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自己书中的女配（快穿）》芳客

41、第 41 章

　　“真是废物！两万精兵，竟都擒不住一个萧和衍，我要你们有何用！”阿什莫贺坐在上头，摔袖发火。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中梁人脸上，冷冷笑道：“姓赵的，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底下的赵大全惶惶上前，匍匐在地，“还请殿下恕罪，是属下...”

　　“什么属下！”阿什莫贺皱起眉来，“你领着中梁的俸禄，担着中梁的官职，顶多算是我北羌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自称下臣？”

　　北羌虽然和赵大全早就有了勾连，但是心里根本看不起这种通敌叛国的贼子，所以哪怕现在归顺了，阿什莫贺也是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赵大全脸皮涨红，“是...殿下教训的是，是在下一时失言了。”不过还是要为自己辩驳几句的，他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当时萧和衍只带了三千兵马去了黑水潭，纵使有那残兵来支撑，但城外有北羌两万大军，本该是胜券在握，这事坏就坏在有人去娄云县搬了救兵来，这才节节败退的。”

　　阿什莫贺横眉冷眼的，讥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赵大全硬着头皮说不是，“在下错估了兵力，确实是一桩罪过。”话锋一转，“但殿下不好奇是谁从娄云搬来了救兵吗？”

　　阿什莫贺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是一个姓阮的医女。”

　　这个时候，那些旁门左道就显得有用多了，赵大全大肆渲染着萧和衍如何如何喜欢那医女，不惜为她涉险赶去黑水潭救人，末了还不忘把事情牵扯到阿什莫贺身上。

　　“殿下在黑水潭多日，应当见过这医女了吧。”

　　阿什莫贺想起那张明艳的脸庞，中梁的女人比之北羌，没有那样高大的体格，但独有一种柔媚，让男人见了，想把她圈在身边，看她下跪、哭泣、讨饶，只要一想到这种画面，浑身的血液都会躁动起来，内心的野兽在咆哮嘶吼。

　　他勾起唇角，“见过，确实是个美人儿，她还带了一种特制药水，喝了那水就像吃饱了饭，身上有源源不断的力气。”

　　赵大全心下稍松，撺掇道：“最要紧的，是萧和衍喜欢她，我在萧和衍身边多年，他从未沾染过任何女人，这种男人深情，一旦喜欢上了，就一生一世认准了，这是他的命门，殿下若是捏住了此处，何愁擒不住萧和衍？”

　　说实话，阿什莫贺很讨厌眼前这个说话都要拿腔作调的中梁叛徒，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回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阿什莫贺看了他一眼，“那我就给你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想办法把她带到我跟前来，我就向父皇举荐你。”

　　赵大全脸上的笑一滞，他擅长出主意，但是让他实行，那可就太困难了。

　　现下整个踏白军谁不知道他是勾结北羌，欲置元帅于死地的叛徒？他要是再靠近军营，只怕不能活着出来。

　　但阿什莫贺并没有给他说不的权利，不耐烦地起来，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了。

　　.....

　　陪伴萧和衍养伤的日子十分枯燥无聊，除了每天能在他跟前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无非是‘殿下要好好吃药’、‘殿下别再看军报了’、‘殿下请多加餐’云云，其余大半时间都窝在自己房里，看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各类杂书。

　　俞菁这阵子好像很忙，上回说完要助她的话以后，就很少见到她了，今日要巡防，明日要点兵，整座娄云县衙里，好像只剩下萧和衍跟她两个人是清闲的。

　　很无聊，无聊透了，偏偏继上次调戏完萧和衍以后，他就开始又摆那副谦谦君子的作风，誓不与她多说一句话。

　　所以她去看他，也都是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天侍女端来药放在榻前的小木几上，萧和衍放下手里的书，在背后又加了一块靠枕，挽起了袖口，但就是不去动那药碗。

　　侍女眼观鼻口观心，心里头明白元帅是在等阮姑娘来。

　　每天吃药的时候，阮姑娘就会照例来看看他，这几乎成了类似于晨昏定省一样的存在，雷打不动。

　　但今天，渐渐等那药凉透了，也没有等到珠帘微动，那个轻俏的身影钻进来。

　　萧和衍难免彷徨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临时的事情被绊住了脚，或者是她突然想通了，不打算再跟自己纠缠下去了。

　　对于阮霜，时至今日他也没弄清楚情况，但不是不清楚阮霜，那姑娘的爱意如火，烧得他不敢正视，他不清楚的是自己。

　　一边期待着每天和她的会面，一边又咬紧牙关不和她说话，左手是理性，右手是感性，有时候夜半独自一人，就开始设想很多很多。

　　要是他应了，往后她和他，还有永宁郡主，三人都会过上什么日子，夫妻貌合神离，父主和美妾情投意合，到时候只怕不用等永宁郡主出手，太后和大长公主就会容不下她。

　　要是他和永宁郡主解除婚约呢，堂堂正正与她在一起呢，太后定不会罢休，而且自己对她的情愫，最初是来源于那张肖像永宁郡主的脸，他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是个未解之谜。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回到上京，见过永宁郡主，他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否则平白无故让她当了替身，当了他和永宁郡主爱恨纠葛里的牺牲品，实在太过残忍了。

　　很可笑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他已经提前把所有的结果都想过了，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不宜妄动。

　　就这样保持现状，他不回应好，也不回应不好，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她还愿意那样热烈地对他，那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想到也许她想明白了，打定主意收回爱意，心尖就有钝刀割肉的痛感，不如何强烈，但胜在长久，小火慢炖的煎熬，有时候比一刀了结来的更叫人绝望。

　　好在，那珠帘最后还是动了起来，她进来，如常的笑脸，生动到连门前那盆要死的兰花也有了复活的迹象。

　　只是见到那药碗分毫未动，她一摸壁沿发现已经凉透了，那笑就立刻收了回去，“殿下怎么又不好好吃药，您这样的身份，偏偏吃药上再三推诿，传出去指定是要笑死了。先前我给你送治咳疾的药，见你喝得很爽快啊，难道是这药太难喝了？”

　　他喜欢她这样絮絮叨叨，在一茶一饭，一药一饮上用心，有一种被照顾到事无巨细的充盈感。

　　不过面上还是那么清冷，别过脸去不肯说话。

　　泠霜呢，脸皮已经够厚了，热脸贴冷屁股不是一次两次，多一次她根本不在乎。

　　于是捋起袖子，稳稳扣住碗底，用勺子舀了半满，递到他唇边。

　　她的肤色实在是好，白璧莹莹，散发着眸中柔和的光，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何为肤若凝脂了。

　　泠霜见他不动作，手臂有些举酸了，干脆恫吓道：“这都不喝，难不成要我嘴对嘴喂你吗？”

　　背后隐隐升起丝丝缕缕的凉意，萧和衍赶紧喝了一勺，由着苦涩冰凉的药汁流进他的喉咙里。

　　泠霜看了，眼中笑意盎然，其实偶尔逗一逗他，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过这人金贵又脆弱，打趣一下就够了，泠霜笑了笑，将碗塞到他手里，“快喝吧。”

　　萧和衍低头看了看那药，她这是只打算开了头喂一下，剩下的还都要靠自己是么？

　　其实吃药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只是这样和她作对，能品呷出一点趣味来，萧和衍将药往旁边一放，说不喝。

　　“太难喝了，我要吃蜜饯。”

　　泠霜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只见过姑娘家吃药要靠蜜饯才能服下去，这个铁血铮铮的男儿，怎么也有那么多娇娇的毛病？

　　不过犯不着跟他起争执，扬声要唤人去寻蜜饯，结果他又发话了，“我要是外头小摊上的蜜饯，各种口味都要来一些，还得要你亲自去买。”

　　好嘛，她总算是看出来了，什么药喝不下去，都是鬼扯的话，他就是见不得她清闲，存心要捉弄她。

　　本该大发雷霆的，但是转念一想，萧和衍这样的人，不是对谁都能起戏谑之心的，思及他近来种种古怪行径，八成又是自己被自己给绊住了，在他脑海里那些小人打架没分出胜负之前，只能先用这种拙劣又可笑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就像上学读书时，后桌的男孩子总是动不动扯一下前头女孩子的大辫子，是真觉得好玩吗，其实多半男孩子是在用另类的方法表达爱意罢了。

　　这种不会爱，不懂爱的人，哪怕再智勇双全，情商太低，也讨不得女孩子的芳心。

　　泠霜真是好性透了，真就起身抚了抚裙摆，出去给他买蜜饯了。

　　娄云县并不算大，南面主街上卖甜食的铺子就那么几家，她各样都买了一点包起来，自己又弄了串拉丝糖人来吃。

　　拎着沉甸甸的油纸包，泠霜忽然觉得很像之前看肥皂剧，里头妻子怀了身孕，大半夜突发奇想要吃这个那个，丈夫焦头烂额的，得穿衣服趁夜去买。

　　想想萧和衍躺在床上不能轻易挪动的样子，其实和要保胎的孕妇也没什么区别，这点促狭的调笑让她开怀起来，先前还有点气性，现在都没有啦。

　　穿过长巷，再经过西街，很快就能到衙门，泠霜低头吃着糖人，拐过巷角时，后颈被狠狠劈了一下，就此不省人事。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心里暗骂，又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打起了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