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机械纪元-我所能做到的》女神的信徒

7、大型机械生物

　　人造人并没有睡眠的需求，就连休眠模式，也只是为了避免调整机体程序时出回路障碍、给人造人造成痛苦设置的。

　　看着凯妮恬静的睡脸和丝毫不敢打扰凯妮睡眠的杜兰，我叹了口气，轻轻地关上了小屋的门。

　　我决定出门。
　　……你可能会觉得我很鲁莽，但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刚才虽然有狼嚎，但凯妮砍树时发出的声音却没有吸引来狼群。这说明附近是安全的。其次，人造人的身体是由钢铁造成，绝对不会散发出猎物的味道……抛开这些不讲，如果我连这点冒险的精神都没有，那还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呢？

　　综上所述，我找了一根粗树枝点燃就踏上了征程。
　　这次出发目标很明确。首先，就是要采集一些能够吃的香料和野菜，其次，还要收集一些干草、工具和容器之类的东西。

　　这些都是让凯妮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主动搜集这些东西、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呢？

　　“怜悯”什么的，倒也不是。
　　只是、凯妮那种根本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心疼吧。

　　森林有许多植物，从中分辨出能够食用的部分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困难。离开小木屋后，我沿着那条布满杂草的道路走了一会，就找到了许多能吃的野菜、蘑菇，还有一小丛鲜红的辣椒。

　　我将它们揣在怀里，用衣服兜住继续向前走。小径很快就到了尽头，横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小溪。这条小溪的水不是很深，但从上游潺潺而下，溪水很清澈、露出底下各色的鹅卵石。我一走到溪水旁，它便照射出我的影子。
　　一张白皙的面孔、还有……一双纯黑色的双眼。

　　“居然是纯黑色的吗……”
　　我盯住自己的倒影，有些诧异地喃喃自语道。

　　凯妮在夸赞我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这双眼睛竟然与我自己如此相似。
　　是的，虽然这么说有自夸的嫌疑，但是2H的这双眼睛……无论是外形、还是颜色，甚至是眼神都格外地像我。

　　像我在现实里的那双眼。

　　那，凯妮夸的“好看的眼睛”不就是我自己了吗？我脸上一热，一时间感到无地自容……当时我是怎么回应的来着，不会显得是自恋狂吧！
　　我开始反省了起来。直到确定自己的行动没有太出格，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啊、对了，带一些水回去吧。”

　　我将衣服兜住的蔬菜放在地面上，用手捧起一汪水来小心地喝下一口。顿时感到身体的机能恢复了不少。无论是凯妮、还是这副人造人的身体都需要水。
　　但是，水和蔬菜不太一样，没有容器的话，很难将它带回去。

　　我环顾四周，这里没有荷叶那种叶片很大的植物。也没有那种现成的人类制品——尼尔机械纪元的故事发生在万年以后。就算万年前好运地有一批人类将容器落在了这，恐怕也早已经变成了化石。

　　我将附近的森林找了几遍，最终还是失望地回到了原地。
　　是的，除了机械生物身上的一些零件之外，没有别的发现。

　　难道……真的要用那东西吗？
　　我忍住了心中的膈应，看向地上的球体。

　　如果对半砍开的话，说不定刚好可以当成煮饭用的锅来用……虽说，用石器慢慢敲击也能得到一口不错的石锅、但无论是从便捷程度上，还是重量上，无疑都是这东西更有优势……
　　好吧，反正不是我用、总要问问凯妮的意见再做决定。先带回去好了。

　　从地上拾起那个圆滚滚的机械生物头部，我抱起今天的战利品快步回了落脚点——或者说，凯妮和我的家。
　　出去了一趟后，凯妮还没有睡醒。

　　她睡得不太安稳，双眉紧蹙着、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我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却只听到细碎的话语，“去死，你们才是魔物……”
　　说完这话，她立刻翻了个身、将身体蜷缩起来。

　　好吧，看来是做了噩梦……所以就说啦，这么硬的床能睡好才有鬼。
　　我嘀嘀咕咕站起身，将木屋旁边的一些杂草拔了下来，铺在阳光下晒上……按照天空的晴朗程度，最多十几个小时，我就能得到一批晒干的干草了。

　　做完这些，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只能躺到了凯妮为我准备的那张床上，查看系统内能查看的信息。
　　首先，就是白天的录像……

　　点击播放后，2B和怪物战斗的画面便在眼前重播起来。
　　战斗场面很是丝滑，像素也赶超几万块的摄像机。我看得连连惊叹，就连2B对9S下手的部分也拍下来了……

　　某种程度上算是握住了2B的罪证？哈哈，虽然我并不敢把这个视频发给任何人就是了。一“夜”在漫长的等待中过去，直到凯妮起身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我才关掉贪吃蛇的小程序、睁开眼睛，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感谢我妈逼着我报的编程课，让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捏出一个小游戏打发时间……

　　“看来你的警惕性还不错，我不用担心你会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见我如此，凯妮欣慰地道。

　　“我会努力活下去的。”我说，“凯妮小姐也是，不要那么草率地解决自己的需求啊。”
　　“什么？”凯妮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复她。走出房间，将已经晒成金黄色的杂草抱了起来铺到凯妮的床上，“如果有兽皮的话会更加舒适一些。但目前只能用这些杂草了……啊，凯妮小姐，那把黑刀可以借我用用吗？”

　　“……”
　　“当然可以。”

　　凯妮稍微愣了一下，将手中的黑刀递了过来。我“嘿咻”一下，有些笨拙地将其举起，朝着某个圆体砍了过去——只听嚓的一声，机械生命体的头颅裂成了两半。
　　啊，果然很锋利呢。

　　“凯妮！这么一来，我们就有容器了！”
　　我开心地将刀还给凯妮，捧着一半球体冲出门，去河边打水。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虽说，尼尔的世界里没有黑夜，但无尽的白天并不算特别难熬……凯妮每次睡醒便早早出门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到疲惫时就会回来。我则每天处理她带回来的野味，庖丁，烹饪，这些我以前完全不了解的技能如今做来十分得心应手。

　　当然，凯妮每天起早贪“黑”的探查也不是毫无结果。她已经将这片森林探索完毕，据凯妮所说，这片森林很大，除了一些低级的机械生物和动物以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所以，
　　她最近在找寻离开森林的路。

　　不过，让我感到最惊讶的是，这一个月中，2B和司令部完全没有任何动静……难道2B没有向司令部报告我发现处刑人造人的事情么？还是说……司令部最终选择了放过凯妮，当做没有发现她？
　　这个猜想让我松了口气，我搅了搅用机械生命体的外壳做成的锅里的汤，盛一勺端给凯妮。

　　“所以，今天如何呢？找到离开的路了吗？”

　　凯妮毫无芥蒂地盘腿坐在篝火前，接过那碗汤大块朵颐起来，“找到了，不过离开的路上有只大型的机械生物。我还在想办法对付它。”
　　我一瞬间感觉到巨大的无力感，“这样啊，如果是战斗方面的难题，我帮不上忙……抱歉。”

　　“又道什么歉？”凯妮斜了我一眼，“你做得已经够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回以笑容。如果只做这些事情就能够得到一个好结局，那就好了。但、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