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唐脸红个什么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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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吓得瞳孔放大，蹬着腿赶紧往后边墙上缩，他看了看老大的亲弟，紧张地咽下口水，再望向苏秦泯，心想：“什么人啊！老大弟弟这朋友，真损啊！”
“拧巴什么呢，你今天扭成蛆都必须给我坦白。”小唐拧开苏秦泯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觉着味道怪咸的，一捅苏秦泯，“你哪来的水啊？是不是偷偷给我撒盐巴了？”
苏秦泯半抬眸看他，伸手指指上层楼，道：“四楼，售货机烂了，我顺手给你拿的。”
“噗！”
唐子仁一口水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猝不及防还被水呛着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手里这瓶水，广告商标纸被人撕了下来，再瞧瓶身脏兮兮的，看着挺像年月久远那回事儿。
三年前就废了的商场，这水没过保质期吧？
“唬你的。”苏秦泯松松肩，一脸无所谓地站到宋东隔壁，伸手拉扯这位人质的非主流头发，“那水我下车找你，派小广告的人送的。”
这谁敢信啊！
小唐狐疑地看着苏秦泯，就差脸上写：“您编，继续编，我看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不信我啊乖乖？”苏秦泯觉得稀奇，伸手点点小唐的鼻尖，道，“追这人的时候忘了轻重，钢筋棍跟它，我都砸过去了，掉地上所以有点脏，喝不死你。”
“滚滚滚，不准这么叫小爷！”
唐子仁一把推开他，提起乖乖二字就哆嗦，这毛病是种下根了。他低头打量宋东，这人脸上鼻青脸肿的，被拉扯拽出来裸着的肩膀处，也是坑坑洼洼的挨打痕迹。
依小唐看来，苏秦泯才不会忘记轻重，他根本就不需要轻重。
费那么大周折当然是正事要紧，唐子仁低下腰，一手搭上宋东的胳膊，逐渐发力：“早点说完，早点回家，第一个问题，我哥现在住哪。”
宋东一下头皮发麻，他面露难色：“嘶——别啊您，我就一小弟，子仁，再怎么说咱俩以前还有点交情不是？哎哎！疼！我说别的成不成！”
“上道啊宋东！”唐子仁放下手，接着道：“就算是小弟，那你也是知道他事情最多的小弟，也成，他过得怎样。”
“...老大他在修车店里帮手做改装车...”宋东支支吾吾，他抬头看了眼楼梯口，没看清楚，视线就被苏秦泯遮了，他讪讪笑，心内哀叹今天是跑不掉了。
小唐皱眉，不禁又喝了一口水，还是那么咸，他撑着墙道：“宋东，你这答非所问啊，我问东你说你不能说，我问西你说北，那我问北边，你是不是直接上吊啊？”
“不是不是不是！老大他过得挺好的”宋东的手被捆着，都勒处凹痕了，连连摆手，“别不信啊子仁！真的！就是他自己心理问题，我都说几回了，不是不管用吗！”
“也是。”小唐凑上前看着宋东眼珠子，扭头看回地上那点烟灰，起身寻思，“你要真劝动了，我更不可能劝不动。”
宋东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粒似的，他看着唐子仁的背，心道有戏，将手往半空中伸，道：“对对对，你这么想那可太对了！那啥，放了我呗？”
一手拍在宋东后脑勺，苏秦泯道：“他没问完，你着什么急。”
唐子仁看了眼苏秦泯，低头将腿边的石子往楼梯下边踹，空旷的楼梯道里撞击的声响清晰，“他说是你叫他过来谈东西，谈什么。”
“啊？冤枉啊！”宋东一听，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不是我，老大自己回来的，非拉着咱！”
“拉着你？”
“嗯呐！”宋东点头，他只敢看着唐子仁，置于苏秦泯，那是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
他不要死他要活，没怎么犹豫又转向唐子仁，说：“真的，我拿我八辈祖宗担保，真是老大拽着我来!刚才我们在底下往唐记望，阿姨低着头浇花，叔叔提着饭盒打着电话上班去，全都看见了的！”
“得得得，放下您这对天起誓的手指头吧！”小唐闭上眼，宋东这话些许不假，“小爷可担待不起您那八辈儿祖宗的问候，起来吧你，蹲这么久腿麻不死你。”
宋东瞧瞧苏秦泯，唐子仁还好说话些，但难保这位爷冷不丁踹他一腿，只见那人没什么表情，起身站在他眼跟前。
“呼——”宋东这才松了气，双手被苏秦泯拽着捞起来，一扯绳子松了绑，手得了空，这腿跺两下还能跑，宋东眯着小眼儿寻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哇！
他想着就朝楼梯冲，一跑他的后衣领就忽的被死死攥住，勒得他呼吸难受，宋东赶紧停下回头告饶，果不其然，还是唐子仁的朋友出的这招。
唐子仁无奈道：“话没问完呢，您脚底儿抹油是吧？”他自己看着宋东脖子上勒处来印子都觉得疼，疼得呲牙！
“你怕什么。”苏秦泯笑他，“我不会这样对你，你要是敢这样，直接踹下楼。”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一天天的！”小唐就知道，这人说不出什么动听悦耳的好话，实在是小命要紧，要踹他下楼苏秦泯保准做的出来这事。
唐子仁吊儿郎当下几步楼梯，扬下巴道：“我哥为什么要走。”
宋东捂着脖子抚呢，听着这话一愣，说：“这他哪能告你知道！你别难为我，这件事情虽说问咱跟问你爹没差，可子仁，我不敢说啊！”
“废话！”小唐一脚踹上宋东的屁股蛋子，眼里多了些烦躁，“你瞧着我有那个心思问我爸？”
宋东捂着屁股挪开一步，手一摊，破罐子破摔，哀愁道：“那可不就是了噻！这事儿你别问我，我不能多说！说了老大要结结实实揍我的！可狠了！”
“有多狠!”小唐不吃语言比划这一套，皱着眉想再给面前人一脚。
“他能再不知会我！唐子仁,这掉进成安河的事儿，我真的不想再着道了！”宋东真被逼到墙角跟儿了，急得脸通红，像只被夹了的瘦螃蟹。
唐子仁顿顿，听见成安河三个字心里后怕，拉过苏秦泯的手，摆手：“...那你走吧。”
“那别让你朋友追着捅我哈！我这就走！”宋东反应快，如获大赦扶着墙就往楼下跑，一面跑一面喊：“那啥，小唐爷，你再琢磨琢磨，有没有别的想知道的，下回问我些说了不会要命的，我保证全吐个干净！”
这下子唐子仁更烦了，他撑着年久堆满灰尘的栏杆往下头吼：“快走吧你，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宋东的步子一下快了，抛下句“哎！别！”人就彻底没影儿了。
唐子仁走到玻璃廊，看着窗外底下斑马线宋东那忙里慌张的身影，没说话。
“怎么肯放他走了。”苏秦泯手放在裤兜里，眸子里淡淡的。
小唐碾着地上早就化成灰的烟头，有回忆往事那味儿了：“成安河，我哥以前暴躁得要命，小弟不听话，我捅娄子，都拽着去了码头，一把把人抛进河水里，他人呢，就在岸边上看，看十几眼再让人捞回来。”
他说完又抬头，朝着苏秦泯一笑：“我哥比较疼我，每回都是看了几眼，就亲自把我捞回岸上了。”
“还骄傲上了啊乖乖。”苏秦泯仰仰头，看傻子似的看小唐。
“滚你的。”
苏秦泯笑得怪诡异的，伸手薅住小唐的头发，道：“如果是我，我就把你绑在笼子里安个呼吸管，放在水族馆里养起来。”
不怎么疼，小唐懒得在行动上跟他斗争，才不想跟宋东似的被按在地上打呢，嘴上功夫还可以比试比试，他道：“切，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这是小资情调，小唐爷落伍。”苏秦泯撒开手，顺着掐住唐子仁背部一块肉，疼得小唐嗷嗷叫，“走吧，跟我去药店，救救你这没几两肉的身板。”
小唐的火没由来地冒了，他估计跟苏秦泯二人，这辈子都是话不投机但非得扯上话头，上辈子是债主关系，他道：“你放屁！爷这身板怎么就——啊！还逮着我破皮肉掐！你就不是人！”
“谢谢小唐爷夸奖，我不做人很久了。”苏秦泯假笑，一把抓着唐子仁下楼，“下雪了，再不走，待会把你埋进雪堆里。”
“你好毒！”
“小唐爷慢慢习惯就好。”
他二人就此下了楼，废弃商场里头留了抓人时无数个宋东急转弯也没刹住车的脚印、唐子洲的烟灰还有瓶盐水。
外头真就开始下雪了，堆得厚，人两腿一迈能埋下半个小腿，故事都是发生在拐角，那的药店亮着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灯牌子。
医师刚出来工作没多久，坐在台里打呵欠，电脑屏幕停在今日股市，绿得气人。
“咚咚”一声敲门。
他看见两个人，沉稳些的那个十指扣着个涨红了脸的，隔着玻璃门，医师听见，红着脸的那个正气鼓鼓地喊沉稳些的：“王八蛋，撒手！”
“这可是专家说的，十指扣着，谁也跑不掉，小唐爷死了这份跑路的心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唐脸红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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