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又成为五条太太了 09 ...
-
虽然嘴上说着“惠酱才不要我去，我也不想去凑热闹啦”这种话，但真的到了12月22日那天，五条悟还是在下午溜溜达达去了高专，给他半个儿子庆祝生日。
陪小朋友们一直闹到深夜，离开高专后他又顺便去了趟埼玉县，日常履行英雄的使命，解决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问题。
从埼玉县回来，踏上六本木的路时已经近一点了。五条悟以为他老婆肯定早就睡了，然而等他靠近塔楼公寓时才发现自家大书房里还亮着灯。
这个路段上没有监控，五条悟四下看了看也没发觉什么人经过，他甩了几下胳膊，活动了下肩膀，蹭得一下就飞上去，在自家大书房外停下。
主书房的落地窗很大，配套用的窗帘也厚又重。因为懒，五条太太一向不喜欢拉书房的窗帘，她觉得没什么危险，一来是楼层这么高没人能爬上来，二来是周围只有两栋塔楼公寓，她家的公寓又在前排，在窗边举目远眺就是东京城市的地平线，哪有什么偷窥狂能瞄到高楼层的住户生活呢？
很坏的五条悟拿捏着这一条吓过她好几次，什么半夜贴在玻璃上的人脸啊，什么一晃而过的白影啦，但是太太怕归怕，懒也是真的懒。
反正没有真的遇到过灵异事件，她也只是在五条讲恐怖故事的时候才会汗毛倒立，其他时候完全不带怕的。她是真的不想每次在书房办公之前还要去费劲地拉窗帘，于是除非是五条悟催着她干或者人家亲自上手拉窗帘，书房的帘子才会发挥它的作用。
而今晚五条悟没回家，书房的帘子自然是软趴趴地搭在两边。从外面往里看，主书房内摆放着什么小玩意儿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五条悟决定吓一吓她，给她提提精神。
他在窗口闪现了两个来回，因为真的有在放慢速度，所以虽然看着还是很快，但书房内的五条太太还是注意到了窗口闪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几秒后，五条悟衣兜里的手机振了一下，是来自太太的短信——
【小悟什么时候回来呀？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有点怕怕的。】
【你睡懵啦？】手指在屏幕上晃了晃，短信发出去后，五条悟想了想还是直接拨出了电话。
那头秒接，五条悟听见他老婆在电话里小声地说，“什么呀，我还没睡呢！”
“这个点了还没睡啊？”坏心眼的五条站在塔楼顶上，望着脚底下的一片灯光，开始演戏，“先不说那个，你看到什么了？”
“嗯……没看清，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窗户边上一闪而过？”
“是鸟吧？”
“才不是呢！鸟哪有那么一大团啊。”
“一大团？”
“……嗯。”太太迟疑了几秒，又小声地问他，“你是不是在忙？”
五条悟也压低了声音回她，“有一点。”
“噢，那你忙吧。我这边没事，想了一下应该是我的错觉。”
“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了。”五条悟继续演戏，“你有神器护着呢，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也不要慌，对方看不见你的，保持冷静离开现场就行。”
“……”太太做了个深呼吸，她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你不要故意说这种话吓我啊？”
“我才没有，不是你先说的什么白色的影子嘛。”
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太太不满的声音传过来，“你又开始了是吗……知道你会飞了！赶紧进来吧，真烦人。”
五条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回来了？”
“烦人！”太太很酷无情地撂了电话。
然而真正的惊喜才刚刚开始。
五条悟慢吞吞地倒挂下去，在主书房的窗边露了个脑袋，他看着他老婆已然放下心来的安定神情，又望着人家准备离开书房的背影，不怀好意的笑出声。他很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后，开始煞有其事地敲玻璃。
听见外面有动静的五条太太下意识地回头，很大只的倒挂在玻璃外面的奇怪眼罩生物就这样直戳戳地印入她的眼底。
太太那一瞬间瞪圆眼睛的样子就一只受惊的河豚，好玩的要命。五条悟强忍着上翘的嘴角，继续敲窗子，还做口型，“开——开——窗——”
五条太太的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
她真的毫不留情地跑得飞快，书房的门被咣当一声用力地关上，而被甩在原地的五条在心里默念三个数后，接到了老婆的电话。
对方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平时的爱称都不叫了，直接连着三声急促的Satoru后问，“你在电梯里了吗？我到门口等你好不好？我真的看见奇怪的东西了！！不是错觉！！就挂在主书房的窗户上！！老大一坨！看着像个人，身材还有点像你！但是真的好怪啊！！”
“……嗯——”五条悟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插话好，他搓搓鼻子，“什么像啊，那就是我。”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两三道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后，五条悟听见他老婆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在三秒钟之内说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6月16日啊，你搞什么啊？”五条悟继续敲玻璃，同时还让电话另一头的老婆听见自己敲玻璃的声音，“开开窗啦，外面好冷的——好啦，你没见鬼啦，电话这头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假冒的，就是我啊，你帅气的老公五条悟今天准备走窗子回家而已嘛。”
“……”
“真的啦真的，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啊。啊不过，还是有值得表扬的地方的，直接跑真的是个好方法噢——对了快来给我开开窗，啊——啊——我要脑充血掉下去啦——”
书房的门又被咣当一声打开。
☆☆☆
“你帅气又可靠的人类最强老公五条悟回——哦！很疼诶，你好凶。”
五条悟一落地就被老婆暴打。
连回家宣言都没说完就被按在玻璃上暴打。
“我真是差点给你吓出心脏病诶！”太太很用力地锤了下他胸口，表达着自己的气愤，完了还轻轻扯了下人家的眼罩，“还有这是什么啦！你为什么要戴着这个东西倒挂在窗口啊！！”
“眼罩嘛。”五条悟眨了眨露出来的左眼，“我带这个是不是很酷，头发全部梳上去了诶，像不像型男？”
“像神奇生物啊——！总之你今晚给我睡沙发啊！！！”
本来还很得意的五条悟顿时摆出委屈脸，“干嘛啦。人家在外面都带这个的，而且谁让你先不拉窗帘的，提醒你一下而已嘛。”
“你就不能说人话嘛，非要这样。”五条太太拧着眉头，真的很生气，“很过分诶！！”
五条耸耸肩，“那你下次要记得拉窗帘噢。在高处徘徊的咒灵也不在少数呢，虽说看不见你，但万一哪天看到里面有灯光想冲进来玩玩呢？神器只能免疫来自诅咒的直接伤害，像玻璃碎了掉下来，或者是楼房倒塌压在你身上这种，神器就起不了作用咯。”
“……我们家周围有那种东西的吗……”太太不自觉地四下瞄了瞄，“真的吗？”
“嘛。我们家周围是没有啦——”
又被暴打，“那你就不要讲这种话吓人啊！！！”
五条悟乐呵呵地被胖揍了一顿——反正也不疼，他老婆下手有分寸，顶多就是爱的挠痒痒，他吃得消。等被揍完，五条悟估摸着十分好脾气的老婆应该消气了后，他才拉住她的手问，“轮到我问你了，为什么这个点了还没睡啊？”
太太果然已经不生气了，“等你嘛。”她慢吞吞地从憨批老公身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回答，“不是给惠酱过生日嘛，我感觉应该不会拖到很晚才对。”
“噢～我以为你不会等我的，就没跟你说，靠近零点的时候我还去了趟埼玉呢。”
“干嘛去啊？试胆大会？”
“12月的试胆大会……？你真想得出来。嘛，就是那些事啦，去处理一下。你想不想听细节？我跟你说哦，今晚的那几个小东西长得可奇葩啦，一只全身长满了眼睛，一只——噗！”
“好啦。”太太一把捏住五条悟的脸，捏掉了下面的话，“快住嘴啦。”
五条悟举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
五条太太松开手，随口念叨，“以后遇上这种事情就算我不等你，你也跟我说一声嘛，万一需要带你去医院什么的。”
“……”五条悟不满地砸了下嘴，“老婆，我再一次郑重地跟你表明，我真的不是菜鸡，我真的是现役人类最强来着。”
“噢。好厉害啊。”完全没有[人类最强]这个概念的五条太太轻飘飘地敷衍了一下后，又好奇地问，“你今晚去琦玉了啊……如果是以前没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呢？你要怎么找借口溜出去啊？”
五条悟笑起来，“当然是等你睡着了再出去啦——十一点多出门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再回来，前几年差不多天天这样，不过这两年能独当一面的学生越来越多，我现在一年里大概有两三周的时间可以在你身边睡个完整觉了吧。嘛，反正你睡成猪，一次都没发现。”
“瞎说——！我什么时候睡成猪了！”
“嘿嘿嘿。你没发现我们结婚以后你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很好吗？”
太太疑惑地皱起眉。
五条悟继续傻笑，“嘿嘿嘿。”
“……好像是诶。”太太嘀嘀咕咕，“你对我做过什么啊？”
“就是简单的小术式，帮助你快速进入深层睡眠的，嘿嘿嘿。”
“快别笑了，傻死了。”五条太太推了推憨批老公，叹了口气，“难怪呢。我就说怎么结婚以后脑袋不太好使了，原来是你干的吗？来吧，老实交代，你那些术式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轮到五条悟站上控诉席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啦，对你有害的术式我会用吗——你当我是什么人啊——过分！”控诉完了还不尽兴，他啧啧两声继续犯贱，“老婆我跟你说啊，人类上了年纪呢，脑子就是会不好使的。这叫——”
太太手一伸，抡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揍他，“你才上年纪了呢！！”
“哈哈——”五条边笑边躲，“这就叫——人体机能的——哈哈——退化——哈哈哈！”
“你今晚去睡楼道吧你，看在我们结婚八年的份上我多给你一个枕头——！”
五条悟不说话了，他一把抓住了老婆不断殴打他的手，扯下凶器抱枕丢到一边。太太瞅着他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他又在盘算着什么，适时提醒，“你要是敢和妈妈告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被你发现了。”五条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哎老婆，你的脑子不是还挺好使的嘛，这都被你看穿了。”
“走开啦！”
“哼哼——好了，不闹了。”他摸过在一开始就被甩到边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我们去睡吧？好不好？”
太太还是那个很体贴的老婆。五条悟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再继续跟人家打闹。
五条夫妇双双从地上爬起来，一起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被搞乱的主书房。
太太先一步整理好地毯和沙发后走到门口等憨批老公，而五条悟去关书桌上的台灯，他顺势地看了眼桌上摊着的书本，而后朝书房门口走。
“等我就等我，怎么忽然又看起了西语？”他乐呵呵地揉太太的后脑勺，“干嘛？真的年纪大了想回忆从前了？”
“去你的。”太太瞪了他一眼，“就是有点事嘛。”
“嗯？”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空降了一个新人来吗？她经常说西语打电话来着，我不小心听到了几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来着。”
“哦——那你加油，这个我帮不上忙。”五条悟对女人的电话完全不感兴趣，他换了个方向继续话题，“啊不过，我不在家的话你哭了可就没人抱抱你咯。”
五条太太心虚地别开眼睛，“才不会哭呢。”
☆☆☆
五条太太的西语是七年前学的。那是五条夫妇结婚整一年后的冬季，刚结束了大半年的海外出差，五条太太一回到东京就找了个西语老师一对一上课，甚至还采购了一堆西班牙语习题册，一副要和西班牙语死磕到底的样子。
她不是那种会临时起意的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五条悟很好奇地问了，但是太太没有仔细说明，只告诉他是工作需要。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既然是工作需要，五条悟就不多问了。起初他没有多管，他以为按她的天赋再加上拼劲，一定可以很快地就熟悉这门语言。
但是语言毕竟不是死板的学科。
从零开始接触一门语言，到了解、到熟悉、到能逻辑正常地表述出口，其间要吃很多很多苦。
而并非语言天才的五条太太在死磕西语的过程中就崩溃过一次。
那天她下班回到家，一吃完晚饭就扎进了书房。五条悟体谅她学习辛苦，也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去骚扰人家、要和人家贴贴。
从六点半到十一点，近五个小时的时间，五条太太除了洗澡外，一直待在书房里。
她不睡，五条悟也不可能睡，更别提偷偷溜出家门了。好在这天其实没什么事，五条悟一边等她，一边在小书房里打电话。
电话另一头是五条悟前不久刚救回五条家的咒术师，他按照惯例问问人家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就在电话进行到一半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什么东西咣当倒地的声音。
“你等一下。”他对电话那头这样说着，推开门往外看——是他老婆。人家刚刚撞倒了椅子，正背对着他将椅子扶好。
本来是很正常的事，但五条发现她在扶好椅子后做了一个擦眼睛的动作。
他掩住手机，小声地喊了下，“悠悠？”
没人理他，被呼唤的对象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站在原地又擦了两下眼睛。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急匆匆地对着电话甩下一句“我有事，先挂了”后就将手机扔回房间内的单人沙发上，自己长腿一迈往老婆身边走。
直到他走到身边，五条太太都没有动一下。这太反常了，五条悟握住她的肩膀，先是带着几分开玩笑的口吻问，“怎么啦？撞疼了？”
太太还是没动，头低得死死的。五条悟微微弯下腰去看人家的脸，但他弯腰，她就低头，他连他老婆眼睫毛都没看到一根。不过这不妨碍他听到人家吸鼻子的声音。
完球。哭了。五条悟心里在地震，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二次开口，“怎么了嘛？”
这回太太终于动了，她摇摇头，然后去拂去五条悟搭在她肩上的手，准备回书房。
“别走啊。”五条悟手下微微发力，把人按在原地，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声音问，“说说嘛，怎么了啊？谁欺负你啦？”
太太又拽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原本崭新的毛绒绒睡衣，因为这几次的擦眼睛，袖子那块儿的毛都黏在一起了。
擦完眼睛，五条太太才红着眼睛仰起头看五条悟。她就站在那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问她话也不回，完全就是一副委屈得要命还要置气的样子。
五条悟先开始反省自己。
他从上半年的事，想到了昨天和老婆抢最后一颗榛子巧克力，他觉得自己没犯什么错。
于是他又开始从老婆身上入手。
稍微想了一会儿，他试探性地问，“西语很难？”
这句话一出来，五条太太直接就捂住眼睛哭出声了。
五条悟傻眼了。
在人生的前23年里都女性|经验不足的五条悟完全没有哄女人、尤其是哄老婆的经历，他手忙脚乱地给人家擦眼睛，抱在怀里拍拍背，摸摸脑袋，一整套操作下来完全没有用。
五条悟挠挠头，“Emmmm……我们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更没有用了。
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就好，学语言而已嘛，大不了不学了。五条悟在心里暗戳戳地松了口气，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方法。
最后干脆放弃挣扎。他一把抱起毛绒绒的老婆，就像揣着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将人揣进主书房。
他在转椅上坐下，再把老婆拎到自己腿上按好，手臂一圈就将人整个搂在怀里，“多大点事儿嘛。”他和太太贴贴脸，“我陪你一起学？你教教我？”
太太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也不会。”
“……”五条悟去翻了翻老婆的书，他也不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夫妻聊天，只要开口了就好办了，于是他继续说，“你不是在背单词嘛，你可以教我字母呀。”
“教不了。”太太怏怏地缩进他怀里，“我什么都不会。”
“哪有，你都开始背单词了，好歹也是会一两个字母的吧。”
这波反向安慰让太太翻了个白眼。
“所以。”五条悟继续和老婆贴贴，“你是背单词背崩溃了？”
“……嗯……”太太转头就把脸埋进五条胸口，“不许笑我。”
五条悟翘起嘴角，“我没笑。”
“你心跳变快了，你笑了。”
“好吧，我笑了。”
“……讨厌。”
“讨厌用西语怎么说啊？”
太太说了个词，声音从五条的胸口传出来，听上去闷闷的。
五条听不懂，但他还是很捧场，“呀。这不是很厉害嘛。”
“……你讨厌，这根本不一样嘛。”
五条望望天，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哎老婆，弹个舌我听听？”
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把太太都整蒙了，她仰起头看他，像看一只外星人，“你不会弹舌的吗？”
“我会啊，我怎么可能不会。”五条悟摸摸下巴，冒出一句不良少年标配弹舌句，然后笑嘻嘻拍拍他老婆的背，“我想听你说嘛。”
“我才不要。”太太噫了声别过眼睛。
“那你说个有大舌音的西语单词给我听嘛。好不好嘛，我还不知道西语怎么说呢。”说着他还蹭了蹭太太，接着用蓝汪汪的眼睛看人家，故意卖萌。
太太没抵挡住大眼萌的诱惑，小声地说了几个单词。
“教教我教教我。”
“……”
在大眼萌的诱惑下持续阵亡的五条太太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拆分开带读，等五条故意别别扭扭地用假名读法读西语单词时，她终于憋不住笑了。
“你认真一点啦！”她搓了搓脸，“西语很难的啦，你这样不行的！”
“我不学了。”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我阵亡了，老婆，你要带着我的意志坚持下去。”
“？”太太瞪大了眼睛，“你干嘛？走开啦，还演上了。”
五条悟笑起来，“我告别学生时代好久啦。嘛，人家现在是五条老师，所以五条同学只能是你当啦。”
太太不说话了，她软趴趴地倚在五条悟怀里，好半天冒出一句，“西语好难啊——”
“嗯，确实。”
“单词不会背——”
“嗯，确实。”
“美国佬好烦啊——”
“嗯！确实。”
“用我不懂的语言给我下套，真的好讨厌啊——”
“嗯！！确实！！！”
“你也好烦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嗯，确实’了？哼，才不会。我才不烦。你这是迁怒。”
“噗……”太太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她动了动身子，伸手搂住五条悟的腰，“我们一起学西语吗？”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学语言。”
“你刚刚自己说要学的嘛。”
“那你找刚刚的五条悟一起学嘛。”
“那你陪我背单词。”
“这个可以。”
“再抱抱我。”
五条悟依言收紧了手臂，“一直抱着呢。”
“不要放手噢。”
“嗯。”
“小悟。”
“嗯？”
“你在我身边真好。”
——TBC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又成为五条太太了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