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香》四贱客

138、烦心事儿3

　　“你说冯悦多可惜，她这么一走，唐言花的时间和金钱不都打水漂了？”
　　“真是对苦命鸳鸯，一个要去上海，一个要在老家发展，哎，前途渺茫啊”
　　“真没想到赵世伟和韩琳，啧啧，韩琳真是有福气。”
　　。。。。。
　　季丽丽默默的听着，她不知道怎么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心里释然很多，很多时候关系这种东西就是两截藕上那连着的丝，颤颤悠悠的纤细却又晃晃悠悠的粘连，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冯悦和唐言的选择，她都支持，就像支持豆豆一样无条件支持冯悦。
　　季丽丽想起来唐言要她帮忙的那几天，她找姐夫，说自己同学刚开始创业能不能优惠点儿？
　　姐夫那时候正在吃饭，他头也不抬只给季丽丽一句话“优惠多少是优惠？”
　　姐夫一句话便把季丽丽问住了，季丽丽也是个厚脸皮的人，她怎么听不出来姐夫是堵她是明着怼她，她不在意“总之就是能便宜就便宜能。。。能少点儿就少点儿。”
　　“谁想便宜的让谁自己来找我谈，”姐夫看着季丽丽这股胡搅蛮缠的劲儿对她是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季丽丽一个外人参合进来就能胡搅蛮缠一通“季丽丽，你那些个朋友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能折腾，我看下来是没一个安分的。以后得多跟他们学学，”姐夫说这事或者又看向一边乖巧坐着的季丽丽开始数落她起来“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以后就真打算在办公室呆一辈子？就不想想自己以后干点什么？”
　　“我，我。。。。。”季丽丽喏喏的磨了几下嘴皮子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啊，她自己现在的工作不也挺好的吗？季丽丽那小脑袋转了好几圈也没闹明白姐夫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考验她吗？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是说真话还是把真话藏起来继续装傻？
　　“你这样子真是让人着急。”姐夫明显的对季丽丽很失望，末了姐夫看着一脸闷闷的季丽丽还叹了口气“你也就是女的嫁出去就行了，这要是男的，估计啊，连媳妇都娶不上。”
　　“现在那个娶媳妇儿的自己爸妈不操心？”表姐反驳姐夫的话“丽丽怎么了？能办公室坐着那是有福气。”
　　这种最家常的话其实是最刺人心的，季丽丽现在想想都会觉得心里颤颤的。
　　她会做什么？能做什么？正躺着敷面膜的季丽丽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的留了两行眼泪。
　　“是精华液流进眼睛里了吗？”服务员赶紧上前给季丽丽擦拭流进眼睛里的精华液轻声询问“没事的，擦一下就好。”
　　季丽丽不做声只是伸手比划一个OK的手势，一边也贴着面膜的师轩开口小声说道“这不会伤眼睛吧？”
　　他们说什么季丽丽也不去关心只是脑海里想着的却是自己也想出去走走，出去看看。
　　十一回家的时候季丽丽还跟自己老妈提过这件事，妈妈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舍不得。
　　“妈，我刚毕业那会儿您不放心，您生病了我又不放心。现在呢？我能独立了？您病也好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季丽丽说的一套一套的，那感觉就跟她真的能独当一面似的。
　　“你呀，跟你爸年轻的时候真像，那儿都困不住，”季丽丽妈妈只是叹了口气“做一件事儿人要长远，不跳来跳去的能赚什么钱？”
　　“妈~”阮一抱着妈妈的胳膊撒似是的说道“树挪死人挪活，我现在这工作也就这点儿工资，我想挣钱我想出去看看。”季丽丽知道自己的倔强会伤了妈妈但是她最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听的给妈妈听“妈，后悔了？那有什么办法？没办法，谁让我是您和他女儿。”季丽丽说着说着还摇头晃脑起来，她那嘚瑟的样子直接被自己老妈给拍醒了。
　　“你啊，以后可长点心吧。”妈妈说着伸手拧一把季丽丽的耳朵。
　　“妈~，”季丽丽赶紧拉着自己的耳朵求饶“我都长大了别拉我耳朵行不行？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脸面儿啊。”
　　“你要记住，别人对你好，你要争气，别人对你不好你更要争气。”妈妈拧着季丽丽的耳朵开始对女儿谆谆教导起来。
　　“为啥我都要争气？我不能自己为自己吗？”季丽丽不同意。
　　“出门靠朋友，你自己一个人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儿来？”妈妈又开始教导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孩子“别人对你好你争气是让你有能力去回报，别人看不起你，你要争气，这是为了你说的为了自己的那口气。这两个，你选哪个？”
　　“有的选妈？横竖都是自己要努力。”季丽丽伸手拉着自己老妈让她轻一点儿“我选别人对我好的。”季丽丽搂着自己老妈开始傻呵呵的说道“我要先有那个能力再谈得到别人的认可啊，是不是？要不然多没劲？”
　　思绪慢慢的拉了回来，季丽丽烦乱的想着想着干脆闭着眼睛放空自己好好的睡上一觉。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人的地方就像有几百只鸭子似的呱呱乱吵乱闹。
　　师轩回来就是各种事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些芝麻粒大小的小事儿。她现在和大家住在一起，这房子里发生的事儿那季丽丽就要接着。也许是季丽丽神经太大条了，也许是季丽丽反射弧太长了。
　　北方也能见到蟑螂怎么了？因为一只蟑螂师轩一大清早就开始唠叨抱怨“有一只蟑螂就有一窝蟑螂。”“咱们地方太不卫生，什么吃的东西都堆在一起，会不会有蟑螂？”“这屋里有没有除螨？”“甲醛的味道？甲醛超标吗？”
　　季丽丽买了蟑螂药，苍蝇粘板耗子粘，还买了除螨的喷雾和除甲醛的活性炭，还动员大家做大扫除。可师轩的抱怨并没有因为季丽丽和大家的行动而减少。季丽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让自己淡定，她自我安慰道不管师轩说什么她都一脸赔笑。
　　你唠叨几句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复读机似的再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那就是招人烦了。
　　事情总有一个爆发点，打蛇七寸，季丽丽瞅准时机快很准的出手。
　　师轩在学校的时候和午涓关系比较好，毕业了两个人关系也一直很好，午涓知道师轩回来就带着自家的孩子来玩儿，这孩子比较皮来了几次把桌子上的琉璃瓶子推到几次，这桌子上的玻璃瓶也够结实倒了几次也没有破。季丽丽心里想说什么也只能忍着，她说服自己‘孩子还小，不懂事。’‘没事的没事的，瓶子好好的又没摔碎，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发火，不发火’
　　季丽丽看见午涓抱着孩子来心里就咯噔一下，很准的第六感让季丽丽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次那饱经摧残的玻璃瓶子终于硬气一次被一个小孩儿一巴掌打到在地摔了个稀巴烂，它那辉煌而又灿烂短暂的一生终于告一段落。
　　“哐啷”一声清脆，玻璃碎片满地飞。
　　先不说那瓶子摔了个粉碎那孩子听见声音看见瓶子碎了一地也不怕，他不仅不怕看见地上的狼藉竟然对着一群大人呵呵大笑起来。
　　午涓过意不去嘴上一直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小还不懂事’，她一直这么说反倒是让季丽丽闹的不好意思起来。
　　大家都围坐在客厅聊天说话，面对这样的情景都挺诧异的，几个人里又看孩子的，也有看季丽丽反应的。
　　一圈儿人都没说话师轩却先开了口“一个琉璃瓶子，再买一个就是了。”
　　季丽丽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搁在心里忍着“涓儿，孩子没事儿吧？别划破手了，赶紧把孩子拉过来我来清理。”
　　等大人们围上来孩子才有些后怕。知道自己闯祸了就一溜烟儿的小跑出去，他一个人躲在角落不敢出来。他这赖皮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他身上出现。
　　“别吓着孩子了。”师轩又在一边说清凉话。
　　“没事的，我去看看孩子，”季丽丽笑笑拿着棒棒糖上前安慰说“没事，小可爱很乖的，待会儿你和妈妈还有那个漂亮姨姨要去逛街，到时候有很多琉璃瓶子，那声音很清脆，你喜欢的话可以伸手试试哦。”
　　谁说季丽丽是好欺负的，坏人自有坏人磨，季丽丽那眼神里满满的邪恶的小火苗现在正噗嗤噗嗤的往外冒。
　　师轩带着午涓去逛奢品牌，那香水瓶子在灯光照射下亮晶晶的很是漂亮，孩子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于是乎那只蠢蠢欲动的小手一排扫过去。。。噼里啪啦。。。。叮叮咣咣。。。。嗯，那声音确实是很悦耳你，当然数钱的心疼声也似叮叮咚咚的泉水般欢快。
　　孩子这习惯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的被教养出来。
　　师轩回来一脸怒气的冲到季丽丽面前“季丽丽，你什么意思？”
　　正带着耳机看书的季丽丽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意义？她不知道什么意思？
　　“怎么了？消消气，发这么大火儿干嘛？不能长皱纹啊。”季丽丽眼睛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她开始打哈哈。
　　“季丽丽，你很少跟我打哈哈，”美女生气起来真是很恐怖的更别提什么太平洋那边的美感了“午涓家的孩子是不是你教唆的？”
　　“我？我教他什么？”季丽丽更是一脸懵。
　　现在是下班时间，这一惊一乍的在自己屋里的朋友都被师轩炸了出来。
　　“你说你教了什么？他不就是打破了你一个花瓶吗，你有必要那么阴毒吗？”美女说出来的这样阴毒的话不会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只会让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呈现出来。
　　“我阴毒？哪里毒了，你倒是说说。”季丽丽看着大家都出来直接气的笑了出来“让大家伙也都听听。”
　　“你。。。。”师轩到是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强硬的掰扯出来一个由头来“你跟那孩子说市场上的瓶子打破的声音很好听，让他多打破几个瓶子。”
　　季丽丽遇强则强她那斗志也被无理取闹的师轩激起来“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季丽丽有千般种理由堵师轩的嘴“别的不说我小外甥来了这么多次，唐言大哥还教着他打人呢，他怎么就没学会？都是孩子，怎么，我叫午涓家孩子几次？你这是在变相说午涓家的孩子有多聪明吗？”
　　“季丽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你真是长进不小啊。”
　　“不用您夸奖，我的成长大家都看着呢。”
　　“哼，什么素质。”
　　“是啊，你素质高，吹毛求疵的指桑骂槐的跟我们哪是一类人？”
　　“干嘛呢？少说两句。”是桑平回来了，桑平二话不说先是伸手拉了师轩一把“怎么说话呢？在外面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怎么说话？”
　　“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唐言董涛也一起回来，唐言疲惫的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道“大家都上了一天班儿，谁高兴听你们跟个泼妇似的吵架？还提素质？好意思吗？”大哥发话季丽丽不敢不听但是季丽丽这次就是要钢到底。
　　“哥，我不能无缘无故就受了委屈，有什么话明着说出来！”季丽丽要的就是坦荡荡。
　　“小孩子就打破一个花瓶，季丽丽就教唆小孩子到商场里打破人家店里的香水瓶，几千块钱就这么没了。。。”师轩还是很不服气。
　　“是啊，这孩子什么素质。”季丽丽直接上前一步。
　　唐言直接伸手拉住季丽丽“你回屋去。”
　　“为什么要回去？为什么都要护着她？这件事情今天不解决谁都别想清净！”季丽丽犟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行，你先说，”唐言给季丽丽说话的机会“给你五分钟。”
　　“师轩，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坏我名声！”季丽丽了一出口那边的师轩就忍不住了。
　　唐言跟桑平使个眼色桑平立马拉住师轩“都有说话的机会，听她把话说完。”
　　季丽丽继续“哼，人家午涓家的孩子打破玻璃瓶，我最先关心的是孩子有没有收到惊吓，瓶子嘛没了不就是再买个的事儿，我还拿着棒棒糖安慰孩子，怎么TM 的到你嘴里就是我教唆孩子？！”
　　“你骂谁呢？”师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TM的就是觉得自己犯贱！”季丽丽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眼睛里的泪水忍不住的打转“没办法，我素质低，早知道孩子还会去打人家的玻璃瓶我真想先揍他一顿替你出出气。”
　　说着说着说着季丽丽两行清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一边的帅哥赶紧拿出纸巾给季丽丽，季丽丽醒醒鼻涕苦涩的笑笑“没了，我知道就这么点了，说完了。”季丽丽刚才那要找人干架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季丽丽就愣愣的站在那里撅着脑袋看着师轩怎么说，师轩也被季丽丽整的红了眼眶“我，我。。。。”师轩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大家一双双质问似的眼神蠕动了几下嘴巴只说了句“我，我就是觉得几千多块钱花的太窝囊，太委屈了。”
　　哼，你窝囊你委屈就撒泼到我身上吗？季丽丽很不爽的哼一声把脑袋倔强的仰起来，这样似乎眼泪就流的少些。
　　“你委屈跟我有毛线关系？”季丽丽继续不依不饶“你一个人委屈凭什么拉着我跟你一起受委屈？”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都是一场误会。”桑平出来做和事老。
　　“散了散了，上一天班不累啊。”帅哥也赶紧附和。
　　哼，原来心都是偏的，都向着师轩呢。
　　季丽丽转身回屋，在开门那一瞬间季丽丽转身对着坐在上发上安慰美女的几位‘房客’说道“我准备请清洁公司来把家里角角落落清理下，省的老鼠蟑螂之类的出没。好的环境住着心情也舒畅，这些费用分摊在房租里，下个季度开始房租一千起。”季丽丽这一下子长了三百，虽然这个年份在外租房子在一千左右浮动但是对于租习惯的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董涛直接拍了下自己那张乌鸦嘴，刚住进来的时候还跟唐言说“你们这房子这地段这环境，七百块简直就是业界良心。”好了现在董涛看着在座的无语了，他那张嘴呀，就差开光了。
　　不管怎么涨，呵呵，季丽丽依然是良心二房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眼神很无奈啊。
　　唐言却嘴角缓缓上升起来，这个季丽丽终于成长了，一石二鸟，打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