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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Whisp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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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德拉科和安德洛墨达的谈话
*圣战结束背景
我找德拉科的时候，他正在卢修斯叔叔身边，而卢修斯叔叔正在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话。他低着头，沉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有些灰，像是刚从火场里冲出来。
我走上前去：“卢修斯叔叔，邓布利多教授好。”
卢修斯叔叔对我点了点头，而邓布利多教授对我笑了笑。卢修斯叔叔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去吧。”
于是德拉科向他点点头，转过身，跟着我沉默的走了。遥远地，我听到邓布利多教授说：“年轻真好啊，还能感受爱情的酸涩。”
我们走到霍格沃茨的礼堂台阶上，我在台阶的最下一排坐下，他就在我身边，我们的对面，是一片霍格沃茨的断壁残垣，如血的残阳照在断了一半的桥上，越发的显出有些悲凉的意味。我回过头去看嘈杂的礼堂，麦格教授在礼堂里走来走去，医治伤员，或者安抚学生。而斯内普教授正在指挥他们把药剂从他昏暗的地下室里抬上来。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我问德拉科，但我并没有看他，而只是盯着脚下的瓷砖，它们碎裂成一块一块，蛛网一般粘在地上，勾勒出将断未断的轮廓，藕断丝连。
德拉科正要开口，我看到波特走了过来，他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缓慢的跟我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有些惊讶，波特居然会主动给我--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普通斯莱特林打招呼。于是我也向他点点头：“你好，波特先生。”
我看到他对我伸出手，似乎还有些犹疑：“呃，感谢你的发现，拯救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性命。”
我慢慢握住他的指节：“不用感谢我，感谢弗立维教授吧。是他改良了魔咒。”余光瞥到旁边的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什么。
波特松开我的手，向我微笑之后，快步走进礼堂里去了。我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一支奇怪的魔杖，看起来像接骨木。
“老魔杖。”德拉科凑近我耳边说。“我很好奇他怎样处理。”
“比起这个，你不应该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吗？”
德拉科握住我的手：“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确认我的星星还在我掌心。”
他掌心温度滚烫。
“你知道的，他从复活以后，就把马尔福庄园当做据点。我纵然知道你有同我一起面对的勇气，但是我怯懦地想把你推开。因为我想，我如果失败了，也不会牵连到你，你至少还能活着。”德拉科这么说，被我恶狠狠打了手掌心：“不许胡说八道。”
德拉科一愣，因为我下手不轻。他再次握住我的手：“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我那天回家去，看到他站在你以前住过的房间里，问我：‘德拉科，这里的安德洛墨达是谁？’”
“我那一瞬间的慌张与无措，甚于我人生中所有的瞬间。我不敢对他撒谎，可我又执拗地想尽我所能保护我的小玫瑰花，只得含混不清告诉他，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
“他对我念了摄神取念。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绝望，因为那些美好的回忆不再独属于我，他会看到我的小女孩，她从此不再安全了，而这都是因为我。”德拉科手心紧了紧，更用力地牵住我。
“我尝试抵挡他，但我失败了。我在我的脑海里看到那张扭曲可怖的蛇脸，他问我：德拉科，你要阻止你的主人吗？”
“于是他就让卡罗兄妹把你带来了。我看到你出现在马尔福庄园时，要我如何形容我那时的感受…”德拉科叹口气，“我一边欣喜于和你的再次相见，一边悲叹于你的遭遇。我终究没能保护好你。”
“很庆幸你读懂了我话语里的含义，陪我演了一出戏，成功的帮我获得了他的信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扮家家酒，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只是时过境迁，心境也不同了。”
“还是很抱歉，逼不得已给你念了神锋无影。”德拉科拉起我的手，摩挲我刻骨的伤疤，一直摸到指根，然后开始小声嘟囔：“少个戒指…”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镯子，套在我手腕上，镯子上面雕刻着马尔福家族的家徽和仙女座的星星，镯脚处挂了两个粉晶的铃铛，晶莹剔透。
“四年级都买好了，结果一直没能给你带上，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处。”
我把镯子举到阳光底下看，霍格沃茨的阳光透过水晶，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打在我的脸上，显示出一股迷幻而又朦胧的色彩。
“果然很适合你”，德拉科说，“以后我会给你更多的，我会让你拥有全世界。”
啊，等等，德拉科似乎在转移话题呢。我于是去戳他的脸，却被他一偏头叼住手指尖。
“不要转移话题哦。”我对他讲。
“好吧，安，不过剩下的事情都不怎么好了，你确定要听吗？”德拉科松开嘴，转而牵住我的手，放在他膝盖两边。
“要听。我要听听我缺席的这两年。”
“然后就是越来越频繁的刺杀邓布利多事件，你也知道，他--急功近利，他不能容忍失败，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斯拉格霍恩事件和那个霍格莫德的项链，是我做的，可都没有成功，失败是最无可原谅的罪行，这成功的激怒了他。他对自己的仆人一向不怎么仁慈---他要求我匍匐着忏悔--惩罚是钻心剜骨。不过，安，还要感谢你，你的转嫁魔法很有用。”他让自己尽量显得无所谓，“他必定感到心痛--虽然仅仅是心痛。”
他话语简短，我却感觉到了从心底翻涌而来的波涛海潮，我的少年受尽苦楚，穿越了多少的穷山恶水，才尽力与我在霍格沃茨的残阳下相会。与此同时的，我还有一点小得意，让伏地魔心痛--这足以载入我的墓志铭。
“母亲和斯内普教授立下了牢不可破咒，让斯内普教授保护我，可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保护，我本身已经足够惨淡，不想再拉无辜的人下水。而且我好不容易在伏地魔那里取得暂时的信任，当他发现斯内普教授在帮我之后，这段时间我的努力肯定都会崩塌。”
“那段时间么，”德拉科笑了笑，牵起我的手，轻吻了一下，“是你最黑暗的时间，也是我的。消失柜怎么也修不好。计划怎么也不成功。当然，我非常不希望计划成功，我没有救世主那样伟岸的胸怀，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小姑娘，我的小玫瑰，小星星陷入颠簸，与此相比，我宁愿多挨几个钻心剜骨。可当我心里的情绪堆积如山的时候，梅林知道，我也想发泄一下。”
“我路过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发现她独自一人坐在抽水马桶上哭泣，满地都是浑浊的积水，我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我想，有时像她一样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反而更好。”
“于是我进去了，而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神锋无影…没有关系的，安，你不要哭，你不要哭，都过去了。”德拉科掏出手帕，手足无措的给我擦眼泪，“你知道的，我最看不了你哭。”
我竟然流泪了吗？我摸我的脸颊，只摸到一手冰凉刺骨的液体，像是雪花一样凉，渗透到我的骨子里去，而什么时候流的泪，我已经不知道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给你念的神锋无影，究竟有多痛。当我倒在积水里，看到斯内普教授急匆匆来的那一秒，我想到的竟然不是计划怎么完成，而是想再看一眼你蓝色的眼睛。我觉得，只要这双眼睛可以再次温柔地注视着我，就够了。”
德拉科看着我泪流满面，好像再次有一点手足无措，他凑上来轻轻的亲我的眼泪：“安，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好吗？没有关系的，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他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水，想掉又不想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哭哭笑笑，你是小花猫吗？”
我撅了嘴不看他，扭到一边去。
“那个时候，我在医疗翼看到了你。”
德拉科这句话让我有些震惊，我不是用了幻身咒吗？
“亲爱的，魔咒这么好的安德洛墨达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幻身咒只有在专心致志的时候才有用。”他戳戳我的鼻子，“据我所知，安德洛墨达小姐那时候，好像没有专心哦。”
我懊丧地垂下了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德拉科，怎么可能会专心去念幻身咒呢？
于是我觉得这一局不能输，就扬起头来气鼓鼓的问他：“那个卡米莉亚呢？卡米莉亚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轻轻转过我的脑袋：“安，看着我，你是在吃醋吗？安？”他忽然轻快地笑了起来，我有好久没有这么看他笑过了，一时间有些愣神，“你果然是在吃醋。你的眼睛告诉我了。”德拉科笑得更开心了。
我有些气恼，也有样学样戳他的脸：“那你还不告诉我？”
“卡米利亚费尔顿。她，她的父亲都是食死徒，他们是伏地魔指派给我的帮手，不过，除了必须要在伏地魔面前装装样子，剩下的时间我都把她指派的远远的，开心了吗？我的小公主。”他再次亲吻我的手背，铃铛叮咚响。
德拉科最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安，你还爱我吗？或许，我可以要一个拥抱吗？”
我何曾见过马尔福家族小少爷小心翼翼的神情。他从小生活在宠爱里，想要的都拥有，哪里这么请求过一个拥抱？
我不需要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而我知道，我的男孩此刻需要来自我的温度给他肯定。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抱住德拉科的肩头，闻到了阔别已久的雪松的味道。他把脑袋埋在我肩膀，像只撒娇的大猫“我终于又一次抱到你了。”，他闷闷地说，“我不会松开了。”
我回抱住他：“我也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