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短篇合集》太阳与铁

5、【士言】买床

　　卫宫士郎独自逛到了家居店来到一张实木制带有软包的双人床前，因为卫宫宅邸中他睡的房间是标准的日式装修风格，所以他没什么机会睡这种高的令人有些担忧会不会一不留神在梦里摔到地上的床。
　　“我想要一张大一些的双人床。”士郎这样对售货员说，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大概的形状，“因为对方的个子很高，普通两米长的床应该不行。”
　　“这样的尺寸需要订做。”
　　士郎将教会的地址和自己的电话写在了那个用于记录的笔记本上。

　　言峰绮礼的身体蜷缩着，被士郎用一床棉被包起来，他觉得自己像被捏得很紧的紫菜饭团，饭团被士郎用两条胳膊紧紧抱住。卫宫士郎有些勉强地隔着棉被搂言峰绮礼，甚至不能成功地用胳膊造出完满的圈，他的胳膊像一条烛泪沿路泼洒的痕迹，有纤细的起伏也有健壮的弧度。
　　“我说，你还是好好的躺在自己那边。”
　　“我没有超出我的范围吧。”
　　言峰的目光扫过去，士郎的屁股撅着，两条腿都还在他自己的那边，只有上身向前倾斜，光裸的胳膊探出来搭在言峰身上，才使他整个胸膛都挤压在棉被上。
　　“保持这个姿势你不冷么？”
　　“为什么会冷”
　　言峰觉得自己确实不明白士郎的脑回路，于是僵硬地告诉士郎：“如果就今晚的话，你可以过来我这边。”
　　“你怎么说得像恩赐一样啊。”士郎在不和对方眼神相撞的前提下嘟囔着。
　　“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当做没听过。”

　　士郎先把自己的一条腿探了过去，言峰的身体虽然缺少了重要的器官，但仍旧有着普通的体温，士郎从一个温暖的被窝去了另一个温暖的被窝，仿佛确认了其中没有陷阱阴谋，他灵巧地挤了过去，言峰则支起一条胳膊悠哉地看他动作，这床被子不大，士郎尽量紧紧挨着对方，他身后空了的一床棉被孤零零的被遗留在那里。
　　“我买了一张床。”
　　“哦”言峰不觉得卫宫坻缺床，他等待着士郎进一步说明。
　　“因为你那里的床都是单人床啊。”像担心会被对方看透心事似的，士郎缩了缩头，但是言峰的目光始终在他的脸庞上转。
　　“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被信徒们看见教会运进一张双人床，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嗯呃……如果是晚上在送过去的话就不会被看见了吧？”
　　“那你又打算放在哪个房间”
　　“还用说，当然是…”
　　士郎的话音未落，言峰便打断了他：“我这里可没有宽敞的客房，到时候摆在花园里给狗睡倒是正好，你该感谢我没有丢掉你随便塞过来的东西。”
　　“既然你都在问我了，那你让我说啊。”
　　真是的。
　　虽然对言峰绮礼爱说讨人厌的话这点早有觉悟，但士郎还是有些气塞。
　　“你的房间完全可以安得下一张双人床吧，因为既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摆设，只要把原先的床换掉就好了，家具店那边也有提供贩卖的途径，如果不想闲置着一张旧床的话也可以拜托他们。”
　　士郎把自己在店里时得知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言峰。
　　“我的房间不行。”
　　“难道说你喜欢在单人床上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问题不在这里，你刚刚说你定做了一张多大的床”
　　“二米二长二米宽…”
　　“还有二十厘米曲面的木头床头。”
　　“还有木头床头。”士郎肯定。
　　“那，”言峰的嘴角翘起了一边，“你打算怎么把这样的床放进去，教会内室的门都不宽敞。”
　　士郎有些郁闷。
　　“如果你不想放在庭院里的话，倒是有一个地方现在是空的。”
　　士郎知道言峰话中所指，他警惕地看向言峰，卫宫士郎一向有着敏锐的嗅觉。
　　“你别想捉弄我，言峰。”士郎认真地说，“如果不能搬进去的话，我就去问问远坂有没有什么缩小再放大的魔术，如果没有我还可以将它拆掉再拿进去拼起来，事情总有办法的。”
　　士郎的声音带着一股犟劲，言峰很清楚他的这种特质充满了方方面面，士郎说这话的时候像暗示着其他事情，言峰意识到他们很快又会提起种种过往，在平日里他们都会这样，所幸的是旧的问题虽然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释义和解决，但没有新的问题在平静的日常中出现。
　　言峰的手指抚摸着士郎的脖子，他说话的声音像从地底冲出土层，沉重而清晰。
　　“你说得对，事情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