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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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惠进大门，迎头碰见她额娘。
“怎么不去了？”马佳太太问。女儿真是乖，说成亲前不能再经常出门，就真不出门了。
就连九阿哥约她见面，都会向自己请示。
云惠用袖子遮挡在额头上，扭着脸，含含糊糊地说：“脸脏了，回来洗洗。”
“脏东西怎么会弄到脸上，让额娘看看。”成亲前让她少出门，就是担心女儿遇到个什么意外。
马佳太太一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慌忙去扯她的胳膊。
紧张地看来看去，小脸蛋除了略有些红之外，没什么异样。
这才松了口气：“没东西呀。你不是说九阿哥约你嘛，别让人等太久。坐马车过去，快去快回。”
“脸上没脏东西？”云惠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她额娘肯定不会诳她，她是觉得九阿哥不安好心，在她脸上揉抹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只是擦脂粉。
“没有，挺干净。”马佳太太再次说。
云惠左右摸摸自己的脸，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额娘去福满楼看看，在门口供些凉茶给过路的人饮用。也算是为你祈福了。”马佳太太再次交待，“待会儿更热，你别磨蹭太长时间。”
云惠笑着应了话，并解释可能是外面热，刚一出门不适应，所以才觉得脸上有东西。
没说她已经见过九阿哥了。
从出门到回来，前后用的不到两刻钟，而且她呼吸均匀。根本不像是猛跑了一阵子的人，她若是说见过了，她额娘肯定是不信的。
又要盘问半天。
随着距离婚期越来越近，她额娘对她所有的事，都紧张的不行，生怕有个闪失。
云惠回到住处，照照镜子，又让小玲看看。
除了脸蛋发烫之外，干干净净。
她咬着嘴唇寻思，难道九阿哥不是如她想的那样，想耍逗她，故意让她丢脸呢？真是单纯的觉得擦脂粉和男装不配？今儿约她见面，真的是如他说的想她了？而不是有别的坏主意？
“咦？”小玲端详了她一会儿，不可置信地问，“姑娘出门之前，不是敷香粉了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记错了。”云惠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手绢递给她，笑着说道，“拿去洗洗。”说完，又抓着帕子缩回了手，“我自己洗。”
手绢是天蓝色的棉布，除了用黑线锁的边之外，再没其它花纹。质朴得，不像是九阿哥用的东西。
他的衣料可都是华贵的很，就说她第一次见他时，穿的衣服。似紫非紫，似蓝非蓝，阳光一照，流光溢彩。她回京后，问府上的针线嬷嬷，才知道那是传说中寸缕寸金的浮光锦。
或许她心中的九阿哥，也只是自己主观的认为，存有偏见。
那是不是，他其实对自己也有真心的？真如她额娘所说，是个靠得着的人？
想到这些，云惠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遍，希望九阿哥最近顺顺利利，婚事一切顺利的话。
她知道这样不一定有用，但这不是图个心安么。
这个时候的上书房里，熊尚书正在给众阿哥们讲课。今儿没讲治国的大道理，而是讲《论语》中的诚信之道。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①今日，大家也反省一下自己，今日可做过什么错事，或是自身有什么缺点。由长及幼，四阿哥先说。”
比他年长的哥哥们，说着自己无关痛痒的缺点或是做过的错事时，九阿哥在犹豫不定。
是表现好一些，让师傅夸赞呢？
还是保持自己以往气死人不偿命的作风？
还好老四、老五、老七、老八排在他前面，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拿定了主意。
还是像以前上课的时候一样吧，免得他表现的太过优秀，让兄弟们讨厌。毕竟刚刚封了爵位，读书的时候，再让师傅夸奖，他们心里就该难受了。
成亲礼上，还需要他们笑逐颜开的捧场呢。
九阿哥站起身后，嬉皮笑脸道：“我说自己的缺点之前，想请教师傅一个问题。在‘诚信之道’上，熊师傅‘传不习乎’了吗？”
传不习乎的意思是，传授给学生的知识，自己是否去实践。九阿哥问话之意是，熊尚书是否诚信。
熊尚书板着脸说：“自然。”
老九又开始故伎重演，气师傅了。
四阿哥垂着眼皮看自己跟前的书本，仿佛眼前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五阿哥面无表情地看着熊尚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七阿哥偷偷拿出贴着《论语》封皮的《水浒传》看，一边看一边腹诽着他皇阿玛，这么好的书，为什么要禁呢。
八阿哥担忧地看着九阿哥。
十阿哥兴奋地看着九阿哥，期待九哥闹出点事情，今儿就可以不听课了。最好闹大了，让九哥知道读书的坏处，从此以后他们与师傅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十二阿哥极力掩饰着兴奋的神色，等着看热闹。
十三阿哥一会儿看看熊尚书，一会儿看看九阿哥，密切关注后续发展。
十四阿哥乖乖地坐着，一副认真听师傅说话的样子。
上书房年龄最小的十五，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九哥......
在众兄弟的瞩目中，九阿哥不慌不忙道：“那学生再问一个问题，师傅认为，我和老十，谁更聪明？”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熊尚书面不改色：“这是第二个问题，方才你说只问一个问题。做人应该言而有信。现在该你回答臣方才所提问题。”
九阿哥两手一摊道：“我的缺点，就如同师傅眼前看到的这般，不诚信、外加得寸进尺。”他很清楚地知道，别看兄弟们此时的神态各异，其实看着他耍赖，个个都在暗乐呢。
有了他这么一搅合，日后提起今日课堂上的内容，就没人去议论他们那些小缺点小错误了。都会拿着他的不诚信说道。
于是进一步发扬他大公无私的精神，满足他们幸灾乐祸的心理。
“我比你们表述的更具体，更容易理解，也比你们的缺点更加明显。这题，我应该得最高分，你们都不许和我争。”
这么回答，若是以往，熊尚书肯定让他过了。做皇子的师傅，是出了名的难差事，骂不得打不得。出了这个门，师傅就得给学生行礼。
所以哪个师傅都不会给皇子们较真，给自己找气受。
但熊尚书得了康熙爷的授意，要好好敲打九阿哥的，就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臣现在回答九阿哥的问题，九阿哥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儿，臣不知。但在臣眼里，九阿哥远远不如十阿哥。”
熊尚书不紧不缓的这番话，把偷看话本子的七阿哥都吸引过来了，急等着听九阿哥怎么接。
他们这些皇子，没少让人在暗中评论比较，但没一个人敢公开谈论。
别说当事人不高兴，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不高兴。
皇子是龙子龙孙，在老百姓眼里，那得是文武双全，没有任何缺点的，不存在谁不如谁的问题。
就像自己腿脚有胎里带的毛病，可从没一个人在他跟前提过这事儿。
熊尚书竟敢当众说老九不如老十，这是吃了熊心，还是豹胆？
九阿哥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拧着眉问：“我哪里不如老十？”单从表情上判断，有点生气，又有些紧张似的。
其实他心里乐着呢，这会儿兄弟们更开心了吧？
如你们所愿，你们的兄弟我是个色厉内荏的人。别看咋唬的起劲，其实生怕别人以为自己不好。
被夸奖的十阿哥，此时忍不住挺挺胸膛。你哪里都不如我，我比你个子高；我五年前，已经有女人了，你直到现在，还是个没落花的青瓜蛋儿......
熊尚书道：“你先自省一下，实在弄不明白，臣再告诉你。”
九阿哥坐下来之后，暗道，坏了坏了。他以前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可现在不一样了，万一传到那丫头耳朵里呢？
十福晋可是和她经常来往。
他可以在别人眼里不如老十。
但不能让自己家的福晋认为，她的男人，不如十福晋的男人。
九阿哥情绪消沉了一会儿后，转而又开心了，这世上还没有真正能难倒他的事。
除非是他自愿放弃。
在困境中反败为胜，可是他的强项。
趁此机会，好好读书，改变在熊尚书心目中的印象，让对方收回贬低自己的话。
不就行了？
顺便也能一并督促着老十读书。前世的这个年龄，他虽然贪玩，但课业很好。老十就不行了，懒病深入了骨髓，宁愿受斥责也不愿在读书上花费心神。
前世自己连累了老十，这辈子要好好补偿他，让他文武双全，受人尊敬。
何况他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兄弟们只会看乐子。
这日的课上，九阿哥特别用心听讲，布置的作业认真完成。
此后的几日，一直如此。
就连粗心的十阿哥都觉察出味儿了：“九哥，熊师傅的话，你真当回事了？咱们亲兄弟不分彼此，你比我强的时候，我从来没难受过。熊师傅说你不如弟弟，你就这么难受？非要超过兄弟不可呢？”
话里带着七分的得意，和三分的委屈。
“你去玩儿吧，今儿的策问我还没写。”九阿哥头也没抬地说。
十阿哥这个人是懒，平时说话做事，懒得思考。反正说错做错，有九哥给他兜底，为他开脱，所以平日里显得有些憨傻。
但如果他肯动脑筋，比大部分皇子都聪明。
就比如现在，九阿哥你不是想抛下我，超过我吗？难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
十阿哥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九哥的书桌边：“我不玩儿，我要和九哥一起好好写策问。”接着又笑嘻嘻道，“九哥，你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弟弟。等我写好，你帮我改改啊。”
哼哼，你好意思，把我的文章改得不如你的？明日师傅给评语，我的要是比你的差，我就对别人说，你为了超越我，故意把我的好文章改坏了。
十阿哥才刚乐了片刻，九阿哥就拿起书本甩在了他头上，“改改改，就知道改，咋不让我把你这个猪头改改呢。”
十阿哥捂着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九哥，你好毒的心计。为了超越我，你这是想把我往傻里打啊。”
“你本来就傻，还用我打吗？连个策问都要我帮写，你还真以为自己比我聪明。你不但傻，还脸皮厚。师傅说我不如你，我就知道要好好学习。你呢？天天被别人背后骂草包，还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我都替你丢脸。你走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免得影响我心情。”
十阿哥：“……”你才是草包，你全家都是草包，你福晋是草包，你将来生的儿子还是草包。
你不但是草包，人还变得特别讨厌！
你不但让我觉得讨厌，你现在还是你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激将法”是最伤人的话，但有时候真的非常管用，尤其是针对聪明的懒人。十阿哥气过之后，决定自力更生，于是就向九阿哥请教题目的深义。
他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老九的脸打肿，肿得像猪头一样。
次日，二人的关于“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策问，双双得到了熊师傅的赞赏。
并把二人的文章拿给了康熙爷看。
“朕就知道，老九只要肯用心，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很好。”康熙爷笑吟吟道，“他是故意当众拿自己和老十做比较，刺激老十上进。朕给他交待过，让他带老十好好读书。为了老十，不惜让自己落在难堪的境地，此等心思实属难得。”
末了，又道：“那日爱卿同他配合的十分默契。”
熊尚书：“......”我不是配合，我就是想拿着上方宝剑，杀杀他那个嚣张的气焰，来个杀鸡儆猴。
果然被我杀老实了。现在不但九阿哥老实了，十阿哥和其他阿哥们也老实多了。
熊尚书稍一犹豫，低下身道，“九阿哥天资聪慧，又肯努力，臣做为他的师傅，有此优秀的学生，也是做师傅的荣耀。”
“爱卿做的很好，能让老九收敛，让老十进步，可见比那些个师傅都强。” 康熙爷最喜欢别人夸赞他的儿子们，也就不啬给赏，“特赏你，缅甸国进贡的红玉石玉如意一柄、朕最爱的极品碧螺春二两。这几位阿哥，以后还要你多操心。吏部的事，就让两位侍郎去忙吧。”
九阿哥带着十阿哥，在宫中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刑部尚书府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皇子娶福晋，全程由内务府操办。六十四抬嫁妆，大到罗汉床、美人塌，小到痰盂夜壶，都有专门的官员负责添置。
但女方这边，该添嫁妆还是要添。
一边是宠妃的儿子、刚封了爵位的九皇子；一边是马佳氏族主、刑部尚书家的唯一姑娘。
皇上还在早朝上特意提到，婚礼要好好办。
此种情况，添礼的人自然是多。
不但要添礼，还得慎重考虑送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看重这场婚事的心意。
九阿哥埋头读书，不出宫门，给他送礼不方便。就送到女方这边。不但全城的官员来送礼，就连卖糖葫芦卖烤红薯的小商小贩也来添礼。
甚至有三四名乞丐，也送来了自认为自己最好的东西。
他们曾得过九阿哥的恩惠嘛。原来不知道恩人是谁，被十四阿哥那一宣扬，都知道了。
九爷为未来的福晋祈福，四处行善，归根结底，应该感谢的九福晋。所以把礼物送到女方这边，也是心甘情愿。
闺女出嫁是喜事，马佳太太自然是来客不拒。收的礼，一间屋子都摆不下了，只好又腾出了两间屋。
“你挑挑，把眼前用得着的，随着内务府置办的嫁妆带到宫里去。不太当紧的，先不用带。等你们分府出来，额娘让人给你送过去。”眼前的热闹，马佳太太心中是既欢喜，又忧心，“再过两三个月就是十二阿哥的婚事，明年春天是十三阿哥的婚事。你们太张场了不好。”
云惠毫不犹豫道：“都不带。”接着又道，“女儿还想把内务府置办的东西，挑一些留下，是您不让挑。”
西二所又不是家，尚书府才是家。
马佳太太知道女儿此时的心情。当年自己嫁到这儿的时候，也是如此：“你现在是这么想，用不了半年，就把那边当成自己的家了。九阿哥也不是外人，是和你最亲近的人。比阿玛额娘还要亲。”
云惠噘了噘嘴。
谁和他亲啊，她这是迫不得已才嫁。
或许是得到了众堂嫂们的真传，知道怎么对付男人了；或许是上次九阿哥不但主动约她，还待她挺特别。这大半个月里，云惠没先前那么不安，甚至对婚礼有些期待。
成了亲，就可以随便出门了嘛。
这段时间可把她闷坏了。还好是夏天，外面热，屋里凉爽，否则更觉得闷了。
“听你阿玛说，成亲那日九阿哥会亲自上门接你。还有他那些兄弟们，也一并会来。”马佳太太说话的时候，端详着女儿的相貌，越看越觉得是福相。
“什么时候说的？”云惠惊讶。
“前些天就透话了，那时候礼部的章程没定下来，你阿玛担心会有变化，没让告诉你。”马佳太太捏捏女儿小元宝似的耳朵。
不说别处，就只看这一双明润有活力的耳朵，就知道是有福之人。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
以前只是觉得女儿长的好看，没意识到从哪哪儿看，都是有福之兆。
马佳太太没告诉过府里的任何人，在万岁爷赐婚后，她拿了九阿哥的生辰八字，连同女儿的八字，拿去让慧然方丈去合。
慧然方丈给的批字是：天赐佳缘。
其实，她不是太信这个，这不是想图个心安嘛。女儿能嫁个好夫婿，她这辈子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马佳太太又道：“你就开开心心地等着九阿哥来接你吧。”
云惠琢磨了一会儿后，担心地问道：“他该不会是打什么鬼主意吧？”
“你这丫头。”马佳太太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以前说他好的是你，现在疑神疑鬼的还是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九阿哥人不错，你未来的婆母也不错，这是门好亲事。”
马佳太太原是不喜宜妃的，但在女儿的婚事上，对方一直表现颇好，也就暂且放下了成见。
最近这几个月，宜妃不断的让人来送赏不说，还亲自上门了两三回。每次来都是笑意晏晏，从未拿过宠妃的架子，姿态放的比寻常人家的婆母都要低。
马佳太太知道宜妃身边的大宫女叫翠香后，还特意把云惠的陪嫁丫头秋香，改名为小秋。
她与人交往的原则，就是这样。别人盛气凌人，她有办法应付；但倘若别人是敬她闺女一尺，就会还回去一丈。
再说了，将来有宜妃这个强势的婆母护着，闺女入了宫，不会受那些母妃们以及妯娌们的欺负。
热热闹闹中，转眼就到了八月底。九阿哥通过大半个月的勤奋努力，不但得到了师傅的好评，还在康熙爷那里为兄弟们讨来了一项大福利。
像朝中的官员一样，每半月有一日的休息。
他是由自己和十阿哥为例，说服康熙爷的。
发自内心的想读书，就可以事半功倍。有了一日的休息，不但不会荒废时间，还因为有盼头，在读书日愿意多用心。
康熙爷暂且应下了，说三个月的观察期。这三个月内，若是大家比以前的学习效率高，就实施下去；若是因为这一天把心放出去，收不回来了，那就继续按着原来的作息。
每年休息五天。
另外，作为对九阿哥的奖励，康熙爷应他的要请求，将在八月二十九那日，让上书房放假一天。
这段时间，整个上书房都喜气洋洋的。还有人看到九阿哥每日苦苦读书的样子，有点心疼他，在私下里宽慰，让他放宽心，熊师傅说的话都是个屁。他在兄弟们眼里优秀、在皇阿玛眼里优秀，就什么都有了。
颇有几分真心。
每当这个时候，九阿哥就哀号：“兄弟我不是要成亲了嘛，在这个时候被师傅笑话，将来不得被福晋小瞅，被岳父小瞅？你以为我想读书啊，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被形势所迫。”
众人不但觉得老九可怜，还为他叹惜，在对待福晋方面，将要出一个比老八更甚的。
丢兄弟们的脸呐。
不就是个病秧子嘛，还真把她当回事了。
老八宠着福晋，几乎不往妾室房里去。那是为了生嫡子。八福晋的身份贵重嘛，将来生的孩子身份也相应的贵重。
老八的额娘身份低，连累的老八好像也低兄弟们一头似的，所以一心想要个身份贵重的孩子。
老九是图什么？
因为有些同情在大事上拎不清楚的九阿哥，大家真心实意地想着好好操持他的婚礼。尤其是年长一些的老四、老五、老七、老八，还在老十的提醒之下，派出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去尚书府上帮忙。
三阿哥在私下里，笑着骂九阿哥滑头。他是看出来了，老九这是故意的。
前些天，他还在琢磨，怎么能让兄弟们在关键时候，不拖后腿。这帮人啊，最喜欢阳奉阴违。
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却在背后使坏，是常有的事。
有了老九这么一闹腾，大家只顾在背后笑话老九把鱼眼珠子当宝贝呢，也就乐意捧他的婚礼。
等着看老九成亲后，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儿。
在三阿哥面前，九阿哥也不装了。老老实实地说：“女人成亲，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我想让她开开心心的。等日后回忆起来，这一日所有的记忆都是欢喜。”
大阿哥如他之前所说，提前三日回来了。看着礼部送来的绛红色礼服，皱着眉说：“我不穿。”
让他和三岁的小十七穿同样款式的衣服，是个什么事嘛！而且这个颜色，再配上这上面金黄色的福字，穿起来，活脱脱的一个大傻帽。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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