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拉科乙女向】二十封情书和一首绝望的歌》渡荆门

7、1999-2020

　　18.
　　1999.6.5
　　亲爱的德拉科：
　　生日快乐！这是我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给你写信，虽然感觉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在魔法部工作呢。我在家里当快乐的无业游民。自从父亲带着母亲出国旅游之后，偌大的马尔福庄园就显得空荡荡的。只有我的羽毛笔和羊皮纸摩擦的声音。
　　申请霍格沃茨教授的信函我已经交上去了，就等待斯内普教授批复，不过我想，我现在还算观察期，收到录取信可能要在好几年以后了吧。
　　马尔福庄园现在晴空万里，柔软的草地在阳光下耀眼务必，我突然很想躺上去看看。
　　于是我下了楼，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躺在刚生了锋芒的柔软草地上。突然想起，我八岁那一年，你就是带我从这里飞向广袤的无垠夜空，只是为了给我指一指你的天龙座。
　　那时候我们还都相信，总有一天可以触摸到星星。
　　我又想起来你昨天拉我出来，叫小精灵给我们放烟火。你牵着我的手，又不自觉地摸上我的伤疤。
　　“对不起。”我又听你说。你从后背抱住我，声音闷闷的。
　　德拉科，都过了多少年啦？你不提我都要忘了。我没有怪你，从来没有。唯一一次生你的气，是因为你在危险的时候，把我从你身边推开了。剩下的，你都不需要道歉。
　　你给我买了许多手镯手绳一类的物品，天天往马尔福庄园拎。其实呀，德拉科，你不用买这么多。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伤疤而感到难堪。正相反，它在提醒我，如今的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它在让我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结了婚之后，我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我当无业游民，而你在魔法部工作 每天回来都要先抱住我，问我讨一个吻。
　　似乎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只要和你一起。
　　天天和你呆着，我现在连信都不会写，感觉没什么好讲的，我的事你都知道，我也清楚你的所有。总不能把我爱你写上几百个字来凑羊皮纸吧？
　　今天父亲和母亲都给你寄来了生日礼物。父亲送给了你一根手杖，和他的那一把很像，蛇头雕刻的栩栩如生，有点吓到我。母亲送了你一大袋自己烘焙的糖果，还给我顺便带来了芬兰的特色饰品。我非常喜欢，等你回来一定要向你展示！
　　等你回家。你不在家，马尔福庄园真的有些无聊呀。
　　你的：安德洛墨达马尔福。

　　19
　　1999.12.31
　　亲爱的德拉科：
　　你好呀。收到信的时候你可能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在这样一个时间段给你写信。
　　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嫁给你之后我们的第一个跨年，肯定要有一点仪式感。而且前几天我们收到了魔法部的信，宣布对马尔福家族的指控全部解除，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谢邓布利多教授和金钱的力量了。很高兴，马尔福家族还是原来的那个辉煌的家族，没有改变。
　　前几天，埃默莉德迅速地和西伦订了婚。（原谅我，我一写克鲁姆，脑子里全是威克多尔那张雄壮的脸。）那天你在魔法部开会，我代表马尔福家族去了。而且你已经够累啦，回家就好好歇歇，这些场合我去就足以撑起马尔福家族的颜面。
　　埃默莉德穿了一件我很熟悉的衣服，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
　　记得四年级圣诞舞会她穿的礼服裙吗？我为了这条裙子，还专门和她跑到脱凡成衣店去挑布料，挑中了那件渐变蓝的裙子。裙摆还定做了涌动的海浪。
　　她看到那件裙子就开始笑，悄悄告诉我说很像西奥多的眼睛。
　　她的订婚宴穿的也是一样的颜色。西伦解释说，那是因为他觉得这种海蓝色很衬她。我确定我没有看错，远处西奥多的眼神暗潮汹涌。
　　不知道埃默莉德和西奥多再次看到这件裙子的时候什么反应，反正我是彻底觉得西伦不是小绵羊一样的男生了，又或许我从四年级就不该觉得。从他和西奥多决斗我就应该看出来。
　　在埃默莉德的事情上，他从不让步，也不介意气一下曾经的情敌。
　　这么一想，我似乎有点失败诶，从小到大都没有几个能对你构成威胁的情敌，似乎就这样顺风顺水，一路和你走到底。
　　可是我又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用所谓的情敌来给你增加危机感吗？
　　我想我不会，就和埃默莉德一样。我们的心里只有唯一的爱人，所以我们不会用“吃醋”这种手段，来巩固我们的爱情。
　　你记不记得，那时我们四年级。圣诞舞会之前，有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来邀请我，当时我们站在休息室门口，埃默莉德跟在我身边，旁边还有成堆的男男女女。
　　那个男孩（似乎叫克罗地亚加西亚）刚刚对我发出邀请，我就被吓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看到你气势汹汹地剥开人群走到我身边。
　　我还在发愣，你就牵住了我的手：“我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觊觎一个马尔福的女朋友？”然后我就看到你瞥了一眼他的领带：“哦，拉文克劳的。我印象里的拉文克劳精明而又智慧，似乎并没有这种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你看见我在发愣，牵着我的手不满地缩紧，低头在我耳边说：“怎么，亲爱的安小姐，不打算说句话？”
　　我回过神，急忙告诉加西亚我已经有了男伴，希望他另觅搭档。然后推开一大群看热闹的斯莱特林走回休息室。
　　你一下坐在沙发上，愤愤地说：“早知道应该给他一个恶咒让他长长记性。这么轻易放过他，保不齐谁又来邀请你。”
　　我有些好笑，坐在你身边：“可是，我不会跟他们走的呀。”
　　你的眼神突然亮起来了，而后又欲盖弥彰地撇过头，和布雷斯聊一些牵强的话题，我清楚地看到了布雷斯嫌弃的眼神。
　　似乎能说是所谓“情敌来找”的，也只有这件事了吧。我现在还觉得，当时早早和你在一起，实在错失了许多青春的乐趣（？）（开玩笑的不要打我啊啊啊我爱你！）
　　我们的爱情似乎太过顺风，以至于我时常担心它不能经受住那些波折。所以我决定，再结婚后也不停止那个给你写信的习惯。我总认为，信件交流要比面对面好上许多。通过羊皮纸，我们可以心平气和。
　　我还是会想到埃默莉德几天前的婚礼，我因为早早结了婚，不能做她的伴娘。她头上戴着简单的头纱，覆住额角，格外圣洁与美丽。她笑着捶我：“你失约了哦，安。婚礼红包要多给一点。”说完才自知失言，低下头去：“安，给我带上项链吧。”
　　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曾经越好，以后她如果嫁给西奥多，要我当她的伴娘。我不假思索地点头，又想到：“等等，我结婚你就不能当伴娘了，这不公平！”她大笑：“我不管，你已经答应咯！”然后转头靠上西奥多的手臂：“我骗到安了诶！”西奥多顺着她的发丝，温柔地笑。
　　看着镜子里的这个姑娘，我突然想到，今天以后，她就要改姓克鲁姆了。与我关系最好的朋友们都相继出嫁，连利亚都要议亲了。
　　我不禁有些鼻酸，弯下要抱住她的肩膀：“埃莉，不管发生什么，我只希望你幸福。”
　　埃默莉德抬起手臂，把她的戒指盒子交到我手上：“我会的，安。你帮我递戒指吧，把你的幸福借我一点。”
　　我看着她的父亲牵过她的手，她走上没有尽头的白色花瓣。路的那边站着西伦，他看起来难掩激动，是真的很喜欢埃默莉德。
　　我看西伦牵过埃默莉德的手，看着他们在拱门下亲吻。花瓣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裙摆。
　　我希望她跨过拱门的那端，能有崭新的未来。
　　你昨天说，今夜马尔福庄园会放烟花，让我提前到花园里等你回来。于是我现在又坐在草坪上。
　　草坪上吹拂着很清爽的凉风，抚过我的耳畔飘至手心。天空有满天的银河和星辰闪烁，我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天龙座，倒是天蝎座异常的闪亮。
　　而这时我回头，看到你从壁炉里走出，放下公文包，快速向我走来。
　　与此同时，我看到天边炸开一朵绚烂的银色烟火。我在烟火里看到了我们的名字。
　　你的：安德洛墨达。

　　20.
　　2020.6.5
　　亲爱的德拉科：
　　生日快乐！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三十四封生日信了。今天我坐在书房，抱着德莫拉。她突然拉开抽屉，发现一打保护得小心翼翼的陈旧羊皮纸，她拿出那些羊皮纸，问我：“妈妈，这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好奇你什么时候偷偷藏了这么多纸，结果打开一看，是我给你写的所有信件。从1986到2020，一封都没有落下。甚至我那两封没有寄出的信，也被你不知道从那个角落翻出来，压的平整放了进去。
　　我看了看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只有两句话，字体圆滚滚又幼稚，不禁让人发笑。我记得，那是我六岁时给你写的。在你的生日宴会上，你递给我一只金苹果，告诉我：“这是被施了魔法的苹果，不能吃，但是很好看。送给你。”
　　那似乎就是一切的起因了。那年我六岁，你也六岁。我从六岁那年开始爱你，直到我四十岁，并且我确信，未来也会一直爱你。
　　德莫拉还在抓着我的袖子，于是我告诉她，这是妈妈在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给爸爸写的信。她就开始咯咯笑：“我也有给利珀亨特哥哥写信诶，他也会留着吗？”
　　利珀亨特？埃默莉德的儿子？德莫拉这句话让我有一点不详的预感，改天要去写信问问埃默莉德，可不能让他这么早骗走我的宝贝女儿。
　　现在离斯科皮放假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没办法回来给你过生日。今天早上，猫头鹰带来了他的礼物，我给你放在了床头，让你晚上睡觉之前再拆。
　　感觉时光真的过的很快呀，我似乎昨天才刚刚认识你，一转眼，我们结婚都二十一年了。和你一路走过这么多年，无论在你快乐或是悲伤时，我都陪在你身边，真的很荣幸。
　　现在看当时给你写的信，字里行间也不免幼稚，让人看了忍俊不禁。那时候的我总爱患得患失，很难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想我第一次非常肯定，是在四年级的天文课上。
　　那天没有风，星星很亮。我对着望远镜的小孔仔细看。
　　“在想什么？”你走过来问我。
　　“在想天龙座会不会永远照亮我一个人。”我放下望远镜，这么回答。
　　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淡淡的雪松味道包裹了我。我听到你剧震的心跳，从胸腔传来，一下一下撼动着我的耳膜。
　　“天上的天龙座照亮所有人，地上的德拉科只照亮安德洛墨达。”我听见你这么说，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旁边埃默莉德巨大的鄙夷声：“德拉科马尔福，请不要当着我的面抱我的安！”
　　我有点羞耻，想要退出来。你却把我搂的更紧，还对着埃默莉德炫耀：“她以后肯定会姓马尔福，而不是格尔特。”埃默莉德被你气得跺脚，转过身去闷闷地填星图。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呀，德拉科。但是我觉得，那个抱着我给埃默莉德炫耀的德拉科变成了在斯科皮六岁时把他丢出门外的德拉科，成长的是年龄，我看你的心理年龄可一点都没有增长，还对着他信誓旦旦地说：“我把安借给你六年，以后不会再借给你了！”
　　梅林啊，我敢说，斯科皮当时都吓坏了。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向严肃的父亲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这真的和给他二话不说买下新款扫帚的父亲判若两人，不是吗？
　　其实翻那些信件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感慨的。毕竟谁也没想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这么多年。看到我们六年级那年，我溢出纸面的绝望。那时候利亚重病，达芙妮跟着卢什，埃默莉德因为卢什的原因被特准上学，可是很少能见到她，而你被伏地魔指派了任务，来去匆匆。而现在，利亚早已经离开了我们，达芙妮依旧不知所踪，卢什在阿兹卡班疯掉了，埃默莉德嫁给了西伦，已经儿女双全。西奥多也是。
　　什么都已经改变，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在你身边，无论光阴荏苒岁月变迁，我爱你，一如你当年载我飞上无垠夜空，看星辰闪烁的一瞬间。
　　今天为了给你庆祝生日，我悄悄从霍格沃茨请了假偷溜出来。斯内普教授看着我的假条时的表情，就像当年批准我不在霍格沃茨留宿，
　　可以每晚通过壁炉回马尔福庄园的表情一样。他盯着我，又盯着假条：“马尔福女士，我希望你知道你是一位教授。”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知道的教授！可是，可是魔法史嘛，今天我的课很少的，只有三年级和五年级的课诶！”
　　斯内普教授撇撇嘴，给我签了假条。我拿着假条高兴地出门，正好碰到了斯科皮，旁边跟着小波特。
　　小波特见了我还是规规矩矩问好的：“马尔福教授。”斯科皮就有些愁眉苦脸：“妈咪，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我也想给爸爸过生日。”
　　我被他的孝心感动了，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不行，你这句话似乎从一年级就开始说了，我也似乎从一年级就开始拒绝你了。而且，你要是一起回去，你爸爸肯定会黑着脸把你丢出去的。”
　　我看到小波特在旁边憋笑，拉着斯科皮愁眉苦脸地走了。唉，可怜的斯科皮。
　　于是我今天拉着德莫拉，在庄园里忙活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把马尔福庄园装扮得有一点生日氛围了，就等你回来啦！
　　另外，我很爱你。
　　你的：安德洛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