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鱼的召唤》叁尸神

14、十四

　　自从有了黑风，赵睆觉得自己的日子忙碌起来，那狗崽子不亲近别人，似乎是把他当妈了。赵睆在网上买了奶狗喝的奶，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食量也异常的大。虽然是只小白狗，赵睆却独树一帜的给取名黑风这样霸气的名字，赵睆只希望它长大以后能不辜负它为尸狗之子，成为一方霸犬。
　　卖西瓜的载着一大车西瓜开这三蹦子在乡间叫卖。赵睆冲出去叫人停下买了两个大西瓜，付风帮忙给送到小卖部冻着下午吃，顺带给大家买了雪糕。
　　付风就好像真要学电修，没事儿就往水电站跑，呆在水电站的时间比呆在家里的时间还长，怪在付贵竟然没多说什么闲话。
　　赵睆也不藏着掖着，带着付风去修电的时候也认真讲解。夏日多暴雨就多停电，老袁表示，自从有了赵睆，自己的日子的确轻松多了，还珠格格已经看完第八次了，正打算再看一次。
　　老刘也很欣慰，自从有了赵睆，水电站热闹多了，人丁兴旺，连狗都有了，让他这个老头子再也不会觉得自己呆的地方不再是个冷宫一样的地方了。
　　小刘也很高兴，终于有个和他一样会看小说，打游戏的年轻人了！自己再也不会因为没有共同语言的人而自闭了！
　　付风心情也不错，他……
　　然而赵睆并不觉得快乐，他只觉得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黑风在他怀里拱奶，赵睆冷笑，默默拿起冲了羊奶的奶瓶塞进黑风粉嫩的小嘴里，小白狗砸吧两口，眯起了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好在黑风真的挺独特，不然赵睆还得一边给它喂奶一边给它擦屁屁。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了水电站的保姆，照顾着一站老小。中午他带了半个西瓜回去，老刘提议不如把赵睆的外公带到水电站来，也免得赵睆每天中午还要回去。赵睆也外公提起过，然而外公却不肯离开住了一辈子的房子。
　　闲下来的时候赵睆就喜欢坐在靠湖的窗边看人钓鱼，虽然看不太清，也觉得有趣。乡下本就没什么大事，大巴车坠湖的风头就像一枚跌落湖中的石子，很快便趁入湖底再也没了波澜。
　　回到家里外公却不见了踪影，赵睆找了很久才在从前的粮仓里找到了外公。那间粮仓早不用作存粮了，里面堆了许多年头久的杂物。赵睆询问外公到仓库作什么，外公一边在箱子里翻找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回答，“要下雨了，要下雨了，伞放哪儿了……”
　　赵睆无奈看看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只好让外公先去吃饭，自己会帮他将伞找到。外公离开仓库时再三确认，一定要赵睆在睡觉之前把那把旧伞找到。赵睆打着手电在漆黑的仓库里翻找，记忆里那把伞的样子越发清晰。
　　那是一把油纸伞，如果赶场时下雨外公就会将伞带上，伞很朴素，白面儿没有花，竹子做的骨架却很美，虽用了许多年却不长虫。
　　赵睆不喜欢伞下的味道，也讨厌每次打开伞都会有只壁虎趴在伞面内。可是那把伞是从哪儿来的呢？赵睆从压在重重木箱下的红漆箱子中拿出那把泛黄的油纸伞，怎么也回想不起这把伞的来历，但是他记得，这把伞不是本来就有的东西，也不是家里人买来的。
　　伞上的霉味儿熏的人作呕，赵睆将它放院子里晒红薯的架子上去去霉味儿，也去吃午饭，谁知道吃完午饭出来一看，那把伞竟然被风吹到了屋檐下。赵睆走过去将伞捡起来，霉味儿已经散了不少。
　　“明天带着它，明天要下雨，”外公的声音突然出现吓赵睆一跳，他点点头将伞收了起来。外公呢喃似的嘱咐，“别经常晒啊，晒脆了就不挡雨了……”
　　虽然用不上赵睆还是点头答应，第二天到了水电站时小刘兴奋地拿过那把旧伞在眼前端详，老袁也看过来，似乎很感兴趣。
　　赵睆知道这种油纸伞已经不多见更何况这把伞一看包浆就知道年头不小，说不定还是个古董呢，两人感兴趣也不奇怪，怪的是付风很不喜欢，他说那伞有股霉味儿，赵睆能闻到却没付风那么夸张。
　　赵睆将伞对准了付风，付风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赵睆回头问站在他身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的伞已经被拿走的小刘，“有那么夸张吗？”
　　小刘凑到伞前闻了闻，摇头，“根本没味儿啊！”
　　赵睆有所感悟，拍了拍小刘的肩膀，颇为同情，“你鼻子怎么坏的？有去医院看过吗？”
　　小刘茫然，赵睆将伞从新塞进他怀里，小刘抱着伞坐回位置仔细研究去了。
　　黑风跟在小刘脚下爬，赵睆觉得往日讨厌小刘的黑风今天真是反常。
　　结果回去的时候赵睆就看见那小黑风满脸餍足地趴在伞上，嘴里叼着只断了尾巴的壁虎。
　　当晚赵睆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什么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在水电站和老刘，小刘，老袁几人一起抓壁虎，然后付风来了，他就醒了，也忘了到底有没有抓到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