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一章 醒来之后 ...
-
夜深人静，在一片昏暗之中，一种生硬、刺眼又泛着几分蓝的光成为了此地唯一的光源。
这样的光来自一片亮起的屏幕，上面正固定着一个贴文画面。
贴文的标题是，“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样一个贴文，放在不同的论坛版块都能让人有不同的理解，比如放在感情版块的话，可能会是发帖人怀疑另一半背叛感情并引起探讨；放在宠物版块的话，可能是家里的小毛孩有什么古怪又搞笑的行为；放在医学版块的话，可能是关于发帖人身上的毛病……什么都有可能。
但假如是发在讨论哥谭的版块，也许，就有些令人难以想像了。
要知道，哥谭可是个特别的地方，这个特别之处在于很多地方，像那壮得砸破了无数个垃圾箱却依然一度被视为都市传说的蝙蝠侠，像那比较擅长制造患者多于康复者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像市内定期能看到的爆破“表演”——最后这一点纽约当然也是不遑多让。
在这样一个城市，似乎一切皆有可能，还有什么该说是“不对劲”的？
[有在哥谭大学的人吗？我最近身边发生了不少怪事，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发帖者是这样说的。
[#1：如果你是说前些日子那发光的巨鸟，我想大家都看到了]
[#2：我也看到了，不过不是在大学，是躲在家里看到的，当时罗宾说我敢把头伸出去就完蛋了，但我还是伸出去看了；P]
[#3>>#2：这位勇士，你知道超英会看论坛吗]
[#4︰所以那是什么新的超级英雄吗？光翼（Light Wing）或是什么？]
[#5>>#4：不要抄袭我们布鲁特海文的超英，谢了]
话题愈逐跑偏。
等到有更多人参与讨论时，发帖者终于回归：[不，我表示的不是指这些……我是指，大家最近有在校园的角落会看到一个黑影吗？最初我以为是错觉，但现在愈来愈该死的明显，像是印在墙上焦黑的人影……]
[#23︰你确定不是跳起来的黑猫？我记得校园里有一只能拉很长（猫猫拉伸.gif）]
[#24︰或者是躲起来的Bat……抱歉，那一个应该躲不起来LOL]
发贴者回#23说：[我确定是影子，也只能是影子！很多时候，我回头一看就不见了，附近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声响]
[#25︰或者是你心理压力太大了？有需要的话尽早预约，这周学校的辅导员预约都快满了]
发帖者无视了好几个网友的建议，又继续道：[我刚刚去做了一些资料搜集，还有一些依靠着我个人的记忆，有了一些猜想。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但是，有人知道哥谭市高中约七年前发生的爆炸吗？是的，那是一场意外，或者说是犯罪。但我发现当时有关的一些学生（同样，也是凭记忆，有些是我的熟人），似乎不久前失踪了。还有，哥谭市高中的礼堂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似乎听到有人看到当年死去的女孩了？]
评论的走向一下子就变了：
[噢，别这样……有点骇人。]
[这是新的都市传说？]
[我感觉我好像也见过，我就在哥谭大学……]
[等下这是真的吗？不是想质疑，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在那所高中而是在大学出现？]
[你不能跟鬼魂谈逻辑对吧？]
更多的意见出现在贴文里，这一次，话题没再跑偏。
大家都没发现，最初的发贴者逐渐消失在后面的讨论中，正如标题所说的那样，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可惜，当下管理员不在，也没有哪个论坛网友有能力去查一下发贴IP地址所在。
不然，他们就会知道，发帖者来自一个杳无人烟的郊外地区。
由于没有监控和管理，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非法的角落废物倾倒场，一些没有回收或拆除的电子垃圾也混在其中。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就在这种环境下亮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贴文画面好几次滑到最底的输入框，字母一个个冒出，所组成的词句时而恐慌、时而冷静，带着感情色彩，跟机器所映现的冰冷光芒显得格格不入。
而电脑前面，空无一人。
那破旧的键盘甚至少了几个按键，可是，这并不影响画面上有“谁”继续流畅地发言。
[我又看到那个影子了。]
发贴者最后的发言夹杂在众人的回覆里，并没有人第一时间注意到。
微风轻拂，仿佛有谁在夜里呢喃，也像吹灭了烛台的一口气，电脑的屏幕一下子暗了下来，残旧机器的身影也逐渐被淹没在夜色之中，仅有细长的黑色在玻璃的倒影中。
缓慢地、蜿蜒地，窸窣挪动着。
-
论坛上有再多的怪事，都跟此刻的斯瓦娜无关。
以人类的标准来看的话，要说不寻常的话，她现在所经历的可比起那种都市异闻的话题古怪得多。
此刻，斯瓦娜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往哪里走。
她很少有这样意识不清的时候，哪怕筋疲力尽、身体陷入沉睡，甚至像之前那样忽然失去所有力量而昏迷时，她始终记得自己是“什么”，以及是“谁”。她能在意识的海洋中漫游，能在数之不尽的梦境之间前行，像徘徊的亡灵——不，她的存在更稀薄一点，只是一道没有归属的影子。
她如今并不在那熟悉的秘境里，似乎被什么牵引着，走进了更深入、更辽阔的一片土地。那里当然还是梦境，却又跟一般的梦不同，仿佛是谁建立起来的一个遥远国度，在永无止境的岁月中，静静地注视着各种生灵。
等斯瓦娜的意识清明一点时，她已经走上了长长的阶梯，仰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第一眼，她看到一只巨大而身形修长的黑猫；第二眼，她把对方看成了眼神凌厉的乌鸦；最后，她才看到对方最常用的面貌——一个瘦削且苍白的男人。
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这是哪里……是的，清楚得很。
面前的人影是梦境的主宰、这个国度的王、“梦境”这一概念的化身。他似乎有着很多名字，斯瓦娜也只知道其中一个。不过她知道，他忠诚的仆人始终称他为“主人”。
而斯瓦娜自己则只会称他为“梦君（Dream）”，因为她认为自己并非他的造物，而对方也默认了这一点。
好吧，如果是的话，也许事情会简单得多。但正因为她不是，却也是自梦境而生，她才会被梦君留在身边观察了很长的——长得她都不知道有多久的——一段时间。
那是她成为“斯瓦娜”之前的事了。当时她还认不清自身的存在，仅仅是刚对“自我”有所认知的一个……该怎么形容，意识团？说起来，她有意识地第一次交流的“他者”，正正就是梦君，之后才是存在于不同梦境之地的其他生灵。
斯瓦娜发现梦君的眼睛是一片漆黑，应该是阖上了，仿佛正在自己的王座上小憩。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他是没有休息的必要的，至少在她印象中是这样。
尽管他的外表，或者说，在她眼中的形象，一向都是这样的高瘦且惨白，像是弱不禁风、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但她也知道这位梦之主有多强大，正如没有人能摧毁一个概念、抹去所有梦境。
不，或许，现在有人正在进行这种尝试？
“是我召唤你来的。”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说话的也不是王座的主人。
斯瓦娜将思绪拉回来，回首一看，见到的是梦君忠诚的仆人，记得是叫露西安。
露西安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或者说，一个提醒。”
“来自梦君的？”斯瓦娜问。
“事实上，是我自行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露西安抬了抬眼镜，“有人正试图打破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
斯瓦娜一顿，“我想，我知道这件事。”
“但你应该不知道，这并不是从最近开始的事。”露西安续道，“在更早的一些时间，两者的隔膜就开始变得稀薄了。跟梦旋的情况不一样，这不是一个人类造成的，而是多方混合的……”
“足够了，露西安。”
王座上的男人蓦地睁开了眼，应该说，是深邃的眼眶里闪烁着两道星光。不过，比起他这双充满威严的眼眸，更重要的是他的话，只需要一句，就能让他信赖的忠仆声音戛然而止。
露西安看向主人，试图让他改变主意，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最终只能轻叹一声。
斯瓦娜也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但她的表情平静得多，并提出疑问：“这就是你变得如此虚弱，也无法出手阻止的原因吗？”
她甚至敢在雷区蹦迪。
如果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梦之主，定必会对这种言论感到冒犯，哪怕这是部分正确的。但经历过良久的岁月后，他的性格上起了一定的变化。
再加上面前的是他相当熟悉的存在，熟悉得这种直白得冒犯他人的行为想必都是受他所影响才产生的——是的，他能理解这一点，因此才感觉更头疼。
能让经历无尽岁月、高高在上的“梦”感到苦恼，这从某种角度看来，也是一种殊荣。
可这里一个没意识到这点，一个不想提醒这点，还有一个看穿了一切但不能明言。
他就像一座古老的城堡，高耸、深不可测、不容侵犯，用带着警告的语气拒绝了她直白的试探：“你不需要知道。”
“但我想要知道？”但斯瓦娜不是一个入侵者，硬要说的话，她是灵活地翻过城墙的猫咪。
梦君沉默了，默默举起了手，食指一抬。
登时，在斯瓦娜眼中，那像枯枝一样瘦削的手变成了参天古树，无限放大，却只在她额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把她驱逐了出去。
或许是受不了她从不知道掩藏的好奇心，他还直接将她推回了现实的那一侧。
这种力量强大且毫不讲理，却也为这时候的斯瓦娜提供了帮助，让她不必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才慢慢找到回去的路。
在离开那个国度之前，她还听到了一句嘱告——这一次真的是来自梦君的了。
他说：“紧记规则。”
规则，规则。
就算不明说，斯瓦娜也知道是指什么。
正如她之前对红罗宾跟超级小子所强调的那样，梦境与清醒世界各有秩序，没有哪一方能取代另一边。
那他所说的，是让她像之前那样协助阻止EDEN的计划？还是说，像曾经那样，有他的造物——美梦或噩梦——离开了自己的领域，逃到清醒世界去了？不，如果是后者的话，他应该会自己去逮捕；但若是前者，又跟他之前的刻意隐瞒相矛盾。
他的心意，还是像往日一样难以猜测。
在醒来之前，斯瓦娜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头。
睁开眼之后，她迟钝的感官首先被头顶的灯光所占据。一直处于黑暗中的眼球受到光线刺激，很自然地产生了泪水。
与此同时，她的嗅觉也如常运作了，一股浓厚的奶香传来，夹离着如同黄油的咸和发酵过的酸，她辨出了这是两道混合的香气，后一种是芝士，前一种……是烤饼？
“是披萨？”斯瓦娜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喉咙还一阵苦涩，不由得咳了两声。
床边的皮特罗维持着咬了一口披萨、拖出拉丝芝士的动作，跟斯瓦娜对上视线，眨了又眨，看似还在确定这是不是错觉了。
他边把手上这一片披萨几口咬完，随便嚼嚼，口齿不清地问道：“你醒了？还是我在做梦？”
斯瓦娜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不禁打趣他说：“也许是？”
皮特罗也就呆了那么几秒，很快反应过来了——他的思考能力就没有慢的时候，并答道：“如果要在梦中才能吃上披萨，那我也太可怜了。”
“那我大概更可怜。因此每当我躺在病床上时，旁边总有人在吃快餐。”斯瓦娜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而我甚至没能得到一口水。”
下一秒，她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水。
皮特罗讨好地嘻嘻笑了两声，打了个响指后道：“看，梦想成真！”
斯瓦娜却固执于刚刚的话题：“记得我上一次在这里醒来时，你们吃的是芝士汉堡。”就是她去哥谭前倒下的那一次。
“呃，我们只是正好饿了。”皮特罗试着解释，“真的太巧了。”
事实上他们是故意的，有人说“用香气引诱斯瓦娜，她说不定就会醒来！”……仔细想想，还是他的主意。
“‘我们’？”斯瓦娜维持着幽幽的语气反问，“我可以理解为，除了你之外还有好几个‘披萨共犯’吗？”
这一次，皮特罗开朗灿烂得跟他银发一样的笑容不管用了，只能无措地僵在脸上，像是卡着不动的视频画面，正等待它的主人确定好接下来要怎样变动。
一分钟后，它的主人决定逃离现场。
比起独自面对斯瓦娜的怨念和她似有若无的怒火，以速度闻名的超级英雄决定选择逃避，虽然有点可耻，但有用。
好吧，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扔下刚醒来的家人，他只是去通知别人而已。
真的，他愿意拿埃文的头发发誓。
待房内剩下自己一个后，斯瓦娜才慢悠悠地喝着水，边瞥向了窗边桌前的披萨盒。
【你不能吃的。】布莱克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斯瓦娜又抿了一口水，回道：【我没打算吃。】
布莱克安静了一小会儿，原来是在把窗框顶开，飞了进来。
它看到斯瓦娜后，再道：【不只有那小子吃了，这几天来探望你的人都点来吃过。】
斯瓦娜继续否认道：【我没在介意。】
【你昏过去近一周了，我听了一些他们的报告，你最近应该都不能碰这些了。】
【我没想碰。】斯瓦娜最终不得不转移话题，【先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吧。】
她相信布莱克一定知道不少，它不是会闲着不管事的类型，从它会去偷听她身体报告的内容就可以看出来。
也正如她所料，布莱克的确很清楚最近她周遭所发生的事。就算它没听到，它手下的鸦群也传来了数之不尽的资讯。
首先该从斯瓦娜昏倒前说起。
在空间狭缝里袭击旺达的是奥创。
早在奥创利用生化机械人入侵韦恩大厦IT部门的时候，除了窃取资料，它还留了一手，植入了自己的备份资料。
当它被正联与复联成员找出程序漏洞并关机后，作为备份的超级AI理应自动启动，并接收来自上一版本的资料，升级并继续完成目标。
可惜，因为哥谭遭到迷雾包围，网络无法如常运作，也恰巧让备份奥创无法如常接收到前一版本而进化。而在那段时间里，被留在复仇者大厦的所有有关代码也被皮姆博士删除了。
在雾气散去后，哥谭的电子通信逐渐恢复了正常，最先能接受信号的就是美术馆那一片区域。理所当然地，留在韦恩集团网络中的备份能与空间狭缝的生化机械人通信。
也许是由于在旧版本的情报中，EDEN计划对它的目标妨碍性最高，所以它首先要排除的对象就是EDEN的关键对象——他们也不确定为什么是旺达，却被另一个机械人阻止了。
从这里之后，就已经是斯瓦娜完全陌生的部分了。随着身上幻象的解除和精神力的耗损，她当时已经开始精神涣散，没多久就失去意识了。
在救走了旺达后，这个奇怪的机械人还连接上斯塔克的AI管家贾维斯，在现场红罗宾的帮助下，成功清除了韦恩集团总机内部的奥创代码。
至于机械人是基于怎样的程序作出这样的举动，他们还在研究。它相当配合复仇者的调查，根据托尼的解析，它的基础代码来历不明，但意外的是跟贾维斯有重合的部分。
至于黑藤，据在场的魔法侧相关人员所指，EDEN原本的计划应该是让哥谭与纽约都被那种奇怪的藤蔓怪物所覆盖，并分别将其种子放到另一座城市，以该城市情感为养分来发芽，再经扭曲点蔓延开去，继续寻找更多可口的“粮食”。
这种计划乍看之下过分复杂得令人发笑，却真的能令两边的空间进一步扭曲，以至崩坏。
不能否认的是，两座城市恐怕都成为了EDEN的实验场。即使失败了，他们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的目的，并顺利抽身离去。
【艺术馆那边的孩子呢？是不是也跟EDEN有关？】斯瓦娜依稀记得从那位母亲身上感应到的画面，也终于回想起那时候没来得及思考的事情。
那个被EDEN改造的前特工，曾在画室担任教师。
布莱克亮黑的眼珠微微滚动，稍作思索后，便说：【如果你是在说入侵玛丽安·卡特作品展厅的孩子们，那——是的，他们身上也被植入了黑藤种子。画室的教师们可能早就被替代，或者被他们的人同化了。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我可以帮你去打听。】
【……不用了。】斯瓦娜往后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了闭眼，【可以想像。】
布莱克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决定首先说出后续：【在场的那些魔法师已经成功清除了孩子们身上的那些东西，由于植入得不深，也没有生命危险。】
斯瓦娜不认为自己是在意那些孩子的，但布莱克说出了这个事实后，她心情确实好上了一些。
【那就好。】她睁开眼，对着贴心的布莱克伸手想摸摸，笑道，【谢谢你告诉我。】
布莱克转了个身，用翘起的尾羽抵住了她的掌心，看上去就像一张“哼”的表情贴图。
斯瓦娜知道，对于她不顾安危的胡来，布莱克是有点生气，便坦诚地开口道歉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句话你应该跟某只猫再说一遍。】布莱克跳到床边，用喙掀开了雪白的被子，蜷缩成乌黑小团子的洛蒂立刻出现在斯瓦娜眼前。
它接着说：【从你晕倒后到昨天为些，这傻猫都一直把之前吸收的生命力分给你。】
连上担架的时候，洛蒂都努力扒在斯瓦娜身上不放。
布莱克还记得自己赶到过去时，医护人员使了劲想把猫抱下来，黑猫却纹丝不动，仿佛铸到了斯瓦娜的衣服上。
它还用澄澈的绿眼注视着对方，作出无声的指责。
偏偏当时在哥谭最有说服力的义警之一红罗宾并不在现场，只有皮特罗在一旁劝阻。男孩流畅的思考速度和急速的语调，跟表达出来的不成正比：“就让它这样跟着吧这样就可以了真的！……嘿，请你放手，你要伤到猫咪了！”
要不是后来X战警的代表赶来接手斯瓦娜的情况，场面大概会更加混乱。
但是，这些布莱克都没打算跟斯瓦娜说。
现在，看到小黑猫少有地安静又乖巧，以及毫不放肆的睡相，斯瓦娜意识到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担忧地喊了一声：“洛蒂？”
小猫咪耳朵抖了抖，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张了张眼，没多久又眯了起来，脑袋一点一点的，轻轻地“咪”了一声。
斯瓦娜感觉自己本来有些微弱的心脏，一瞬间紧揪了起来——她被可爱到了。
同时她也瞧向了布莱克，发现它正僵硬地盯着洛蒂。
【你……】
布莱克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斯瓦娜忍俊不禁，把乌鸦跟猫咪都搂到怀里。这个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吃力，但她还是努力去做到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在睡眼惺忪的黑猫和试图反抗的黑鸦头上都摸了一把。
嗯，满足了。
“谢谢你们。”她郑重地重新道谢了一遍，“我很高兴能遇到你们。”
-
等了好一阵子，皮特罗都没有回来。
斯瓦娜把水喝光了，布莱克再次飞到外面了，洛蒂也睡回去了。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已经冷掉的、油腻的披萨。
斯瓦娜轻皱眉头，斯瓦娜沉默不语。
请问这是什么忍耐大考验吗？像曾经跟旺达和皮特罗在电视上看过的那种真人秀？当她没忍住去拿披萨来吃时，就会有人冒出来说“捉弄成功”的那种？
她鲜少有这种被饥饿占据思考的时候，最多也是胃部的炙热感让她难以集中精神。
还记得那一天，她本来就是饿了才去了餐厅，结果被那可恶的家伙弄得没有吃上饭。后面吃了包曲奇，之后就一直硬撑着，还来了场从哥谭到纽约的短途飞行（虽然飞的不是她）。
布莱克说她失去意识将近一周，也就是说，她在空腹的状态下昏了将近一周。而手上有输营养液的痕迹，就代表她没有经过鼻饲。
那么，她是多久没进食了？
斯瓦娜的视线先是落在床上的小猫咪身上，确认它还在睡以后，便再一次瞥向那盒披萨。
要不？就一块？
斯瓦娜正作出艰难的决定。
“我不建议你吃那个，你的胃会抗议的。”
身后突然响起一把声音，把斯瓦娜吓了一跳。
这句话带着些许疲惫的沙哑、恰到好处的幽默以及善意的劝说，在转过头去之前，斯瓦娜就已经听出这把嗓音是来自谁的了。
提姆抱着臂朝她看来，肩膀靠在这扇开合极其安静的高质量自动门上。这是斯塔克集团近年升级的科技，可以设置门开关的声音，甚至静音，难怪她没听见有人进来了。
她现在的感应力还有点迟钝，不然她肯定早就发现他的存在。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斯瓦娜来说并不重要。
“你知道吗？”斯瓦娜用看披萨的眼神紧盯着提姆，缓缓说道，“我的胃刚刚告诉我，它饿得能吃下一整只鸟。”
作者有话说第85章 第八十一章 醒来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