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大营救》羊笔笔羊

88、神秘来客

　　托尼跟不少人接过吻，有礼节性的，有挑逗的，还有深情的，和□□焚身的。
　　跟史蒂夫接吻与托尼以往的任何经历都不相同。托尼基本上不记得大部分过程了，那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感官体验，没在他头脑中理智的区域内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跟灵魂标记有关。这个该死的世界让灵魂伴侣之间的精神联系和物理反应无限增强了。
　　也许只是因为，这是史蒂夫。
　　“托尼，”史蒂夫不知多久之后在他耳边低语，“呼吸。”
　　“我在呼吸。”不过托尼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是受延髓生命中枢控制的，就算我想，我也不能一直憋气。”
　　史蒂夫低低地笑起来，他垂下头，放松脖子把额头贴在了托尼肩膀上。
　　“看看我，就像回到十八岁似的。”史蒂夫喃喃说道，托尼能感到他嘴唇扬起的弧度。
　　“可别提醒我。”托尼干巴巴地说，“至少你的身体已经八十岁了。”
　　“感觉不像八十。”史蒂夫抬起头，轻轻吸了口气，垂下眼睛。“这是我们眼下最不该做的事情。”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胡来的对象是我，队长，还是劝你把‘该做的事情’抛到脑后吧。”
　　“我是想向你坦白的。”史蒂夫说，“所有那些秘密。娜塔莎说，有些秘密会毁了我们。”
　　“好吧，那女人一直有理。”托尼耸了耸肩，从史蒂夫身边稍稍退开了些。但史蒂夫垂下胳膊，然后轻轻握住了托尼的手，好像他们真成了天杀的高中生似的。
　　托尼感到自己脸红了，因为他还真不熟悉这种纯情的体验，但对方是史蒂夫，托尼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清了清喉咙，开口：“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得言归正传，队长，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
　　也就是托尼最不擅长的那类事情：感情啊，史蒂夫啊。
　　托尼说完看了眼史蒂夫，后者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冷静下来，那双眼睛带着托尼想要读懂但又害怕读懂的感情。
　　“我是认真的，关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史蒂夫坚定地说道，见鬼的仍未放开托尼的手，他们俩也仍坐在火堆旁，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
　　托尼用力叹了口气，指关节抵在太阳穴上使劲揉了揉。
　　所以说，距离两人刚才差点就此吵了一架过去了多久？感觉像是有一阵子了，比如说几百年那样。遗憾的是托尼可能忘记计时了，毕竟接吻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数数可能挺不礼貌的。
　　托尼也许擅长多线程任务，但他偶尔也会走走神。不过考虑到他们并没变成火堆旁的亲吻骷髅，所以时间最多也就过去了几分钟。
　　真的，要是亲个嘴儿什么的就能解决眼下的难题，托尼也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托尼。”史蒂夫耐心地又叫了他一次，或者说令人心烦的锲而不舍。
　　“我听见你说的了，老大。”托尼尽量不翻白眼，不过可能失败了，他一向不是那种含蓄内敛的类型，“你想拿走我的能量印记，替我去会会‘矩阵’，给这个外星反派一点儿美国颜色看看。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的计划，对吧。”
　　史蒂夫默默点头，然后开口，“细节需要和娜塔莎进一步敲定，她跟克林特对‘矩阵’的了解要更深。我们会制定出一份可行的计划来的。”
　　“听着，史蒂夫。”托尼决定尽早打破这个顽固脑袋的幻想，“就算是面对宇宙终结者，我也不会允许你替我去冒险。我不管你是不是二战时期把星条旗穿在身上殴打纳粹，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活了两辈子还有超级士兵的血清在肌肉下面奔腾。这是我的任务，而我是斯塔克家的人。你什么时候见过事到临头，一个斯塔克家的人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你什么时候见我自不量力、自寻死路，去打无准备之仗了？就像我父亲喜欢说的那样，斯塔克家的男人都是钢铁铸就的。我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而那不是有你来决定的。”
　　这番话大概有点儿慷慨激昂。托尼没想这么情绪化的，他也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就这么提起了霍华德。
　　不过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托尼脑子里总是有个角落留给父亲的，这可能是某种诅咒。
　　托尼有点儿想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究竟是上辈子死于九头蛇暗杀的父亲，还是这辈子藏了张领养证明的父亲。
　　但他不可能知道答案。
　　除非他活着完成任务，然后用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去搞清楚。

　　史蒂夫似乎也察觉到了托尼说完这番话之后反常的沉默，他看着托尼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你这是表示同意？”托尼挑起眉，努力拉回注意力，“听我指挥？”
　　“听听你想怎么做。”史蒂夫说，“我还是不同意你冒险。不管、不管你上辈子如何，但你现在还不是钢铁侠，托尼，你没有钢铁侠战衣。”
　　“钢铁侠的意义从来就不在于战衣。”托尼打断他，“我的头脑才是终极武器。”
　　“所以才需要最严密的保护。”史蒂夫毫不退让，“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发生任何意外，我还指望你来收拾烂摊子呢，托尼。你是大脑，我是肌肉。”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在引用某种过去的对话，而托尼闻得出怀旧的味道。
　　所以这就是史蒂夫上辈子和他那个钢铁侠的作战模式？呵呵，很高兴知道。
　　但让人生气的是托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史蒂夫。他甚至没法判断史蒂夫究竟是不是在顺水推舟，借着托尼的话给他挖坑。

　　“我还是不同意把能量印记转移给你。”托尼最后说道，“我们需要有足够的人手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我和你的杀手老战友，还有精分兄弟已经不幸上了名单，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这份名单肯定是越短越好。别忘了提比略·斯通还需要有人看着，他可不会乖乖听话帮我们的忙。”
　　史蒂夫张开嘴，但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注意到了本该早些注意到的动静——娜塔莎已经不知道在帐篷旁边抱着胳膊看他俩说了多久的话。
　　从那个女人脸上淡淡的笑容来看，应该不短。
　　托尼也顺着目光看到了娜塔莎。他猫头鹰一样眨了眨眼，咳嗽一声，然后故作调侃地问娜塔莎：“你是在听墙角吗？”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俩在夜话。”娜塔莎以相同的语气回答。
　　“娜塔莎？”史蒂夫打断他们，问道：“发生什么了？”
　　“拉比来了。”娜塔莎说着把目光转向托尼，出人意料地说，“他要见你。”
　　托尼有些吃惊，但也不完全吃惊。他拍拍裤子站起来，史蒂夫扶着他的手肘。
　　托尼觉得自己能适应这个，让史蒂夫像个绅士一样对待他。
　　“只有男孩儿一个人过去。”娜塔莎说，瞅着史蒂夫，“我会远远看着，你也可以跟我一起。但拉比说……”
　　“不行。”史蒂夫打断她，“不行。”
　　“不行？”娜塔莎挑起眉毛，“就只是，‘不行’？”
　　托尼叹了口气，说：“我们一起去。如果那家伙要搞神秘，就让他自己跟自己玩去吧。”

　　娜塔莎对此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示意他们跟上。托尼离开篝火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克林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出帐篷坐在了火堆旁，正睡眼惺忪地拨动着火堆。
　　“拉比在哪儿？”托尼回过头来问娜塔莎，“为什么他不来营地？让我猜猜，因为他太神秘了所以必须来个隆重出场？”
　　“他在那边的山坡上。”娜塔莎说着已经停下了脚步，“看见那辆吉普车了吗？”
　　“看见了。”史蒂夫低声说。
　　托尼感觉自己像个瞎子，他掏出手电筒打开，不过光线暗得可怜，所以他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史蒂夫一只手扶在托尼腰后，说道：“走吧。”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和史蒂夫一起迈开了脚步。地面虽然坑坑洼洼，但在这么接近树林、山谷还有火山的地方，落脚已经比在纯粹的沙地上要轻松很多。托尼把手电筒别到了上衣口袋里，两只手揣进兜里，握紧手指。
　　尽管动起来身体会暖和一些，但离开了火堆，托尼还是能感到明显的气温下降，几乎让他贴着史蒂夫的那一边和没贴着的那一边呈现好几度的温差。
　　“拉比为什么会想单独见我？”托尼若有所思地说，也可能是在问史蒂夫。他回头瞟了眼娜塔莎，后者站在原地没有掉头回去，大概是在抽烟，猩红色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史蒂夫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托尼也没指望史蒂夫能当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他只是想多一种参考意见。
　　“那个人喜欢把牌扣在胸前。”史蒂夫最后说道。
　　托尼点了点头。“嗯哼。”
　　“别害怕，托尼，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史蒂夫又说。
　　托尼翻了个白眼儿，“你继续这么措辞，我就要给你一拳了。你是把我当成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落难少女了吗？”
　　“没有。”史蒂夫听起来很诚实，“我只是为人有礼貌。”
　　托尼忍住了没笑，“试着接受21世纪的礼仪标准吧，队长。”
　　“很确定还没到21世纪呢。”史蒂夫说。
　　“差不了多少。”托尼说着想了想，“电子设备好了很多，当然都比不上我发明的那些。真想让你看看我设计的昆式战机。不，等等，我应该给你设计一套制服，或者很多套制服。不同的设计应对不同的情形。我做过一次，第二次只会更好。”
　　“这是个承诺吗？”史蒂夫嘴角含笑。
　　托尼哼了一声，“你想让我写下来吗？”
　　史蒂夫没有回答，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沙丘前，吉普车就停在阴影中，但拉比却不见踪影。
　　还是史蒂夫先看见他们的神秘访客的，他拉了拉托尼的衣袖，然后抬手一指。拉比就站在沙丘上，背对他们遥望着远处的月亮。
　　又大、又圆、又亮，挂在陌生的沉黑夜空。

　　“离火山爆发还有六个小时。”拉比说道，尽管距离不近，但托尼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一样，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史蒂夫皱起眉说道：“省去这些谜语，拉比，告诉我们你的来意。”
　　拉比朝他们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最后一块陨石就在刚才落入了敌手，你们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