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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乌甘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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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赵峥到京南校场，给大家介绍了李弦和刘延清，场面很冷，没人欢迎。下午赵峥带士兵做弓箭训练，李弦的成绩肯定是最差的。但是练了一天射箭的李弦，身上很酸，练习结束解散的时候，李弦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肩膀和手最疼。李弦拿着弓箭，活动着肩膀，慢慢走向器械库交还弓箭。突然，李弦向后转身，伸手接住从身后偷袭的一拳，右脚后退一步稳住身体。李弦这一拳接的稳稳当当。
出拳的人收了姿势，说道：“不愧是万寿节比武中夺魁的人。”然后就走了。周围的人也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小插曲，该干嘛干嘛。不过李弦这一下漂亮的接招还是让别人认识到李弦是有真本事的。万寿节就是皇帝的寿辰。
那个人的出拳并不重，可是突然来这么一下弄得李弦肩膀更疼了，吃饭用筷子夹菜的时候都使不上劲儿。李弦吃完饭就赶紧回房间躺床上休息，虽然很早天还没黑，但是太累了。
没一会儿房门响了，李弦艰难地下床去开门，是刘延清。李弦让刘延清进来，然后坐到床上，“啥事？”
“你的肩膀很酸吧，我来帮你按摩一下，缓解酸痛。”刘延清坐到李弦旁边。
李弦警惕地看着刘延清，没动。刘延清将李弦的身体掰了过去，让李弦背对自己，“如果不把肩上的肉揉开了的话，明天你举手都困难。”
刘延清的手法挺专业的，虽然一开始有点疼，但是很快就感觉到肩膀这舒服不少，舒服的李弦都开始发呆了。
气氛很静谧，刘延清看李弦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打仗的事。又苦又累的，不想去第二次。真是佩服那些战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去打仗，还能活着回来。”
“你们这次出征的环境会比上次的要好些，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乌甘道，那里有山有河，所以火和水应该不成问题。”
乌甘道这地方李弦是知道的，乌兰山和甘就山这东西走向的两条山脉走几乎平行而立，所在两山之间形成一处东西走向、长达千余里的狭长平原地带，因两山之名，称作“乌甘道”，处在大业的西北端。乌甘道的北边是汦戎，南边是胡兹，西边是诸个小国，东边大业，地理位置极其优越。
“去乌甘道？！”李弦想了想，“也是，汦戎已经主动放弃我国北疆外的草原，撤退到了更北的的地方，和大业隔着个大漠，想诱使业军深入大漠，以逸待劳。现在大业北部的边郡压力已经小了不少，是时候攻击西侧的汦戎，断其右臂了。”
“如果能拿下乌甘道，不仅能切断汦戎和胡兹的联合，解除大业被夹击的威胁，还能连通西部诸国，与之进行贸易，这肯定会给大业带来巨大的收益。现在国家连年征战，缺钱的很，皇上正想法儿挣钱呢。”
“乌甘道是块难啃的骨头，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我一个女子，就算武功再高，一直和一帮男人在一起我也害怕。”李弦挺担忧的。
“这个你不用太担心，这次出征估计也就二十来天吧，不会更长了。其实这次出征把你叫上，赵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肯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怎么这么短时间？上次出征还一个多月的。”
“乌甘道又不远，而且这次进攻目标的位置也很明确，不需要到处找。”
“哦，”李弦点点头。“可是这次出征的士兵只有一万，乌甘道那里应该有几万汦戎人在那里过冬，能打得过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赵峥的战术计划皇上都知道，皇上能同意就说明此次出征肯定是可行的。出征在外的时候他是主将，你一定要相信他。”
“赵荣将军他已经很厉害了，皇上他为什么要花时间精力去培养赵峥呢？”
“大业有几十万兵马，总不能一直都放他一个人手里，现在赵荣将军的权势太大了。”
“可是他们两个人是同宗。”
“权势面前同宗情谊可就显得太脆弱了。”
李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唉？你怎么知道这次的作战计划？”
“是赵峥告诉我的。”
“不是说这是军事机密不能说吗？”
“但是他会跟我说的。上次在酒楼他也不是真的不想告诉你，是那里人多又乱，怕走漏消息才没告诉你的。后来他还跟我说，让我有时间吧这些都告诉你。”
“哦。”李弦点点头。
“好了。”刘延清觉得揉的差不多了，停了手。给李弦揉了这么长时间，刘延清自己也挺累的。
李弦活动活动，“果然好多了。”转过身子，笑着看向刘延清说，对按摩效果很满意。
刘延清又拿了瓶药给李弦，“这是涂手的，你看你的手，拉弦拉的都破皮了，时间久了是要起水泡的。现在训练强度大，你一定要注意保养，要不然会受伤的。”
“谢谢。”李弦收下药瓶，没客气。
第二天上午是拳脚训练，两两一组联系对打。那些亲卫们一共是50人，正好分组，李弦就单出来了。“李弦，你跟我一组。”赵峥刚说完训练任务就朝李弦喊，看来他已经提前想到李弦落单的问题。
李弦和赵峥这两个人要对打，别人都不练了，全过来围观。两人打的有来有回，赵峥一直在进攻，李弦一直在防守。虽然李弦的肩膀还是有些疼，但是赵峥无论怎么进攻李弦都能轻松防守，滴水不漏。
“李弦，你是耍我玩儿吗？”赵峥边打边和李弦说。
李弦开始转守为功，赵峥很快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李弦及时收了势，没让赵峥太狼狈。
“承让。”李弦向赵峥行礼。
“不承让，不承让，我可没让你。”赵峥喘着粗气，笑着说道，完全没将自己没打赢的事放在心上。然后向那些围观的亲卫喊，“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练去，没看到差距吗？”
那些亲卫都被刚刚精彩的对打吸引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还要训练呢，于是散开，两两一组练习对打。
“李弦，你去指导他们去。”赵峥和李弦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有领导风范，就是领导向下属布置任务的样子。那些亲卫听到这话的时候全都往这里看，“看什么看！不服啊。”赵峥依旧很不客气地喊着。那些亲卫回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李弦已经展示自己的本事了，所以李弦去指导他们的时候那些亲卫们并没有不服。而且李弦的态度谦和，提的建议他们都会认真思考，如果他们有不同想法还会和李弦探讨，气氛比较融洽。赵峥在边上看着也觉得很满意。
拳脚训练用不到刘延清，所以刘延清去马厩伺候自己的马去了。上午练习结束后，李弦去马棚找刘延清，叫他吃午饭。
马厩在校场旁边的院子里，里面有三座马厩，养了有百十来匹马，这些应该都是将军家的私有财产，也只有大将军才养得起这么多的马。李弦找了一会儿，才在院子的最里面找到刘延清，他正拿着毛刷给马刷毛呢。
“唉，来的正好，来看看，这是你的马。”刘延清拍了拍身旁这匹正在刷毛的马。
“我的马？”
“是啊，既然要上战场，肯定要有匹好的战马。”
李弦伸手轻轻摸了摸马的脖子，那马也立刻发出几下短促的鼻音，轻轻晃动头部，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这看来它很喜欢你啊。”刘延清笑着说道。
李弦仔细端详着这匹马，可是李弦不会看马，看不出这匹马的好坏。
“这是卢头公马和大业本土母马的后代。”刘延清解释道。卢头马是当今皇上早些年亲征卢头国带回来的优良马种，非常珍贵，全部养在皇家的马场。如果这是卢头马的直系后代，那肯定是非常难得了。
“这匹马一定很贵吧。”这匹马的形象在李弦心中瞬间高大起来。
“这是我们家自己的马，皇上曾经赐给我父王一批卢头公马，我父王拿它和本土母马配种生下了许多马驹，这就是其中之一。论价钱来说这马肯定是很贵的，不过我家不缺这个。”
“哦。”李弦点点头，心里很高兴，能有专属坐骑可是很威风的事，“谢谢你，还想着帮我弄马。”
“过两天我教你怎么养马。你一定要好好对它，等你和它熟悉了，默契了，它就是你在战场上最可靠的战友。”
下午就是练习马术。战马的训练是非常复杂的，战马除了需要冲锋强劲、奔跑迅速之外，还需要吃苦耐劳、善于长驱，毕竟跟游牧民族作战是需要骑兵长途奔袭的。
耐力的训练是缓急相宜，每天的运动量都不同，先慢走几天、然后再快跑、再疾冲、再追逐、再突撞，这样周而复始的训练，战马的耐久性会慢慢增长。
临敌冲阵也有一套相应的训练方法。士兵先把马牵到校场中，上马后骑着小步溜达一段时间，然后缓步慢跑，之后快步大跑，随后放慢速度再小跑，最后全力奔跑冲锋。这样训练是为了让骑兵在现场要记得冲锋过程中保存战马体力，等靠近了再雷霆一击。除此之外，还要训练战马的灵活性，以及对指令的熟悉接受程度，比如左旋右转，忽奔忽止。
第三天的时候赵峥就不在这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但是训练还是在有序地进行，这些人都很自觉。李弦的功夫高，有很多人找他对打练习。李弦让5个人一起上，亲卫们发现李弦像浑身上下都长眼睛一样，能避开她看不见的进攻。李弦说她之所以能避开是因为她的危机感特别强，以前在骊山求学的时候，师父总是神出鬼没，突然攻击她，李弦为了应付了他的攻击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这样练出了李弦比较敏锐的危机感。李弦说了这番话后，亲卫们开始一天到晚互相搞偷袭，有的人被偷袭多了，都急眼发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