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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在这心上的荒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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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了，不算差，但远没有达到李歧的预期。不过李歧也没有再做二战的准备，本来他参加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也有改变命运的能力。
客厅的餐桌旁，有一张椅子久未被拉出。
可那勾他前行的光辉，自顾自地告了别。本来也不该怎么样，老师们不也常说，学习是给自己学的。
已经有三十八天没见面了，李歧数着日子，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在上下学以外的地方交集不多，李歧听到的大多是不知几手的传闻。在很多人眼里，吴行给人的印象就是不合群，话不多。在熟一点的人眼里，人很好，很友善。这一度导致李歧以为吴行是因为讨厌自己才一天到晚冷嘲热讽。
“我何必挑一个我完全不关心的人的毛病呢？那不是徒增烦恼吗？”
“可我一点也没体会出你的关心啊？”
吴行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又何必关心一个不领情的人呢？”
李歧现在很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在得知事实之后，一切都像是变了个模样。
他似乎应该感到，恶心？因为被一个同性用带着情意的目光注视着，还告了白。
但实际上他只有茫然，烦躁与徘徊难去的愧疚。是的，他愧疚，明明他没有这样的责任，明明是吴行自己选择不告白，自己这么多年憋着不说。
他敢吗？
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告白吗？
怎么？长大了就行啊？
那是因为是在太久了，久到难以忍受了。
那就不能找别人？也没见别人就吊死在初恋这颗树上。
他觉得你很特别，是独一无二的。
特别？怕不是同情心作祟。
觉得我没走正道，觉得我堕落了，自作多情地要当救世主。
把我救出来了，还希望我爱上他。
你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明知道他确切的爱着你。
你敢回顾过去吗？
把那些他珍重的时光仔细地看。
你敢说自己从没察觉吗？
你敢说自己从没期待过吗？
那又怎样？
藏不住的是他，憋着不说的也是他。
到最后不告而别，让我觉得只是错觉的不也是他？
可他终究还是说了，坦诚地说了。
一点期待也不抱地说了。
所以我才会愧疚，
会后悔，
那段肆无忌惮的时光里，
哪怕只有一个人胆子大一些，
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
“你被告白了？”
“嗯。”
“答应了？”
“没。”
“是不喜欢吗？”
“不是。”
“那为什么？”
“我还没准备好。”
“啊，那个人会等你吗？”
“我不知道。”
......
李歧重新开始了打工，不过却不是在原来那个酒吧。他现在心里有了微妙的芥蒂，不想再回到那样一个地方。
老板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他几个地址。
“餐饮业的朋友，有时间去看看，多半都在招人。”
他于是在一家餐厅继续打起了工。
离以往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远了，过去的朋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新的朋友也不想去交。下班后在卧室，看向电脑后的月亮，他总忍不住回忆起吴行。
一个沉默的吴行。
一个微笑的吴行。
睡着的吴行。
看着书的吴行。
露出欠揍表情的吴行。
在公交车车窗倒影里，注视着他的吴行。
也许与他再也无关的吴行。
其实李歧随时可以联系到吴行，朋友也当了这么久了，不至于连个微信或者电话都没有。可李歧不敢，他太胆小了，太过于瞻前顾后了。
今天仍是在聊天界面发呆，却一个字也没打的夜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