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杰森·陶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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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我的错，亲爱的维奥丽特。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马里奥·法尔科内挂断电话，朝维奥丽特摊开双手，“如果黑面具还在那里，我倒是能够想办法把画弄回来，但是红头罩是一个新人，而哥谭的新人总是……不那么友善。”
“……红头罩？”维奥丽特抬了抬眼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斟上香槟，慢慢说道，“一个戴着红色头盔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新人，初出茅庐就踹翻黑面具的摊子，哼，真够大胆的，就像你一样，维奥丽特。”
“……”维奥丽特放下了枪，一言不发转头就打算走。
“等等，”马里奥忍不住站了起来，“维奥丽特，你要去哪？”
“我要回去了。”她说道。
“……回哪？”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阿卡姆，我想。”
“你在开玩笑吗？维奥丽特？还是你真的疯了？我以为你想通了，从那个疯人院出来，想要回到家族，回到你应有的位置上去。我给予了你想要的，而你呢？”马里奥一脸恼火，“现在你告诉我，你还要回去？那么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敢用枪指着我？”
“我说了，我只是来拿那幅画的。”维奥丽特厌倦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画不在这里，我自然就要离开。”
“真的就是为了一幅画？”
“就是为了一幅画。”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任性？”马里奥几乎想要拔枪，如果，如果不是因为维奥丽特仍然有一定的价值，他一定会开枪，“你根本没有任何疾病，难道阿卡姆的生活还不够让你看清吗？看看那群真正的精神病罪犯，你有哪点和他们相似？你为什么不能就像以前那样，乖乖拿着你的画笔好好地画你的画？”上帝啊，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他真想直接杀了她。
“我的确患有精神疾病，”她只是这么回答，“而且，我也是罪犯。”
“因为你不小心杀了两个人？？”法尔科内现今的掌权者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算了吧，维奥丽特，他们只是小喽啰，一粒尘埃，死了也没人会在乎。哥谭每天都有成千上万这样的人死去——即使你不杀他们，他们也未必活的到明天。而你，你姓法尔科内，和这个姓氏沾上的鲜血相比，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小孩子的过家家！难道你要为此一蹶不振，为了两个败类而抛弃你的天赋吗？只不过是杀了两个人而已，和你完成的作品相比他们简直不值一提！”
——这就是典型的哥谭。她想，最常见的哥谭，丛林一样的哥谭，也是最令人厌倦的哥谭。马里奥·法尔科内什么都不懂，他竟然以为她是因为杀了那两个人所以放弃了绘画。怎么可能。
就像现在，他不理解她，所以才会认为她在知道无能为力后放下枪的行为是正常的。其实，她只是知道，她的目的已经以一种从未预想过的方式实现了。
杰森会找到那幅画的，画作被送到了它本来的主人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维奥丽特不会离开，也许今天会有一个法尔科内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她脚步不停，继续朝门外走去。
“我会等你想通，维奥丽特。”他在她的背后高声说道，“无论如何，你会回来的——只要你的身上还流着法尔科内的血。我知道这一点。”
对此，维奥丽特只觉得可笑。
*
维奥丽特不关心法尔科内。她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回到法尔科内家又或者为家族绘画，都不过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她只是无所谓地听之任之，并无自己的意愿。
怎么样都行。在哪里都行。
世界是一个无尽的牢笼、一出重复的戏剧，阿卡姆或者法尔科内家，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亲爱的维奥丽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彬彬有礼地对她点了点头，双手搭在弯头伞柄上，眼睛笼在高高的礼帽的阴影下，显出几分阴蛰的意味，用几乎咏叹调一般的语调感叹道，“至少在阿卡姆，您能得一些有识之士的尊重，而马里奥·法尔科内只会像工具一样利用您的才华，然后将您本人弃如敝屣。一位天才、哥谭的明珠、艺术界冉冉升起的大师，竟然遭受了这样可鄙的待遇，被困在一间不到50平米的囚笼里……不得不说这是哥谭的耻辱。”
“……”维奥丽特沉默地看着企鹅人的独脚戏。也许她今天运气真的不怎么好，不然完全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回到阿卡姆的时候，好死不死撞上了出狱……不，出院的企鹅人。而在心腹的簇拥下打算离开的企鹅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立刻改变了主意，主动找她攀谈，甚至不惜威胁利诱管理人员找了个合适的空房间和她“好好聊聊”。
说起来，她和这位科波特先生不算陌生，毕竟哥谭的圈子其实说大不大，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些人，多参加几次宴会，就能把哥谭的权贵名流、帮派大佬认个遍。科波特先生是这些人之中最为热情的一位。维奥丽特其实知道这是为什么：无非是认为她身上有利可图。
他后来也如愿成为维奥丽特画作利益链条中的一环。
而现在？他想要更进一步，成为维奥丽特最大的投资商。
“要我说，马里奥在做人这方面到底不如他的父亲，如果老法尔科内在，一定不会让像你这样的天才流落到这种地步，”他转动着小眼睛，露出一个真诚且凶狠的笑容，“想想你曾经为法尔科内赚到了多少钞票，我真为你感到不值得，维奥丽特。像我这样一个真诚的生意人，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是吗？”维奥丽特笑了一下。
“是啊，看在那些伟大的艺术的份上，谁会不愿意满足你一切的愿望呢？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法尔科内有这个机会，但他不懂得珍惜，如果我是他……”
“如果你是为了画作，奥斯瓦尔德。”她说道，“我必须告诉你，我还没打算重新提起画笔。”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至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而我认为你曾经呈现出的价值值得任何等待。如果你愿意换一个更加尽心尽力的投资商，我想，科波特家族会是你最忠诚的朋友。无论你想要什么……”
“奥斯瓦尔德，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件事。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关于罗宾的事。”
企鹅人抬起头：“罗宾？”他缓缓翘起了腿，“啊，是啊，我似乎有些印象。虽然只是随口一谈，但我印象颇深，毕竟那是你最后一次出席社交场合，之后你就被送进了阿卡姆。”
“是的，”维奥丽特颔首，浑不在意的模样，“所以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关于第二个罗宾的下落。”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答案？”企鹅人转了转眼珠，倒是没有立即回答。
“需要什么原因吗？”她歪了歪头。
“……当然不需要。”他咳嗽了一声，“这只是个没什么价值的小问题。但关于二代罗宾的消息一直众说纷纭，甚至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死了，还是只是离开了。没人会追究一只小鸟的下落，维奥丽特，尤其当那只蝙蝠打定主意隐瞒的时候。”
“但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吗？”维奥丽特的声音如同梦呓，她的眼神如一片云落在企鹅人的身上，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执着，“你可是哥谭消息最灵通的人，如果连你都不知道的话，我想，我基本就可以放弃了。”
“噢，真令我受宠若惊。……不过在这件事上么，哥谭至少有两个人知道的更多。”企鹅人摩挲着伞柄，“一个么，当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义警，罗宾的导师。而另一位……”
“嗯？”
“当然是杀死了知更鸟的凶手，啊，谁能比凶手本人更了解这个故事呢？”
“看来，你认为罗宾死了。”她有着十足的耐心，看上去毫不急迫，这让企鹅人感到有些失望。
“哦，我并不完全相信。毕竟我们很难想象有谁能从哥谭的噩梦手中夺走罗宾，不过，我的确有一个猜测，”他说道，依旧在评估着这个消息在维奥丽特·法尔科内那里的价值，“……小丑杀死了那只知更鸟。”
“很多人都那么说，”维奥丽特漠然地垂下眼眸，“但他们那么说，要么是把第一代罗宾的遭遇套在了第二代罗宾身上，要么就是粗暴地把蝙蝠侠最疯狂的宿敌搬了过来。”
“他们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科波特笑了起来，那是个丑陋的笑容，“我可是从凶手本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维奥丽特骤然抬起了眼。
*
“你再说一遍？”红头罩盯着眼前抓来的法尔科内家的打手，已经摸向了枪套里的武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拔枪威胁一下这个胆敢糊弄他的家伙，“大画家维奥丽特·法尔科内现在在哪？”
——他怎么敢说维奥丽特被关进了阿卡姆？她明明……就在法尔科内家。
红头罩抬起头，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法尔科内大宅，呼吸加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阿卡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杰森·陶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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