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机械纪元-我所能做到的》女神的信徒

8、果实

　　“喂……这是什么？”
　　当我以为这顿饭就要结束、站起身来打算收拾容器洗掉时，凯妮突然从碗里捞出了一样东西伸到了我的面前。

　　“啊？有脏东西吗……”
　　我的心突了一下，定睛一看才稍微松了口气，“是在树下捡到的果实啦凯妮……没毒的，味道还不错哦。”

　　“果实吗……”凯妮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双肩塌了下去。
　　喂喂，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东西真的不能吃吗？我有点莫名的心虚，可是在数据库里，这东西明明……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去鉴定一遍原材料时，凯妮突然回过了身，埋头大口吃了起来，“这东西煮着吃还是蛮好吃的嘛。”
　　凯妮低头吞着，沉默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我。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和你无关。只是回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我眼前一亮，立刻用求知的目光看向凯妮。这一次她没再转移话题，而是毫无芥蒂地说了下去。

　　“以前、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她总是将果实烤得黑乎乎的，像是被烧焦的虫子一样……”
　　凯妮捞起一颗果实，嘴边少见地露出了怀念一样的笑容。“虽说煮饭很难吃，但她实际上是很温柔的人。”
　　“收留了我，告诉我做人的道理……让我知道，我这样的人也是有资格活下去的。”

　　……“我这样的人”？？
　　凯妮莫名的自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挠了挠脸颊，看向她那张靓丽非凡的脸。
　　要是我有凯妮这样漂亮的脸，肯定会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吧……

　　凯妮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精彩的神色，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生活的世界有“魔物”的存在。它们袭击人类，同时也学习、模仿人类。制造出坚硬的铠甲穿在身上，因此他们也一天强过一天，人们的日子过得很困难。”
　　“即便是出门购买食物，也有遇害的危险。”

　　“但是，对我来说。”
　　“只要奶奶在，我就什么也不怕。只要有奶奶在，我的生活就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下去。”
　　“劈柴、寻找食物。虽然生活很艰难，却让人感到安心。但是，人是会老的。奶奶的年纪渐渐大了……一开始是嗜睡，渐渐地，身体的反应能力也变得迟钝。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生和死之间隔着一条大河，在死亡到来之前，人们有责任保持着求生的欲望。如果奶奶能够寿终正寝，也许总有一天，我会释然的吧。”

　　凯妮脸上的笑容褪去，她低着头盯着碗里的汤看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但是，这只是我无聊的幻想罢了。”
　　“那天。奶奶生了病，所以我去村里买药。当我回到家时，一只魔物在我的面前折磨并杀害了奶奶。为了向杀死奶奶的魔物复仇，我向魔物“杜兰”索取了力量，然后……呵，我把它的**抽出来狠狠地**然后杀死了它。”

　　诉说奶奶被杀害和折磨的时候，凯妮的表情意外地很平静。难道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就在我思考着问题的时候，凯妮的声音再一次响在了我的耳畔。

　　“但是，被魔物凭依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
　　“等到我忘记仇恨，失去前进的力量时，那家伙就会夺取我的身体，用它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

　　“奶奶被该死的魔物杀害了，我却不得不借助魔物的力量复仇。然后任由他觊觎自己的身体却毫无办法，这就是我这么憎恨魔物的原因。”凯妮放下手中的石碗。走到了我的身边，用一双澄澈且平静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我。
　　“2H……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吧？”

　　不知是在休眠，还是不愿触凯妮的霉头，杜兰没有说话。
　　喂，你这家伙倒是出来吸引一下火力啊。我微微愣了一下，感到十分紧张。连忙低下头向凯妮道歉，“抱歉，我没有探究、凯妮过去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

　　“喂……”
　　话尚未说完，就被凯妮打断了。她的手掌一下子放在我的肩头，“这是我想告诉你的，和你无关。即使算不上同伴，我们暂时也无法离开彼此、这不是你说的吗。别让我说这些肉麻的话啊……”

　　看到凯妮并不在意的样子，我下意识松了口气。
　　拥有如此悲惨的身世，看样子凯妮的确是横尾游戏中的一位主角。但是，未知的事情还有许多……就比如，凯妮一开始对战的那个几层楼高的筋肉怪物。

　　我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的理解，凯妮。我很感激，那么我还可以问吗？”
　　凯妮愣了一下，随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哼了一声，“好奇心很强啊……请吧。”

　　……什么啊！！
　　完全是傲娇大小姐的人设啊。

　　我无所谓地收回手，冲她笑了笑，继续提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和你战斗的那个家伙就是魔物吗？”
　　根据游戏设定的不同，就算是相差无几的奇幻Rpg，魔物长相都会有一定的区别。实际上，我不是很能确定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按照凯妮的说法。那说不定就是魔物啊……

　　如果是凯妮世界的魔物，那么它就不会再次出现。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安心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凯妮听到我的话后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以前完全没见过。”
　　“那天，我只是一如既往地待在家里。它突然出现，就开始袭击我。打斗中，我们不知缘由地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凯妮说着，抱住手臂看向篝火。那烦恼的模样丝毫不像伪装。
　　她纠结了一会，放弃似的揉了揉额角，“总之，接下来几天我还会继续挑战那台机械生物。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少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所以，把这些说给我听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吗，明明表面上这么凶狠，实际上却是个温柔的家伙啊。
　　我点了点头。

　　不过，那个一开始和凯妮战斗的家伙，不是凯妮世界的怪物，也不是尼尔世界的怪物……那它到底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