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楼兰忘川

6、第六章 缘结玉灵

　　“啊！这怎么可能，又来一个没脸的……该不会是他们得了什么可怕的传染病吧？会不会是麻风病？”秦羽更加困惑。

　　“哈哈哈……哈哈哈呵……”洛寒却突然笑了。

　　“诶，你笑什么？”

　　“刚见到第二个长成那样的人时，一开始我也是跟你一样，怀疑他们是不是得了什么会传染的疑难杂症，可当后面又接二连三地来了这么几个没脸的人后，我才发现……哈哈哈……”

　　“你怎么又笑了？快说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呵呵，其实……是我自己出问题了！”

　　“啊？你自己出问题？”

　　“是！问题出在我用掉一半灵力化出白松鼠上！我的这处墓地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吉地，常年吸收天地四方灵气作为我魂体灵气的补养。只是，再好的风水之地，历时太久也会渐渐耗尽它自身的气运，在我化出白松鼠后，我就发现这片吉地已经名不副实，它所能聚集的灵气仅有我第二次灵识初醒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远不能助我恢复先前那么多的灵力，即使现在三百多年过去，我失去的那些灵力也仅恢复了二成左右，离能启动法阵还差一点。而也正是因为我的灵力有损，所以才导致我竟再也看不清生人的容貌，这三百年间，除了来到我墓前的百余人外，我还用灵识去感知过数千人，皆是看不清他们的面目，直到你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局面——在灵力受损的情况下，我竟然能看清楚你的脸！”

　　“所以你才说我是你的有缘人！”秦羽恍然。

　　“嗯！你知不知道，刚才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直觉告诉我，你一定就是我在找的那个人——可以帮到我的那个人！果不其然，刚才我们做的那些试验你全部都做到了，我相信可以帮到我的有缘人就是你。其实，刚才你顺利将我带下祭台时我就已经认定你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你做了剩下的试验，结果你也确实没让我失望，无论我是选择回到生前世界还是去轮回转世，你都可以帮到我。”

　　“那之前被引来你这里的那些人呢，他们有没有能帮到你的？”

　　“唉！别提了！那些人……呵呵，脾气大的呢，见到我的墓就开始骂骂咧咧，最后我只好把他们放走；胆子小的呢，直接就晕倒或是企图逃跑，我也只得把他们放了；胆子稍大、脾气稍好点的呢，刚见到墓时还能勉强沉得住气，可当我刚一开口，他们就该骂的骂、该晕的晕、该跑的跑，连给我个自我介绍的机会都不给，我不放了他们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不过，你就不同了，你可比他们要强太多了，脾气好，胆子也不算小，虽然一开始也在害怕，但总算给我机会让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这是这上千年来我头一次和别人说我的心里话，感觉真是畅快啊……谢谢你，秦公子！”

　　“呃呵呵……你别这么客气嘛，遇上你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啊，对了，我们现在也算认识了，你就别再‘公子公子’的叫我了，我听着好不习惯，直接叫我秦羽吧！”

　　“好！秦羽！”

　　“诶！”秦羽应了一声。

　　“嗯……秦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与生俱来一些异于常人之处，亦或是在成长过程中有什么奇遇，让你变得与众不同？”

　　“……”

　　“哦，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独独能看清楚你的容貌，想必定是你身上有什么特异之处。”

　　“我……”秦羽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二十来年的人生，就给出了洛寒答案，“就是一个普通人啊，爸爸是医生，妈妈是植物学家，从小到大都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除了学习和休息外，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奇遇啊，你该不会是猜我有什么特异功能吧，那你可要失望了！”

　　“这就怪了！如果你也和其他人一样，那为什么我就能看清楚你的脸？”

　　“会不会是在见到我的时候，你的灵力就已经全部恢复了你还不知道？”秦羽猜测。

　　“绝不可能！”洛寒断然否定。

　　“你不是可以用灵识感知外界的事物吗，不如你现在试着去感知一下，看看能不能看清其他人的脸？”秦羽建议。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你等一等啊！”洛寒恍然大悟，说完就安静下来。

　　片刻后。

　　“看不清，一个都看不清！”洛寒开口道。

　　“那难道，我身上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否让我用灵力探知一下？”

　　“……”

　　“不会对你有多大影响，只是有些寒凉罢了！”

　　“好吧！那我要怎么做？”

　　“再把你的手腕给我一次！”

　　“哦！”秦羽依言将手腕递朝洛寒那边，随即就感觉一股寒凉之气自腕间迅速传遍全身，几秒钟后他感觉洛寒撤回了灵力，就问道：“怎么样，你探知到什么了？”

　　“你颈上戴着什么？”洛寒问。

　　“一块观音玉坠呀！”秦羽从颈间掏出一块素白底色、间杂着丝丝果绿色斑纹的观音坐像玉坠，给洛寒那边看了看道。

　　“来历？”

　　“小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

　　“买的？”

　　“不不不，是她拿着原石找一个玉匠师傅雕的。”

　　“那原石是从哪来的你知不知道？”

　　“听妈妈说，是她在一次野外考察中意外捡到的！啊……我想起来了，这块玉是她在秦岭的大山里捡到的！”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秦羽，你可否把它暂且褪下来让我再看看你的脸？”

　　“什么意思？”

　　“此玉有灵，我想一定是它才让我能看清你的脸的！”

　　“那好！”秦羽听罢就要伸手去褪脖子上的玉坠，但忽然又想到什么，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朝洛寒问道：“诶，你是鬼你怎么不怕观音啊？刚才我还拿它给你看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言，洛寒有点无语。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秦羽自然不知道洛寒在想什么。

　　“恐怕是你的观音没开过光吧！呵呵……”洛寒道，说罢忍不住笑了笑。

　　“开光？这我倒不知道了！”秦羽皱了皱眉道。

　　“哈哈，你还真信啊？”洛寒接着笑着道。

　　“哈……你耍我！”秦羽反应过来，故意做了个生气的表情给洛寒看。

　　“好了好了，快把它褪下来吧！我要是真怕这个，早就该躲你躲得远远的了，哪里还敢主动把你招来，呵呵呵……”

　　“哼，你还笑！”秦羽冲洛寒那边撅了撅嘴，就把玉坠从脖子上褪下来放在了碑座上。

　　“嗯，当真是这小东西有灵，我现在已经看不清你的面容了！”洛寒道，“快把它戴上吧！这可是个宝贝，你可要将它好生保管着，说不定日后上面的玉灵还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呢！”

　　“什么是玉灵啊？”秦羽将玉坠重又戴上后问道。

　　“天地造化之气聚于玉内，天长日久后自会生灵，它是由气化成的，无形却有性，你们的相遇也未尝不是缘分使然！”

　　“这是我七岁生日那天妈妈送给我的，算一算，它已经陪了我十四年了呢！”

　　“好好爱惜的话，没准它可以陪你一辈子！”

　　“嗯！一定！”秦羽伸手摸了摸玉坠后道。

　　“那现在，我就跟你讲讲我接下来的计划吧！”洛寒道。

　　“好！”秦羽点头。

　　“刚才我也说了，我的灵力有损，至今只恢复到七成，离能启动法阵还差一点。因此，这三百年来，为了能恢复更多灵力，我已用灵识探知到这座墓周围有七处灵气汇聚之所，皆有地精暗藏其中，但一直苦于找不到人来帮我，所以只能一直等着。现在你来了，就可以帮我一起去抓这七只地精，到时候我会利用北斗七星阵从它们身上借出一部分灵力，将我的灵力补充至八成以上，这样一来，我再开启法阵就万无一失了！”

　　“地精是什么？”

　　“它们是自然诞生于大地灵脉上的一类灵物，靠吸食灵脉周围的灵气为生，自身又可以产生地华来反哺灵脉，形成与之长久共生的关系。而不会像我这处吉地，仅只是寄生在一条大地灵脉上，靠与它争食灵气维持自己的灵性，一旦耗尽灵脉气运，最终的结局，不过与它共死罢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洛寒道，说到最后便径自感叹起来。

　　“啊，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秦羽却是在惊讶地精的存在，并有些期待之后的抓捕计划，“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抓到它们？”

　　“倒也不难！”洛寒道，“我会带你先找到它们，然后再由你用红绸将它们拦腰缚住即可！”

　　“还要红绸，这上哪里去找？”

　　“喏，你往祭台下东面的那株小树上去看，白松鼠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

　　“啊！”秦羽依言往祭台下看去，就见东面的一株儿臂粗的小树树身上，由下至上正绑着七八根细长的红色绸带。

　　“山里的树上多的是这种许愿绸带！”虽然知道秦羽大概对此并不陌生，洛寒还是略略跟他解释了一句。

　　“看来这小家伙还挺能干！”秦羽回头朝墓碑顶端望了望道。

　　“咯咯咯咯咯咯！”白松鼠立马兴奋地回应。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秦羽收回视线后问道，显然已经跃跃欲试。

　　“等到午夜我们见过面后，即可开始行动！”

　　“午夜，那就是十二点咯……”随即，秦羽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半多一点，那我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

　　“不如你现在就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吧，待会儿还要走不少路呢！”洛寒建议。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有些困了，啊……”秦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便开始喃喃：“今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被我爸给从床上叫起来了，一路连拖带拽地把我塞进旅游大巴，结果还没等发车呢，他接了一通医院来的电话人就跑了……我们在我放假前就说好的秦岭二人游也就这么泡汤了……唉，这个大骗子，每次都这样……”说着说着，他就靠在墓碑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