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长老之死（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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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我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遇到过好几次，只是贞你那时候要么正在进行安魂，我们因为其他事没有细聊，要么……已经没有精力去看了。”
萨缪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查士坦丁，先说了一句：
“我讲故事的能力没有这位诗人这么好，但就我个人而言，已经遇到过两次这种情况了，第二次遇到的时候，查士坦丁也在场。”
“第一次遇到黑袍人，是在完成元老院下达的任务时遇见的。任务对象是个黑暗精灵，在贞进行安魂时，有一群黑袍人突然出现，但刚与他们交上手，他们就不知为何消失退走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和消失。那时候如果不是我还有一分直觉值得自满一下，可能现在就没有坐在这里的安魂师和安魂骑士了。”
“第二次则是在海之都的莹芯草地，我们在诗人的帮助下，追查到一名骑士团高阶骑士与黑暗精灵祭司在那发生过战斗。在贞进行灵魂介入的时候，我们遭到了袭击，那次袭击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不是有诗人和我的安魂师的帮助，我一定就命丧在那了。那些同样是黑袍人，且我有九成的把握与第一次遇到的来自同一个组织，在与他们交手中，我也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他们像是一个个上了发条的精巧玩意儿，没有感情波动，也像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能力，总之不像是活生生的生灵，可他们的确不是亡灵法师召唤的那些士兵，作为安魂骑士，我对灵魂也有一定的感知能力，我确定他们不是被操控着肢体的空荡躯壳，但我的违和感不止来自于此，只是那时候我所有精力都花在与他们搏命上了，没办法深究。”
“现在想来，根据贞对杀害马族长老的黑袍人的描述，他们可能是同一批人。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他们的确拥有类似于瞬时远距离传送魔法的能力，他们打开一条传送隧道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开小牛肉一样简单和顺手，不需要任何法阵，能打开它的也不仅是魔法师。如果我没记错，在莹芯草地一战，最后在贞的法阵下逃匿的，是两名战士，而不是魔法师。”
“你们的第一次遭遇我没有见证，但关于莹芯草地那一战，我的确可以说得更详细一些。”查士坦丁作为那一场战斗最完整的见证者，为萨缪斯补充了他所忽略的细节：
“在你灵魂之力爆发后，逃跑的那两位所打开的隧道里是一片黑暗，他们一进入那个隧道中，隧道就自然合拢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据我对那个所谓隧道的观察，那不是一个传送法阵，而是早已失传的空间魔法制造出的空间裂缝。在史诗中能知道，能够使用空间魔法的魔法师存在于龙族世纪，那已经离现在太远了，以至于空间魔法到底存不存在，现在在魔法师之间都是存疑的。”
“可正如诸位所知，我是一名吟游诗人，我走过许多地方，有幸得到过确定的信息，空间魔法是确实存在的，也的确出现于传说时代。它与传送魔法不同，传送法阵需要事先画好复杂的传送法阵，然后将对象送到指定的位置中去，在传送之中其实不是消失再出现的过程，只是以极快的速度，无障碍的穿行过整段传送距离。而空间魔法无视这些条件，它运行的规则是让人先进入到异空间中，通过空间折叠，再从异空间回到现空间，这之中不存在传送的问题，而且瞬时、高效、无害——传送魔法可是一旦法阵被破坏，正在传送中的人可是会被困在某一个他自己都搞不懂的地方的。”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寿命足够长所以见多识广的贞，其余人都对魔法研究不深，毕竟两个是靠自身身体力量战斗的兽人，一个是只精通骑士斗技的骑士，没有一个是魔法师，所以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之中的门道。不过他们都相信，就算魔法师协会的会长坐在此处，也会对吟游诗人带来的消息感到大开眼界。虽然萨缪斯很想问他从哪得知的空间魔法，但想到对方的回答可能又是“诸神的指引”，遂作罢。
在思考过查士坦丁的话后，萨缪斯突然向贞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贞，你说与任务的那个黑暗精灵灵魂对话时对方突然出现了极大的恐惧，从而有二次魔化的迹象，你还记得他出现恐惧的确定时刻吗？”
“记得，大概在你释放他的灵魂后五分钟左右，”在黑暗精灵险些二次魔化前，贞已与黑暗精灵的灵魂聊了不少时间，她能够根据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来估算出花了时间，“他话正说到一半，神情突然大变，所以我才赶回这身躯中进行强制安魂，以防止他的二次魔化。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就对过，这和黑袍人出现的时间能对得上。”
“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萨缪斯说道。
他向众人解释了他的新发现：“黑暗精灵的突然变化，正是在那些黑袍人出现之后，所以我猜想，有没有可能，是那些黑袍人给他带来的恐惧？或者说，那些黑袍人的出现，目标并不是我和贞，而就是那个黑暗精灵？”
“黑暗精灵曾说，他们是因为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地表精灵袭击了主城才逃上地表的，能让他产生那种恐惧的，怎么想也只有将他所在的主城的主母及大部分城民都屠戮了的那些侵略者。”
“那个黑暗精灵所属的主城虽然算不上黑暗精灵主城中规模最大的，但也能算得上中等水平，要踏平这样一个主城，起码也要三百个精英战士。但地表精灵走下地表本身就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何况是这样大规模的入侵，我可没听闻精灵王有再度挑起精灵大战的消息。”
“再加上整个地下王国都在蛛后的掌控之中，蛛后容许，甚至欣赏和赞扬罪恶的发生，但这绝不包括地表精灵带来的羞辱。我们并不知道那场战役结束后那些所谓的地表精灵是否离开了地下王国，但他们是怎么在逃脱蛛后的监视出现在那个被摧毁的主城就是个疑问，如果用查士坦丁所说的空间魔法，这就解释得通了。所以他们会不会也和我们正在议论的这些神秘的黑袍人有关？”
“还有，在莹芯草地，据查士坦丁的使魔康娜所看到的，骑士团的高阶骑士不知因何原因前往人烟罕至的莹芯草地，与传送点恰好在那的黑暗精灵祭司打了个照面，二者在打斗之中突然失去理智，战至同归于尽，继而被一种异火烧得连灰烬都没有剩下。而贞试图通过一根发丝灵魂介入，却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所阻挡。那么阻挡贞的力量来自何处？让他们失去理智的是什么？那异火又是从何而来？我现在想起，我们在那曾获得一块黑色布料，它不属于骑士也不属于祭司，那时候刚下过雨，但那块布料却是干的，说明那块布料的主人到来的时间不会早于那两人，但康娜并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到过那个地方，那会不会属于那些擅长制造恐惧且来去无踪的黑袍人？”
越来越多原先散乱的线索被串联了起来，如果这些推论都成立，那么他们就会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萨缪斯甚至想起了坎名迪与他说过的事，此刻也讲出来与大家共享：
“我的一位前辈，也是一名安魂骑士，他跟我说，他们曾遇到过灵魂二次魔化。”
“本身灵魂二次魔化就是很少见的，我和贞遇到的那个算半次，但在安魂师和历史中也不是没出现过二次魔化，但只有这位前辈遇到过一次完全的异常灵魂二次魔化。”
“二次魔化的灵魂能力比其本身应有的要高出数倍，差点让那位安魂师丧命。本来二次魔化就不合常理，那二次魔化的诱因会不会与那个黑暗精灵一样？暴增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我不知道这与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有没有关系，但通过这次讨论，让我觉得从某一个时间点起，我和贞就好像一直在与这些黑袍人周旋，好像是他们在指引着我们的行动轨迹，甚至我们来到兽人城，会不会也不是个偶然？”
一直在凝神倾听的两位兽人，雷修不出所料地惊呆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通过查士坦丁找上贞与萨缪斯是不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操控而成，不过他的父亲显然比他清醒得多。
比起那些精彩的遭遇，作为城主，他最为关心的还是目前的棘手状况，于是他顺着萨缪斯的话，问出了一直在心中的疑问：
“如果真如萨缪斯所说，这一切都因那黑袍人而起，那惨死的七位长老的灵魂现在何处？他们的灵魂没有回归兽神，贞也未能探查出他们的灵魂所在，难道他们的灵魂真的消散了不成？”
“关于这点，”贞作为在场唯一能与灵魂接触的人接下了城主的话，“我有了一点新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长老之死（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