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二只小鬼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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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那么，你想要试试看吗？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这一声危险迷人的嗓音，原本闭上眼准备入睡的安德莉亚猛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她望着自己的天花板半晌，试图压下随着心跳开始急促的呼吸。
该死的，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每当朦胧的睡意涌起，她的脑中就不知为何会播放出娜塔莎的这句话，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就能让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当时没有正面回答娜塔莎的询问，而并不知情的彼得也顺利将她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安德莉亚逃跑了，像是鸵鸟一样将头埋在了沙子里回避了这个话题，娜塔莎意味深长的眼神则让她更加心虚。
在早已通透人性的娜塔莎面前，安德莉亚的小心一目了然，这反而更坐实了她对托尼的感情。
喜欢的人是发着光的，这句话看似夸张却贴近现实，在她眼里托尼·斯塔克是在灯光下最闪耀的那个人，相比之下作为总是躲藏于黑暗中的自己，安德莉亚下意识地否定了可能。
但即便如此，在她的心里也会存在着某种期望，那种她刻意压抑却不可否认的小心思，想要试试看，想要踮起脚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抓住星星的那个人。
一如她曾经对自己的允诺，要直面自己所有的情绪，随心去行动。
这种矛盾又非常小女人的心思让她感觉很陌生，安德莉亚懊恼的轻呼了一声抱紧被子在床上烦躁的来回滚了几圈，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动静玛丽安从发卡中探出头，然后奇怪的看着在床上模仿泡沫轴滚动的她。
“莉娅…你怎么了？”
“玛丽安！”
安德莉亚猛地放开被子一个弹跳坐起来，惊得玛丽安战术后仰眉毛抬得高高的，显然被对方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了。
“我喜欢托尼！”
“什么？”
“我说我喜欢托尼·斯塔克。”
“……哈？”玛丽安的脸上失去了表情，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原地空白了几秒，然后惊恐的睁大眼睛，口齿都因为激动有些不清，“等等等…等一下，你是说你喜欢托尼·斯塔克？”
“是的…你的听力没出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娜塔莎的点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常常会被他影响情绪了，还有为什么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我经常不自然…或许是从那次他送我的身体去医院的时候，不对，应该更早…在暴动者他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甚至是最初在德雷克斯公馆初见的时候。”
听着终于坦然面对自己的安德莉亚说完，玛丽安张了半晌的嘴巴才缓缓合上，她先是眨了下眼，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眼中漫延出水汽，一脸快要感动落泪的模样。
“莉娅，我好开心，我突然觉得你终于像人了，呜呜呜呜！！谢谢托尼·斯塔克！他真是个好人！”
“……我以前不像人吗？”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明了心意的澎湃中，听到玛丽安的话安德莉亚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
“呸呸呸，我说错了，你一直都是人，就是少了点东西！从遇到迪克后你就逐渐变了，托尼更是把你直接拉回了正轨！我早说过了那些阴暗的过去不该影响你，就这样很好！”
玛丽安一边喊着一边飘到安德莉亚身前激动地抱住她，虽然发言有些莫名其妙可她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谢谢你，玛丽安。”
安德莉亚真心实意的感谢这位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朋友。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玛丽安抬起头突然问道。
“…开始什么？”
“那还用说？”她不满地看着安德莉亚，眼睛亮亮地开口，“当然是托尼·斯塔克攻略计划啊！！”
“……这个，这个…就再说吧。”
膨胀的情绪像是被细针戳破了一般泄了气，安德莉亚干笑了两声重新掀开被子把自己包了进去躺下。
“莉娅……”玛丽安眯起了眼，“你该不会是怂了吧？”肯定的语气。
“我没有！”钻在被子里的人喊道，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显得闷又底气不足。
“行吧…”
能信就不做鬼的玛丽安翻个白眼，摇了摇头。
总不能指望这孩子一开窍就直接奥运冠军，还是要一步步来，她这般想着放弃了继续戳穿正在装蚕蛹的苟思特小姐。
*
纽约市警察局内。
“呃…这位小姐，你能再说一次吗？”
爱德华警员原本和蔼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额前冒出了细汗，咽下一口口水对前来报警的安德莉亚说道。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对她的精神正常问题有所怀疑。
“um…我理解对你们来说这有点难以理解，但我确实是个灵媒。因为尸体已经发臭了，再不处理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糕，而且费德曼小姐也哭得特别伤心，所以我只好直接来报警…爱德华警官，在费曼大道578号都市中央大楼，一层到二层的通风管道里卡着艾丽·费德曼小姐的尸体，死因是醉酒后她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自行攀爬进去，然后不幸的被卡住了。”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诚恳，安德莉亚生怕对方以为自己在胡言乱语，保持着眼神清明地望着他，但即便如此太过于荒谬的内容还是让这位见过不少风浪的中年警官感到难以置信。
爱德华警官的表情此刻在她眼里像是从汉堡里看到了半条虫，面色极差还带着一丝惊恐。
加上一旁已经成为鬼魂的艾丽·费德曼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的太阳穴都快爆炸了，甚至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又多管闲事了。
“或许…比起我的话，让钢铁侠来和警官您说会更有说服力？他能证明我说的话。”
见对方半晌没有反应，安德莉亚想到了别的方法，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准备拨通托尼的电话。
还是她过于着急了，就应该让托尼或者神盾局的人来传达，瞧瞧把警官给吓得，她就算说自己是复联的成员能力是通灵，怕是也会被当是又一个精神病人。
纽约这样的城市还真不差一个两个精神病…
“不，不用了苟思特小姐…”听到钢铁侠的名字，爱德华警官才从石化的状态中缓过神，他像是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我相信您的话，一位灵媒对吧？德雷克斯公馆的灵媒小姐我也有所耳闻，我会马上出警去都市中央大楼的，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一起通行吗？毕竟…具体的地点或许还要麻烦您和费德曼小姐确认……”
“没问题！”安德莉亚松了口气将手机收回，她点头回答道，同时看向一旁哭得已经肿成两个核桃眼的费德曼小姐。
她本来的计划只是出门买些生活用品，谁知道半路上遇上个哭个不停的女鬼求着她帮忙，喝醉酒把自己卡死这种事也属于少有的作死死法了。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喊一下我们的警官，还要联系法医！”
“好的，不着急，我在大厅里坐一会儿。”
看着爱德华警官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安德莉亚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口袋，在大厅找了个空座坐下。
“谢谢你…呜呜呜，我实在是太可怜了，我美丽的脸都被虫子咬了，我的皮肤肿了起来，太可怕了…呜呜呜。”
“喝醉酒把自己玩死可不可怜，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安德莉亚掀起眼皮颇有些嫌弃地开口。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太伤人了…”
“我只是说实话，帮你只是因为卡在通风管道里什么的…我控制不住都能想到那个味儿太冲了，楼里的其他人未免太可怜了点，下辈子记得如果要自杀，找个碍不着别人的地方，要有公德心知道吗？”
没理会艾丽·费德曼被刺痛后难过的神情，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对面办事窗口来来往往的人。
忽而觉得耳边清净了，前三十分钟一直萦绕的哭声停了下来，安德莉亚才分了一个眼神给费德曼，只见她停下了抽泣正一脸绝望的坐在…不，飘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我又不想自杀…”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委屈的小声反驳道。
“那你不是挺厉害的，喝到把通风管道当被子爬？”
“对不起…我错了。”
“别和我道歉，我只是在吐槽你，毕竟你也看到了警察都被我吓到了，我心情不好自然要对造成一切的你发泄一下。”安德莉亚实话实说，她用余光看着费德曼把头越垂越低，蓦然有些心软抿了下唇觉得有些干燥。
“好吧，希望你下辈子长记性。”像是做出了妥协，安德莉亚放软了语气说道，随即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她似乎之前也对谁说了类似的话。
“谢谢你…”费德曼似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道谢。
爱德华警官再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她正偏着头打电话，目光注意到安德莉亚的存在后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微微颔首。
“这是我们的乔·马丁内斯警探，她会全权负责本案。”爱德华警官解释道。
安德莉亚听后问问挑眉点点头，不禁又看了几眼这位有着一头棕色中长发，看起来干练又不失女性魅力的女警探。
“她在联系法医，他们搭档过好多案子了，摩根先生可是近来法医办公室最厉害的法医。”
提到这位法医时爱德华警官的语气掩不住的称赞，甚至面上还有几分崇拜，原本她并不在意法医是谁这个问题，但在听到有些熟悉的姓氏后，脑中的碎片记忆却被触动了。
“摩根先生…是亨利·摩根先生吗？”
回想起当初接手暴动者尸体的法医名，安德莉亚一边想着还真有这么巧的事？一边还是确认道。
“是啊，苟思特小姐也认识他吗？”
“哦，这倒不是，只是略有耳闻，有一位很厉害的法医叫这个名字。”
“哈哈哈，是吧，没想到摩根先生已经这么有名了！”
一来一往关于法医的对话让爱德华警官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安德莉亚对于亨利·摩根的认可也增加了她的可信度，他的面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抱歉，久等了，亨利说他马上从办公室出发，我们也走吧。”
乔挂断电话穿着黑色七分裤的长腿迈到两人面前，对爱德华说完转而看向安德莉亚：
“你好，我是乔·马丁内斯，负责本案的警探。”
“刚才爱德华警官已经对我说了，安德莉亚·苟思特，是个灵媒。”
“这点爱德华也告诉我了。”
两人异曲同工的对话结束蓦地相视一笑，而一旁的爱德华警探则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三十二只小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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