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司徒少X

12、漂泊

　　江湖，一片尔虞我诈的太平盛世。在这里没有规则，只有生死。离剑说我是个心慈手软的剑客，但他还说过我是一个天赋极高的杀手，因为我具有无比敏锐的洞察力，能把人透析地深入骨髓。
　　破天剑发着嗤嗤的声响，自卑剑寒气逼人，它们一前一后的对着船夫的咽喉和后心。在这个世界上能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的估计没有几人，船夫没有做无谓地抵抗，只是冷冷地问我和离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小文和四喜显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惊讶的看着我和离剑。“难道还不明白吗？”林甫终于钓上了一条大鲤鱼，他不紧不慢的扭过头来对他们说“这个船夫是黑鲨帮的探子。”
　　船夫不可思议地看着船尾的林甫“怎么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我真的很失败。告诉我为什么？”
　　“虽然你的长相很渔夫，可是你的歌声却出卖了你，一个普通的渔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而在这浩浩的长江里，化装成渔夫混在我们中间除了是黑鲨帮的蠢货，还能有谁？”林甫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还记得在书院的时候，他只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如今心思缜密地犹如一个老江湖一般，这就是现实对人潜移默化的改造。
　　“哇，林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小文调皮的把林甫说得脸都红了。
　　“哼，就算是你们厉害，但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哈哈哈”那个船夫还是得意得狰狞得笑着。
　　“你笑什么？”离剑问。
　　“笑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卖弄。”船夫轻蔑的说。
　　“呵呵”我和离剑几乎同时冷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船夫不解的问。
　　“笑你死到临头啊！”小文插嘴说。
　　“哼！我们帮主会来救我的，你们就等死吧！”船夫说。
　　我实在不愿意看眼前的这个人再愚蠢下去了，干脆彻底的告诉他“一上船，我就感觉你不是一个普通的船夫，后来从你的歌声，我感觉你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而且你在使用一种千里传音的功夫，想必是在通知你的同伙，那时候我就向船头的离剑使了一个颜色，而离剑也心领神会，他用内力暗自把你的声音笼罩住，所以在这条长江里，你还是一只孤立无援的羔羊。”
　　我的话让船夫沉默了。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深深地绝望当中。
　　“怎么不说话了，船夫哥，你刚才的歌唱的不错，再给我们唱一首吧！”小文见船夫不说话，故意来调侃他。
　　“唉！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哪还有心思唱歌。”船夫终于现出了软弱的一面。
　　“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吗？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坏人，临死前的歌声一定很悲凉。”四喜也加入了调侃的行列。
　　“你。。。。”渔夫气的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哈哈，放心吧！我们都是好人，不会杀你的！看把你吓的！”小文笑道。
　　“就算你不杀我，帮主也不会放过我的。”渔夫说着，绝望得低下了头。
　　从船夫那我们知道黑鲨帮的势力不仅覆盖了长江两岸，而且已经蔓延到了中原地区，与中原的“芜痕派”、丐帮三足鼎立。他们的帮主冉天霸是那个被离剑杀死的“冉天煞”的兄长。据说他武功绝顶，一口“断门刀”数十年来横绝江东，未逢敌手。十年前他一手创建了“黑鲨帮”。不过他生性残暴，治下甚严，对于那些没能完成任务的手下，从来都是杀无赦。这个乔装的船夫叫“楚雄”，在黑鲨帮里也算重要的角色。黑鲨帮分“四大香堂”“八大分舵”，而这个楚雄便是四大堂主之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人不想找恩怨，可是恩怨却总会找上门。我们五人原本是北上寻找“红颜”，想不到阴差阳错地杀了黑鲨帮的副帮主又擒了他们的一个堂主。看来，我们与黑鲨帮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我还是很坦然的把楚雄扔下了船，他在江面上溅起几个浪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原本以为黑鲨帮会疯狂地纠缠我们，可是在江上的几天却出奇的平静，离剑总是一个人站在船头，任凭江风把他的长发吹得凌乱不堪。林甫则整天在船尾垂钓，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小文渐渐地不来缠我，而是与四喜下一种叫做“五子连珠”的游戏。楚雄被我扔下了江，留下的木浆借我消磨时光了，我渐渐地喜欢上划桨这种工作，因为在机械的一深一浅中，很容易让人陷入回忆当中。而我回忆的画面永远是单调并凄美着，一块断崖、一片云海、一棵孤松、一张背影。偶尔会想起那个不愿想起的夜晚，繁星点点，却鲜血淋淋。我随着这一叶孤舟，漂泊在浩瀚的江面上，摇着双桨，远眺天际边的长河落日。当江面上渐渐泛起薄烟的时候，夜开始了它对天空的统治。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但我却没有勇气抬头仰望，只是默默地看着江面上的倒影黯然神伤。
　　与我们这只凄冷的孤舟形成强烈反差地是江边的渔火，那里唱彻着渔民唱晚的欢乐。其实，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与亲人共享太平，陪爱人慢慢变老。但是我和我的同伴们，只能漂泊在这条没有尽头的江河湖海。
　　PS：漂泊，看似潇洒的词语，却饱含着许多无可奈何。在寂寞的长河里，我其实是一叶在寻找港湾的孤舟，飘了太久、太久，久到忘记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