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四贱客

139、苦味儿1

　　元旦，季丽丽买往返上海的火车票，她带了洗漱用品直接上车。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宾馆住下但是去车站接她的小于于直接把她带回自己宿舍。季丽丽也不多推辞直接在小于于宿舍里住了下来。
　　小于于问她来上海干嘛？季丽丽就简简单单的说散心，她就是心里烦就是想出来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几个人都在上海又是元旦不用想也是要好好聚一聚了，元旦那晚季丽丽和小于于约上冯悦一起出去嗨皮。小于于顶着寒风陪着季丽丽去了外滩感观看外滩的灯光秀。
　　“我明年准备来上海。”季丽丽喜欢这里，热闹中能感到孤独，孤独中又能找到类似的同伴，虽然你我对面不相识但是眼睛里有些东西却是相似的。
　　季丽丽要逃离之前所处的那个环境想要找到真正的自我，她站在很边缘的位置一直看着远处热闹的江边，她心里很坚定，她要走出来。
　　“想好要干什么了吗？”小于于很会关心人，她现在最关心季丽丽了。
　　“具体做什么到是没想好，只是有几个大方向。”季丽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又勇气和决心她能做到一切从零开始。看着眼前灯火阑珊的江面季丽丽心里很平静反而释然很多。
　　光脚的害怕穿鞋的吗？不怕。
　　“你想好了？”冯悦看着季丽丽还有些不确定，她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她想家。
　　“我是一个人，再不出来看看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季丽丽自己有些想笑，这么多年了，似乎上学那会儿时间是属于自己的毕业的这几年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追求什么，她失真了，失去了原来那个朝气蓬勃的样子了，她要把之前那个可爱的自己找回来。还记得当初在盛老师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老师，脾气是养出来的，胆子也是养出来的，胆子和脾气，我都要。”
　　呵呵，想想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少年轻狂敢在老师面前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
　　“也好，季丽丽出来看看也挺好。这里可是被大家称为魔都的地方，机会更多些也更平等些。”冯悦心里是开心的终于有人陪自己了。
　　“小女子初来乍到，”季丽丽说着学着武侠剧里的大侠右手向上交叠正儿八经的朝着前面的冯悦和小于于行了拱手礼“今后还望两位多多提携。”
　　“去去去，搞的跟真的似的。”小于于一把抱住眼前的季丽丽“你来就来，我们宿舍随时欢迎。”
　　季丽丽看着眼前可爱又率真的小于于忍不住的伸出双手抱住她那鹅蛋儿似的小圆脸“呜哇~”季丽丽说着就嘟起嘴巴就朝着小于于脸上亲了起来。
　　“你走开！”小于于一脸的嫌弃“刷牙了吗？”两个大小孩儿没羞没躁伸手乱打起来。
　　几个人聊的正欢时遇见一位熟人。
　　季丽丽眼睛有些近视尤其是晚上视力更是差的可以，小于于毕竟年轻那视力就跟红外线是的直接扫中目标“哎，哎，丽丽，你看，那是谁？”
　　季丽丽这才看到这么激动的小于于说的那个人，那不是吴迪的前女友吗？
　　她也是一个人？季丽丽心里刚这么想着人家就一转身了。好了，四目相对，一下子就尴尬了。
　　季丽丽还是那副德行先自己裂开嘴巴嘿嘿傻笑一番，对面的也不好意思只能以尴尬的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
　　微笑，真的是最好的沟通工具。嫣然一乐，化干戈为玉帛。
　　“元旦快乐。”人家不仅朝着季丽丽她们微笑还走过来主动和她们打招呼。
　　“元旦快乐。”季丽丽看看一边的小于于和冯悦，笑的更欢了。
　　“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季丽丽眼睁睁的看着她坦然自若的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
　　坦然自若？季丽丽脑海里蹦出这么几个字的时候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有的时候美这种东西和外在皮囊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知道怎么的季丽丽现在看着款款而来的人就觉得好美，那种从骨子里美的人。
　　“你瘦了。”不知道怎么的季丽丽就像是见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似的，这几个带着心疼的字在尴尬的面对面的时候徐徐出口。
　　“你也瘦了。”她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似乎没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坎儿似的。
　　“呵呵，”季丽丽忍不住的笑了“咱们这是在干吗？相互夸对方少吃饭保持身材苗条吗？”季丽丽真是正经不过三秒“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季丽丽想吃甜食了，心情再不好吃点好吃的总归是好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奇怪的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又简单的让人哭笑不得。谁会想到之前弩拔剑张的四个人现在却住在一张桌子上吃点心侃大山？
　　“什么时候来的？”几个人坐近看才知道吴迪这个朋友脸上画了淡妆，没画眼线但是那双眼睛却很有神没做眉毛但是那两条眉毛却修的很衬脸型，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
　　小于于伸在桌子下面拉拉季丽丽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哎，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怎么好了？”
　　“没有啊，和你一样，今天也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季丽丽心里也觉得奇怪呢，季丽丽越想越觉的不可思议，她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呢。季丽丽那脑袋瓜一晃荡有了注意了“咱们写个小心愿吧。”季丽丽说着就从自己的小包包里翻出来几张便利贴纸分给她“要写上自己姓名啊，要不然不灵了。”
　　季丽丽挥挥洒洒的写下一行“永远年轻十八一朵花”的愿望。
　　冯悦则规规矩矩的写自己美好的期盼“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于于则是跟季丽丽一样没心没肺的写“奋斗奋斗在奋斗，一朝完成白富美华丽转身。”落款一个潇洒的摆着尾巴的简笔鱼图案。
　　到最后一位，只见她字迹娟秀的写下跟冯悦一样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落款是潘旭旭。原来她叫潘旭旭，以后就不能叫人家某某的前女友了。伤心，伤她的心也伤自己的心。
　　“旭旭，旭日东升，你爸妈一定对你充满了期待。”小于于也开始活络气氛。
　　“哪里，我是家里老二，一直受夹板气。”潘旭旭说的很无奈，脸上的笑意也挺尴尬“哪里有重视？还不是都靠自己。”
　　“没办法，谁让你跟潘金莲一个姓。”季丽丽也不知道那根劲儿搭错了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
　　“你这是在夸我们家都是美女吗？”潘旭旭也不生气反倒是和季丽丽开起了玩笑。她不着痕迹的把这个梗硬生生的接了。
　　季丽丽想想自己为什么当时那么生气，大抵是因为她和吴迪是一类人吧，遇见一些美好的事物总会不自觉的露出不自信，只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吴迪都敢尝试，她呢？她为什么不敢呢？
　　季丽丽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玻璃窗外，这不看不打紧一转眼她又见熟人了，是褚景珏？还是庄白？她有些不确定了，但是那个女生季丽丽一定知道，是豆豆啊，豆豆回来了啊。
　　他们？季丽丽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们没有可能可是。。。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朝着那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的方向想，季丽丽那一刻才发现，她喜欢那个叫庄白的大男孩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怎么哭了？”冯悦发现季丽丽已经流了一行泪了。
　　“额？有吗？”赶紧回神的季丽丽伸手胡乱的在自己脸上乱擦一气“不知道呢，怎么就哭了呢？该高兴。”
　　“你又发什么感慨？”冯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她没接着问。
　　“没事，就是。。。哈~”季丽丽说着张嘴打哈欠“突然觉得跟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落伍了，要是。。。要是，”季丽丽说着就拿着手帕纸在自己脸上乱划拉，一边的小于于直接伸手制止“不疼啊。”季丽丽这才尴尬的笑笑“要是再不出来真的就被你们OUT了。”
　　季丽丽拿出手机给豆豆发了条信息“元旦快乐。”
　　又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小群里发了条同样的信息“元旦快乐。”
　　“今天是个好日子，”季丽丽深呼吸直接豪气的说道“今天我就奔着胖两斤的目的去的，好久没吃甜食了，好好犒劳下自己。不用客气。”
　　吃好喝好，几个人又顶着寒风在马路上晃悠了一个小时才回去。
　　季丽丽看着自己手机上信息，心中更是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出来。
　　等季丽丽把辞职信交给经理的时候经理竟然问季丽丽“跟你哥说了吗？”
　　季丽丽知道经理说的是她姐夫，季丽丽捏捏诺诺的点头说“说过了。”
　　“你哥同意了？”经理再问一句，季丽丽这次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哪里知道，自己辞个职还要跟自己姐夫商量？一种无力感从脚指头蔓延到指间再到发梢。
　　“同意了。”季丽丽呼出一口浊气似乎说出这三个字便卸下肩上千斤重担似的。
　　转身，开门，似乎肩上有一片羽毛随风飘远消失不见。
　　季丽丽伸手遮挡一下刺眼的冒着寒气的太阳光才似乎这时候感觉个外灵敏，手心里有了些许温度，似乎心里也有一场春雨，现在正点点滴滴的没入那方存有芬芳的土地里，那里有泥土的芬芳有种子发芽的向上力量。
　　这感觉真好。
　　季丽丽做好心里准备，被骂一顿也好被打一顿也罢，既然都说出口了就不会再害怕这些那些了没有走出去怎么会知道遇见什么问题呢。让季丽丽意外的是一切都很平静，没有自己臆想的各种问题也没有家里人打来电话的各种盘问。
　　没有，都没有。
　　季丽丽记的自己刚毕业那会儿因为一点自己认为的小事情被姐夫训斥了整整四个小时，自己一边哭表姐一边拿着纸巾让她擦眼泪擦鼻涕。现在想想真是感谢他们，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总会遇见那么几个愿意说你骂你让你成长的人。
　　这个新年季丽丽过的无比轻松自在，没事的时候抱着自己妈妈聊天唠嗑学做饭，有事的时候就是打打电话发发信息看看电视吃吃饭。这个年过的心宽体胖了好几圈。
　　大年初八季丽丽背上背包拉着行李一个人去了上海，为了更好更快求职季丽丽和冯悦住在一这样，方便她们交流求职心得。其实冯悦这样的空降人物能有什么经验呢？只不过是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聊得来的人罢了。
　　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就能聊出许多有用的东西来，季丽丽手机上不仅多下了几个软件而且还学会了怎么自我包装，虽然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但是她知道怎么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才刚刚开始，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