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世》木木王羽

70、第七十章

　　“程程，对不起。”她说。
　　程程发了疯似的再一次向她的肩膀咬去，直至渗出了鲜血才罢休。
　　陆灿灿痛得直冒汗，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程程吻干了陆灿灿牙痕上的血印，又沿着脖子往上吻，快要吻上了陆灿灿的唇。
　　陆灿灿移开了脸，泪水瞬间涌出，她哭着说:“程程，不要这样。”
　　程程放开了陆灿灿，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伤心又失落。他拿出手机打下了一行字:“你是不想接吻还是不想跟我接吻？”
　　陆灿灿崩溃了，她大声地吼到:“我不想接吻，我不想跟任何人接吻，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这样！”
　　陆灿灿没有说谎，反正凌宇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例外，是凌驾于一切之外的存在。
　　程程内心柔软，他也实在舍不得陆灿灿这样。他服了软，在手机上写下了:“对不起。”
　　陆灿灿并不看他的手机，转身就想往外跑去。
　　程程一把拉住了陆灿灿，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陆灿灿不断地挣扎，程程抱得更加用力。
　　程程一手把陆灿灿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手在手机上打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陆灿灿越哭越猛，泪水完全沾湿了程程的胸膛。程程有点慌了，他第一次见陆灿灿这个样。
　　谁不害怕失去，谁特码的不害怕失去！陆灿灿的泪水缺了堤。
　　程程赶紧拍着陆灿灿的背，用力地吻着她的头发。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开口说话，在这种时候，打字真的很难及时又准确地表达情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陆灿灿一直重复着说对不起，她感觉自己连眼泪都于心有愧。
　　程程用力地吻着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脸，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抚她的眼泪。
　　陆灿灿哭得全身发抖，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平复，蜷缩在程程的怀里，安静得像是睡着。
　　程程轻轻地拍着陆灿灿的背，陆灿灿抬起头，开口说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了。我只是害怕这种感觉，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感到不快乐。”
　　程程低下头看着陆灿灿肩膀上被咬出血的牙印，伸手想轻抚她，可是又怕把她弄痛，手举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陆灿灿说:“我不痛。”
　　程程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吻着她的伤痕，吻着吻着，又忍不住想用力地咬下去的冲动。他用牙齿摩擦着陆灿灿的颈脖，克制地试探着。
　　陆灿灿仰起脖子，闭上了眼睛，说:“你咬吧，程程，我不痛。”
　　程程用力地咬了下去，陆灿灿痛得浑身发抖，用力地闭着眼睛咬着唇。
　　陆灿灿的样子让程程感到又爱又怜，他莫名地就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快感，浑身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顺着陆灿灿的脖子往下咬，陆灿灿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一直往下流。
　　程程似乎从这样的行为中得到了占有欲的满足，他把陆灿灿翻身趴在窗台上，从背后疯狂地发泄着这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灿灿总是想加倍地对程程好，而程程一如既往的安静又温柔。只要不去想存在的问题，一切都像是岁月静好的样子。
　　程程的一幅美术作品被学校推荐去参加比赛，那是一个很重要的国际性比赛，如果能在这个比赛中取得名次，对程程往后的职业生涯将大有帮助。
　　陆灿灿给程程的作品命了名还写了介绍文案，程程说这幅作品是送给陆灿灿的礼物。
　　程程的作品获得了那次比赛的金奖，程程也因此成为了历届中最年轻的一个金奖得主。程程在赛后的采访中特别感谢了陆灿灿，说是她给了他这次创作的灵感，也是她一直的陪伴让这幅画添上了爱的温度。
　　陆灿灿衷心地为程程的成绩而感到高兴，她衷心地希望程程可以发光发亮。在她的心里，他值得更好的一切。
　　这次的锋芒给程程又收割了一大波热度，在学校里的议论度高了，暗中托各种关系要他联系方式的小迷妹也多了。
　　陆灿灿打趣到:“你现在红了，身边追你的人可多了，我今天在饭堂都听到有美女在讨论你。”
　　程程很紧张，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拿起手机解释到:“不是的，没有的事，我都没有加他们的联系方式，只是有时候师弟妹们向我请教一些专业上的问题，我就多跟他们讨论了两句。”
　　看着程程紧张的样子，陆灿灿忍不住偷笑，她给程程夹着菜，说:“你紧张什么，整得像心虚似的。”
　　程程赶紧摇头摆手。
　　陆灿灿笑着说:“知道啦知道啦，快吃饭吧！我只是说笑，又没有吃醋。”
　　听到陆灿灿没有吃醋，程程这才松了一口气，捏了一下陆灿灿的脸，又埋头吃菜。可是才吃了没几口，他的神色忽然又低落了起来。
　　“怎么啦？还在想啊？你是傻瓜吗？哈哈！”陆灿灿看着程程，笑着打趣。
　　程程抿唇一笑，摇了摇头，给陆灿灿夹了一块肉。
　　他害怕陆灿灿会吃醋，发现陆灿灿完全没有吃醋后，又有点难言的失落。他发现陆灿灿好像从来都没有因他而吃过醋，即便他画画的时候身边围满了女生，即便有女生半夜给他发信息。他一开始觉得那是陆灿灿对他的信任，后来渐渐开始怀疑，怀疑是自己不够好，还不值得让陆灿灿吃醋。

　　在暑假前的一个月，程程跟着导师去了国外学习。而陆灿灿也忙于准备各种考试，生活过得充实又忙碌。
　　暑假开始前的两个星期，陆盛铭回北市了，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恰逢周日是阿炳的生日，他于是便在周五的晚上就坐夜车赶到了北市。
　　陆灿灿在车站接的他。
　　已经是午夜，他们在陆灿灿楼下的大排档吃烧烤，店里的人很少，只有两桌刚从夜店出来吃宵夜的年轻人。
　　“你慢点吃啊，谁跟你抢！”陆灿灿嫌弃地说。
　　“我饿啊，我晚饭都没吃，一下班就赶来了。”陆盛铭边吃边说。
　　“不应该啊，你一下班就赶来，到这还能赶得上吃晚饭呢！你这上的是夜班吧？”陆灿灿说。
　　“社畜，加班很正常，你以后就知道了。”陆盛铭说。
　　“你不是业界精英吗？业界精英也这么累啊？”陆灿灿笑着打趣。
　　“我这是对自己的要求高！”陆盛铭笑着说。
　　“那业界精英怎么还没泡上富婆？”陆灿灿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没泡上？”陆盛铭笑着反问。
　　“你真的下海啦？”陆灿灿偷笑。
　　“去你的！”陆盛铭笑着骂了一句，又问:“程程呢？你这么晚出来，他没有意见吧？”
　　“他跟他导师去了国外学习，还得过两天才回来。”陆灿灿说。
　　陆盛铭点了点头，又说:“程程有前途啊，我也认识一些搞美术的朋友，他们对程程的评价都很高。”
　　陆灿灿笑了一下，说:“那是自然，他画得真的很好。”
　　陆盛铭吃着烧烤，笑着看着陆灿灿，说:“程程好是好，就是眼睛有点瞎。”
　　陆灿灿懒得跟他拌嘴，侧过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陆盛铭哈哈大笑。
　　陆灿灿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程程发来的信息。
　　“到家了吗？你那个朋友安顿好了吧？”
　　“在公寓楼下吃点东西。”
　　“这么晚了，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信息。”
　　陆盛铭就着烧烤喝可乐，笑着问:“这么快就查岗啦？”
　　“查什么岗，这叫关心！”陆灿灿没好气地说。
　　“行行行，关心关心。”陆盛铭坏坏地笑着，又说:“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的确有点让人担心。”
　　“怎么啦？还怕我吃了你？”陆灿灿笑着问。
　　“对啊，我好怕怕。”陆盛铭笑着说。

　　陆盛铭早就在附近的酒店订好了房，吃完烧烤后，他把陆灿灿送回到她公寓楼下。
　　“上去坐坐？”陆灿灿问。
　　“不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过来酒店接我。”陆盛铭笑着说。
　　“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陆灿灿说。
　　回到家里后，陆灿灿给程程发了信息:“我到家了，现在去洗澡了，你忙完了也早点休息。”
　　程程很快就发来了回复:“你那个朋友安顿好了？”
　　“嗯，他回酒店了。”
　　“那就好，早点休息。我明天晚上的飞机，估计后天中午就到了。”
　　“嗯，好。我到机场接你。”
　　“嗯，好。晚安。”
　　“晚安。”
　　陆灿灿放下了手机，又拿起，给陆盛铭发了一条信息:“办好入住手续了吗？”
　　“办好了，躺床上了。”陆盛铭回复。
　　“你不洗澡啊，这么脏。”
　　“保留身上的男人味。”
　　陆灿灿笑了一下，放下了手机，拿起换洗衣服就走进了浴室里。

　　第二天一大早陆灿灿就来到了陆盛铭所在的酒店里，她打了好几遍电话，陆盛铭才开了门。
　　“怎么这么早！”陆盛铭半眯着眼，软软地靠在门边上，说:“这才多少点啊？”
　　“早上9点了啊，你还不起来啊，不是说好了让我接你去吃早餐吗？”陆灿灿无奈地说。
　　陆盛铭走了进去，又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着眼睛说:“让我再睡一会，等会直接去吃午饭就好了。”
　　陆灿灿关上了门，走到床边，看着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盛铭，无奈地走到窗边坐下。
　　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你在干嘛？”陆盛铭闭着眼睛问。
　　“晒太阳。”陆灿灿答。
　　身后没了回音，渐渐地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阳光温暖，室内的空调温度正好。陆灿灿看着窗外，街上车水马龙，人潮热闹。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陆灿灿说。
　　身后依然是均匀的呼吸声。陆灿灿回头一看，阳光落在了陆盛铭的脸上。
　　她站了起来把窗帘拉好，然后坐回到窗边，静静地享受这个宁静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