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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封爵+猫猫的诅咒+传授经验 ...

  •   云惠听说画本事件,是次日了。十福晋眉色飞舞的给她讲三阿哥被康熙爷骂的情形。

      “你亲眼见了?”云惠轻挠着小乖乖的下巴问。小乖乖是十阿哥养的那只暹罗猫。自从随云惠出宫来到尚书府后,就再没把它还回去。

      小乖乖被她伺候得舒坦了,呼噜着往她手里拱。

      “我当然没在场,是八嫂告诉我的。”十福晋嘿嘿笑,“大家都不喜欢三嫂,知道三哥挨皇阿玛的训斥,高兴嘛。就相互传这事儿。昨个儿八嫂特意出宫去安慰三嫂。”

      “为什么讨厌三福晋?”云惠好奇地问。教导嬷嬷给她说过,三福晋是都统董鄂朋春之女,和三阿哥成亲六年了。
      成亲当年就有了身孕,生下了三阿哥的长子弘晴;今年正月又生下了长女。

      目前的阿哥中,只有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有嫡子。三阿哥的嫡子年龄最大,今年五岁;大阿哥家的嫡子四岁;四阿哥的嫡子三岁。
      四阿哥家的弘晖身体弱,三天两头有病。
      大福晋去世两年了。

      福晋中日子过得称心如意的,只有三福晋一人。

      “她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好,爱给别人传授经验,大家都听烦了。”十福晋又解释,“她和三哥的感情好,家里的妾室也不敢闹腾。大家是很烦她,但也很羡慕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福晋的情绪明显没有方才高涨。

      云惠把小乖乖搂在怀里,轻抚着它的后背,问:“你去安慰三福晋了吗?”

      “我才不去!”十福晋想到八福晋跟她说话时,幸灾乐祸的神色,又开始嘿嘿笑,“有那时间,还不如来找你玩儿。”

      “三福晋能生,又把家里管理的好,肯定是有手段的。她既然肯说,你去学习学习嘛。”小乖乖要睡了,云惠声音放小了些,“到时候告诉我,咱们一起学。争取抓紧男人的心,让他们服首贴耳。”

      十福晋:“……”
      云惠说学习时,她是不以为然的。能不能生都是命,求是求不来的。至于家,不让她管正好了,反正她以后也有花不完的钱。
      听到云惠说要学。
      她纠结了片刻后,应了:“行,那我待会儿就去。昨天八嫂说了我半天,我都没应。正好也随了她的心意,最近八嫂心情不好呢。”

      云惠又小声问:“八福晋为什么心情不好?”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追着问别人心情不好的事。
      要做皇家的媳妇了嘛。
      以后妯娌之间经常走动的,对她们多了解一些,免得将来不小心触碰到禁忌话题,闹不愉快。

      “还能有什么,八嫂急着要孩子啊,这个月又落了空。”

      “你怎么知道又落了空?”云惠问。这个问题,她是纯粹的好奇。以她对十福晋的了解,八福晋那个孤傲的人,不会同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聊自己所求之事。

      “以后你就知道了,八嫂心情不好,很有规律,每个月都是那几天。”十福晋站起身道,“我先回宫了,找样儿随手礼带上,去三哥府上瞅瞅。”

      “我给你拿两样东西,从这儿过去,还近些。”云惠担心她会拒绝,又说道,“你是为了咱们俩个的事嘛。”

      十福晋也不是扭捏的人,便没推辞。

      云惠让丫头去拿了一盒玫瑰花茶,又拿了一个机巧盒子。
      “茶送三福晋;盒子送小世子。小孩子喜欢这种有趣的小玩意儿,藏个自己的心爱之物,不懂机巧的人,打不开。用料是蛇纹木,木头很结实,一般的刀斧劈不动。”

      当云惠给十福晋演示了一遍怎么开机关,十福晋立马喜欢上了,“就拿一盒茶叶就行,盒子我要。你放心,反正她们都知道我不懂礼节,就是空着手去也没人说闲话。”

      十福晋走后,当日没回。让人给云惠捎的话是,三福晋说的都是没用的东西,不用学了。

      云惠十分失望,她可是眼巴巴的盼着呢。前世,她做猫的时候,主人是一位单身姑娘。
      男女之间如何相处,她那些经验都是跟着主人在电视里看的。当时又不知道以后会用,看的不专心,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瞌睡。

      失望了半天后,又开始心慌。而且一天比一天心慌,还有些焦虑。
      成亲以后,就要住到那个院子里了,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处。而且那个男人还阴晴不定。

      万一他像大哥说的那样,有什么图谋怎么办?
      万一他就是有病,娶她是因为知道她有病好欺负,这可怎么办?
      真的像她阿玛说的那样,想办法让对方休妻吗?
      休妻多丢脸啊!
      阿玛、额娘、大哥还有大嫂,他(她)们都会为她的状况伤心难过的。
      真到那个时候,就是得了他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呢?她能想得开,家人想不开呀!

      云惠越想越恐慌,越想越觉得九阿哥就是藏着什么阴谋。最好的证据就是,自从万岁爷赐婚后,他一次没主动找她。
      自己主动找他一回,他还是不冷不热的。送他的东西,也没好好保管,竟然让别人给夺走了。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目的达成了,就不愿在自己身上花费心思了。

      愚蠢啊!她那时候竟然真的想过,九阿哥可能就是对她一见钟情。自己的相貌是不差,但也就是不差而已,远没有到惊天地泣鬼神,让人一见倾心的程度。

      像九阿哥那样闲不着的人,满京城的跑,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怎么可能见了她,就爱慕上了,非她不娶。
      还说不纳妾室这样的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什么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个问题,没人能问,只能偷偷地问小乖乖。
      可小乖乖也给不了她答案,只是冲她喵喵叫。

      马佳太太注意到了女儿近几日的异常,问她怎么了。

      云惠不安地问:“额娘,会不会万岁爷改变主意,又收回赐婚的旨意?那额娘给女儿准备的陪嫁,不是白准备了?”

      “怎么可能呢。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错的,也不会收回。”马佳太太笑问,“你不想嫁给九阿哥了?”
      没等她回答,又说道:“别听你大哥胡说,他八成是听八阿哥或是三阿哥说什么了。皇家不比寻常人家,皇子之间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和。你要相信额娘的眼光,九阿哥那人靠得住。”

      那人会装的很,一张脸一会儿一变。
      她额娘看到的只是一面。

      云惠沉默了一会儿,说:“额娘,跟您关系好的夫人太太们,谁最会管家,让她向女儿传授些经验吧。”

      马佳太太摸摸她的头,“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想学持家,还用找别人吗?放眼整个京城,比得过你额娘的人不多。瞅瞅马佳氏这一大摊子事,不都是额娘在张罗。你阿玛一心扑在差事上,什么时候过问过族中的事。”

      “咱家里没有妾室,额娘没有应付妾室的经验。将来万岁爷若是给九阿哥安排侧福晋进门,女儿不知道怎么同她们相处。”说这话的时候,云惠不由的皱起了眉。

      马佳太太听她这么说,反倒放心了。女儿想过将来九阿哥可能会纳妾室,是好事。这样以来,真到宫里赐人的时候,不会措手不及。
      “这样吧,这两日,我让你那些堂嫂们轮流过来。你们好好聊聊。”转话又道,“她们说的,也不一定都对。你就听听,别太当回事。

      云惠抿着嘴角,重重地点头:“嗯嗯!”

      云惠向嫂嫂们学习管家管理男人的经验时,宫中的形势,悄然在变化着。
      康熙爷委派大阿哥代自己去巡视永定河。永定河是近两年来,康熙爷最关注的工程,每年都会亲临视察。
      今年让大阿哥任总管。
      不能不让人多想。

      大阿哥临行前,专门去刑部看望老九和老十。语重心长地交待他们认真办差,还说,等九阿哥成亲的时候,自己会提前两日回来。

      大阿哥走之后,十阿哥挠着脑门,问:“九哥,最近是咋回事呀?怎么大哥和二哥都开始注意咱们了?”

      十阿哥虽然最近对九阿哥极为不满,但仍是不由自主的跟随他。九哥管太子称呼太子的时候,他就称呼太子;现在九哥称呼二哥,他也称呼二哥。
      他这个人大大咧咧的,称呼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从未去想过,其中深意。

      “少操别人的心,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能向这个笨老十说,免得对方胡思乱想。
      就让这个笨弟弟无忧无虑的长大吧。

      五日后,他们在刑部的差事,终于告一段落。

      在这三个多月里,他和十阿哥,与刑部官员们一起,了结十二起陈年旧案;把近五年以来的所有案件,重新分类归整了一遍,贴上标签归置。
      资料摆放得整整齐齐,库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想找哪年哪月的资料,就是从没有进过库房的人,也能找到。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的这段时间,刑部官员的办案激情空前高涨。加班加点,无一人报怨。

      康熙爷听了刑部尚书的汇报,龙颜大悦。下旨封九阿哥、十阿哥为贝勒。年俸银两千五百两、禄米两千五百斛,自今年开始享用。
      所有参与审案、理档的官员全部有赏。

      九阿哥和十阿哥自从进了刑部,康熙爷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早就知道他们的办差积极,又有效率。封爵是两个月前,就计划好的事。
      不过,那时候想的是给这两个儿子封贝子。索额图以及画本之事,又令他改变了主意。

      用老大压制一下太子的风头。将来万一老大的风头太盛,就用老九去牵制老大。
      起初,康熙爷想的人是老八。

      最近这几天,又一琢磨,觉得老九比老八更合适。老八办事是稳妥,在朝臣中的口碑也好。
      但老八缺少老九的韧性和奋发劲头,也不如老九机灵。老三戏弄他,他不直接反击,而是去找老大。
      这种借力打力的办法,是自己惯用的,是制服对手最省力的手段。这些儿子中,就只有老九得了自己的真传。

      何况老八是在惠妃跟前养大的,和老大的关系好。万一老八和老大联起手来,包括太子在内的,其他儿子就压不着他们了。
      局面一旦失控,还要自己亲自出手。

      太子虽有瑕疵,但大体还令他满意。他并不是要换掉储君,只是用老大给太子以及太子身边的一个警告。
      让他们知道,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皇子也很能干,让他们有危机感,以便约束自己的行为。

      “礼部那边,朕已经同张大人谈过了,你不用再去。户部和内务府,你选一个地方。”封爵的旨意颁下去之后,康熙爷单独叫来九阿哥谈话。位置还特意选在他平时接待朝臣的懋勤殿,以示对这个儿子的重视。

      九阿哥拉着老十,没日没夜的卖力,就是想在成亲前捞个爵位。
      想的是贝子,却封了更高一级的贝勒,反倒是令他不安了。
      此时一听皇阿玛要把他放在,前世老八在的位置上。
      立马警觉起来。

      这是准备利用自己啊!

      九阿哥稍一愣后,立马说:“皇阿玛,儿臣能有眼下的成绩,是皇阿玛给儿臣指明了方向,又有十弟鼎力相助,再加上刑部官员的积极配合。儿臣在刑部这段时间,深感自己的不足,儿臣想去上书房继续读书。”

      康熙爷猜测老九肯定是选内务府。内务府掌着宫廷事务,既有脸面,又是肥差。老九是个财迷,还不得趁此在内务府当差的机会,为自己捞些好处。
      正等着验证自己的想法呢,对方却没选,而是自己另找了一条路。

      康熙爷稍稍失望了一下,又感欣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是好事,能更快的成长。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想在大婚前后为差事忙碌。行,朕就准你所求,明日就去上书房吧。还有老十,也不用回工部了,让他跟你一起读书。你好好带带他。”虽然是揭对方老底的话,但语气却带着笑意,颇有几分宠爱的意味儿。

      九阿哥打下袖子行礼:“儿臣谨遵皇阿玛旨意,定会督促十弟好好练字,好好写文章。”办差的时候,还能拉着老十前行。在读书这件事上,老十那个大懒虫,就是神仙也带不起来。
      但皇阿玛让了一步,自己就不能再往后退了。

      此时在自家院子里泡澡的十阿哥,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从一个年俸银八百两的光头阿哥,一下子升为两千五百两的贝勒。
      他感觉特别不真实。

      还以为,就自己这个干啥啥不行的样子,这辈子就是个光头阿哥了呢。光头阿哥就光头阿哥吧,反正九哥有钱,又饿不着自己。
      没料到,这么快就封爵了。

      虽然两千五百两,与年年在九哥那里蹭的银子相比,是个小数目,但爵位可是铁饭碗,旱涝保收,只要不犯大错,年年领俸银、禄米。
      而且还不用成谁的人情,吃皇阿玛的,那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这是因功封爵,多么荣耀的事。

      老八他们是因为随驾从征葛尔丹一同封的爵。说的是战功,但其实除了大阿哥之外,其他阿哥就是跟着长长见识,压根就没上阵杀敌。
      爵位可以说是白得的。

      这样一比较,十阿哥更加觉得自己的爵位含金量高了。跟着九哥有肉吃,跟着九哥有钱花,跟着九哥将来封郡王、亲王、铁帽子王。

      眼前不就是个贝勒吗?有啥好激动的?还专门洗洗澡澡,准备换新衣服穿。
      太没出息了吧!

      换上一身簇新衣装的十阿哥,找到九阿哥,就亲热地搂着了对方的肩膀:“九哥,弟弟再次给你道歉。前段时间,我不该埋怨刑部的活又苦又累。早知道会封爵,就是让我天天住在刑部,我也愿意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在老丈人跟前表现,拉着兄弟白使唤呢。”

      九阿哥刚从乾清宫里脱身,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又被人缠着,有些不耐烦。一个使力,就把他推到了一边。
      “你这是占了身份的光,不是功劳。别忘了你是贵妃的儿子。再说了,不就是一个贝勒嘛,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胡说!”九哥太讨厌了,就没给他说过顺耳的话。十阿哥瞪着眼道,“你再胡说,我可要去尚书府要回我的小乖乖了。”说着说着,有点想哭,“九哥,你知道嘛,小乖乖那可是我的儿子。我都把儿子送给九嫂了。我一想到,小乖乖离开我了,我心里头那个难受……”

      九阿哥挑着眉稍问:“那不是只母猫吗?我记得,春天的时候它发情,乱叫乱尿。你还把它关进笼子里。你什么时候换猫了?”

      这人眼里除了银子,就是差事,一点也不懂感情。十阿哥怒气冲冲道:“是女儿行了吧!什么母猫,那叫女猫。”

      “恭喜九哥,恭喜十哥,可找到你们了。”穿了身绿袍的十四阿哥像只绿毛小兽一样,从外面蹿进来,“中午去福满楼摆一桌吧?兄弟为你们贺喜,这回我出钱。”

      提到兄弟,九阿哥想起了仍在闭门思过的老三。帮他写的悔过书,他不用,非要自己写。听说前天交的是第三篇了,皇阿玛仍是不满意。
      不知道皇阿玛的心思,指望凭着文采好,就能让皇阿玛高兴?真是书生意气。

      “贺啥贺呀,不就是个贝勒吗?兄弟里都有多少贝勒了,有什么稀罕的。”九阿哥背起手道,“这段时间累死我了,让我歇口气,等成亲的时候,一并贺吧。”说着话,就往外走,“我去看看三哥。”

      九哥真扫兴,心里正高兴着,没地方发泄呢,兄弟们一起敞开喝酒顿多好。十阿哥又开始对九阿哥不满了,他扬着脖子大声道:“老三有什么看的,还是去福满楼吧。十四,九哥不去,咱们一起去,十哥请客。”

      “九哥别去了,三哥正闹心呢,你去不是给他添堵吗?”十四知道老九想和老三和好,因为刚得了九哥的好处,不想给他添乱,于是拖着了九阿哥的胳膊,“今儿早上,皇阿玛已经解了他的禁。”

      九阿哥回头,连声问:“解禁不是好事吗?他闹什么心?难不成是想继续在家里憋着?”

      “三哥那方面不行了。”十四笑嘻嘻道,“三哥真是胆小鬼,被皇阿玛骂一顿,就吓成软蛋了。就这,还想跟九哥较劲,那不是自找倒霉嘛。”

      “吓成啥?”老九、老十齐声问。这两人都是过来人,其实心里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想确认确认。

      十四瞪着小眼睛,兴奋地道:“不是男人了啊!这两天一直召太医,太医都快被他召过来一遍了,你们没听说?皇阿玛都听说了,要不然,咋会把他放出来呢。”

      十阿哥急声问:“成太监了?”满脸的期待,巴不得老三真成太监似的。

      十四小声说:“跟太监不一样儿,物件还在,就是不能用了。太医亲口告诉我的。”兴奋的两眼放光。

      九阿哥“切”了一声,“瞎传的吧,他要是被吓成这样儿,就不是老三了。”八成是悔过书怎么写,皇阿玛都不满意,不想写了,就用这种手段耍诈。
      大伙儿都认为自己的脸皮厚,不怕责骂,其实真正最皮实最抗打击的人是老三。
      就说去年那件事,因为在敏妃丧期内剔头,皇阿玛不仅降了老三的爵位,同时还降罪了整个诚郡王府里的人。

      这么大的事,没过半月,老三又偷偷的约着自己去外面喝酒。还说,不就是爵位嘛,降就降呗,哥又不缺那两千多两银子养家。
      说话时的轻松样儿,不是装的,是真没在意。

      眼下里,因为老三降为了贝勒,目前的郡王,只有老大一人。可以说是一枝独秀了。

      九阿哥想到这件事,突然有了与前世不同的想法。或许老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通透,知道目前要想安稳的生活,就得掩盖锋芒。
      这些皇子中,目前有嫡子的只有老大、老三和老四。
      老三家的弘晴年长。

      嫡子庶子,要说都是自己的骨肉,但生在皇家,意义可就是天差地别。福晋们一般都是大族出身,有嫡子,就多了一方强大的势力。

      好啊!你个老三,皇阿玛重用老大的时候,你为了不牵扯进去,居然想出这么丢脸的馊主意,让别人不去防你。
      亏得兄弟还为你禁足操心呢,原来被罚你求之不得之事。敢情兄弟忙活一场,是为你做了道好菜。

      九阿哥气冲冲的到了三阿哥府上,一看三阿哥像是失了水的老白菜,蔫巴巴地窝在塌上。虽然撑着一脸笑,却比哭的还难看。
      突然又推翻了前不久的想法。

      “三哥,你真病了?”

      “滚!”三阿哥抄起手边一本厚书,就朝他掷了过来,眼里的凶意,像是要把他撕了,“少来看哥的笑话。是不是十四那个小兔崽子,四处撒播我的事呢?”

      九阿哥捡起地上的书,伸着头,又问:“你真病了?”为了安慰他,接着又道,“三哥你别怕,这病好治。我以前就是这病,现在治好了。”

      十四扒着门框探头,一脸的无辜:“三哥,真不是我。我还是小孩儿呢,哪懂得这种事。”接着又扁着小嘴说,“咱们不一窝的吗?弟弟要是兔子,三哥是啥呀?”

      三阿哥还没来得及骂他呢,外面传来一声哄亮的声音:“三哥,听说你吓病了?”

      是老七。
      腿脚不利索的人,都踮着脚,来凑热闹了。

      九阿哥有点想笑,这帮兄弟啊,平时看着亲亲密密的,真有人出个啥事,都等着看笑话呢。那个幸灾乐祸的劲头,就跟几世的仇人似的。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八成他们和自己一样,盼着八月二十九早些到来,好验证验证他们心里的想法,自己是不是身体有问题。

      你们就等着吧。
      兄弟就让你们好好乐呵乐呵,也算全了咱们兄弟一场的情意。

      众阿哥在三阿哥府上热闹的时候,宜妃又把自己多年来,攒的体已梳理了一遍,挑了几件贵重精致的,用盒子装了。
      吩咐她身边的大宫女:“翠香,你和徐嬷嬷出宫一趟。去九福晋那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九阿哥封爵,最高兴的还数是宜妃。年轻的时候和姐妹们争宠,争谁得的赏多,争谁留着万岁爷的时候多,争谁生的孩子多。
      随着年龄渐长,才知道有个争气的儿子,才是真正的赢家,才是后半生真正的依靠。

      可偏偏儿子就是一心贪玩,心不往正事上使,让她和姐妹们谈论起孩子的时候,底气不足。这下好了,老九小小年纪就封爵了。积郁多年,终于又可以扬眉吐气。

      老九媳妇就是旺夫啊!自从开始议这门亲事,老九就事事顺利。
      太医说了,九福晋的身体不影响生育,等明年再给她生个孙儿。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想到此处,宜妃又交待:“你悄悄跟九福晋透个话儿,就说万岁爷赏了老九四名侍妾,让本宫给挡回去了。让她放心,本宫看着老九院子里的人呢,在福晋没进门前,谁都不许打老九的主意。”

      派出去的人,还没走呢。宜妃又改变主意了:“不用你们去了。去把老九给本宫叫过来,让老九去送。”
      呵呵,本宫给我儿制造个机会,亲口向儿媳妇报喜。

      九阿哥封爵的事,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尚书府里。一向行事低调的马佳太太听说后,比儿子当年考上进士还高兴。
      皇家不同民间。
      民间是成过亲的男子,就算是大人;皇子们既使成了亲,但如果仍是个光头阿哥,那就不算大人。
      因为那只是身体成年,在万岁爷眼里还不能独挡一面。封爵才是成年的标志,是万岁爷对此人的肯定。

      能得万岁爷肯定的人,那必定是十分的优秀。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可靠的人,也就彻底放心了。
      马佳太太拿出五百两银子交给了管事,让看着给府里的人赏。全部有赏,人人有赏。
      尚书府的府宅大,用的人却不多,也就一二十个下人。算下来,一个人合到二十多两了。
      比一年的工钱还多。

      一时间,整个府里喜气洋洋的,谁看见云惠,都道一声喜,夸奖姑娘有福气,姑爷万里挑一。

      门房刚得赏,揣兜里还没暖热呢,看见九阿哥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翩翩而来。
      没等九阿哥走到跟前,就跑上前去迎接。
      “贝勒爷来了,中午在这儿用饭吗?太太就知道您要来,厨上正在杀鸡宰羊呢。”那个热情劲儿,比见到亲姑爷还亲。

      知道他会来?
      如果不是额娘的人找他,今中午就在三哥府上用饭了。那边正热闹呢。看着三哥愁眉苦脸,一众兄弟们格外兴奋。
      他就喜欢看大家的高兴样儿。

      来丈母娘家有什么意思,又不让见未来的福晋,还得坐有坐样儿,站有站样儿,说话考虑着说。

      九阿哥往府里走的时候,后院里,十福晋正在给云惠讲三阿哥的事。
      “他就是活该。让他想看九哥的笑话,落到自己身上了吧?现在大家都知道三哥说嘴打嘴。老十他们去了,八嫂也去了。估计今儿中午,那边热闹的很,待会儿我也去。”

      十福晋说话的时候,云惠陷入了沉思。她是从七八岁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前世的特征也一并带过来了。
      当她潜意识讨厌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倒霉。这种情况,无法由自己任意控制。

      和做梦差不多的情形。
      假如睡前在心里刻意去想,今晚我做个什么梦吧,一准不会梦到。若是白天遇到了某件事,或是某个人,当时什么都没去想,可能晚上就梦到了与之相关的东西。

      就像是眼前这件事,当她听十福晋说,三阿哥抢走了她送给九阿哥的画本,还到处宣扬时,心里有些不满。
      “身为兄长,怎么能这样呢?就没去想弟弟被众人看笑话时,会很难堪吗?”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闪了一下。
      得,这就应到了三阿哥身上,让他体会被人围观,被人幸灾乐祸的心情。

      云惠称病住到庄子上,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带有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诅咒。
      京城里的人多,来来往往的,难免会有惹她生气的时候。
      比如出去买个东西,别人说话难听啊;谁骑着马在街上横冲直闯啊;某权贵仗势欺人啊等等。

      有时候,她看到的只是表相。说话难听,说不定是有人正在偷东西,店主用赶人的方式让她免受损失;在街上骑快马,可能是因为某种紧急的事情赶时间;富人殴打穷人,可能是穷人就是做了坏事。
      可她当时并不知情,在心中腹诽的时候,难免会连累无辜。

      就像是三阿哥,她并不是真想让他倒霉,就是小小的不满了一下下。那是她的表哥呢,小时候,还送过她礼物。
      虽然多年未见,但想起来他笑着同她说话的样子,仍觉得亲切。

      让人得好运,倒是容易。摸摸她的头,或是她摸摸对方的头就行了,可是不能告诉别人啊。她要是说出来,别人要么是认为她胡说,要么会认为她是怪物。

      认为是胡说还好,万一大家都知道摸她的头,可以得好运。都来摸怎么办,那可就出不了门了。甚至有可能被皇帝关起来,只给他一个人摸,或是给他指定的人摸。

      不论怎样,反正她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就是一个惨。一定要捂死这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十福晋看她迟迟不说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听这个话题。站起身道:“不说了啊,我去三嫂家了。”

      云惠仰着脸道:“别去了,我给你说件好事。”

      九嫂说好事,那一定是好事。十福晋立马又坐回原处,“什么事呀?”

      “我打听出来生子秘方了。”云惠小声道。

      这要是别人说,十福晋肯定不信。生孩子能有什么秘方。就像三福晋说的,要学习男人的爱好,他喜欢骑马射箭,就学骑射;他喜欢读书写字,就多读书。
      和男人兴趣相投,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感情就深了。
      感情深了,再加上同房的次数多,容易有孕。

      倘若是这样,活得自己不是自己,才能有孩子,她宁愿不要孩子。

      但九嫂说有秘方,那肯定是有秘方。
      认真听着。

      “首先要调理身体,让月事的周期正常,然后在月事中间日同房。假如你的月事周期是三十日,就在第十五日左右同房。”云惠小声说,“同房之后,屁股垫高一些,别让精虫流出来。”

      十福晋皱起了眉,那东西脏死了,她都是完事,就赶快去洗。

      “做亲密之事的时候,要抱着一颗热烈的心,想着很喜欢对方,在心里接纳对方,想和他生孩子……”
      云惠说到这里,看十福晋对她说的话,有些排斥的样子。转话道:“有了他的孩子,将来才能继承家业,继承爵位。是为自己生孩子,不是为他生孩子。”

      这话,十福晋倒是十分认同,重重地点头。

      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云惠对十福晋的性情有些了解,知道她对十阿哥越来越不上心,或者是说越来越失望。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十福晋和她谈论的十阿哥,都是成亲之前,或是成亲后前半年的事。

      妾室郭络罗氏进门之后的事,十福晋从来没说过。

      郭络罗氏的事,云惠是从教导嬷嬷口中得知的。和宜妃是本家,姿色好,人也聪明。
      再加上和宜妃有关系,颇受十阿哥的喜爱。

      云惠开导了十福晋了一会儿,末了说:“对于男人,我们要从战略上藐视他、从战术上重视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十福晋虚心求教。方才云惠开导的话,她听进去了。

      “我们在心里不把他当回事;因为他对我们有用,所以要引诱他、讨好他,让他喜爱我们。等他们上钩后,就能被我们任意拿捏了。”

      这话,十福晋爱听。掂了掂云惠正在做的玫红色细带睡衣,嘿嘿笑道:“我不去三嫂家了,我也回家做新衣服去。从今天开始行动。”

      云惠冲她握了一下拳头:“加油!胜利属于你,争取明年抱上小侄子。”

      十福晋跑过来双手握着她的小拳头,热烈地说:“九嫂,你真好,比我那些亲姐妹待我都好。你赶快过门吧,到那时候,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

      云惠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你也很好。想到过门后,有你的陪伴,我对未来的生活,就没那么怕了。”

      “你怕啥啊?”十福晋惊讶地问。她觉得小九嫂无所不能。

      “你快走吧!以后的日子长着,咱们该时间再聊。”云惠开始撵人。

      十福晋前脚走,后脚丫头小玲抱着两个紫檀木匣子进来。

      “姑娘,姑爷来了,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什么时候来的?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吗?”云惠站起身,扭腰晃胳膊的活动。为了保持好身材,不可久坐,这是四堂嫂告诉她的。

      “来的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小玲开心地说,“太太留姑爷用饭了,姑爷说宫里还有事。一会儿就得走。”

      “这都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再急的事,也要吃饭啊!你去跟他说,就说我说的。让他在家里吃饭,我现在就亲自下厨,做他爱吃的。”

      “姑娘要下厨?”小玲眨眨眼。这大热的天儿,走出去就是一身汗,灶房里更热。

      “我写个菜单,让王婶她们做。”说着话,云惠打开了小玲拿进来的首饰匣子看,“你传过话之后,赶快回来,帮我挑衣服梳妆。”

      九阿哥的口味,是云惠在十福晋那里打听过的。喜欢清淡食物,尤其是喜欢爽口、颜色清新的。
      凉拌莲菜、清炒莴笋丝、红萝卜玉米炒虾仁、清蒸鱼、豆苗炒肉丝、番茄炒鸡蛋、肉丸粉丝汤、小白菜豆腐汤。
      六菜两汤,有鱼有虾有肉,红黄绿白都有。而且做起来,都是不费时间。

      九阿哥原本是想走的,岳父不在、福晋不在,和丈母娘有什么话说。听说小福晋亲自下厨去了,决定留下。
      和丈母娘谈谈福满楼的经营;谈谈庄子上的收入;谈谈下人们的管理,不知不觉间,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岳丈也回来了。

      府里的丫头过来传话说,午饭准备好了。还特意说:“都是姑娘做的。可是热坏姑娘了,这会儿姑娘在洗漱。”

      诺敏喜食大荤,看着一桌子寡淡的菜色,在心里腹诽,女大不中留啊!除了青豆苗炒肉丝之外,别的都不是他的爱。
      不过,还好是夏天,没什么胃口,不大想吃饭。这些菜,倒是挺爽口。因为心里高兴,还多吃了一碗米饭。

      九阿哥倒是吃的满意极了,每个菜都是他喜欢的,咸淡也正好。以前除了早点外,他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很少。都是和别人一起,一大桌子大鱼大肉,他挑着吃几口清淡的。
      每个菜都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头一回。再加上和长辈一起用饭这种情形,是以前很少有过的。
      不知不觉间,也吃多了。

      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胃不好,纯属心理问题。前世,在二十岁后,由于经常在外胡吃海喝,体型渐丰,曾经的翩翩少年,到了三十岁变成膀大腰圆的油腻男人。
      他讨厌那样的自己。
      所以从心里排斥那些毁他身体的罪魁祸首。

      这日中午,除了没能见到小福晋之外,别处都挺圆满。甚至庆幸,没在三阿哥府上用饭。
      如今不在刑部办差了,岳父也不再用上级的身份压他,变成了一个性情温和的老丈人。比他皇阿玛可爱太多了。

      临出府的时候,唯一的遗憾也没了。因为小玲跑来跟他说:“姑爷留步,姑娘跟您说句话。”说着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老桐树。

      他一转身,老桐树后面探出一位俏皮可爱的小农女。身穿白底碎蓝花的汉家女子偏襟裙,头上包着同色的头巾,红朴朴的脸蛋,明媚的笑容。
      像是夏日午后一杯香甜甜的爽口茶。

      得咧,此行圆满了。

      “听说三哥因为和你闹着玩儿,被万岁爷责怪吓出病了。”云惠抱着碗大的小瓷坛子,笑吟吟地递向九阿哥,“这里是压惊秘方,一喝就好。”

      九阿哥:“……”老十媳妇该收拾了吧,什么破病都给他福晋说。他福晋还是小姑娘呢,能和那帮糙娘们儿一样嘛。

      九阿哥本不想接,想到福晋忙活了一中午为他做饭,有些不忍回绝她,迟疑了片刻接下了。
      打开盖子一闻,一股辛辣的苦味直蹿鼻腔。
      赶紧又盖上。

      “天这么热,以后别亲自下厨了。你把活儿都干了,让厨娘们做什么?”九阿哥看着她湿殷殷的鼻尖说。
      姑娘还是年纪小的时候可爱,不管以前是什么态度,一旦要成亲,就满心满意的想着自己的男人。等她长到二十多岁,就知道凡事先顾自己了,就没这么可爱了。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想抱起来,举高高。

      “不热的。”对于做饭的事,云惠没肯定,也没否定,而是背着手笑道,“屋里置的有冰。”

      “那是我让人送来的,做我的福晋好处多多吧。”九阿哥挑着眉笑,“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咱们的新宅子,我让人加了地龙。碳火一烧,地面是热的,外面飘着雪,屋内温暖如春。”
      想捏捏福晋的红脸蛋,最好是搂过来,用脸颊贴贴是不是很热。但只能干想想,却没这个色胆行动。
      没眼色的小丫头就在旁边站着呢。九阿哥犹豫了片刻,小声问道:“我嫌时间过的太慢,你呢?”

      云惠没再接话,抿着嘴笑。

      “这是什么药?”九阿哥看她打算结束这次谈话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问道。

      是黄连加番椒,但云惠没打算告诉他,而是一脸认真的说:“这是庄子上的梅阿婆告诉我的压惊秘方,灵的很。不管受什么惊吓,一喝就好。”接着又道,“受惊是心病,治好了心病,身体上的病自然就好了。”
      三阿哥的病,用不多久就能恢复。趁此机会,让九阿哥和三阿哥修复关系。
      那可是自己的表哥呢。
      至于用黄连和番椒,不是说良药苦口利用病嘛。重口味的,像是真正的好药。

      九阿哥一听,此言有理。老三那就是受惊引起的,何况手里这又辣又苦的玩意,就不是人能喝的东西,不管灵不灵,坑老三一回,顺便也能表达表达自己的关心。
      一举两得的事。

      “我这就去给三哥送去。你放心,三哥心胸宽广,看到药,指定能原谅我。”九阿哥笑嘻嘻道,“不许告诉别人,这是你送的。对外就说,这是我花重金寻来的秘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封爵+猫猫的诅咒+传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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