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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依旧是小药罐 ...

  •   不过多时,在场几个坏人都被打晕过去,倒在地上了。
      陈又菱这才将廖怀安放下来,低头看着她一脸怔愣,轻声问道:“小药罐,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
      这声“小药罐”,瞬间令廖怀安心里的绝望崩裂开来,她钻进陈又菱的怀里,紧紧抱住,仿佛
      在抱着一个稀世珍贵的宝物,再也不肯撒手。
      陈又菱身形猛地一僵,感受着小药罐在自己怀里抑制不住的发抖,与她压抑在他怀里的抽泣声。他抬起双手,也轻轻抱住小药罐,柔声安慰道:“没事了小药罐,坏人我已经打趴下了,没有人再欺负你,不怕不怕...”
      廖怀安却止不住,仿佛在宣泄着多年的委屈,要埋在他的怀里一次哭个够才好。可她很快想到,陈又菱,很快便要娶别家的姑娘了。
      廖怀安猛地推开陈又菱,惊得陈又菱又是一次怔愣,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陈又菱小心翼翼问道:“你,你可好些了?”他只当是小药罐害羞了,没有想到别处去。
      半晌,廖怀安开口道:“谢谢你出手相助...”
      陈又菱忙道:“不用不用...”不知怎的,后面见义勇为四字他不太敢说出口。
      廖怀安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侧对陈又菱,她轻声道:“恭喜你...快成亲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我,我......”越是多说一个字,她便越忍不住想哭,最后鼻子一酸,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陈又菱完全听傻了,他疑惑道:“小药罐,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懂啊?”
      廖怀安一听,更加委屈了,转身盯着陈又菱,却又开不了口。她怕自己一说话,就又忍不住掉眼泪。
      陈又菱见廖怀安不理睬他,便自己梳理思绪起来。什么成亲?他什么时候要成亲了?他若要成亲没道理本人不知道啊!
      可转念一想,他不成亲,他们家可有人要成亲了呀。
      难不成是小药罐误以为是他要成亲了?
      陈又菱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所想,果然,廖怀安听完一脸惊诧:“不是你吗”
      “......”陈又菱抿嘴一笑,解释道:“自然不是我啦,是我弟弟芷苓,他过几日要成亲这倒是不假。”
      廖怀安无言,吸了吸冻红的鼻子,转过身,闷声道:“哦,原来如此。”
      话音一落,她感到肩上多了些重量,转头一看,是陈又菱将保暖的狐裘披在她身上了。
      陈又菱道:“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
      廖怀安摸了摸毛绒绒的狐裘,其实她自己也披着一件,但大抵不够御寒,冷的发抖也叫他轻易看出来了。
      不远处,传来陈又菱所熟悉的声音。
      “又菱--你在哪呢?”
      “哥--你在哪儿!”
      “小药罐--你在哪呢?!”
      陈芷苓与杨锦城齐齐望向赵玮,二脸皆是神色复杂。
      赵玮无辜道:“怎么了--都有你们二人喊又菱了,我喊喊小药罐嘛。”
      陈芷苓对此无语,继续喊他哥,杨锦城则觉得人还没找到,懒得怼他。
      陈又菱牵着廖怀安往外走,五人很快在巷口碰上。赵玮一见小药罐就凑上来,道:“呀!小药罐!又见面了。”
      廖怀安低着头,躲在陈又菱身后,小声的吸着鼻子,看着可怜极了。
      陈芷苓问道:“哥,发生了什么事?”
      陈又菱牵着廖怀安的手紧了紧,似是安慰之意,他道:“打跑了几个混混,也没什么,走吧,先回酒馆,外头风大,太冷了。”
      他们离开酒馆的时间应是不长,那酒馆的掌柜竟没把他们那一桌给收了。五人就原位落座,陈又菱多搬了把椅子过来,将廖怀安安置在自己身边。
      赵玮问道:“小药罐,你怎么样?还冷吗?”
      落座之后,陈芷苓顾着关心他哥,杨锦城坐在廖怀安对面,一直直勾勾盯着传闻中的小药罐看,却半句话也不说。
      陈又菱拿起一颗板栗,眼也不抬的朝小药罐对面扔去。
      “哎哎!”杨锦城眼疾手快截住那颗板栗,一脸得逞,笑眯眯的问道:“又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知道我爱吃板栗,也得剥好了再给我扔过来吧”
      陈又菱闻言,作势又要扔一颗过去,杨锦城当即就怂了,忙用手挡住脸道:“哎哎哎!又菱我错了,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你的小药罐!我的醋你也吃,真是...”
      赵玮所说的“有了小药罐,忘了结拜兄”果真不虚!啧啧啧...
      赵又菱去要了壶热茶来,倒了一杯递到廖怀安面前:“怀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廖怀安抬起头,看了赵又菱一眼,目光稍稍偏移,却发现他们四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廖怀安不自然道:“...我,你们?你们看我做什么呀?”
      赵玮哈哈笑了两声,道:“啊,忘了给小药罐介绍。看!你对面那小子是杨锦城,又菱身旁那个是他弟弟,叫陈芷苓,我的话,上次见面时已经说过了,你可还记得呀”
      廖怀安默默看向陈又菱,无言以对。
      杨锦城和陈芷苓这两人捂着嘴好容易才憋住笑。
      赵玮抿着嘴笑了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道:“啊,忘了也没关系,问题不大哈哈。我呢,姓赵名玮,记不住也没关系,下次见面下次再说!”
      “不过话说回来,小药罐,你这独自一人偷偷饮酒,颇有些失意浇愁的意思啊...而且一饮就是五壶,这要换我我都喝不来,小药罐你酒量不错嘛!”
      廖怀安受了夸赞,嘴角微微上扬,捧着热乎乎的茶杯道:“没有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饮酒,我后来也醉了...”
      杨锦城挑着眉看向陈又菱,悠悠道:“喝醉了也没事,这不是还有又菱吗?又菱酒量也不错,他能接着你喝!”
      赵玮与陈芷苓对视一眼,心道:“果然还是不正经!”
      饮完酒说完笑过后,赵玮与杨锦城各自回家,陈芷苓则说是要回药铺收拾东西,反正最后留下陈又菱与廖怀安两人还待安排,赵玮便将廖怀安推搡着推进了陈又菱怀里,道:“小药罐可就给你照顾了啊,给人家小姑娘送到家门口才能走啊!”
      陈又菱忍不住抬腿作势要去踢他一脚:”叫你话多!赶紧回去!
      “走就走,这就走。”赵玮勾着杨锦城的肩转身便走了,陈芷苓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陈又菱将廖怀安的狐裘拉紧了些,轻声道:“外面风大,别冻着了。”
      “好。“廖怀安乖乖点头,抬眼看向陈又菱,问道:”我不冷了,倒是你,衣服给了我,你不冷吗?”
      陈又菱将手掌覆在廖怀安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笑道:“我不怕冷。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陈又菱与廖怀安谈了许多从前的事。
      原来,陈又菱当年不告而别,是因为被家里人送到了山上的武当少林寺学习去了。同行的不只他一个,还有陈芷苓,以及两个结拜兄弟。
      四人在山上潜心学习了十年,前几年才出师得以下山来。十年期间陈又菱不是没有偷偷下过山去找过小药罐。可他到从前翻过数次的墙面前时,却不是廖家宅了。
      他当时不知道廖府搬迁了,翻过墙去,没找到小药罐,却让人以为是来偷盗的,叫人给赶出去了。
      他那次下山再回去时,又恰好被夜间巡寝的师傅给逮住了,那晚他被罚在房外蹲马步两个时辰,累得在草地上躺到了天亮。
      自那以后,他被师傅严加管束,根本无暇下山。等到下了山,他终于找到廖府所搬迁的地方了,却不敢再像当年一样翻过墙去。
      他潜意识里害怕小药罐已经忘了他,也怕他就算翻过去了也未必找得到人。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了,彼此之间能相认的机率未免太小。他只是偶尔去廖府周遭看一看,打听一些与小药罐可能有关的事情。然而这么久以来,由于传闻中廖怀安几乎足不出户,陈又菱也只是知道廖府二小姐应当就是他的小药罐。
      而谈起廖怀安的病根,其实并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廖怀安出生时未满月,体质本就虚弱,从小靠着汤药在鬼门关走了许多次,但可能是阎王爷还不想收,任她得了什么大病都能好,无非是静养时长的问题罢了。
      但陈又菱不告而别的那一次,她在冷风中病倒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终于好了。期间她很多很多次偷偷溜出房去守着一面墙,冷风一吹,病情便再次加重,如此一来,喝的药再好也未见效果。大半年折腾下来,可不就落下病根了。
      陈又菱听完,双眉紧皱,沉闷不。廖怀安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不要多想,我这病...都不算是病,只不过是体质比寻常人弱了一些,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你看,我现在不还是蹦蹦跳跳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陈又菱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是在宽慰自己,他也不忍拂了她的美意,点头道:“我知道了,不会多想。”但他以后会加倍对她好的。
      廖怀安笑眯眯的将陈又菱的狐裘解下来,还给他,道:“我到了,这个你披着吧,虽然你不怕冷,但我不想你冻着。”
      陈又菱不解的环视周围。他与廖怀安还在街上,旁边只有一面墙。但他很快也意识到了,这面墙,岂不是廖府的院墙。
      陈又菱不禁笑道:“不走正门吗?”
      廖怀安嘻嘻笑道:“我可是偷溜出去的,如何敢走正门啊?再说了,这不是同你学来的吗,挺好玩的呀!”
      她身姿轻巧的翻上墙,和他打了个招呼才跳了下去。陈又菱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在黑夜里望着天空,静静发了会呆。
      他终于将小药罐找回来了...真好啊。
      --
      陈芷苓大婚当日,陈又菱悄悄带着廖怀安混进了酒席中,落座在陈又菱身后那张酒桌处,与他背对背坐。
      喝酒时,赵玮与杨锦城还悄悄问陈又菱道:“小药罐呢?你没带她来吗?”
      陈又菱用手肘一边捅一个,眼神向后示意。
      赵玮与杨锦城对视一眼,几乎是立刻就意会了彼此的心中所想。二人同时向后倒,凑到廖怀安的左右两边,异口同声道:
      “嫂子!”
      “弟媳!”
      廖怀安突然之间被两人夹在中间,少不了要被吓一跳,但她的反应有些激烈,捧在手上的茶杯无意间甩脱了手,往右手边扣去。
      赵玮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杯子,可惜没把那泼出来的水也给截住。他闭着眼,有些欲哭无泪:“遇见弟媳之后,似乎受伤的次数多了那么一些呢...”
      杨锦城在廖怀安左手边笑得无法自拔,最终因为腰力不好,先坐回原位去了。
      廖怀安忙拿出手帕要帮赵玮擦拭,有人却快她一步,将赵玮一把捞起,抽出赵玮身上的手帕三下五除二给擦好了。
      赵玮一掌拍掉陈又菱的手,道:“好用力啊!我的脸快被你擦烂啦!“
      陈又菱将手帕塞回给他,道:“那你自己擦!”
      赵玮看看陈又菱那一脸醋样,忍俊不禁道:“我就和我弟媳打个招呼,这你也醋得起来?从前没发现,你怕不是个醋缸吧。”
      陈又菱反驳道:“没有!我是怕你们吓到怀安了。”
      赵玮:“......锦城你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
      杨锦城特别认真的嗅了嗅,道:“没有啊。”
      赵玮一脸神秘,摆手让杨锦城凑近来,用仅他们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闻到了,是恋爱的酸臭味啊!”
      陈又菱:“......”
      杨锦城:“你这是羡慕了?那你倒是别那么风流啊,身边一堆莺莺燕燕的...”
      三人谈笑间,陈又菱总不忘照顾身后的小药罐,时不时递些小点心,时不时背贴背讲一些话...
      酒席结束后,陈又菱送廖怀安回府。
      “怀安,你可有想去玩的地方?”陈又菱轻拉住廖怀安的衣摆,若有若无的晃着,似是怕她丢了一般。
      廖怀安摇摇头,道:“没有。阿菱可是有什么地方想推介?”
      陈又菱点头,笑道:“嗯,明日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廖怀安欣然应下:“好,那你明日来接我。”
      隔日,陈又菱如期来到廖府后门。
      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一刻,陈又菱百无聊赖,买了两根糖葫芦站在街边上,一边吃糖葫芦一边等廖怀安。
      刚咽下糖葫芦不久,陈又菱都还没来得及擦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一回头,不是他的小药罐还是谁?
      “怀安。”陈又菱拿手随意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笑着将糖葫芦递给廖怀安,“这个给你,我刚尝过了,味道还不错!”
      廖怀安却低头轻笑了两声,抬起头来,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伸到陈又菱面前,替他细细擦拭着嘴边残留下来的脆渣:“你看不见,我帮你擦擦。”
      陈又菱感受着唇边轻柔的擦拭,心底不知不觉中又不禁多了几分如棉花般的柔软。
      其实他一开始很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执着于那么多年前的一段缘分。他并非是抱着非分之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小药罐的下落,幼时的执着或许是单纯的不舍得,可越长大他越发现,似乎这人世间,没人能再像小药罐一般,让他不想忘记。
      赵玮在情场中可谓“身经百战”了,对自己这般执着,道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这般执着。不甘心什么,他也不知道,直到现在也想不清楚。
      陪陈芷苓上门提亲时,他呆呆看着满地聘礼。突然想到,是不是也会有人八抬大轿将小药罐迎娶进门,然后将她宠在心尖上。后来当真找到了小药罐,他满心的欢喜,激动的睡不着觉,同时也对小药罐甩开的手耿耿于怀。相认之后,他在几番交谈中豁然解开了心结,很庆幸这么久未见,与小药罐之间似乎也并未有生疏。
      赵玮说他,看着小药罐时像整个人掉进了蜜罐子里,甜的不像话。他说怎么可能,小药罐只不过是妹妹。他记得芷苓当时调侃道,自己不缺妹妹,缺个嫂子。
      后来芷苓大婚,他看到小药罐眼里对步入拜堂新娘的艳羡,自己的心里不知为何生了一些冲动。他也想让小药罐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然后风风光光的由她的如意新郎八抬大轿娶进门。
      而他希望,她的如意新郎,是他。
      现在他的小药罐就站在他面前,却仿佛站在了他的心尖上,令他的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满腔爱意情不自禁,他轻轻握住小药罐的手,俯首,在小药罐唇边落下一吻。
      廖怀安全身一僵,双眼睁大,迷茫的看着陈又菱由近及远的脸。
      “你...这...啊?”廖怀安猛地捂住嘴,脸颊飞速涨红。
      陈又菱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逾了矩,下意识倒退两步,险些被自己绊倒。
      他无措道:“怀安,怀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方才一时,鬼迷了心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冒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廖怀安见他一边道歉一边后退,都要退到路中间去了,万一此时有马车路过,可就真危险了。
      她忙上去拉他回来,宽慰道:“没事没事,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挂怀!”
      陈又菱皱着眉,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淡淡道:“昨日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我们...走吧。”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却两两无言。
      沉默直到在临安阁遇见杨锦城才可算打破。彼时杨锦城摇着把扇子从门外缓步行至他们面前,却被赵玮一把勾住肩膀狠狠拽进怀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赵玮!竟俯首,狠狠在杨锦城脸上亲了一口!!!
      廖怀安与陈又菱同时瞪大双眼,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一幕。
      措不及防被扒拉还被占了便宜的杨锦城还靠在赵玮怀里,他仰起脑袋,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结拜兄弟,眼神里透出一丝惊恐。
      赵玮却淡然自若,他将杨锦城扶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久不见,锦城。真是想你想得紧啊!”
      杨锦城一脸震惊至今还未变,他道:“昨日明明才见啊......”怎的今日一来他就疯了呢?!!!
      赵玮唇角笑意不减,他抬手放在杨锦城臂上,歪了歪头,状似无意的挡住廖怀安的视线。
      廖怀安还在震惊当中,倒是没注意到什么。赵玮点点头肯定道:“是啊,昨日才见!可见我们兄弟之间,结拜情深!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啊!”
      杨锦城一脸难受的挤出笑容,附和道:“是啊...哈哈...”这又是突然要唱哪出啊?!!!
      赵玮似乎觉得还不够,另一只手将陈又菱也一把抓过来,果断就是吧唧一口!廖怀安见了,眼睛睁得更大了!
      这...这也...廖怀安突然想到了:陈又菱今早那般作为,莫不是和赵玮学坏了吧!
      仿佛豁然开朗,廖怀安原先紧皱的眉顿时舒展开来,只是面前这三人令人过于震惊,她那眼睛还未能将神情收回来。
      廖怀安是开朗了,陈又菱与杨锦城却仿佛劫后余生。虽说杨锦城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向来遵从本心,不大重视旁人的看法,因此对于是否有人误解他有癖好这事并不在意,
      他当时只是很担忧,赵玮这人怕不是疯了罢!
      后来才知晓,这不过是为了平复小药罐的心态,继续平和的与陈又菱相处不得已想出的临时之策而已。了解其中来龙去脉,杨锦城反而觉得赵玮亏了,竖着大拇指道:“你真是个狠人!”
      陈又菱想带廖怀安去的地方是临安阁。只不过方才一路上二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尴尬,陈又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一路无言。
      他领着廖怀安在书阁里走了一趟,推介道:“这是我,开的书阁,什么书籍都有,你想看什么便直接拿,若是没找到你想看的便与我说,我去给你寻来。”
      廖怀安奇道:“你开的?我竟没想到哎!”
      她蹦蹦跳跳的绕着一列列书架看,问道:“什么书都可以看吗?”话说完,她抬手从最顶层书架随意抽出一本书来。那书比寻常书册要小,一只手掌便可以拿的住,书册封面赫然标着“春|宫百册图”。
      “等等!等等!”陈又菱突然一步冲到廖怀安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里的书抽走,转而藏在身后,他似乎有些焦急道:“这本书,怀安你不要看。”
      廖怀安却疑惑道:“什么书?为什么不让我看啊?”
      “这个书...就,不太适合小姑娘看,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廖怀安微微歪头,问道:“这天底下有什么书竟是姑娘家看不得的?我偏要看!你把书给我。”
      陈又菱默默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意思显而易见。
      廖怀安:“...我就看一眼行不行?就一眼,若是我看了这一眼后,我也不想看,那你再让我看多少眼我也不会看的。”
      陈又菱抿着嘴思索片刻,最终缓缓将书递给廖怀安。他想道:“罢了,本来也不存在女子不能看这种书的规矩,小药罐想看便看就是了...”这么宽慰自己的同时,他忍不住抬眼观察廖怀安的神情。
      谁知这么一抬眼,面前竟袭来一团白色的东西!他睁大眼细细一看,这可不就是方才递给小药罐的那本小册子吗!
      陈又菱仰头避过,刚要伸出手去接住,头顶却传来赵玮的声音:“哎!又菱你怎的知道我要找这本,哎唔...唔......”
      赵玮被陈又菱捂着嘴,半天都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又菱解释道:“怀安,别听赵玮胡说八道哈!我可不知道他要找这本书,没有的事,哈哈...”
      廖怀安指指赵玮,犹豫的开口道:“嗯。要不你先放开他,我看他好像有话说。”
      赵玮这才终于得以大口喘气,他站直身子,顺手将那小册子藏在袖子里,笑道:“没话说没话说!打扰你们二人了,我这就去看看别的书!”
      话音一落,人影也随之跑没了。
      “......”
      廖怀安没放在心上,转头又看了看别的书架,问道:“又菱,有没有什么书是讲故事的呀?”
      陈又菱背着手跟在她身后,随时回答她的问题:“有,在另外一边的书架。有很多分类,不知怀安你喜欢看哪种?”
      廖怀安转过身来,竖起一根手指,道:“悬疑!什么妖魔鬼怪的,我都爱看!有吗?”
      陈又菱挑眉,自信道:“这是自然,应有尽有。”
      廖怀安从前因为身体不好,经常只能呆在房里,廖夫人怕她无聊,出府抓药时常给她捎几本这样的书回去,供她解闷。久而久之,原本拿来打发时间的方法竟无意间形成了习惯。
      夜色完全暗下来后,陈又菱处理完书阁的事情,过来找廖怀安。他帮她将看完的书放回书架,随后折回来问她:“怀安,天色暗下来了,要出去吃顿饭再回来吗?”
      廖怀安大概也看得入迷了,突然从书里剥离思绪,还有些懵。她微眯着眼,问道:“这么晚了吗?我都没看时间。”她合上书册,摸了摸肚子,笑道:“是有些饿了,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这书,你今晚要带回去看吗?”陈又菱问道。
      廖怀安想了想,点头道:“嗯,好主意。不过我明日应该还要来这里,你可别怪我来得太勤呀!”
      陈又菱笑道:“不会,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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