酷，你是怎么买到这么好的装扮的？这质感必须得是定制的吧，全金属啊！兄弟，你玩cosplay吗？”猩猩惊呼，“真的太酷了。”
猩猩老兄实在太热情，爵士也是个自来熟，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被拉进游街队伍里。
“你看起来很放松。”奥黛丽对布鲁斯说，“因为这里没人认识蝙蝠侠吗？”
“是啊，你听到了吗，他们刚才叫我紧身衣猛男。”布鲁斯把刚才迪克抓给他的糖果分了一半给奥黛丽。
“说明你身材很好。”奥黛丽看了眼他隆起的肌肉线条，听到人群里有姑娘在议论布鲁斯。
“听见了吗，猛男——她们说你很‘辣’。”奥黛丽慢悠悠地说。
“这的人很可爱。”布鲁斯看了她一眼，“你也一样，辣妹。”
奥黛丽抿嘴一笑，血红的嘴唇很有存在感。
像沾血的玫瑰。
布鲁斯想。
他视线往下，看见她被涂的白森森的脖子上那条刺眼的伤痕，以及细密的缝线痕迹。
奥黛丽知道他注意到了细节，说：“这是来自一部电影的灵感，你要不要猜猜看？”
“有提示吗？”
“狼人。”
布鲁斯看着她浮夸的蕾丝圆领，又把视线转回她鲜红的嘴唇。
“你既然戴了尖牙，又为什么还要用面纱遮起来，吸血新娘？”布鲁斯缓缓道。
“——快点说电影名字。”奥黛丽催促。
“惊情四百年。”布鲁斯回忆了一下，“——里面那个红头发的女配角。先是被德古拉附身的狼人引诱，然后在婚礼前失血过多死掉，转换变成吸血鬼的那个。”
“没错，后来她还被范海辛他们几个斩首了。”奥黛丽摸了摸自己白色的头发，“其实我很喜欢她夜晚被引诱到花园里和狼人交……咳，就是被吸血时穿得那身红色纱裙的，真的很美，但看来看去还是她的新娘装束更符合万圣节。”
两人还想再聊些什么的时候，几个打扮得更古怪的人凑到他们身边，举着相机说：“可以和你们拍张照吗？”
奥黛丽点头，但她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更多的人往这边凑了过来。
但也许是万圣节的气氛太好了，他们谁都没有拒绝，反而还配合地摆着造型。尤其是奥黛丽，她从没被这么多人友善地包围着，这让她有些惶恐，也出奇高兴。
游街会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他们把整个镇子都走了一遍。迪克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后决定先去卸妆。
“我今天拍了好多照片。”迪克打着哈欠上楼，身后的白翅膀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手印，“我要躺在床上选几张发ins。”
“晚安。”奥黛丽亲了亲他的脸，在上面留下一个口红印。
阿尔弗雷德准备好夜宵后也上楼睡了，爵士变回了车型说他要去海边兜兜风晚点回来，还不忘让奥黛丽给他来几发掩人耳目的咒语。
仙蒂看了眼奥黛丽，又看了眼布鲁斯，什么也没说，眨眼就消失了。
奥黛丽已经摘下了面纱。
她还没去卸妆，顶着一张惨白的面容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还真是有点累。”
民宿里用得还是需要烧柴火的传统壁炉，此时正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布鲁斯取下头套，捋了下凌乱的头发。
“累了就休息。”布鲁斯给她倒了杯水，“需要我抱你上楼吗？女士？”
“免了，我有轮滑鞋。”奥黛丽抬了抬脚，露出鞋底的滚轮，“我可以自己飘上去。”
布鲁斯：“好吧，献殷勤失败。”
奥黛丽睁开眼睛看着他：“拜托，老板，请你别……别突然这么可爱。”
“我有吗？”
“你很有。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奥黛丽诚恳地说，“布鲁斯，你变了。”
“是你长大了，奥黛丽。”布鲁斯看着壁炉里的火焰，轻声说。
“那倒也是，我觉得我成熟了不少。”奥黛丽把头发变回原本的颜色，开始去解头上的发卡，“而且我就快满十八岁，到时候就是你们这的成年女性了。”
布鲁斯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具体生日，他只知道奥黛丽时91年冬天出生的。
“说起来，你的生日是哪一天？”他问。
“2月9日。”奥黛丽说，“还有四个月。”
“比我早十天。”
“我知道。”奥黛丽慢吞吞地说，布鲁斯发觉她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百科上有写。”
“抱歉，我问得太晚了。”布鲁斯以为是这件事让她不愉快。
谁知奥黛丽只是摇头。
她看了眼时间，对他说：“很晚了，我准备上楼卸妆了。早点睡吧，布鲁斯。”
“……等等。”布鲁斯叫住她。奥黛丽正准备起身，却看见布鲁斯打开了手机相机。
“我们一起拍一张怎么样。”他问。
奥黛丽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用这个形象拍过合照。刚才街行会上的人太多了，基本都是街拍大合影，热闹得很。
“好啊。”她点头，“用我的手机也来一张。”
蝙蝠侠的长手臂充当了自拍杆，他们都不是很会自拍的人，因此也不在意光线，摆好了表情就按下快门。
“真是邪恶。”奥黛丽凑过去看了眼照片里自己的眼神，感慨道，“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坏女巫。”
布鲁斯不置可否。他们一起选了会照片，最终分别保存了一张。
“晚安，布鲁斯。”奥黛丽轻轻地说。
“你等下准备去哪？”忽然，布鲁斯看着奥黛丽的侧脸说。
奥黛丽：“……”
她哀叹了一声，手臂挡住了眼睛往后靠去：“你是有读心术吗？还是天生就会预知未来？”
“我只是善于观察。”他看着奥黛丽红艳艳的嘴唇，低声道，“你最近总是一副打算做点什么的模样。”
“你赢了，蝙蝠侠。”嘴唇张合了一下，布鲁斯能看见里面洁白的牙齿，“待会我确实得和仙蒂出门一趟。”
奥黛丽沉默了一会，而后说：“我想去看一看……我父母的墓地还在不在。”
·
夜晚的风忽然变得很大，空气也逐渐湿润起来，像是要下雨了。
“啪”得一声，两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夜色里。在环视周围一圈后，其中那个高挑的影子摇晃了一下，朝地面倒了下去。
正是奥黛丽和仙蒂。
她已经卸下浓妆换回了衣服，此时披散着头发，双膝一软，跪在了一片草地上。
仙蒂站在她身边，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兴奋，但网球般大的绿眼睛里却全是泪水。
“都一样，小姐！”仙蒂尖叫，“这里就是翡翠山谷！这里也有翡翠山谷！只是，只是……”她哽住了，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只是没有伯斯德庄园了……房子，花园，小姐的画室和墓地都没有了……”
沉闷的雷声猛地打响，片刻后，倾盆大雨把她们浇了个透心凉。
奥黛丽抱着仙蒂，因为极度的悲伤，小精灵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奥黛丽给她使了个昏迷咒，然后赶紧把她装进了包里。她一个人跪在草地上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恍惚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前方的山峦依旧缺了给坩埚形状的角，山坡上那棵孤零零的高大山毛榉依旧被人为的在主干上挖了个心形的洞，就连不远处麻瓜村子里的老旧教堂，都破碎着同一片花窗镜子。
两个世界在细节上过度的相似让她狂喜，但最显著的差异——比如伯斯德庄园和巫师界的消失又让她胆寒。
悚然的战栗自脚底爬升，蛇一般漫游进了心底。
这个世界，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的世界？
这地方理应是伯斯德庄园的家族墓地，而她脚下这片土地，本应该埋葬着莫妮卡和查理斯的棺椁。
“啪嗒。”
一小串水珠携着大雨滚落在草地上。
奥黛丽看见一双精致的牛皮靴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但看做工，她就知道这双鞋一定出品于米兰的手工鞋履作坊。
她慢慢抬头，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巫师长袍，撑着把伞的男巫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他的眼睛是深棕色的，乌黑蜷曲的头发用发胶固定在脑袋上，下巴被剃得很光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看上去比她记忆里年轻一些，但十分疲倦，目光凝视着奥黛丽，满含哀伤。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胡子，戴着一副月牙眼镜。
奥黛丽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了。她对他们伸出了手，手却在触碰到男巫袖口的时候穿了过去。
只听见年轻的黑发男巫说：“……我答应你。”
“但首先，你得告诉我关于那个预言的全部，否则我不会把我的外甥女交给她那个愚蠢的叔叔。并且——”
“你必须发誓！你不能再将这件事告诉除我以外的第二个人！你必须派人妥善地保护她，你必须……”男巫顿了顿，握紧了拳头，“你必须替我看护她。”
“你教育过那么多学生，你还有那样一个妹妹……你肯定比我更理解她内心的痛苦……查理斯已经去世了，我也不能再失去她。”
“我发誓。塞尔吉奥。”白胡子的老者说，“我一定会像重视哈利一样重视奥黛丽。”
“但首先，我们得先解决她身上的……”老者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Obscurus.”
塞尔吉奥接过他的话，咬牙切齿地低语。
“——就是这玩意儿让她坠楼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万圣特别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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