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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三阿哥跟着老大入宫的路上,兴高采烈的讲自己这段时间忙碌的成果。说的是向大哥汇报情况,其实是气对方。重点说了,此次皇子的婚礼流程一改,后面的小兄弟们就受益了。
      现在是老九,接下来就是十二、十三,再接下来是是十四、十五、十六、十七。
      他们这身衣服,今日穿过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收起来,三个月后再穿一回。

      “大哥,你注意到了吗?这上面的福字,可是临皇阿玛写的字。因为绣福字,这一个月来,尚衣库那边所有的针线活儿都停了,全力刺绣。在弟弟的赶工下,终于圆满完成。大哥快夸奖弟弟几句。”

      天已经蒙蒙亮了,大阿哥低头看看左胸前,金黄的“福”字。难怪觉得眼熟,这不是春节时,皇阿玛赐福时写的字体嘛。
      老三这种细腻的心思,再加上写得一手好字、好文章。若是一位普通的大臣,一心想着往上爬的话,估计能像当年纳兰明珠一样,会讨皇阿玛的欢心,扶摇直上。

      “好字!”大阿哥没带什么情绪地说。

      三阿哥见老大不是自己想象中憋闷的样子,于是继续用言语抓挠对方的心。
      “字好是皇阿玛写的好,绣娘们绣的好。大哥,你夸夸弟弟嘛。前几日,您责怪弟弟的话,一直在弟弟耳朵里呢。弟弟就想着,做些什么事,能让大哥刮目相看。思来想去,目前最大的事,就是九弟的婚礼了。”
      “还好没辜负皇阿玛和大哥的厚望,终于办得像那么回事。”
      末了,再次强调:“礼部还把弟弟的建议写在了章程里。后面的弟弟们再成亲,可得要感激我。”

      “办的不错,今儿的酒宴上,大哥敬你一杯。”大阿哥说着话,轻夹了一下马肚,枣红大马迈开四蹄,哒哒哒地跑起来了,“老三快点,到老九那儿看看,都安排好了没有。”
      平稳的语气里,还带了些许喜气。

      三阿哥稍一愣神后,催马追了上去:“大哥你等等我啊,你不能仗着你的骑术好,把弟弟甩后面,自个儿跑去宫里。”
      这一声,嗓门有些大,路边的行人闻声侧目。看到疾驰而去的两兄弟,暗自闲揣测,跑在前面的大哥好像不顾兄弟啊。
      哟,这不是阿哥们吗?敢情跑在前面的是直郡王。

      三阿哥为自己的小心思得意,兄弟要是想害你,无时无刻都能害。其实他还真是看错老大了,他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大阿哥根本就没想到。
      此时大阿哥是在想,心思太细腻,也不好,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至于嘛。人的心思是有限的,在琐碎的事情上考虑得多了,容易影响大事。

      皇子毕竟不同于普通人。
      三四岁开蒙、七岁入上书房,学安/邦治国之道,可不是让大伙儿天天去考虑柴米油盐、婚丧嫁娶这些琐事的。

      另一个原因是,当年大阿哥在神武门前接福晋下轿,是因为没议亲前,他就认识自己的福晋,喜欢她,想早些看到她。
      并不是想着要改什么章程。
      大福晋去世两年多了,继福晋娶到家里也有一年了。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要想不起当年大婚时候的盛况了。

      继福晋张佳氏,今年十七岁,在大阿哥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和她没多少感情。回到府里,也说不了几句话。
      再说了,他的心思,本就不在后宅里。

      所以兄弟们的成亲礼办成什么样儿,他真不在意。老九人不错,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想起他这个大哥,比那帮不知感恩、不知轻重的小崽子们强多了。
      大阿哥也希望老九的婚礼能办得风光。若不然,他也不会把重要的差事放一边就跑回来。说的是提前三天回来,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可是五日呢。
      人生之中,有几个五日,一个月还就六个五日。

      心思各异的两兄弟,一同赶到西二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秋日的清晨,空气里带着丝丝的凉意,吹散了一夜的困盹。
      令心情没来由的有些愉悦。
      大阿哥进院子,看到和自己同样装束,有高有低、有胖有瘦的一帮人,很有风度地背起了手。
      “各位兄弟们都到齐了吗?让大哥瞅瞅,还有谁没来。这会儿没到的,踢一下屁股啊!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迟到,将来还能办成什么大事。”
      那派头,像是将军检阅属下的兵士一般。

      三阿哥忍不住又在心里撇嘴,年龄大就了不起呀,年龄大了老的快。

      八阿哥往前走了两步,笑着应话道:“大哥早,五哥还没到。时间还早,不耽搁事儿。吉时是辰时三刻,咱们在辰时二刻之前到达神武门和众人汇合就行。”

      “你没数漏吧,让我再数数。”大阿哥抬起右手,如清点私人物品似的,清点院子里穿绛红礼服的阿哥们:“老三、老四、老五呢?哦,还没来。老七、老八、老十、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
      又点了一遍数后,笑吟吟道:“加老九和老五,一共是十四人。出了门,都跟上队伍啊,别走散了。今儿大伙儿都忙,谁要是走散了。我可不负责去找。”

      大阿哥不怎么和这帮小兄弟一起玩儿,更不同他们玩笑。今日这般温和亲善、平易近人的样子,是很多人从未见过的。

      十四阿哥赶紧跟着凑趣儿,一脸认真地说:“才十三个人呀。让皇阿玛再给我们生几个弟弟嘛,人多好玩儿。最好凑够一百个,大哥一指,我们就一哄而上。”

      瞅他能的,又在装乖装萌了。
      谁还不会装?
      十四的话一落,十阿哥就接话:“你去跟皇阿玛说去啊!现在就跑着去。早一天说,早一天凑够一百个。到时候去城外打猎,都不用弓箭了,一百个人徒手上去,就把野猪捶死。”
      和十四一样,也是一脸的认真。

      众人脑海中正显示一群人捶野猪的场景呢,站在他旁边的小十七仰着脸,好奇地问:“十哥,小弟弟是皇阿玛生的吗?我也想要小弟弟,能让皇阿玛赐给我一个弟弟吗?”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笑。紧接着除了大阿哥之外,大家都“吃吃”地笑了起来。有人是真想笑,有人是看着旁人都笑了,自己不笑,好像不合群似的,也就跟着笑。

      “新郎倌呢?”大阿哥来回扫视着院子问,“怎么不出见客?怎么,还害羞啊?又不是大姑娘等着上轿,有什么害羞的?”这帮孩子,事关皇阿玛,大小事都不能开玩笑。
      这些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尤其是老三,你不是精明吗?跟着瞎笑什么笑。
      有那么好笑吗?

      “九哥闹肚子去茅厕了,去了好一会儿了,该不会是掉进去了吧?”十四收敛了笑意后,瞪着小眼睛问,“大哥,要弟弟去瞅瞅吗?”
      其实是宜妃来了,把九阿哥拉屋里说话去了。十四故意如此说,想让九哥在众人面前闹笑话。
      新婚三天,没大小嘛,趁此机会,好好闹闹九哥。

      “不用了,你去叫老五。就说我说的,限他半刻钟之内赶过来。”大阿哥又背起了手,摆起了训话的派头,“你们都记着了,凡是众人一起的事儿,一定要提前到。别让人等。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损失了别人的财......”

      话还没落,三阿哥“呸呸”了两声,紧接着郑重地说:“大哥最后那两句大风刮跑了啊!今儿是九弟大喜的日子,都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八阿哥看出来,这是三哥在和大哥较劲。于是笑着接话道:“大哥说的好。待会儿五哥过来,让他给大家唱段黄梅调。一来给九弟的婚礼添些喜气,二来也算是认错。”
      五阿哥爱唱黄梅调,还曾在戏园子里,涂上油彩登台。这对五阿哥来说不算是惩罚。不过,今儿若是换了别人,八阿哥即使想帮大哥,也不会这么说。
      五阿哥脾气好嘛,从不会生气。

      三阿哥不满地撇了老八一眼,真把老大当成亲哥了?小时候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忘了?
      人家母子可没把你当亲儿子,这几年转好了,那是想利用你。这些兄弟里,也就只有一个老九无所求的真心待你,你却虚情假意。

      他正要接话,五阿哥急匆匆从外面跑来,连声认错:“睡过头了,睡过头了,让兄弟们久等了啊。我认罚,三哥说怎么罚吧。”扭头一看,看到了老大,赶紧又说,“大哥您说了算。您说怎么罚吧,我都认。”

      大阿哥走过来,刚要抬脚踢他,五阿哥麻利地跳到了一边:“大哥,大哥,今儿穿的是新衣服,要去办大事呢,衣服不能脏了。您换个别的方式。”
      都这么大了,还被当着小兄弟们的面被踢屁股,多丢脸!

      大阿哥看向正蹲着和十七阿哥说话的十阿哥,“老十,你来说怎么罚。”

      十阿哥还没站起身,十四抢在了前面说道:“拧脸吧,脸上没衣服。”

      “就听十四的!”大阿哥本想给老五解个围呢,结果被十四截了话,他就把此事抛了出去,“老九的婚事,老三没少张罗。处罚这事,也交给老三。”

      十四阿哥的小心思得逞,开心得哈哈大笑,众人跟着大笑。此起彼伏地起哄:“三哥,上啊!别含糊。”

      五阿哥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走到三阿哥跟前,伸着脸说:“三哥,你下手轻点啊!别拧出红印子,待会儿还要见人呢。”

      三阿哥气得要吐血!不说他安排的婚事,让老大在这里出尽风头了。让他去拧老五的脸,这是成年人干的事嘛。

      这要是传出去,前朝后宫都知道他拧了老五的脸。到那时候,传话的人,可不会说是老大让他拧的。也不会详说此时此刻的情形,说不定会说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老实人。
      可他要推拒,那就扫了大家的兴。

      “三哥,您要是对五哥下不了手,去请宜母妃。”八阿哥笑着提醒,“宜母妃在屋里。”

      宜妃是五阿哥的额娘,又是泼辣性子。不要说是当众拧老实孩子的脸,换成任何一个阿哥,她都敢。就是传出去,也就是一场玩闹儿。

      让三阿哥左右为难的事,就这样被八阿哥一句话轻松化解了。

      屋内,宜妃正给九阿哥交待不可胡来,听从赞礼官安排之类的话。昨晚她就交待过一遍了,一觉醒来,仍不放心。
      于是一大早过来再次叮嘱。
      九阿哥听得极不耐烦,但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嘛,一直笑呵呵地听着,并连声应是,还说谢谢额娘之类的话。
      儿子难得这么听话,令宜妃越说越起劲。

      还好三阿哥进来了,这才脱身。

      宜妃出去之后,先是给每人抓了一把她准备的金瓜子:“你们不论是多大年龄,有多大的出息,在本宫跟前,都是孩子。都收好了啊,回头给媳妇买糖吃。媳妇还没过门的,就先存着。”

      “额娘,您说完了吗?”九阿哥急着和兄弟们说话,于是开始撵人,“说完了赶快罚了五哥,就走吧。我们还要赶紧出发,去给您接儿媳妇。”

      “好好好,本宫马上就走,不打扰你们兄弟玩闹。”宜妃说着话,转身看向了她生的大儿子。

      三哥不会下狠手,额娘可不一定,老九的婚事,偏偏他这个亲哥迟到了。额娘若是认为他是故意的,正好教训教训他。
      脸上要是留下红印子,就丢脸了。
      五阿哥哀求道:“额娘,我可是您亲儿子,你可得疼着点。”

      十四阿哥在旁边起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臭白菜。”

      九阿哥心里又暖又酸。前世从来没有过这样儿的情形,兄弟们从来没有凑整齐过,也没有这般喜气洋洋地热闹过。

      只是他换了一个福晋而已,变化就这么大了?

      还有老十。他曾以为老十就是个懒到骨子里的懒虫,在读书这方面是没救了。
      其实不然,这一个月里,老十读书比自己还勤奋。不但新学的课文,每天都能背下来。有些见解,还十分独到。前天的策问,得到了熊师傅的高度好评。

      还有老十的福晋,比前世这个时候有活力,还和老十的关系日渐亲密。

      “额娘,我今儿实在太开心了,笑的脸疼。您帮我揉揉再走。”九阿哥看额娘拧过了老五的脸,赶快把脸伸了过去。

      “哎哟,这马上就成亲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什么都争。本宫见过争糖吃的,还没见过争打争罚的。敢情这是把十四的话听进去了,怕自己是臭白菜。”

      宜妃是个极会察颜观色的人,知道老九是给老五解围呢,毫不含糊地上了手:“揉好了没有?没好的话,把那边也伸过来。趁着媳妇还没过门,让本宫给你好好松松皮。等媳妇进门,本宫可就不敢了,免得你媳妇心疼,怨本宫这个婆母刻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待宜妃走后,不知谁提了一句送礼物的事。关于十阿哥送给老九了一个猫笼子的话题,又讨论了半天。
      看着别人打趣他,十阿哥在心里暗笑。他早看出来了,这些兄弟里呀,也就自己和九哥最厚道。
      愿意用自己当笑料,搏兄弟们开心。

      不是有他送猫笼子这回事顶着,怎么能显示出来别人送的礼物贵重呢。别说旁人了,就连小十七送的银手镯,都不显寒酸了。

      在众人的欢笑中,很快到了辰时一刻,

      大阿哥领着一众兄弟浩浩荡荡地去往神武门。小十七小短腿走不快,就由十阿哥一只手抱着。
      路上遇着来往的宫人,他(她)们都没像往日避路时那样,低眉敛目。而是个个都斜着眼,偷偷地看。

      阿哥们这么整齐的在一起,还是头一回见。尤其同样的着装,一众尊贵的儿郎们更显得英姿勃发。不仅是宫人们这么想,候在神武门的官员护卫们也是这么想的。
      面对这些皇子,他们自然是不啬夸奖。说的最多的,就是兄弟齐心,羡煞世人之类的话。

      把众阿哥夸得心花怒放,一时间真觉得他们兄弟之间,就如大家说的一般,是同心同德。

      欢声笑语地夸了一刻钟后,吉时到了。赞礼大臣高呼:“起程!”一时间鞭炮齐鸣,由皇子、内大臣、命妇、全福太太和护卫们组成的一百多人迎亲队伍,朝着刑部尚书府的方向移动。

      这边的一举一动,都不断的有人向太子禀报。太子特别想过来看看情况,有好几次都站起身走到门口了,又转身坐了回去。
      兄弟们难得聚得这么整齐,又谈论得愉快。他若是过去,他们需要行礼不说,说话也拘束。定会在心里腹诽他多事,不该出现。

      二阿哥胤礽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因为太子这个身份,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太子能知道的事,康熙爷自然是知道。尤其是神武门外那些官员羡慕到眼红的夸赞,一字不漏的都传到了他耳朵里。

      赏些什么给他们呢?

      康熙爷一高兴就是赏,最近高兴的时候多,也就比较费私库里的珍藏。不过,他乐意费私库。东西放着有什么用?还是赏出去的时候更开心。

      康熙爷在西暖阁里走来走去,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这次不从私库里出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好东西现在都赏出去了,以后还怎么赏?

      “给成亲和订过亲的阿哥们,一人赏十匹杭缎,挑颜色鲜亮的;年龄小的阿哥,一个赏一千两银子,让他们好好地存着,将来成亲分府后使用。”

      “嗻。”梁公公应话后,又问,“万岁爷,现在就送到诸位小爷的院子里吗?”

      康熙爷抬手制止,“等喜宴的时候再赏。”让大家吃酒吃得开心。

      自神武门到尚书府这段路,一早就有步兵营的人清理出来了,围观的老百姓都阻隔在道路两旁。

      天子脚下的臣民见多识广,可这么多伴郎倌的还是头一回见。民间的成亲礼,也会有新郎的一两个好友相随,以便从旁照应。
      这是多少个?
      还好穿的衣服一样,比较好数。

      说好数也就是能把伴郎从其他随行的人里分出来,但他们都骑着马呢,不停的动,又看起来差不多。
      数着数着就数花了眼。

      “你数的多少人?我数的十二人。”
      “你肯定是把一个小的数漏了。有个奶娃娃你没看到吗?被走在中间的一个阿哥拦在胸前。”
      “那个小的是九爷的侄子吧?听说万岁爷有好几个皇孙了。”
      “皇孙怎么可能与皇子穿一样的衣服,肯定是小皇子。万岁爷那是龙虎精神,孙子都出生几年了,这边还在生着儿子呢。”

      有人在数着人头,也有人在悄悄地议论,一众皇子谁的相貌最好。一致都认为,还是新郎倌最好看。
      瞅瞅那雪白的小脸,那挺直的鼻子,那顾盼神飞的修眉俊眼。当年打了胜仗归来的直郡王也没他神气。
      咦?直郡王呢?当年征葛尔丹归来,策马入城的情形,可是沥沥在目呢。
      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前排几位阿哥的身高又差不多,又同样是贵气逼人,看不出来哪个是直郡王了。

      行在大阿哥与四阿哥之间的三阿哥,虽然听不见老百姓的议论,但他猜测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在这一众皇子里,辨认谁是谁。
      我们三人个子差不多高,你们就猜去吧,哈哈哈……说不定会以为走在头排中间的是老大。

      围观的众人不知道皇子们此时的心情,看到一队人渐行渐远。都暗自下决心,还是要多生啊!生儿子好,生女儿也好,子女是多多益善。
      因为儿子们再好,早晚还要给别人家当女婿。就说这位九爷吧,你就是神气,还不是巴巴的跑上门去接媳妇,拜岳父岳母。

      此时的尚书府里外,也是热闹非凡。站在门口张望的丫头小玲,看到一身大红礼服的姑爷,以及用红缎围着的八抬彩轿。
      飞快地跑回了后院。
      “姑娘,姑爷来了,一会儿就要入宫了。”小姑娘还没进过皇宫,对传说中皇帝居住的地方,有着无尽的好奇和向往。

      头上的凤冠太沉,云惠直了直脖子问:“已经入院了?”没等小玲应话,她又吩咐道,“给我端杯茶,让我润润嗓子。一早上都没喝水,嗓子干的很。你也喝点水,一会儿忙起来,就顾不上了。”

      “太太交待了,不能多喝水。行合卺礼之前,新娘子不能下床的。您要是想入厕,可就麻烦了。”小玲嘴上说着太太的交待,可心里又心疼姑娘,端了半杯茶,递了过去,“您就喝一小口。”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喧闹声。

      “九嫂,我们来接您啦!”身为命妇的十福晋一脚跨进门,还没看见人就欢喜地喊。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之后,不由分说,就上去架她的胳膊,“新郎倌在前院等您一起向伯父伯母行拜别礼呢,快走。”

      就知道十福晋不讲规矩,还非要充当命妇,这不是添乱嘛。此时身份最高的裕亲王福晋笑吟吟地说:“上轿的吉时还未到,咱们按着礼数,一步一步的来。”

      头上顶着盖头,也看不见外面的人,眼前除了一片通红,还是一片通红。再加上紧张,云惠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已经坐在轿子里了。
      偷偷把盖头撩开,朝外望,轿子里还是一片通红。
      不过,这个时候,心情已经稍稍平息了些,能够想事了。方才上轿好像不是她大哥背的,而是三阿哥背的?是了,就是三阿哥。他当时还说,让放心之类的话。说有他这个三哥把她送上了花轿,就会对她守护到底,老九敢辜负妹妹,就把老九的三条腿都打断。

      九阿哥是怎么说的?
      想不起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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