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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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楼曜在藏书阁整理书籍，因为流景小时候和胧月学了个不大好的习惯：无论什么书，看罢后随处一放，需要的时候就把藏书阁翻一遍去找书。
藏书阁平常也只有楼曜和流景两个人才能进入，而楼璟所看的书大多都摆在上层——那是流景小时候还看不懂的书籍——不过他最近已经开始看了。
所以这个习惯很轻易地被发现了。
若是换在从前，楼曜是要让流景自己个儿把这些书摆回去的。不过如今叫小徒弟自己一个人把整个藏书阁打理一遍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最熟悉藏书阁的楼璟也只好亲力亲为。
于是流景这几天都没能怎么见着他师父，虽然这正是两个人刚刚确定了关系，他现在恨不得天天挂在他师父身上的时候。
这点楼曜当然知道，但小孩儿太爱捣乱，好歹也要教训教训。
所以能有这么个正当理由溜过来，流景还是很高兴的。他迈着轻快步伐踏上藏书阁的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顿了一顿，放慢了脚步，尽量表现出自己很郑重的姿态来。
这样底气更足一点。
楼曜正抬着手，将一本书搁回到书架上。宽大的广袖微微垂下，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
流景顿时就把来意抛之脑后，放快了脚步，先走到他师父身后，抬手抱住了对方的腰，撒娇似的蹭了蹭。
楼曜微顿，纵容地拍了拍他的头发，随手将书搁在架子上，把人拉到椅子上坐下——藏书阁换了个新躺椅，比原来那个大一倍，也就是说，能坐两个人。
流景没撒手，整个人和服了五石散似的赖在楼璟怀里，好半晌儿才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才放开手，微微坐直了身体，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师父，赫连弋正在来言京的路上……”这件事他师父肯定知道的比他早，他不过是挑起话头罢了。
出人意料的，楼曜却道：“此事是他自己的主意，并不会牵涉到葳蕤墟。”他顿了一顿，“放心罢，他不可能动葳蕤墟的。”语气平静而笃定。
但他师父原先的计划肯定不是这样的，流景思考了一下，而后愉悦地弯起了眉眼，或许就在他收到那枝凤尾竹的那天，他家师父改了主意。
小徒弟弯着眉眼凑过去亲了亲师父的唇，而后像是被愉悦冲昏了脑袋一样问道：“师父，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眼睛亮晶晶的。
楼曜沉思了片刻，最终道：“可。”而后又拍了拍高兴坏了的小徒弟，“过来收拾书。”
他家师父永远这么含蓄。不过流景也没觉得失望，事实上他觉得从他家师父波澜不惊的神色下找着他的真实情绪还是件挺有乐趣的事儿。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哦，不过他师父肯定比西施好看。
流景的高兴儿劲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虽然说这个一起睡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一起睡，但是他多少还有点拘谨。
事实上他的睡相实在不太好看——又怪胧月的歪理。
橘黄色的灯花静静地燃烧着，扩散出昏黄的光晕。
楼曜仅着白色的中衣，总是束着的长发披散下来，有几缕垂在侧脸上，让总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柔和。他平静地看着流景，“该就寝了。”
流景抿起唇，有些僵硬地抬手解开了衣领，而后红着脸道：“师父……你别总看着我。”
气氛旖旎而暧昧。
楼曜轻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倚着床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眼前年轻青涩的小徒弟。
流景也只好假装没看见，低着头慢慢地脱下了衣服，连忙将衣裳放到一边，而后迅速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楼曜却看了看有些凌乱的衣裳，不禁有几分看不过眼，抬手先将衣服打理好、折叠整齐，再一低头，就看着小徒弟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他家师父还挺贤惠的。当然这话流景也只敢想想，真说出来，是会被教训的。
与此同时，楼曜则在想：小家伙的害羞真是时有时无的。
他微微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先抬手抱住自家小徒弟，而后看了看还在燃烧的灯花，思考了一瞬：任它自生自灭吧。
此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曾经如同高山寒雪的国师也终于染上点儿无伤大雅的陋习——比如说偶尔犯懒。
一夜好眠。
流景是个不认床的，何况他师父就睡在他身边，这本来已经和梦一般了
不过他清晨醒过来的时候，还是稍微出了点儿事故。
如今已是盛夏，他家师父身上长年都是微微带着凉意，他睡梦中自然情不自禁地蹭了上去，所以他现在整个人缠在他师父身上也实在不是一件出奇的事。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反应了。毕竟是清晨，况且他尚还年轻。流景僵硬地不敢动弹，心里纠结，一面希望他师父赶紧醒过来，一面却祈祷他千万不要醒。
好巧不巧，楼曜微微颤了颤眼睫毛，而后似是还有几分茫然，侧过脸看着身旁的流景，嗓音带着几分哑意，“小景？”
轰！流景感觉自己脑子中似乎有根弦瞬间崩断，他抬起脸一面亲吻着楼曜一面轻声叫着他：“师父，师父……”似是带上几分央求与急切。
楼曜一顿。就算是向来杀伐果断的国师，在面对这种情况也得犹豫片刻。
他只是从未经过情事，却并非不通，可他也没想过进展这么快。
小徒弟轻唤他的低吟中似乎带上几分哭腔和愈发的急切。
楼曜神色微动，罕见地轻叹了口气。
——————被迫拉灯因为被锁了QAQ，只是一点点前戏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楼曜收回目光，而后抱起了浑身发软的小徒弟，准备把人带去温泉处好好泡一泡。
流景顺从地躺在他怀里，脑子似乎还有几分转不清，被放入水中的时候差点儿掉下去。
楼曜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带着一种年长者特有的温情与纵容。
流景蹭了蹭他师父的胸膛，而后又被敲了额头，并且失去了被师父抱在怀里照顾的机会，“自己洗去，不许招我。”言语中带着难得的亲昵。
流景却露出一点点得意的笑。
得到了一个温柔的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