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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情好+猫猫的小心计 ...

  •   太子听说老三协助礼部重定皇子婚礼章程,是在次日早朝上。皇子成亲,说大事是大事,说小事是小事。
      因为婚嫁是皇家的私事嘛,但皇家又没私事。

      不管是国事还是私事,要说没公布之前,他这个太子兼二哥,都应该提前知晓。
      可他却是和大臣们一样,在早朝上得知。

      太子感觉出来了,最近有不少事,皇阿玛不再同他商议就决定。可他又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当作一切如常。
      这两三年里,曾经帮他打探消息的宫人,被皇阿玛以各种名头,处死过几个了。他也不能解释,不是他的安排。
      毕竟那些人里,有一部分就是想为他做事;至于另一部分,他也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是谁的人。

      太子思量着,在修复他和皇阿玛之间的关系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老三和老九之间的矛盾,他可以试着调解。
      下朝后,便叫了三阿哥到毓庆宫谈话,听着对方兴奋的讲婚礼安排,太子疑心前面这位不是前几天和老九闹矛盾的三阿哥胤祉。
      倒是有点像和老九形影不离的老十。

      可这人明明就是老三,右眼眉角,有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小时候,有一年的中秋节,太皇太后抱着老三说:眉里藏珠,必有后福。
      他当时倒没想什么福不福的,而是悄悄地琢磨着,三弟在宫外住,万一被人弄丢了,好找回来。

      后来,再大一些的时候。太子回想起此事,暗笑自己的想法可笑;又大一些,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对于这些兄弟,皇阿玛认为他理应关心他们,可他却无从关心。

      待三阿哥话落之后,太子换了话题:“听说你前几日身体欠佳,现在可好了?“

      “托二哥的福,好多了。”三阿哥腰板挺得笔直,态度也恭敬,声调不紧不缓,”本不是什么大病,我这个人爱惜身体,小有不适,就惊慌失措,让兄弟们见笑了。”
      说着见笑的话,脸上却无一丝羞赧,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太子道:“爱惜身体是好事。身体好,以后才能做想做的事。”接着又问,“九弟成亲那日,既然是兄弟们都去,需不需要孤也去呢?”

      “太子是国之储君,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和弟弟们一样随意出宫门。”三阿哥想到成亲礼的盛况,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等九弟妹进了门,太子在老九的院子门口立上片刻即可。这是对兄弟大事的关心,就不用写到章程里了。”

      “行,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孤。”太子说了结束的话后,又很突然似的问,“你和九弟和好了?”

      在三阿哥心里,他和九阿哥的关系,不能用“和好”来形容。即使老九不给他送药,他也就是一时憋气,过个三五天,就没什么事了。
      他是这样,他知道老九也是这样。要不然,他也不会和老九这么玩闹。

      所以,太子这么问他的时候,三阿哥有些意外。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兄弟之间,不都这样,打打闹闹的,只要不伤元气。三五天,就能恢复如初。”

      太子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他没亲身经历过三阿哥说的这种情况,无法感受,所谓的不伤元气究竟是“伤”到什么程度。
      因为除了皇阿玛之外,没人同他闹过矛盾。而他和皇阿玛之间,表面看起来,也没有过矛盾,有的只是皇阿玛对他某些地方不满。

      三阿哥没去琢磨太子叫他来谈话的深意,出了毓庆宫准备找四阿哥。他准备从大到小,挨个先知会他们一声,老九大婚的时候,大伙儿一同去迎亲。
      其实,这本不用他亲自说。等礼部出了章程,自有赞礼官通知他们。他这么做,是想显示显示身为兄长的权威,顺便也让他们知晓一下,他们的三哥,不是小气量的人。
      即使老九阴了自己,被皇阿玛又是骂又是罚的,他也不会跟老九那个小屁孩计较。

      老大,你现在就好好巡视永定河吧。等你回来,你就得听弟弟的安排指挥了。
      想到此处,三阿哥脚步一拐,去了内务府。到那天,大家同样的着装,老大埋到人堆里就看不见了。
      呵呵,十年前你个子最高,现在可不是。就连老十,就要马上超过你了。看老十那个傻吃疯长样儿,估计用不了两年,准得蹿的比你还高。

      正在上书房读书的十阿哥,摸摸脑门,又在心里骂他的好九哥。你自己想读书,就读呗,拉着他干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成亲,皇阿玛不强制性要求他读书了,结果在工部闲玩儿了两年,又回来了。
      真是越活越倒出。
      深更半夜就得起床,想搂着福晋多睡会儿都不行。

      想到此处,十阿哥打了个哈欠,这要是在工部当差,早膳后去点个卯,就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

      “十贝勒爷。”坐在十阿哥后面的十四,用手指戳戳他的后背。

      “啥事啊?”十阿哥回头。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十四这个表里不一的小样儿。不是实在没人玩儿的时候,压根不想理会对方。
      就那点小聪明,还想把谁当傻子逗着玩儿呢?
      皇子里有真傻子么?肯定是没有。有傻子也是装的,就比如自己,不装傻,不会背书的时候,师傅能放过他?皇阿玛能放过他?会给他安排清闲的差事?
      九哥那个人精会一直护着自己?

      “你回来读书,弟弟就放心了。”十四弯着眼笑道。

      “什么?”十阿哥正为不知道读书读到何年何月烦着呢,看十四的眼神里十分不善,仿佛欠他钱没还似的。

      十四心里一惊,随即壮着胆儿,眼睛又弯了弯:“师傅再罚我,我就说,十贝勒爷还不会背,要罚也是先罚年龄大的。从大排小嘛。十贝勒爷不怕丢脸,我这个做小弟的更不怕丢脸。”

      十阿哥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等你封了贝勒再来跟我比。”底气十足的样子,仿佛贝勒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又仿佛是一个老爹在教训儿子。

      这些兄长里,十四唯一不敢随意玩闹的就是十阿哥。对方眼睛一瞪,他心里就有点发怵,生怕对方的大巴掌拍过来。
      这回还真是拍过来了。

      别的哥哥欺负他,他可以去对方额娘那里告状嘛,老十又没亲额娘了,没地儿告。
      总不能告给九哥。

      十四没再理会这个野小子一般的十哥,而是把这一巴掌记在了九哥头上。
      九哥最少得用一百两银子,来弥补他受到的伤害。刺激老十好好读书这活儿,他到此为止,谁想接谁接去。反正他是不挣这份银子了。

      这个时候,康熙爷刚在翊坤宫里用过早膳。后宫嫔妃众多,为他生过孩子的就有十几个。
      没生养过的小主们更多。

      有那么多年轻水灵温柔小意的美人儿,眼巴巴等待他的雨露,自然不想再去临幸年老色衰的嫔妃。
      但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的,毕竟相伴了这么多年,又为他生儿育女。身体没感觉了,但情份在。

      这种情况下,和她们一起用膳,就成了康熙爷对嫔妃们的安抚方式。不浪费时间,还能吃个如意可口的饭菜,一举两得。
      有时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伺候他用膳,她们真的就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她们是爱慕他本人多一些呢?还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
      人心最难揣测啊!这些答案,怕是这辈子都弄不明白了。

      “去把十七阿哥带过来,让万岁爷看看。”宜妃伺候着康熙爷漱了口后,吩咐宫人。
      接着又笑盈盈道:“爷,十七最近又长高了,也比春天的时候壮实了不少。依臣妾看,长大了定比老九有出息。昨儿晚上,还给臣妾背诗呢。您要是不急着走,让他背给您听听。”

      十七阿哥胤礼今年三岁,额娘陈庶妃是宫女出身,还是汉军旗。
      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刚出生三天,就抱给了宜妃抚养。
      那时候宜妃才失了亲生的十一阿哥不足一年,后来又操心着九阿哥,根本没心思去照料别人的孩子。
      好在她宫里的嬷嬷宫女们都被她调教得十分得力,把十七阿哥照顾得尚算妥帖,平平安安的长到了现在。

      最近这两三个月,宜妃的心情好了嘛,看谁都顺眼,也乐意分些心思出来给别人。
      尤其是这几天,对这孩子特别上心,专门让内务府挑识字又咬字清晰的太监过来伺候。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康熙爷听着小儿奶声奶气的背诗,再看那一双黑葡萄似的水眸,和微微张着的小软嘴儿。
      一颗坚硬的心,都快被他萌化了。
      伸手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摸着他蓝色的袖套问:“这是谁做的?”

      小十七拍着小手笑:“额娘——”以前见康熙爷的时候少。在他这里,哥哥们惧怕的皇阿玛,和他的玩伴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话的时候,直直地看着对方,还想伸着小手去摸摸对方的大鼻子。

      宜妃弯着腰插话:“哪个额娘?”

      “陈额娘。”小十七扭着脖子看她。

      宜妃轻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说道:“是亲额娘。那是生你的亲娘,提她的姓是不敬。记着了吗?胤礼。”又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我们的小胤礼。”

      小十七看着宜妃“咯咯”笑了两声后,奶声奶道:“儿子记着了,宜额娘。”说完,吧嗒了两下小嘴儿。

      立在她身后的翠香,趁着空儿,插话:“这都是奴才的错,教错了十七爷。”

      宜妃笑道:“这不怪你,是我没提前给你们交待。十七阿哥大了,以后在他跟前说话要注意。别看他小,小脑瓜子聪明着呢,一说就记着了。”
      说着话,把手上的甲套摘了,递给宫人。朝十七伸手,“爷,把孩子给嫔妾吧。您在这儿的时间不短了,该去忙正事了。”

      后宫里的邀宠套路,康熙见多了。此时,明知道宜妃是在自已跟前有意表现。
      但能待孩子好,教孩子有耐心,又让孩子和生母亲近,他自然是十分高兴。
      把十七阿哥递了过去:“去吧,找宜额娘去。胤礼要听宜额娘的话,皇阿玛改时间再来看你们。”

      宜妃熟练地把孩子抱怀里,低着头说:“胤礼,跟皇阿玛说再来。”

      小十七吧嗒了一下小嘴儿,没出声。

      宜妃又说:“皇阿玛再来。”

      小十七看着她的脸说:“皇阿玛再来。”说完,张着小嘴哈哈笑。

      宜妃笑着看向康熙爷:“小时候还不认人,见不见都行。这大了,会认人了。以后爷多和孩子相处相处。”

      “嗯。”康熙摸摸小儿的脸蛋。光滑细腻,比任何一个嫔妃的皮肤手感都好。这是自己的种,奶娃娃的时候,聪明可爱;等长大了,又是一个优秀的好男儿。
      自豪之意油然而升。

      “爷什么还来?嫔妾好让陈妹妹也一并过来伺候。”宜妃看康熙爷待小十七亲昵,心里略有些不爽。
      老九小时候,比这个呆瓜可爱太多了,也比这个聪明很多。老九像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口齿清晰,后宫的嫔妃们基本全都认识了。还能趁人不注意,自己偷偷溜出去玩儿。
      也没见您这么亲。
      但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接着又道,“嫔妾听说,孩子从小被阿玛额娘疼着,长大了更乖巧懂事。当年嫔妾没教好老九,小十七可要好好教导。”

      康熙爷拍了拍宜妃搂在孩子后背上的手,“朕什么时候过来,会让梁九功提前通知爱妃。”

      康熙爷走后,宜妃又逗小十七玩儿了一会儿,才把她交给奶嬷嬷。她身边的徐嬷嬷趁机说:“奴才瞅着,万岁爷今儿格外高兴。主子以后多让万岁爷瞅瞅十七爷。”

      宜妃走进里间,坐在梳妆台前,侧脸照着眼角边的细纹,笑道:“本宫二十年圣宠不衰,什么道理不懂?以前本宫是没那个心情。”接着又道,“自己身上掉上来的肉,万岁爷不喜。哪有心情,把别人的孩子往万岁爷跟前抱。”

      徐嬷嬷道:“是这个理儿。不过以后就好了,小主子转了性,以后不用您多操心了,您就多想想,怎么让自个儿的日子过舒心。”
      徐嬷嬷是宜妃当年入宫时,带进宫的贴身侍女。这二十年来,主子是怎么过来的,她再清楚不过。
      说的是圣宠不衰,可哪儿有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此时,转了性的九阿哥,正在站在凤祥楼二楼心急火燎的等人。
      三伏天原本就是躁热,因为心急,衣服都快汗透了,湿塌塌的贴在身上,万分难受。

      上次在这里,那小丫头果然是憋着坏。当时装着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其实在心里给他一笔账一笔账的都记着。
      早就知道她是这种性格嘛。
      从不会让自己吃亏,即使偶尔吃亏,早晚会加倍的讨回来。在这一点上,和自己很像。

      上次,自己待她冷淡;这次,她就让自己在这里眼巴巴的等。哎,太坏了。男人可以坏,女人怎么能坏呢?
      女人就该乖巧听话嘛。

      等成亲之后,爷一定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个贤妻良母。把你塑造成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人。

      眼看着快到了开课的时间,人仍没来,九阿哥决定不等了。今天是正式回上书房的第二天,今儿的讲官还是熊赐履。
      这人不仅是经筵讲官,还是吏部尚书,是向皇阿玛灌输“用人惟慎,好问好察”的人。
      再晚下去,这人该在皇阿玛跟前说他不够“躬行”,皇上“用人不慎”了。

      九阿哥正准备下楼,门外冲进来一位身着月白束腰男装的姑娘,没往柜台边看,转弯就往楼梯这边冲。

      “小心呀!”九阿哥笑容灿烂道。以为不会出现的人,突然出现,真的很开心。开心得瞬间忘了她所有的不是,满眼都是她的好。衣服好看、帽子好看、脸盘好看,就连背后看不见的大辫子,单凭想象,就觉得很好看。

      云惠收着脚步,扶着头上的六合帽仰脸。看到背手立在上方的九阿哥,原本就很亮的眸子,更亮了。欢喜地喊道:“九爷!”接着又提着衣摆,“噔噔噔”地往上跑。

      “这么急着来见我?”剩下两个台阶的时候,九阿哥伸手拉了她一把。

      “让九爷久等了。”云惠喘着气说,“额娘不让我出门,终于等她出门之后,才偷跑出来。”

      “我也刚到。”九阿哥拿出手绢递给她,笑吟吟道:“擦擦脸。”

      云惠接了手绢,没去擦鬓边的汗水,而是用它扇风:“九爷找我事?”

      窗户大开着,却没有一丝风,光线倒是很足。九阿哥仔细一看,原来小姑娘脸上不是脏东西,而是敷的胭脂被汗水湿花了。
      原本光洁的小脸,此时一片深一片浅,像是上色不均匀的细瓷釉。

      九阿哥抽出她手里来回摇摆的手绢,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往她脸上招呼。

      “你要干什么。”云惠趔趄着身子,往后退,怯生生地说,“你别碰我的脸呀。”

      “穿男装就要有男儿的样子,你见几个男人往脸涂脂抹粉。我帮你擦掉。”她的头想往后缩,被九阿哥捧着了,“别动,当心脂粉落眼里,变成红眼怪。”

      “你……”云惠又缩了一下脖子,就乖乖地不动了,仰着小脸任他擦。今儿她是故意来迟的。特意在脸上擦了粉,特意跑着过来,还让热得一脸汗。
      五堂嫂告诉过她,曾经有一次,自己热花了妆,被她五堂哥笑。此事过去了很久,她五堂哥还提起。
      说她堂嫂花了妆的样子可爱极了。

      五堂嫂是个极精致的人儿,云惠想象不到,头发都不让翘起来一根的人,花了妆是个什么模样。
      但她堂哥说可爱,那肯定是可爱。
      于是自己也试一回。

      此时不知道是她对自己的模样没信心,还是觉得姿态不对,非但没觉得可爱,还觉得极丢脸。
      丢脸就丢脸吧,还正正地丢在这人手里。把她脸上敷的粉都给擦下来了,这和扒掉一张脸皮有什么区别?
      想到此,云惠忍不住又缩缩脑袋,真想找地缝钻进去。

      “马上就好了。”小脸蛋比想象中的还要细嫩,九阿哥怕手绢擦伤她,就用手背抹掉她脸上的脂粉,又擦拭在手绢上。
      好在她脸上是汗,他手上也是汗,湿漉漉的容易擦。

      “以后再称呼爷,就把九字去掉。”九阿哥擦干净她的脸,才想起来,自己带的有扇子。把带有脂粉的手绢塞到她手里,打开扇子给她扇风,“你不觉得叫九爷很生分?”

      云惠尴尬地“嘿”了一声,不说是或不是,又问道:“你找我有事呀?”说了什么事,好赶快离开啊,回去看看脸被他抹画成什么样儿了。
      怎么总觉得这人对自己没安好心。

      “没事,想你了,想看看你。”九阿哥往她跟前走了一步,抚了抚沾在她额头上的湿发,“一路跑过来的?”
      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多可爱,单凭一心一意待他这一点,就比他心里的那个姑娘可爱多了。

      “偷着出来的,怎么敢让人安排车轿。”云惠往后退了一小步,一扭身,去看柜台上摆的首饰,“今儿二十九,距离成亲刚好一个月。额娘说一个月内不能见面,也不能出门,这是规矩。”

      “那你怎么出来了?”九阿哥跟在她后面,继续给她扇,顺便自己的脸也往前面凑了凑,蹭点凉风。
      天太热了。
      幸亏婚礼在八月底,要是在这个时候,再穿着繁复的婚服拜来拜去,不得把人热晕。

      “你不是让十福晋捎话给我了么,你来,我肯定要来啊。”云惠拿出一枚银手镯套在手腕上,再次问,“有什么事呀?额娘去福满楼了,一会儿就回去。我得赶在她前面回。”

      九阿哥原是来问她药的配方,看到她急慌慌往这里赶的样子,又不想再问了。
      就当是他想她了,想见她。
      反正又不急,留在新婚之夜再问也行。到那个时候,两个人睡在一起,什么话都能说。

      “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想你了。”

      “那现在看过了,我走了。”云惠想到新婚之夜,要行画本上的事,比现在两个人靠在一起站着,可是亲密多了。
      早晚要适应着和对方相处啊!
      于是转过身,看着他笑,“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等成了亲后,咱们天天见。”

      “嗯。”小姑娘期待成亲的样子,太可爱了,九阿哥想抱抱她,手伸出去了,改成了扶正她的帽子,体贴地说,“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走。免得被别人看见。”

      他以为,小姑娘嘴上说着走,肯定不会立马就走,最起码再和他说几句话客套话。到那时候,再找机会抱抱她。从尚书府到这儿两里多地,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真就说这么两句话,岂不是太亏了。
      结果,她后退了两三步后冲他挥手:“九爷,我走了。咱们一个月后见。”说完“噔噔噔”地就跑下了楼。

      真是个......不懂情调的小姑娘啊!难道忘了你上次交待画本的事?难道不应该主动问问我学的怎么样了?我可是等着你来问呢。

      站在楼梯口看不见身影了,九阿哥又从窗户往外看。娇俏的身影在楼下快速的移动,像是一只在森林奔跑的小松鼠,身体灵巧轻盈得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转眼间,就消失在转弯处。
      这能叫身体不好?
      他历经两世,还没见过腿脚这么麻利的姑娘。

      “你把马牵回去。”九阿哥下楼后,吩咐等候他的二顺,然后撒开腿便往东华门的方向跑。小姑娘来往都用腿,他要是骑马,太不公平了。

      值守东华门的护军,基本都认识九阿哥,既使有不认识脸的,也认识腰上系的黄带子。看到九爷火烧屁股似的飞奔,也没拦,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到了上书房门口。

      “九哥……九哥快进来啊。”十四扒着着窗户,压着嗓门喊,“熊师傅刚还没进门,就被魏公公叫走了,你运气真好。”

      九阿哥:“……”天助我也!幸亏跑得够快。这要是骑马,在街上跑不开,这会儿估计还没到呢。说不定,待会儿被师傅逮个正着。

      此时九阿哥不知道的是,康熙爷方才正站在角楼上,远眺京城东南区鳞次栉比的屋顶呢,正好看见他了。
      “方才那个人是老九吧?”康熙爷一边顺着台阶往下走,一边问。

      得了九阿哥不少好处的魏珠,赶紧凑过来答话:“回万岁爷的话,是九爷。”又十分纳闷的样子说道,“这个时候,九爷不是该在上书房吗?是不是出去办啥急事去了?还好跑的快,不耽误今儿的课。”

      康熙爷没理他,而是转头对旁边的吏部尚书熊赐履说:“将班匠银并入田赋中征税,如此以来,工匠们就自由了。这是老九提出来的。他以前经常混迹于市井,对老百姓的疾苦颇有了解,现在看来这是好事。但人毕竟还年轻,浮躁的很,你回上书房吧,趁着他上课迟到的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心情好+猫猫的小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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