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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用窦婴 ...

  •   刘彻第二日便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往了甘泉宫,卫子夫的软轿紧随其后。
      陈阿娇紧跟着,便在长信宫召见了窦婴。
      “皇后,淮南王行踪诡秘,臣屡次派人在其下榻之处打探,却也得不到他的确切位置。于是,臣飞鸽传书送去了淮南国,返回的书信上说,淮南国上下已有屯兵之像,臣以为,淮南王此人极其危险,似乎有不臣之心。”窦婴顿了顿,道,“只不过,臣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轻易向陛下禀报,更何况……”
      “更何况,先生发现了,田蚡与淮南王过从甚密吧。”陈阿娇接话道。
      窦婴一惊,眼里闪过讶异。道:“皇后早就知道了?”
      陈阿娇摇了摇头:“前两日方才知晓。先生以为,淮南王此举,是陛下授意吗?”
      窦婴沉吟片刻,道:“若论屯兵,陛下的目标是匈奴,倒也不会将兵力屯至淮南国,只不过田蚡与淮南王之间的交易,怕是与窦太主府的那批侍卫服有关。事情牵扯到长公主殿下,臣想,许是陛下另有安排。”
      “怕是要废后吧。”陈阿娇笑了,眼神却是冰冷,“先生以为如何?”
      “臣不敢做此揣测!”窦婴语气有些焦急,“皇后是我大汉国母,岂能轻易言废!”
      “如果是不孕的国母呢?”陈阿娇盯着窦婴的双眼,意味深长道。
      窦婴猛然一怔。
      “先生可知道一味药,生长在西南方的高原上,服之有毒,常闻其香,可致不孕?”陈阿娇问道。
      窦婴的手有些许发抖,脸色在一瞬间开始发白。
      陈阿娇看着窦婴的反应,心下了然。
      “果然,先生是知道这件事的啊。”陈阿娇有些冷然,道:“如果不是本宫发现了,你们就准备一辈子将本宫推入深渊吗?!在后世的青史上,本宫就是一个无子的废后?先生,你可是本宫的亲人啊!”
      窦婴心中着实有愧,听着陈阿娇的声声质问,他再也无法安座,起身跪倒在了陈阿娇面前。“皇后娘娘恕罪……当年臣是在酒后听武安侯提过,实在是……圣命难违!”
      呵……
      好一句圣命难违啊。
      “还有谁知道?”陈阿娇吸了一口气,问。
      “据武安侯所说,就……太后,陛下。”窦婴满脸羞愧,“田蚡当时醉了酒,醒后许是想起来,便告知了太后和陛下,以丞相之位许诺于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不出所料,王太后也是知情的。
      “先生好糊涂!”陈阿娇有些恨铁不成钢。窦婴当年被窦漪房厌弃,起因是先帝一句传位给弟弟刘武的酒后戏言,窦婴出言制止,反而两边皆不讨好。从那之后他便屡屡不受重用,田蚡所谓的酒后失言,谁知道是不是一场拉拢他魏其侯窦婴的计谋!
      要知道,人一旦有了共同的秘密,就更容易相互联盟。
      这些年,窦婴虽姓窦,却实为刘彻、田蚡一派的人。
      “先生觉得,祖母太后,您的姑母仙去之后,您这位魏其侯对陛下还能有何用处吗?”陈阿娇讥笑道。
      窦婴如何没有察觉到这些。
      自窦漪房去世,王太后开始有效仿之意,田蚡拜相,已然在长安城里耀武扬威,他自己也是外戚,如何不知田蚡的猖狂。当年王太后一脉对他的拉拢,只不过是为了平衡窦氏的势力罢了。
      “皇后娘娘,臣羞愧难当。”窦婴俯首。
      陈阿娇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了他,道:“无论怎样,先生永远是阿娇和荣哥哥的先生。阿娇只想问一句,时至今日,先生可还愿奉一颗忠心?”
      窦婴的身体一颤,难以置信道:“皇后娘娘,还愿相信臣?”
      陈阿娇点头,眼里满是坚定:“我说过的,阿娇相信先生,是一心为这大汉天下。”
      窦婴有些老泪纵横之感。
      他清楚,自己就是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既不会审时度势,也不会捧高踩低,他心底里的底线,便是这汉室江山,天下安宁。
      可这些,姑母做太后、太皇太后时不懂,先帝不懂,如今的陛下更是不明白,他的一颗拳拳之心。
      可是,陈阿娇明白。
      “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后!”窦婴再次跪地,深长地行了一个礼。
      陈阿娇扶起他,道:“先生文韬武略,该为这天下培养良才。”
      窦婴,是最合适的老师。
      别人不知,她陈阿娇却明白窦婴之才,远不在周亚夫之下。他空空背负了一个外戚的身份,才华到老不能施展,一腔抱负付诸流水,这样的人才不用,真是浪费。
      窦婴在听了陈阿娇开办兵学的想法之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不过,他却觉得可行。
      兵学一开,汉室的武将将会源源不断充实到各处边疆,各个有勇有谋,何必还为匈奴犯愁?
      窦婴走出长信宫的时候,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姑母,不,现在的陈阿娇,比当年窦漪房更敢!

      十日后,楚服回宫了。
      同时也带回了白无患的信。
      陈阿娇看着手上那印着雁尾的信纸,轻声笑了,这白无患,真是不做亏本的生意。
      白无患的信上说,兵学馆选在在了寄风酒肆对面的一处宅院,无它,只因为这处宅院是白家的空置资产,租金嘛……朝廷可以按市价的八折给。
      另外,刘彻不在长安,呈批的文书要由窦婴来递,田蚡作为新任的丞相来批。
      窦婴已经拟好了文书,但是田蚡那里,白无患说他垫付了五百金,靠着与淮南王的关系,已然疏通好了关节。
      批文三日后便能公示,只不过,招生该以何人名义?
      白无患在信中不曾言明,但陈阿娇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以刘彻之名自然不妥,可若是以魏其侯的名号,日后恐遭人非议。一个外戚办兵学,简直就是谋逆名号的提前预定。
      陈阿娇心下稍定,拿稳了主意。
      “新月,去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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