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 取经项目总负责人》白水真人

15、第 15 章

　　红孩儿留在五庄观修行，寻对了路，修行一日千里，这日正要回南海复禀大士，正要拜别镇元子，却遇见两位师长一同在后院赏花。说是赏花，却也怪异，拿着杨柳枝不知做什么，二人似是有些争执。
　　不由心里头嘀咕，这大士和师父这般熟稔，他日日在观中修炼，都不知大士来访。倒是那赛太岁遭了罪，被关在师父宝鉴中与万物竞斗，还要听师父颂念清静经。
　　“弟子见过师父、大士。”
　　“好童儿，来得正好。”观自在笑眯眯看他。
　　“大士找弟子何事？”
　　“随我走一趟，正好去点化取经人。”观自在将杨柳枝放回玉净瓶中，伸手去摸童子那发顶。“我便将童儿先带走，秋菊宴的花膏就有劳先生殷勤备下。”
　　“应该的，应该的。”镇元子虽也是一副笑容满面，红孩儿却嗅出不平静的味道。暗道，来早了！
　　离了五庄观，云雾间，红孩儿见观自在心情甚好，便试探一问，“今日，大士与师父交谈甚欢。”
　　“今日呀，你师父棋差一招，承办了秋菊宴，届时也可尝尝你师父的手艺。”这牛鼻子做小食手艺可好着哩！今日终于有机会让他也洗手做一回羹。
　　“原来如此。”红孩儿虽知师父和蔼有加，竟还不忌讳君子远庖厨。“那唐师傅可是有难，需要大士前去搭救？”
　　“算不得甚么搭救，不过是做个提醒。”观自在道，“那处有一灭法国，那国王前世结下冤仇，今世便有这番举措，因僧人诽谤他一句，便许下大愿，要杀一万和尚做圆满，这两年陆陆续续，杀够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这取经人前去，正好凑数哩。”
　　“大圣法力通天，怕甚么凡人打杀。”红孩儿不解，这猴子能在他三昧真火下逃生，还怕了这凡人刀枪？
　　“童儿这番想倒也无错，不过，我来提醒，却不是怕他四人遭不测，是怕这城中无辜人受害，枉死僧侣不得沉冤得雪。这国王有错，自是需他来平冤最好，也可扬我佛法，教化百姓。”
　　“那为何不在他发下宏愿时制止，却要等到即将圆满时才来？”
　　“无知便最是可怕，妄念一生，不得轻易根除。不降服尔等邪见，如何能够导引正见？若要断除他杀盗淫妄，须是令其知之，而后雷霆手段、慈悲感化，方能一劳永逸。”
　　“弟子受教了。”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又有无知者难度，无缘人不度。如今，这国王才算是可度之人罢。
　　虽是这般说，红孩儿仍是不解观自在的恶趣味。
　　两人变作祖孙在那等候。虽说仙佛下凡理应低调，可这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人，那孙悟空又是火眼金睛，善识本真，何必这般乔装打扮？
　　观自在敲敲他脑袋，“傻童儿，验的又不止悟空一人。”
　　二人便在垂柳阴下静候，正值唐僧师徒走来，正要往西去，观自在坏心一上来，吆喝一声，“和尚，莫要走了，快早儿拨马东回，进西去都是死路。”
　　果真把那唐僧吓得一哆嗦，连忙勒马下来，疾步上前打听，“不知方才老菩萨的话作何解释？怎么西去便是死路？”
　　“往西去，有五六里远近，乃是灭法国。那国王前生那世里结下冤仇，今世里无端造罪。两年前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要杀一万个和尚，这两年陆陆续续，已经是杀够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无名和尚，就等四个有名的和尚前去，凑成一万，好做圆满哩。你们此去，若到城中，便都是去做那送命王菩萨！”
　　唐僧闻言已是战战兢兢，不忘答谢，“多谢老菩萨善言，请问可有不进城的方便路，贫僧转过去罢。”
　　“自然是没有这方便路，有也是打道回府。除非是飞过去，倒也可算一条方便路。”观自在老神在在，还伸手摸着童子发顶小揪儿。
　　“妈妈莫说黑话，我们都会飞哩。”猪八戒随上来讨巧。
　　跟在后头的行者前来，一眼便识破真身，哪里是甚么老母童子，分明是观音菩萨与那善财童子！便知定是有何险阻，菩萨才会现身相助，连忙礼拜，“八戒你个憨货！甚么妈妈，这是观音菩萨！弟子拜见菩萨！”这话一出，惊得唐僧忙跪拜，八戒沙僧也跟随其后。
　　“不需多礼，快去罢。”观自在笑了，现出真形，与红孩儿一同驾云离去。
　　在落伽仙境留了三日，红孩儿返回五庄观，带去观自在所托的甘露玉华液。
　　“是菩萨让你带来的？”
　　“回师父，正是。前些日，大士前去探访黎山老母，正值九百年玉华液开坛，大士便讨来一壶，教弟子带来与师父先尝。”
　　“嗯，好。”因着这这份不大不小的讨巧，镇元子心里倒是异常舒服。不由眉头舒展，将其收下。这观自在若要讨人心欢，着实容易。
　　因着这欢心，红孩儿这日里也不需陪赛太岁念清静经，便跑到后院去与那人参果树耍去，那树灵气盎然，院子里头还埋着陈酿。四处灵气飘荡，香气袭人。

　　这几日，镇元子苦于写这菊花宴所邀贵宾。与往日受邀单人赴会不同，这宴请，除了辨亲疏，更要顾及这宾客之间的恩怨勾当。
　　这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定在名册，来与不来另论。太乙救苦天尊、东华大帝君亦算老相识，文殊普贤也该请一请，只是这黎山老母，往日与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均有隙，也不知该请不该请。况且这恩怨还不小，莫要闹起来，将他这小小道观给拆咯。
　　唉，只怪一时气盛，与观自在这厮打了赌，还输给了他。
　　镇元子将笔搁下，起身踱步。说来这无当圣母，该说这黎山老母，当真是背负截教血海深仇，细算来，与仙佛尊者，均有灭门之仇。所幸懂得隐忍留得生机，以黎山老母之身行道，如今也与各路仙佛均有交好。细思之下，还是不请为好，免生事端。
　　“难得先生亲临，快快里面请！”观自在将其迎进潮音洞。“不知这玉华液还合先生意？”
　　“甚好。”
　　善财龙女、惠岸行者皆在外静候。二人一前一后前往紫竹林，观自在在前头悠然自在。
　　“秋日菊花宴在后园亦或大殿开设，你有何看法？”
　　“自然是全凭先生做主。”
　　“那珍品菜肴，你有何要求？”
　　“每回先生所备，皆是我所爱吃。”
　　“诶！”见他如此敷衍，镇元子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不与你说笑。”
　　“先生，这乃是你的宴会，不必顾忌小僧。再说了，不论仙佛，小僧皆有交情，不愁处不来。”观自在反手将其一带，往前走去。这啰嗦的老道，今日怎么这般唠叨！
　　镇元子转眼一想，这话倒也在理，这人最是会与人打交道。“也罢，那便只请往日多走动的老友，倒也自在。”
　　“本就是秋日小宴，先生不必多虑。”
　　“你这几日倒是自在，那取经人不曾有难来求你？”起初那孙悟空可是隔三差五来寻，要不到帮助，便撒泼打滚不肯走，这会儿倒是乖觉不来，让他这般悠闲自在。
　　“四海八方皆是能人，何须只求我一个？”观自在心里甚是得意，这早先四处求人托付可是他最为英明的举措。
　　“菩萨大智慧。”对此恭维，观自在毫不谦虚笑纳。
　　二人行到紫竹林，早有童子备下清茶，观自在翻身踞坐岩台团蒲上，白袍之下，可见脚踝的莲花玉环，随意伸手请其上坐，随性潇洒。
　　“你那赛太岁可念着你，可要见他一见？”镇元子也盘坐一侧，那赛太岁每日竞斗、念经，清茶淡饭，几次求问观自在是不是将他交由自己，日后不再理会，着实可怜。
　　“为非作歹之时怎么不念着我？”观自在反问。“野性不消，多磨他几日，不然日后还有大患。”
　　镇元子摇头一笑，呷一口茶，“这十年眨眼即逝，算来取经人也快修成正果，你也可以少些折腾了。”
　　“是啊。”观自在有感而发应了一句，随即又戏谑一笑看他，“亦有空闲与先生好好相处。”
　　“咳！”镇元子这才想起这道来，心想，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此次先生所邀宾客，有哪路高朋？”
　　“道家老友居多，不过亦是你熟悉之辈。”镇元子道，“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东华大帝君、太乙救苦天尊，福禄寿三仙，文殊普贤菩萨。”
　　“太乙救苦天尊？小僧倒不知先生与太乙天尊交情甚密。”观自在心想，算算时候，这太乙天尊怕是有事耽搁。
　　“往日也曾一同游历修行，算是故友。”这寿命摆在那里，同辈后辈，若是他想交结，又有何难处？想到太乙所行之道，倒是与观音颇为相似，同是救苦救难，杨柳枝玉净瓶也是一人一个，便是莲台也。“你与他同用杨柳枝救济世人，不若届时做一番交流？”
　　观自在眼藏狡黠，笑道，“怕是届时太乙天尊不能如期赴约。”
　　“却是为何？”镇元子不解，虽说时常救济世人，但这太乙也算是在野散仙，虽住天宫却也不曾在天庭奉有职位，怎会不得空？这观自在还能算得准秋菊宴时节之事？
　　“有闻太乙天尊有一坐骑名九灵元圣，法力通天，却独惧天尊，为他所收，不知届时可否有幸一见？”观自在不做解答，反问他事，倒是让镇元子好生奇怪。
　　“你这人，说话讲一半，莫不是这九灵元圣之事？”
　　话语间掐指便要去算，被眼疾手快的观自在攥住手指，笑吟吟道，“先生莫算，先生莫算，算了就要出差池了。”
　　镇元子一顿，顿时福至心灵，不由笑骂，“你真真是算遍仙家，也就敢在我跟前炫耀！”
　　“只因先生海量，不与小僧做计较。”
　　话已至此，镇元子自然不能反驳，伸手不打笑脸人。

　　中秋时节，菊花正盛，满地黄金。
　　这秋菊宴开，各路贵友纷纷前来。后院各色菊花争奇斗艳，案台错落其中，摆上佳酿香膏，瓜果小菜。来宾也带来各自的好酒好菜，一同欢聚，饮酒作乐间，一同观赏秋菊。
　　仙家们举杯品酒，佛门诸位杯中则添置花膏，又因福禄寿三仙带来七百年陈酿玉液，诸位可谓是不醉不归。
　　无乐曲歌舞，众人便玩起了射覆。文字隐喻，盖物猜之，不中者罚饮。
　　却见清风明月来禀，与镇元子说那西天取经的孙师叔来也。镇元子与孙悟空结拜为义兄，这般称呼倒也合礼。
　　只是诸位贵客皆在后院，镇元子便吩咐弟子引他来殿中相见。
　　“许久不见，不知悟空来此作甚呀？”镇元子嘱咐清风明月奉茶，这才开口询问。
　　“叨扰义兄，不知太乙救苦天尊可在贵观？老孙寻他救急也。我师父在玉华州被那九灵元圣所擒，辗转各路天兵将领都奈何不了他，听那竹节山土地所言，惟有他主人东极妙岩宫太乙救苦天尊能收付，却不见天尊在天宫，因来义兄贵观请。”行者不与他打妄语，直明来意。
　　“如此，我便请太乙前来。”镇元子叫来清风，去后院请来太乙。
　　这会儿太乙正巧猜错字义，被罚饮酒，正好借故推辞，赶些来到前殿。“不知上仙寻我何事？”
　　“是我那义弟寻你。”
　　“天尊好生自在，却不知你那坐骑私下凡间害我师傅，你却在此饮酒哩！”
　　“孙大圣慎言，我那圣元儿被束在宫中，怎么会在下界害你师傅。”太乙笑着摇头。
　　一旁的镇元子略知真情，便让太乙算上一算。
　　既有他劝言，太乙掐便指一算，那圣元儿果真下界去了，犯在这孙猴子头上。
　　“如何，便是你那坐骑，害我师父！”
　　太乙笑道，“孙大圣莫急，我那元圣儿也是一个久修得道的真灵。他喊一声，上通三圣，下彻九泉，有的通天本事，但等闲也是不伤生，你师父等人性命无忧。我便随你去一趟，届时，孙大圣你去他门首索战，引他出来，我好收之。”
　　行者这才点头应下。
　　待离去时，太乙又与镇元子道，“上仙我等忙去驯服座下，分身乏术，今日宴会怕是只能赶早离席，还望见谅。”
　　镇元子点头应下，心道，莫不是你怕了那后院几人，不精射覆，只能逃开？
　　二人拜别镇元子，驾云离去，镇元子便回到后院与众人道明情况，众人也理解，却也嘀咕这太乙好生狡猾，赢不了游戏，竟率先脱逃。
　　一众人玩乐宴饮，待夜幕降临，才纷纷道别。
　　观自在因有事与镇元子商议，暂留观中，待众人离去，才与镇元子回到厢房。
　　今日高兴，镇元子喝了不少陈酿，此时微醺中步伐有些踉跄，一旁的观自在只好扶住他。
　　“那些道友，平日藏着掖着。今日诸多佳酿，真是爽快！可惜你不能饮酒…”
　　观自在不搭话，径自将其扶进房中，在榻上坐下。
　　“先生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寻你。”
　　“过来些？”镇元子招手让他过来，观自在不解，便走到他跟前，却被他一把掐住脸颊。“平日里你爱使鬼主意，今日怎么这边乖觉？”
　　醉酒之人果然不可理喻。观自在拍掉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先生快些休息吧，再动手动脚的，小僧可要冒犯了。”
　　“冒犯？是了，往日不得空，今日正好与你看看我那袖里乾坤！”说着大袖一挥，观自在一个不注意，便被拢入袖中。
　　“.…..”不必照镜，观自在也知晓自己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袖中乾坤是镇元子的一大神通，若要破解需是费些力气，不若等这牛鼻子明日醒来想起自己做的这些糊涂事，好拿他乔！于是气定神闲，盘腿入定。
　　次日醒来，镇元子想起自己昨夜里的荒唐举措，着实有些心虚，甚是头疼。这下可好，真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入观自在手中，好叫他拿捏！
　　料想这厮也想到这一层，定是气定神闲等自己醒来，此时该是在里头打坐亦或者侧卧补眠。镇元子便将其放出，置于榻上。
　　“听闻先生袖里乾坤甚是厉害，今日有幸体会，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呐！”观自在眼含笑意，语气也带着森森冷气。
　　镇元子心虚的厉害，坐在榻边与他道歉，“哪里哪里，昨夜是贫道吃了酒，犯了糊涂，还望菩萨见谅。”
　　“哼。”观自在盘坐闭目，不予理会。
　　镇元子有些尴尬，半晌才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要我如何与你赔礼，我都应下，莫生气了罢。这嗔怒有损修行，莫要为这些琐事害了修行啊。”
　　“即得先生开金口，小僧自然应下，赔礼之事容后再议。”观自在消了气，又见他老神在在，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尘麈，推门出去。
　　红孩儿一早在大殿中见到师父与大士，便觉得怪异，总觉得二人有哪些与平日不一般。
　　直到退下，去与众师兄修炼时才恍然大悟，平日师父总拿在手中的玉尘麈今日在大士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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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新年祝贺，新的一年，希望大家一起暴富！磕的cp都疯狂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