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木已成灰

13、第十三章

　　照比作业成山的高中生活，大学还是很惬意的，无论是平日还是假期。不过裴宁军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趣。他梦想了多年的大学生活，过起来也不过如此。不但未觉得兴奋，有时还会觉得有些无趣。
　　一月中旬的一个中午，裴宁军坐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翻着电视节目，几乎所有频道都被幼稚的少儿节目、被播滥了的韩剧和无聊的广告占满了。随着手指在遥控器上轻按，电视里传来不同的情节。一会是“我爱你，请你不要走！”，一会是“我是代表……”，一会是“哇！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太实惠了！”
　　裴宁军随手关了电视，向右侧一倒，横卧在了沙发上。
　　午间的阳光顺着客厅一侧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裴宁军就这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随着时间的流转，阳光也一路从脚下移到了脸颊上。睡梦中，裴宁军的右臂压在额头上，遮挡住了直射在眼睑上的光线。过了片刻，大概是觉得凉了，他又翻了个身，蜷起了身子好让自己暖一些。
　　天色渐渐暗了，朦胧间裴宁军也觉得身上的凉意也愈发重了。半梦半醒中，裴宁军扔在身边的手机伴着嗡嗡的叫声闪了起来，他摸索着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裴宁军吗？”电话对面一个女声问道。
　　“嗯。”裴宁军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的声音应着。
　　“我是程珊，还记得我吧？”
　　“记得，老同学哪能忘啊。”
　　“还算你有良心。过年那几天你有时间吗？班里要组织聚一下。”
　　“你都发话了，没时间我也得挤出点时间，你说是不是？”
　　“那说定了，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
　　“知道了。要是没人接电话就发条短信，有时候电话不在身上。”
　　寒暄了几句以后，裴宁军挂了电话。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屋子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有些看不清周围的陈设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沙发对面墙上的挂表，带着夜光的指针发着荧荧的绿光，正慢慢向数字“4”靠拢。裴宁军坐起来，动了动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脚，站起身来。最后一抹阳光也快被对面的住宅挡住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显得寂静平和，似乎安静得不着一丝情绪。
　　吴轩……裴宁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还有那张很少表露内心只是带着微笑的脸庞。
　　当日，吴轩到207找裴宁军辞行的时候，那人却还睡着。他把被子拉得很高，被头堆在下颚处，只露出半个脑袋。吴轩站在门外，看不到裴宁军的脸。
　　“帮你把他叫起来？”刘然看到吴轩，问道。
　　“不用了，也没什么事。让他睡着吧。”
　　“你要是有什么事，等他醒了我告诉他。”
　　“等会的车，马上就要走了。想跟他说一声。”
　　“我跟他说好了。”
　　“嗯，谢谢。”
　　吴轩出门的时候，207的门是敞开的。他向里面望了一眼，裴宁军似乎还睡着。
　　吴轩提着自己的行李挤在公交车上，周围几乎全都是准备回家的学生，大包小包的行李和旅行箱让本已拥挤的空间更加狭小。车里很冷，气体在被乘客呼出的瞬间结成了一团白色，而车窗上也结着一层冰，冰上又覆盖着一层霜。朝阳的一面，冰霜融了一些，勉强可以看到外面的车辆和林立的高楼。车上的不少人时不时探着头注意自己的位置，以免坐过站。
　　到站后，吴轩下了车。到客运站上了自己要坐的那趟长途汽车，安顿好行李后，掏出手机给裴宁军发了一条短信：我回家了。祝假期愉快。
　　手机又吴轩的在手里攥了一会，没等到裴宁军的回信。也许还睡着？吴轩猜想。过了一会，他把手机塞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吴轩坐的车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手机一直没有响过。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了3天，卡得厉害……最后还没写到自己想写的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