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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猫猫的福运+兄弟的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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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还以为三阿哥府上仍在热闹着,到了一看,没人了。四处安静得能听见脚步声。不是没人了,是没客人了。
“皇阿玛派人把他们都叫走了。”三阿哥歪靠在躺椅里说。可惜了,让溜掉一个老九。否则,把这帮坏小子们一窝端。
哥撞在了枪口上,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也别想舒坦。估计这会儿,都正站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垂眉搭拉眼的挨训呢。
九阿哥听说那些兄弟们被叫走了,心里“咯噔”了一下,难怪老三心情不好,还让福晋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众人,原来在这里挖了坑。
他还以为,这是老三不跟小兄弟们一般见识。
老三太坏了,自己重活一回,脑筋也跟不上对方。幸亏今儿小福晋留着了自己。
否则,和他们一起掉进了坑里。
“三哥,这是我喝过的药,灵的很。”九阿哥本来心里对三阿哥有点歉意,这下全没了。小心翼翼地把瓷坛从镶金边匣子拿出来,放在了三阿哥手边的小几上,一脸郑重地说,”这东西千金难买,就剩下了这些,你一口气喝了,保准三日之内重振雄风。”
这话说的可进可退,没治好,那是他病的太重,药量不够。
“拿着你的东西,赶快滚吧,看在你年龄小的份上,哥不跟你计较。”三阿哥冲他扬手。老九这是得了便宜,在他这卖乖呢。
谁知道给他喝的是什么东西。
“三哥,你要是头上长癣,脚下流脓,我可能捉弄你。这种病,其中的酸楚,我身有体会,怎么可能看你笑话。”没了对三阿哥的歉意,九阿哥就想感动感动对方,以便将来在对方身上捞些好处。他拉了一把椅子,在三阿哥身边坐了,深沉地说:“今儿中午,原是去岳丈家做客,因为想着你的事,饭都没吃饱,就给你寻药去了。慧然方丈说了,世间一切病源都在心。心医好了,病自然也就好了。这个药,医的就是心。”
三阿哥原本不想多搭理他,此时提到了慧然方丈,忍不着开口问:“慧然方丈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三年前,我有病的时候。我的病根深,治了两三年。你这是初得,一剂药就好。”九阿哥最擅长的就是哄骗人,这点小谎对他来说是信手掂来,而且神色语气情真意切,“咱们之间又不是一锤子卖买,坑你一次,以后就不见面、不来往了。灵不灵,过几天,不就知道了。”
说着话,站起了身:“我那边还有事。这药你看着办吧,要是不信兄弟,三哥尽管把它扔了。但先说好,就剩下这些了。这要是拿出去卖,甚少值五万两银子。”
九阿哥走后,三阿哥细细一想,这两三年,老九是有点和从前不大一样。和兄弟们一起说笑的时候,还不太明显;沉默的时候,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再说了,画本这件事儿,吃亏的是自己,他现在不但没在兄弟跟前失面子,还正春风得意着,按说不会再来捉弄自己。
三阿哥揭开坛盖,扑面而来的热苦味儿,让他不由的把脸扭到了一边。缓了几口气后,拿出随身的银针试毒。
银针在汤水里,浸插了半盏茶时间,拿出来一看,光亮如初。
都病了七八天了,太医的药也喝了三四天,身体仍没一点反应。反正又没毒,就喝了试试吧。
万一有用呢?
老九是爱捉弄人,但不是落井下石之人,不会往死里坑他。大不了,就是再被对方捉弄一回,白白地喝一肚子苦药水。
屏着呼吸浅呷一口,苦辣味儿顺着喉咙流到心里,苦得心尖发颤。果然是医心的药啊!
一口气喝了,一抹嘴,又瘫在躺椅里。
“爷,吃两颗蜜饯甜甜嘴。”伺候他服药的三福晋,很贴心地,捏着蜜饯往他嘴边放。”
三阿哥把头别到另一边,摆摆被苦得有点发颤的手指。老九没说喝完药可以吃蜜饯,万一吃蜜饯影响药效呢?
还是不吃了。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这一点点苦。
……
上午刚得了皇阿玛的赞赏,下午就挨骂。十阿哥不知道该怨谁,有火没处发,气得在自家院子里直跳脚。
看到九阿哥进来,就咬牙切齿的诉苦:“九哥,我后悔死了,早些跟着你走了。一回没跟你,就跟着他们吃挂落儿。”
“都谁呀?”九阿哥顺嘴问。
他不是来打探,康熙爷把他们叫走都说了些什么。他们又没招惹自己,他才没这个闲心,看别人的笑话。
他是来告诉老十,从明天开始去上书房读书的事。上午的时候,因为急着往老三府上跑,这事没来得及说。
“老五、老七、老八、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阿哥懊恼得抓耳挠腮,“你刚走,老四就走了。今儿去的人,就你俩逃脱了,我们几个让皇阿玛挨个提着名字训斥。说我们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不为兄弟着想。”
因为生气,也不想喊哥了。
“小十五咋也去了?”九阿哥又问。十五阿哥胤禑今年才七岁,那小子会知道个什么。
“他是被老五带去的。”十阿哥气冲冲地说,“老五平日里不声不响,原来也是个蔫坏的,难怪你不跟他玩儿。若不是去那么多人,也不会惊动到皇阿玛。”
对于这个同母兄,在三年之前,九阿哥对他对什么特别的感情。远不如一起玩儿到大的老十,甚至远不如老八。
但自从有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再看五阿哥就不一样了。前世里,老五受了自己的连累,一再遭老四的刁难。
一母同胞,到底是与其他兄弟不一样。不一定能沾着自己的光,但会因自己受苦受难。
九阿哥为老五辩解:“五哥是关心三哥。他带着十五,可能是那会儿上书房里就只他们俩个。他一走,就把十五一个人抛下了。”转话又道,“你不是也因为关心三哥才去的嘛。”
十阿哥愣了片刻后,翘着嘴说:“也是。我们是关心三哥,被皇阿玛误会了。”终于找到了可气的地方,就在心里腹诽他老子心思不正。
“九哥,爷,你们尝尝竹叶茶。我亲自煮的。”十福晋穿了身碧色的旗服袅袅亭亭的进来,把两盏茶放下后,规矩地退到一边,笑吟吟道,“听说八嫂她们禁足一日,幸亏我没去。”
傻娘们儿总算干了一件聪明事,这回没跟着老八媳妇胡跑。十阿哥瞟了她一眼后,又瞟了她一眼。这身衣服挺好看,头上的绢花也好看。
活脱脱的一个小家碧玉。
没一点印象中的张扬跋扈。
“下去吧。”十阿哥冲她挥手,“我跟九哥说话呢,你一个娘们在这儿听什么。”
这要是往日,十福晋指定得扭头就走,谁稀罕听你们说什么。脚刚抬了一下,又放回原地。
低身福了一礼:“九哥、爷,那我下去了,有事唤我。”这才迈着小碎步出去。
十阿哥又看了她一眼,被鬼附身了?这举动,不像是他的福晋啊。
九阿哥站起身:“我是来跟你说,打明儿起去上书房读书。跟以前一样,晨起先读一百二十遍新课。”
说完转身就走。
对十阿哥凄厉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两位皇子封爵原本是大事,但因为当事人低调,一众阿哥们又受了斥责,也没在一起庆祝,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说平平静静,是指在皇子里平静。
太子和太后遣人分别往西二所和西三所里送了贺礼。太后送的是银子,一个人五百两。给阿哥和福晋们的礼物,她一向都是送银子。省心省事,大家也不用比较了。
太子给他们送的不一样,九阿哥的是一颗红色的珊瑚树,十阿哥的是一组仕女图屏风。
两个人都很喜欢。
明年就搬出去住了,正好用来装饰屋子。
尤其是九阿哥,看着至少价值五千两银子的珊瑚树,越来越高兴。红色好啊,红色喜庆!
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皇子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后宫嫔妃们的心。次日在承乾宫里请安,儿子封了爵的宜妃自然是精神抖擞。
“我这人啊,就是心里藏不着一点事儿。老九要成亲了,我这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想想这儿,想想那儿,总怕哪里安排的不周。让亲家母不满。”
宜妃说着话,提着手帕抚了抚眼角,“老九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没让马佳太太嫌弃,那真是万幸。婚事方面,那就得让人家舒心满意。”
云惠是荣妃的堂侄女,宜妃说这样的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要说她该高兴的。毕竟马佳氏是自己的娘家人,宜妃抬举她娘家人,也就是抬举自己。
但因为老九和老三闹的事,让她对老九十分不满。
于是接话道:“宜妹妹是该多管管老九,可别因为封了爵位,就认为自己很能干了。那是刑部的差事,有诺敏大人从中照应着。再说了,就是能干,也不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封了爵,也可能被降。”
任谁听这话,都会认为九阿哥在刑部的功劳,全依赖了刑部尚书。
这要是别人说话,宜妃一准会毫不犹豫地怼回去。但这是荣妃说的,荣妃的儿子三阿哥又确实被降过爵位。
她笑吟吟道:“荣姐姐说的是。您放心吧,妹妹一定多管束管束老九。以后您也多操操他的心,他要是做了错事,您尽管骂他。荣姐姐放心,您就是骂他老娘,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从儿媳妇那边算,他可是您的侄女婿,自古姑侄连着心,跟亲女婿没差多少。”
她的话一落,惠妃就笑呵呵地接上了:“你们俩这么亲亲热热地说话,我们这些外人可就插不上话了。别忘了,老九可是管我们叫母妃,是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在我心里,比老大还亲。老大小时候,一年才能看见几眼啊。”
最近大阿哥得万岁爷重用,惠妃心情好。老九封爵位,一点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
一个贝勒而已,自己的儿子可是郡王。
在座的嫔妃们,心里不舒服的是佟贵妃和德妃。佟贵妃自己没孩子不说,佟家刚吃过九阿哥的亏,隆科多现在还在西大营训练新兵呢。
因为九阿哥打了佟家管事一事,引出了佟家在永定府圈地。如今,地退回去了一大半,大理寺的人仍是不放手。
九阿哥这边呢?在失物上耍诈,万岁爷不但没追究,还风风光光的封爵。
怎么能让人咽下这口气。
至于德妃,则是心有不甘。老四是她生的不假,但不是她养大的。对老四没感情。十四目前还是光头阿哥,眼看着就十二岁了,亲事还没着落。
万岁爷可是十一岁就大婚了,四阿哥大婚的时候也就十三岁。目前这些大族权臣里,没有适龄姑娘。
难不成,要和老五一样,娶个小门小户之女呢?这样下去,和老九的差距就拉大了。
宜妃和惠妃客套了两句后,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对手:“德妹妹,十四阿哥也快到成亲年龄了,早些往这方面操操心。给他挑个贤良的福晋。我现在是知道了,有个好媳妇,就会有好儿子。老九就是从议亲之后,才开始上进的。”
接着又笑道:“成了亲就好了,我就不再操他的心了。交由儿媳妇去管他。”
不知道的人,单听她这话,还以为是个多么宽心的婆母呢。可在座的谁不了解谁啊。
她是如何苛待五福晋的,满宫人都知道。
德妃忍不下去了,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连声问道:“老九媳妇不是有病吗?太医最近去诊过脉吗?同房没妨碍吧?”接着又道,“可别在新婚之夜晕倒。实在不行,就在院子里备两名太医。”
一听说同房的事,宜妃没答话呢,荣妃就站起了身。朝着上座的佟贵妃行礼:“贵主儿,嫔妾还有事,告退了。”接着又道,“姐妹们慢聊。”
额娘为他的事忧心的时候,三阿哥正念着老九的好儿呢。药果然管用,药到病除。重振男儿之气了不说,睡眠还特别好。
一睡醒来,神清气爽,满身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神药啊!
如此珍贵的药,老九居然给了他。三阿哥对前几日自己故意坑老九的行为,感到深深的自责。
老九是爱捉弄人,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自己在老九成亲之际,闹出人尽皆知的糗事,不是伤老九的颜面嘛。
老九的自尊心多强啊,从不理会高傲的人。没议亲之前,几乎不和老大老二来往。
走的最近的老八和老十,一个是说话软乎;一个是他的跟屁虫。
以前和老四走的也近,自从上次因为佟家的事,老四让老八劝了他之后,就待老四冷淡了。
三阿哥这么一想,老九为了自保,迫不得已去找老大解围,此种行为也不太过分。何况,又当着众兄弟们的面,向自己道歉了。
“九弟,成亲那日,你是怎么安排的?”趁着用早膳的时间,三阿哥去找九阿哥,热心地说道,“要三哥帮忙吗?你福晋可是我小表妹。你们的亲事,做哥的可得积极点。”
九阿哥正吃着福晋亲手种的小米粥呢,看老三喜气洋洋的样子,愣着了:“你的病真好了?”
“什么病啊!哥压根就没病,浑身上下结实着呢。”三阿哥拍拍胳膊,又拍拍腿,得意地笑道,“哥要是不装病,能把那帮想看哥笑话的小兔崽子们一窝闷?本来也想把你摁进去呢,让你小子给跑了。”
九阿哥不信他的话。昨天老三那个丧样儿,装是装不来的。再说了,他要是真想装这种丢脸的病,会一直装下去,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外称好了。
九阿哥上下打量了三阿哥一番,又朝他裤档里看实看了两眼后,不可置信地问:“真好了?见效这么快?”
三阿哥见老九坚持认为他喝了药,便也不再他面前装了。
嘿嘿笑道:“哥的身体好,自然见效快。谢谢兄弟啊!患难见真情,出了这档子事,我才算看清了,谁才是真心相交的兄弟。这样吧,为了报答九弟的情意,等你大婚的时候,哥亲自骑马去尚书府上接弟妹。再找两个小的,也一并拉去,给你长长脸。”
皇子成亲,按礼部的规矩,当日由八名命妇跟随内大臣、侍卫、护军,以及礼部的赞礼官员,一起去府上迎亲。皇子在神武门等新娘子下轿,然后一起入宫。
其实这个规矩是从大阿哥的时候开始的。在大阿哥成亲之前,皇子只用在住所门前等,行了拜堂礼之后,再去向太后、皇帝、皇后和生母跟前行叩拜礼。
大阿哥成亲的时候,在神武门前迎接,并牵着新娘子下轿,自此以后,形成了规矩。
到目前为止,没有皇子们到新娘家迎亲的先例。
三阿哥是云惠的表哥,从表哥的身份来说,表妹成亲,去送亲是正常的礼节。
他以表哥的身份去送亲,然后跟着队伍回来,说得过去。
谁都挑不出什么。
“多谢三哥给弟弟长脸。”说到自己的婚事,九阿哥把碗放下了,“三哥准备拉哪两个小的?”
三阿哥毫不犹豫道:“老十和十四。”老十的亲额娘不在了,福晋不知礼,不会有人阻拦。另一个是爱凑热闹,德妃即使拦,也拦不住。
这两个一说就动。
其他兄弟,看着平日里说话嘻嘻哈哈的,其实各有各的心思。真到抛头露面,又对他们自身没啥好处时,拖都拖不动。
九阿哥嘿嘿笑:“三哥既然拉了,把兄弟们都拉着呗,我跟你们一起去。浩浩荡荡的,多热闹。成亲不就是图个热闹嘛。大哥和二哥不算我们这一伙儿的,三哥就是我们的老大。三哥说的话,谁敢不听?让他们往东走,他们不敢往西。”
接着又道:“大哥能改皇子成亲礼的规矩,三哥这般文采,又思想独到,更是能改。”
三阿哥:“……”为什么头脑一热,出这个馊主意啊!!明知道这是老九的激将法,可要是拒绝,以后还怎么在兄弟堆里充大。
稍一犹豫,拍着胸脯应承下了:“这事儿就包在哥身上!”
九阿哥扭脸吩咐:“二顺去研墨,让三爷就在这儿写。写后呈给皇阿玛,省得来回跑,折腾时间。三爷是有差事的人,不比其他兄弟,忙着呢。”
二顺在心里“哎哟”了一声,主子爷可够重视这事儿的,都管三哥叫上爷了。
慌忙呵着腰,在前面引路:“三爷,您这边请。”
三阿哥是个做事喜欢赶早不赶晚的人。也没推辞,抬脚就跟着二顺去了书房。
九阿哥吃完早膳,他已经草列出几条章程了。
“三哥的字写的真好,尽得陈梦雷的书法精髓,兄弟我自叹不如。”九阿哥夸了几句,老三得意的地方之后。
又说道:“兄弟们都去了,新郎倌肯定也得去。新郎倌去了,总不能站站就走,总得有些礼数。比方说和岳父岳母道个别。怎么拜,怎么行礼,都写清楚。”
岳父岳母人不错,趁此机会给足他们面子。更是让岳父知道,选择他这个女婿是马佳氏的荣耀。
上辈子,他从未给谁带去过荣耀。他现在发现,让某个人以自己为豪,这种感觉挺不错。
这小子是得寸进尺啊!三阿哥把毛笔一搁,扭头说:“那你来写。”
“不不不,我不行。三哥知道的,我出个主意行,写东西不在行。我去读书了,以后向三哥学习。”九阿哥吩咐,“二顺,你在这儿伺候好三爷。茶水点心都跟上,把墨研好。三爷要是脖子酸,你就洗洗手,给他揉揉捏捏。记着啊,把手洗干净,三爷是个讲究人。”
话说的,好像三阿哥真会让二顺揉脖子似的。
三阿哥踢了他一脚:“别在这儿耍嘴了,滚吧。”
写文章是三阿哥的强项,洋洋洒洒六张大纸,不到半天功夫就写好了。
先是陈述为什么要改皇子婚礼流程,然后又写自己的建议。
用午膳的时候,他写的东西,呈到了康熙爷手里。康熙爷看到福晋父亲着蟒服坐中堂,受皇子三拜礼,福晋父亲答三拜。在心里骂老三文人意气。
民间娶亲,女婿要拜岳丈。皇家娶亲能一样吗?皇家人是主子,岳家是奴才,哪有主子给奴才见礼之说。
就比如尚书见到光头小阿哥,也要行礼一样。你就是一品官,在小阿哥面前,也是奴才。
用过午膳,康熙爷又有了不同的想法。低位者向高位者示好,那叫逢迎巴结;高位者向低位者示好,那叫施恩,平易近人。
老九的婚礼过后,就是十二、十三的。
这三位福晋的阿玛分别是刑部、户部和兵部的尚书。
六部占去了一半。
用皇子成亲礼,拢络三位重臣的心,这简直就是无本万利之事。
同时让天下人,尤其是文人,看看皇子向长辈屈尊纡贵的样子也好。更何况,老三刚和老九闹了矛盾,现在肯主动向老九示好也是好事。
让其他阿哥们看看,兄弟之间闹矛盾归闹矛盾,但在正事上是一点也不含糊,有需要的时候,一呼即上。
再有一点就是,让天下人看看,朝廷革除规旧习的决心。不但钱粮、丁银、匠籍、土地要改制,方方面面都可能改制。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在里面。让京城里的人看看,他的这些儿子们。抛开皇帝的身份,身为男人,他也是很成功的。
儿女众多,且个个优秀。
康熙爷用朱笔,写了个大大的“准”之后,交给了伺候笔墨的太监,“现在就发给礼部,三日之内,拟出详细的流程,给朕过目。”停顿了一下,又道,“三皇子胤祉痛下决心思过,并在思过期间有所感悟,其行为可嘉,赏红丝砚一方,蓝纹白玉瓶一对。”
吩咐完之后,暗自感慨,通过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朝堂上的情况今非昔比了。这件事要是放在二十年前,肯定得议来议去,再决定要不要改规矩。
现在,这就样的小事儿,他可以一个人说了算。
三阿哥这边,他让人递上自己的奏呈后,越想越不安。头脑一热坏事啊,今儿是上老九的当了。
刚刚被大哥训斥了一顿,转脸就想着改皇子成婚礼流程,皇阿玛会不会多想?
会不会猜想他这是和大哥在较劲。
他没想着和大哥较劲,就是想让表妹的婚礼办得漂漂亮亮的,顺便让老九开心。
老九人还是不错的,难得对自己有所求。
好吧,就是有点想和大哥较劲。大哥那人太讨厌了,好像天下人就自己是明白人似的。
但这个原因只占一点点,微乎其微。三阿哥翻来覆去为自己开脱时,梁公公来了。
三阿哥一看对方喜笑颜开的表情,再加上手里拿着东西,心里那块石头,“嘭”地落了地儿。
敢情是来送赏的。
老九你小子,是哥的福星啊!这下,哥算是彻底找回了颜面。老大算个屁!不就是比兄弟们早出生几年嘛。
密云县那颗被称为“天棚柏”的树,都已经长了一千多年了,那还是一棵树,也没能成精。
所以说啊,年龄真不代表什么!
你以为你是最有能耐的皇子?
你以为你是对福晋最好的男人?
就你这样儿,眼高于顶、不知民间疾苦的人,还想和太子争风头?
啊呸!我以前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这就让你瞅瞅老九在我的操办下,是怎么得脸的。
一个老九就能轻松把你的风头压着,更别说是太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猫猫的福运+兄弟的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