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鱼的召唤》叁尸神

13、十三

　　赵睆醒了过来，头顶的绿叶随着风哗哗作响，他一时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坐起来环顾四周，付风的脸吓了赵睆一跳，他猛地清醒，站起来，拉住付风就问，“没事儿？”
　　付风点头，“没事。”
　　“我怎么晕了？尸狗，尸狗呢？”赵睆感到脚边有个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的裤腿，他低头一看，一直纯白小狗正趴在地上用头拱他，“什么玩意儿？”那只黑尸狗怎么生出了条白的？
　　付风面无表情，“狗崽。”
　　“尸狗生的？”
　　付风点头。
　　“活的？”
　　付风点头，赵睆仰天长啸，完了，完了！
　　赵睆苦着脸抱起身上还有胎膜的小狗，叹了口气，不知为何那只尸狗的尸体消失了。赵睆没多问，抱着狗问付风，“不会被发现吧？”
　　付风说不会，他才松了口气，摸摸怀里的狗头，那刚出生的小白狗在他怀里拱奶，他有些嫌弃却没有把狗丢下。
　　“周嘉肯定找我们找疯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赵睆说道。
　　“好。”
　　周嘉没疑惑那只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是抓着付风追问那件校服和他们这么长时间做了什么。
　　赵睆早就在回来的路上和付风通了气，虽然两人被分开问话内容却没留下什么疑点。
　　赵睆说，他跟付风一起发现了那件漂在岸边的校服，然后看见一个影子然后追了出去，结果跟丢了，只发现这只白狗崽，看来追的东西是只野狗，至于小白狗为什么被带了回来，只是因为赵睆觉得这小白狗可怜。
　　周嘉觉得小白狗的来历有些蹊跷，却什么也没说，放了两人又去林子里搜索，他猜测那个出现的影子有可能真是偷尸人，而尸体可能就被藏在付风家背后的林子里。
　　周嘉揉揉太阳穴，看向赵睆留下的笔录神色不明。意外，意外，怎么赵睆一回来总是会碰到意外，他到底……
　　兜里的电话响起，周嘉放下笔录接通了王振志的电话，“小周，那个打电话的男孩儿找到了，他是车上两个学生的朋友，那辆车还在水电站吧，派人在从内到外查查，找找有没有弹珠……资料我叫小张给你送过去。”
　　电话挂断，周嘉已经从王振志的话里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恐怕这次悲剧的发生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他看过监控，在发车前，大巴车司机下车上厕所，这个时间段只有四个男孩儿在车里玩儿，而他们最后似乎是在车上寻找什么，找的应该就是那枚消失的弹珠。痕检科也检验出刹车杠杆上有挤压凹痕，当时他们怎么也想不出卡在刹车下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至于他们一直怀疑是有人对刹车动过手脚留下的痕迹。原来那枚引发悲剧的弹珠就是在那些男孩儿在车内玩耍的时候嵌在了刹车下，最终导致刹车失灵拐入湖中。
　　果然，警方花了一整天拆开大巴车才在大巴车底盘上的空隙里找到了那枚晶莹剔透的蓝色弹珠。
　　而眼前最重要的事就变成了找回那两具消失的尸体。
　　很快他们便在付风家西面的林子深处的石穴里发现了那件校服的主人，尸体已经被吃了一半，警方判断这是前中野兽所为。
　　然而追踪另一具尸体下落的行动却一直没有进展。领取尸体那天，周嘉才发现了不对之处，先前尸体扣留的时候，有一对夫妇来到水电站大闹，而尸体失踪后，那对夫妇却没有再来了，这样反常的行为不是很奇怪吗？
　　周嘉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死者亲属脑子里却想着关于案件的事情，赵睆靠在窗边，他看见了那个领走孙师傅尸体的女孩儿，那大概就是他的侄女儿吧，那女孩儿抓着孙师傅的手，即使那手已没了温度。
　　付风也站在窗口，仿佛自己也是水电站的一员。
　　他盯着那些人，哭泣的人，怀疑的人，还有……
　　周嘉觉得后背一凉，抖了抖肩，脑子里猛然想起昨天听到的事，附近村子有人偷偷办了丧事。他将手头的事托付给来送资料的小张，带着两个人赶往办丧事的人家。
　　赵睆见付风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打趣道，“想当警察？那玩意儿要文凭。”
　　付风不在意的摇头，说自己更想学电修，因为家里的电路总出问题。
　　赵睆点头，“这就对了，好好跟哥学，”说着凑近付风耳边低语，“真希望那天看见的是梦呀。”说完笑嘻嘻地揽着付风，聊起来了其他。
　　老刘，小刘，老袁看着眼前一幕都觉得是变了天，难道赵睆知道了什么？怎么就几个小时一个来回，赵睆对待付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三人不懂却各怀心思。
　　另一边周嘉已经赶到办丧事那家，一看果然是前段时间闹得最厉害的夫妇，那两人不禁吓，
　　一见警察询问便将如何偷尸埋葬的事全盘托出。
　　这对夫妇年已经是年近半百，老蚌得珠怎能不爱惜，而天意弄人，那孩子竟然出了意外，夫妇保守，一听警察要看他们女儿的身体便失了方寸，而且找人算了命得定在那天下葬，才没有办法只有趁着所有人都冲出去救李老头时，去偷走自己女儿的尸体，具两人交代他们去时已经有一具尸体不见了。
　　周嘉了解完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全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一切都太巧合，太多太多意外和巧合。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紧了紧拳头，世间总这么多意外！死亡，离世……他忍不住摸出烟咬在嘴边却没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