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同人]出塞曲》夏温甜

7、第 7 章

　　武德九年春，永宁公主李长歌行将及笄。
　　大唐派来使臣称：按和亲时双方约定，希望能接永宁公主回长安，一则公主可归家省亲，二则可按大唐风俗行及笄礼。
　　颉利可汗与可敦之间不和的传闻已在草原上流传多年，就在大家纷纷担心触了逆鳞的大唐使臣会不会被拖出去砍头时，颉利可汗却没提任何条件一口应了下来，并专门指派养子阿史那隼作为使节率领鹰师护送可敦入唐。
　　一时惊煞众人。
　　单细胞生物阿史那隼，虽身为事件的重要人物，却一点也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
　　“父汗的脑子是不是被大唐的美酒迷住了？他就不怕大唐出尔反尔不送可敦回来了？”趁穆金忙着收拾行李，他站在一边皱着眉问。
　　“你以为派你去是看风景的吗？”穆金翻个白眼，“鹰师是突厥军中数一数二的突袭小队，移动速度快、突围能力强，就算大唐想把可敦扣在长安，鹰师也能够在重重城墙里杀出一条血路，将她带回突厥。”
　　“既然这样，干脆不放她回去不就行了，还需要费这么多事？”
　　“大唐的理由很充分，直接拒绝会显得突厥窝藏祸心。这些年突厥和大唐好歹维持了表面的友好，一旦打破平衡容易引发战事。”穆金有些无奈。
　　“那就打呗，总比被人关在城门里围攻要爽快。”
　　自己选的兄弟说什么都不能生气……穆金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让被隼噎得差点缺氧的大脑平静下来：“咱们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猜测。你只能根据猜测做后续防备，而不是把猜测当行事理由。更何况大可汗并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不愿意送可敦回唐。”
　　“嗯？你把话说清楚。”隼一把按住穆金正在折叠的毡垫，“及笄礼和省亲，哪一件值得父汗冒这么大的风险？”
　　穆金总算明白，不把隼的问题解决掉他今天是不可能收拾完行李的。于是他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答道：“及笄礼是汉人的成年礼。虽说永宁公主七岁入突厥，但只有完成了及笄礼，她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可敦。”
　　“说得好像不行这个礼她的年龄就不长了一样。”隼撇撇嘴，“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个礼会重要到父汗答应了之后，他与可敦之间的关系就能好转。”
　　穆金挑眉，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隼：“你到底知不知道大可汗和可敦为什么不和？”
　　“无非就是她长得像个男人，脾气不好，不会织布和女红，一直坚持汉人传统不愿入俗之类的。”隼摊摊手，“她跟突厥女子差别太大，他们若关系和睦我反而会奇怪。”
　　穆金彻底被他气得笑了出来，一边抹掉眼角的泪花，一边无奈地说：“阿史那隼，我看年龄没长的是你才对。这么多年依旧把可敦当男子看的人，整片草原上估计也就你一个了！”
　　“说父汗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拐到我身上？”
　　“拜托你用你的榆木脑袋好好想一想，可敦现在是不是出落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虽说不像突厥女子那样丰满明艳，但好歹也是削肩细腰、明眸皓齿，再加上汉人温婉内敛气质的加持，怎么看也算是个美人吧！到你这儿可好，竟生生变成个没人要的糙汉子了！”穆金甚至觉得正在解释这件事的自己也像是个傻子。
　　穆金的话让隼一愣。草原上频繁的迁徙让人对时间流逝变得不再敏感。距离他第一次在婚宴上见李长歌已过去了不知多久。在这段时间里，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当真已悄然长成穆金口中令人垂涎、甚至父汗都甘愿为之付出鹰师的女子了吗？
　　见他不说话，穆金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就搞不懂了，你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适龄男子，这么明显的事实都看不出来？莫非你真是个喜欢汉子的？”
　　“你他妈闭嘴！”脑后青筋一跳，隼将指节捏地“咔咔”直响，“穆金，看来你今天胆很肥啊？”
　　“明明是你自己好奇要问。”穆金右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冲隼露出促狭的笑，“听闻这些年大可汗从未在可敦帐中过夜，前些年推说可敦年幼无力侍寝，近几年换成了尚未及笄于礼不符。发展到后来，可敦营帐周围那圈汉人侍卫甚至不让大可汗靠近半步。每天放个大美人在身边，明明是名义上的妻，却只能看不能碰，想必大可汗也憋得要命吧。”
　　猛地明白过来穆金话中的深意，隼觉得脸上有些烧。仓促间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得愤怒地转身，掀帘而出，留下穆金一个人朗然而笑。
　　“阿史那隼，此去大唐，若能成功返回，她就真的要成为你的小妈了。”
　　这是穆金喊出的最后一句话。
　　而隼亦发现，虽不知原因，但这是他第一次，不那么想完成父汗交给的任务。
　　所以，他的气愤转变成了懊恼，又化作支支利箭，取走了草原上众多无辜猎物的性命。

作者有话说

　　剧版一直没勇气看，听说特别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