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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还是小药罐 ...

  •   “躲在巷角里总是轻易被赵玮找到,这回我翻过墙去躲,他肯定找不着!”
      八岁的小又菱遇见他的小药罐,便是从翻过这面墙开始的。
      “啊哟!”小又菱摸着屁股从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屑。一转身,他差点吓得没了魂。
      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小姑娘站在他身前,仰着脑袋看他。下一刻,他便嗅到了一种味道,仿佛是世间至苦一般,令他忍不住皱紧了眉。
      那苦味萦绕在他们两人身边,久久挥之不去,任小又菱怎么换气屏息也一样闻得到。
      小又菱一抬眼,便见面前的小姑娘手上小心端着一个碗。那碗里盛着汤药,苦味的源头便是这个。
      小又菱捂着口鼻,问道:“这是什么?好生难闻!”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轻声道:“药。”她绕过小又菱,走到不远处的墙角,蹲下身,将那碗汤药一滴不剩的倒进了土里。
      这便是小药罐了。
      小又菱在她倒尽之前拦住了她,问道“既是药,为何不喝,反而要倒掉?”
      小药罐看了看那碗被倒得所剩无几的汤药,举到小又菱眼前,道:“你喝。”
      小又菱皱了皱眉,却还是接过来,仰头喝下一口,当即便转过头喷了出来。
      “哇啊!”小又菱不可置信又难以言喻的盯着那碗药:“这是什么药啊,苦成这样!”
      小药罐闻言,脸色丝毫未变,仿佛天生就没有表情一般。她从小又菱手上拿过碗,道:“这药我已经喝过好多碗了,不想喝了,所以要倒掉。”
      小又菱从衣袖里摸出一颗蜜饯,这是方才在街上买的,还没吃完。这厢他将蜜饯往嘴里一塞,
      满口的苦味瞬间被驱散开来。他满意的抿抿唇,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再一低头,他发现小药罐在看着他,毫无生气的眼里似乎多了一星一点的光亮。
      小又菱蹲下来,与小药罐平视。他问道:“小妹妹,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小药罐不答反问:“你吃的是什么?”
      小又菱咧开嘴笑道:“蜜饯,可好吃了!特别甜,你要尝尝吗?”
      小药罐点点头:“要。可以吗?”
      小又菱从袖子里翻出一颗放在小药罐的手里,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小药罐吃了蜜饯,也学小又菱抿抿唇。小又菱看着她觉得实在可爱得紧,便一个接一个的给。
      吃到最后,小药罐对小又菱简直大有好感,拉着小又菱的衣袖问他:“你明日还来吗?”
      小又菱笑着反问道:“你明日还要喝这药吗?”
      小药罐一听到喝药二字,便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她看了看脚边那只碗,突然将它举起来,又重重的扔了出去。
      小又菱怔愣着看她将碗扔出去,还未反应过来要去拦她,只见那碗已经是整整齐齐四片废瓷片躺在地上的样子了。
      小又菱正想问“摔碗做什么”,不远处传来妇人呼唤的声音:“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把碗给摔啦!”
      他顿时有些慌张,总不能叫别人知道自己翻了墙,他握了握小药罐的小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得不似常人。却也来不及细问,只好在小药罐耳边快速道:“我明日再给你带蜜饯来,你将药留在碗里,不可以先倒掉,记住了吗?”
      小药罐抿唇,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点了头:“那你明日一定要给我带蜜饯来...”
      “哈哈,好!”小又菱轻声笑着答应下来,转身一跃,便翻出了墙外去了。
      -
      隔日,小又菱果然如期而至。
      他一落地转身,便看见小药罐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低着头,盘着腿,脑袋似小鸡啄米一般一
      点一点。小又菱的眼角溢出笑意,他放轻脚步走到小药罐身旁坐下,支着下巴看瞌睡中的小药罐。
      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秀色可餐...小又菱忽地掩住双眼,心道:“可爱至极...”
      虽说小又菱善解人意,不愿打扰小药罐的美梦,但看这骄阳似火的夏日天气,他觉得那怀里的蜜饯再不吃,可就要融成糖水了呀。
      于是小又菱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小药罐的袖子,然而话到了嘴边,他却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小药罐叫什么。几番思索再加上一次灵光乍现,他又一次扯了扯小药罐,唤道:“小药罐!醒一醒,我把蜜饯带来啦!”
      小药罐在他话语间悠悠转醒,一抬眼,便见到小又菱捧在她眼前的几颗蜜饯。她一喜,伸手想去拿,小又菱却移开了手,不让她拿。
      小药罐当即撅起了小嘴,委屈道:“为什么不给我?”
      小又菱端起地上那碗药,闻了闻,抿唇道:“这药的味道怎的闻得比昨日还要苦?”
      小药罐摇摇头道:“不知道,奶娘今日端过来的就是这碗。我闻了好久了,闻不出来。”
      小又菱闻言,眼里不禁多了一丝怜惜,他道:“小药罐,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喝药吗?”
      小药罐点点头:“我娘说我生病了,需得喝药才能好。”
      “不错!”小又菱打了个响指,引得小药罐不禁惊奇的看了一眼。他的小手掌轻轻覆上小药罐的脑袋,摸了摸,道:“生病就要吃药,你是这样,我也是一样的呀。而且,你这病若是好了,以后便能天天吃好吃的东西,你可以吃到许多许多比这蜜饯还要好吃的美食,你说是不是?”
      小药罐眨眨眼,脸上却还是不太情愿的模样:“嗯...”
      小又菱见她这般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转头正视小药罐时,又是一番正经的模样:“小药罐,我问你啊,若是我生了病,我不喝药,你觉得可以吗?”
      小药罐睁大眼睛,认真道:“不可以!”
      小又菱闻言,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又问道“既然我不可以这样,那你是不是也不可以啊。”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捧着几颗蜜饯,凑到小药罐面前,道:“你喝一口药,就吃一颗蜜饯,喝多少口,咱就吃多少蜜饯,怎么样?”
      小药罐当然乐意了,端过碗就”咕噜咕噜“往下咽了一小口,然后立刻拿过一颗蜜饯塞进嘴里。
      “嗯,好甜!”小药罐眯着眼笑。吃完蜜饯,又继续咽下一小口药,再接过一颗蜜饯..如此几番下来,小药罐可算是将那碗药喝了个干净。
      小又菱捏了捏小药罐软乎乎的双颊,夸道:“小药罐,真厉害!”
      有很多个时日,小又菱翻过廖家宅,哄着小药罐喝完了她从前半天都咽不下半碗的汤药,小药罐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
      然而有一天,小药罐却没再等到有人翻过墙给她送蜜饯了。
      那天她在墙边站了许久,从白天等到黑夜,直到廖夫人来了,才将她抱回了房。
      那天的汤药,她一口也没咽下去。还因为吹了太久的冷风,之前一段时日的汤药功亏一篑,病情不好反坏。
      --
      陈又菱忽地想起,当年他的小药罐是每日都需得喝药的,而他那段时日里,竟也从未问过小药罐到底是患了什么病才需要日日不停的服用同一种药。
      “真是...我当年可真够蠢的。”陈又菱低声骂道。
      赵玮听到这话,不禁挑了挑眉,他走过来拿扇子敲了敲陈又菱的肩,道:“骂谁呢?”
      陈又菱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的小药罐,他答道:“没骂你。”
      赵玮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嗯哼,真是有了小药罐,忘了结拜兄啊!世风日下,人道不古了呀...”
      陈又菱拿手肘捅了赵玮一下,道:“说什么呢你,小声些!吵到小药罐了!”
      赵玮今日的白眼是翻不停了,他无奈的摇摇头,道:“是是是,我不说话便是了。”
      大夫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呐,这药熬好了,你们看,是要把小姑娘叫醒了来喝,还是等小姑娘醒了再喝呀?”
      陈又菱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又晃了晃衣袖,问大夫道:“大夫,您这儿有蜜饯吗?”
      大夫沉默片刻:“......老夫这儿只有药材。”
      陈又菱一哽,后知后觉问错了话。他看向赵玮,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赵玮嘴角忍不住抽搐:“行行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给小药罐买蜜饯去!”
      天呐天呐天呐,方才那眼神可真是...不给买怕是要被打吧。
      此等重色轻友之人,待晚上回去一定要同芷苓与锦城说道说道!
      廖怀安只觉一阵苦味突然之间在喉咙里挥散开来,继而一阵温热感窜进四肢百骸,流遍全身上下。
      半梦半醒间,廖怀安似乎感受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的怀抱太温暖,令她不知不觉中往里钻了钻,想汲取更多。
      陈又菱感受到怀里人轻微的动作,紧张道:“怎么了小药罐?药太苦了吗?”
      怀里的人舔舔嘴唇,再没其他什么反应。
      赵玮道:“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陈又菱看向他:“应该还没醒吧。”
      赵玮指了指掌心的蜜饯:“那这蜜饯,是喂还是不喂?”
      陈又菱摇头道:“等小药罐醒了再给她吃吧,现在这般不省人事,容易噎着。”
      赵玮默默移开目光,心底酸溜溜道:“去年老子生辰时,你们三人可趁我睡着给我喂了一碗加了辣椒粉的小馄饨呐!那个时候咋不见你这般心思细腻?好生过分,好生过分...”
      没过一会儿,廖怀安似乎是被那碗迷迷糊糊中喝下去的汤药给苦醒了,一睁开眼睛,便忍不住捂着喉咙“呸呸呸”。
      “什么东西竟这般苦?!”廖怀安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似的怀疑人生。下一刻,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且这男人细细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你、你有蜜饯吗?”廖怀安无意识的问出口,待她反应过来,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陈又菱原先也是一愣,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半天,若不是赵玮用扇子敲他,怕是要将人看得钻进地上的洞里去了。
      陈又菱从赵玮手里接过蜜饯,捧到廖怀安面前,轻声道:“喏,小药罐,这儿有蜜饯!”
      廖怀安满脸惊讶,双眼瞪大,看看那蜜饯,又看看陈又菱,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又菱关怀的问道:“怎么不吃?也不说话?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廖怀安摇摇头:“没有,没有。”顿了顿,她又问道:“你方才叫小药罐...你怎么知道是
      我?上次...”上次,她明明甩开了他的手,事后想起来,还担心他没有认出她来。
      赵玮突然挥出扇子,抢在陈又菱说话前道:“这么说,你真是小药罐了?”
      廖怀安抿抿唇,疑惑道:“公子你是?”
      “哦对,还没有向小药罐介绍过我自己。”赵玮拍了拍陈又菱的肩,笑道:“我是又菱的结拜兄弟,姓赵名玮。”
      廖怀安的目光转向陈又菱:“我还从未问过你的名字...”
      陈又菱突然被点了名,还有些慌张,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我、我是陈又菱。他们唤我又菱,家里人唤我阿菱...”
      赵玮在一旁拿扇子掩面,忍了许久才没有笑出声来。
      廖怀安笑了笑,低头道:“嗯,我知道了。”
      赵玮这人颇为识相,自觉站在这俩人身边可能不是太合适,果断转身朝大夫抓药的地方去了。
      大夫也是个爱听八卦的,他瞅瞅不远处那两位,问道:“小公子,那两位看着郎才女貌,可是一对儿呀?”
      赵玮笑眯眯道:“大夫,您这可说错了,这两人,今日才刚见上面呢!”
      大夫疑道:“咋可能呢?那位小公子方才照顾小姑娘的模样可不像啊。”
      陈又菱不知他那结拜兄弟同大夫聊得正欢,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廖怀安身上。
      “小药罐,你要吃蜜饯吗?”
      “小药罐,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若有的话一定要及时说,我这就叫大夫给你看看。”
      “小药罐...”
      廖怀安举起双手,挡住陈又菱的脸。
      陈又菱不解道:“小药罐,你这是做什么?”
      廖怀安的手稍稍放低了一些,露出陈又菱的一双眼。她道:“我有名字的,姓廖名怀安,以后,不要叫我小药罐可以吗?”
      陈又菱闻言,不禁愣了愣,点头道:“好,不叫。”
      廖怀安这才重新绽开笑意,拿过他手里的一颗蜜饯喂进嘴里。
      陈又菱心里其实想问问小药罐,她当年那般小小的年纪是患了什么病,又为何落下了病根。只是如今他和小药罐才相认,问这问题似乎有些贸然。最终他也没问出口,想着如今既已相认,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少,有机会再问便是了。
      只是,陈又菱怎么也没想到,他与小药罐再一次偶遇,竟是在酒楼里了。
      彼时陈又菱刚从临安阁出来,便被两位结拜兄弟--也就是之前提过的赵玮,以及杨锦城一路拖向酒楼,说是要庆祝杨锦城今日终于在棋局上赢了他爹一次,路上顺便还去陈芷苓的药铺拐走了他。
      陈芷苓是陈又菱的亲生弟弟,从小偏爱药理。虽说陈老爷不太支持,但也没明着反对。陈芷苓学有所成,在上京开了一间规模不算很大的药铺,日日治病医人,乐在其中。
      再加上近日陈芷苓与上京于府的大小姐情投意合,定下了婚事,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四人说说笑笑到常去的酒楼里落了座。等小二上酒菜期间,他们这边的角落里似乎有人喝醉了,小二正在劝说。
      “客官,您都点了五壶酒了,可不能再喝了,酒多伤身啊...”
      “客官,您醉了呀,不能再喝了...”
      “客官,您...”
      小二的话未说完,酒杯用力砸桌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小二一慌,忙道:“客官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啊!小的这就闭嘴,您可别拿杯子出气呀!”
      发生类似这般的事在酒楼里可再寻常不过了,赵玮等人虽听到了,也没什么反应,毕竟那拿茶杯砸桌子的人既没有将杯子砸碎,又没有说什么令人不适的话。应该说,那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全程只有小二一人不停的说话,或许只是嫌小二吵了想赶走他也未必呢。
      他们四人不过是想来此地喝喝酒寻点乐子,可不想给家里人找麻烦。这一点他们四人不谋而同,毕竟从前不懂世故时因为见义勇为惹下的麻烦事也不少,事后的惩罚自然都铭记于心。
      很快,角落里便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了。
      点的酒菜没过多久就上齐了,赵玮给桌上四个酒杯都满了酒,正要举杯同饮,陈又菱却突然站起身来,脸色似乎不太喜悦,他沉声道:“你们先喝,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人便匆匆跑出了酒楼。
      赵玮一愣,道:“又菱怎么回事?上次也是这般,话没说完就跑了。”
      杨锦城支着下巴,疑惑道:“是吗,又菱从前可从来不这样,最近是怎么了?”
      陈芷苓挑挑眉,问道:“阿玮,你方才说,上一次?”
      赵玮也没多想,直道:“是啊,上次他在茶馆看到小药罐时,便是像现在这般自己跑了,留我一个人去处理那小偷的事。”
      话音一落,三人的目光互相碰撞,顿时了然于心。
      小药罐!
      下一刻,三人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同时往门外窜去。
      “跑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小药罐!”
      这话一听便知道是惯常找打的赵玮喊的了,当然他也得到了杨锦城的轻轻一掌:“你见过就见过,能不能别说出来找揍!”
      陈芷苓也跑,不过他也不掺和这两人之间小孩子般的斗嘴,只一边跑一边看看哪里有陈又菱的身影。
      此时已值深冬,流窜在空气中的冷风钻进衣袖里,让人觉得冻得刺骨。
      廖怀安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独自一人走在深巷里。
      她尚且还在醉酒中,脑袋不大清醒,视野也有些模糊,眼角的泪却止不住的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她一边走,一边吸着鼻子,心道:“哭什么?他要娶别的女子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做什么这么窝囊啊?都那么多年未见了,前不久才刚知道你是谁,你便自作多情了?你不是说,只是想找到他,其他什么都不会想吗,现在就要反悔了吗...”
      廖怀安鼻子禁不住一酸。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有一个执念一直让她坚持去找陈又菱,只是有一年她在许愿时曾说过,只要能找到他就可以了,其他的她不会奢求太多,随缘便是了。
      她当年太想放弃了,便随口说了这话。如今一想来,她却后悔极了。
      巷子里本就黑暗,廖怀安漫无目的的闯进来,歪歪斜斜的胡乱走。突然间,她发现自己眼前变暗了许多,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手了。
      身前有一道粗狂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可是在这胡同里走迷路了?”
      话音一落,又有一道稍显尖细的声音道:“小姑娘好姿色呀,要不然,让哥几个给你带带路怎么样呀?”
      廖怀安身形一僵,脑袋猛地清醒过来了。她缓缓抬眼,看见了几个身形高大的人挡在自己面前。她看不清楚,直觉却强烈的告诉她,遇上坏人了!
      “你、你们...”廖怀安扶着额头,欲倒不倒。这时,有人伸手上来,似是要拉她,她当即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腿,狠狠顶了一下那人的下半身,引得他顿时弯腰跪地,疼的哭喊起来。
      “哟呵!还是个性子烈的!”这话一说完,又有一个人上前来要扯她。此人手长且劲大,经前一人的表现已有了警惕之心,廖怀安这下被抓住,却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了。这人拽着着廖怀安的衣领,将她一把提起悬在半空中,任由她一路扑腾,直直向巷子更深处走去。
      廖怀安的眼泪像是开了闸,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她心里越来越绝望,手脚并用的试图挣脱,却屡屡未果。
      就在她想要咬下舌头时,却突然感受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拉扯,将她拉住,不让那个拎着她领子的人再前进半步。
      廖怀安猛地睁开眼,下一刻,便突然被抛开,转而落进了一个充满温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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