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汪洋一片》i许多

22、21、秘密

　　地下。
　　厚厚的石墙将这地下的空间分成了小小的隔断。
　　就算拉开了那满是尘土的电闸，走廊中那些上个世纪的灯泡也只能发出嗡嗡的响声、柔弱的光线仅能起到照亮周围墙壁的作用。在双眼习惯了黑暗之后，才能借助着这些稀薄的光粒子勉强看清地面与通道两旁的门。

　　这大概算是……彭格列意大利总部最隐秘的角落，没有之一。
　　几百年的地下储藏室……不、或许叫仓库更加地合理吧，即便大多结构都是石质，但欠缺的排风和排水系统，还是让空气中染上了一股霉味。

　　远洋鹰，借着手持LED电筒刺眼的白色光亮，在厚厚的记录册上写下了每一件物品的资料。每一笔都是如此的认真，尽管这意义很小。
　　已经……又过了两个星期了。
　　名为“黎明”的计划正在悄悄进行着，十代家族的每个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了些收获。鹰也将哈艮地派曾与其他家族接触的证据全部挖了出来，在这一项上，她做得还算是出色。然而……在地下室中，却几乎没什么进展。

　　这是地下三层的最后一个房间了。也就是说……这是最后的收尾。
　　在这里堆弃的所有物品中，有以前别的家族送来的礼物，其中不少也是未被摆上架的珍品；有黑手党大事件的一些幕后记录，充斥着鲜为人知的真相；也有历代首领们的私人藏品，名画、陶瓷、雕塑等等；但更多的，是过了时的武器，从长刀到火枪到左轮应有尽有。
　　比想象中的要普通……远洋鹰确信自己已经翻遍了所有的角落——顺便说一下一共被老鼠吓到了四次——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如果在这最后的一间内也一无所获的话，那就真的是沢田纲吉的超直感……生平中第一次出错。

　　当然，剧情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让我们站在上帝视角来看所有作品，发生的任何事都能用一句万能通用的话来解释，那就是——剧情需要。
　　↑上面两行发生了什么= =？这肯定不是剧情需要！

　　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地面上，在附近的墙壁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反光。她按了按镜片后那有些酸痛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异于石头的反光。
　　女子小心地将厚重的记录册放在旁边架子的某个空位上，拿着手电筒走了过去，终于看清了这异常的真面目。
　　柜子的斜后方，石壁的下半部分，有一扇布满了锈迹的铁门。只有不到一人的高度，宽度也不过一公尺多些。

　　……是什么呢？她在之前查阅过这座总部基地的设计图，尽管纸张已泛黄、却完整得很，据她所知，不该存在这个的。

　　偌大黑暗的地下空间里，只有她一人。
　　面对着这份未知，是否要继续前进；抑或是暂且留下，交给更加出色的人来完成。

　　犹豫了少许，最终远洋鹰还是选择摘下眼镜、把它挂在了领子上。她的任务，应该由她自己来完成。如果在这种时候还要麻烦别人的话，那就是拖后腿了吧。
　　这样想着，女子的手，握上了那枚铁锁。

　　咔吧一声，铁锁断裂。

　　在瞬间流失过多体力的鹰，差点将手中的手电筒扔到地上。她弓着身子大口喘息着，眼角流出的血珠滴答地落在了镜片内部。过于静谧的环境，仿佛心跳都有了回声。

　　是她的错觉吗？刚刚那一瞬，似乎有了从前未有的……绞痛。
　　这个身体的内部、某个无法把握的地方，出现了甜腻的翻搅。

　　几次深呼吸，女子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指随意抹去了镜片上的血花，拉开了这扇小门。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缺少润滑油的合页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在这幽暗的密闭空间内，荡漾着真正的回声。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方形的漆黑、黑到望不见其他。甚至令人怀疑，连光线都无法穿过。

　　她将手电筒的光……照了进去。结果却让她蹙眉。——不是由于突然冒出来了个女鬼，而是由于……这是一个向下的通道。
　　而这栋建筑的地下室，明明只有三层！不可能存在着第四层。

　　吐出一口气，远洋鹰握紧了手中的那个LED手电筒，弯着腰踏了进去。

　　地上。
　　远山鹰结束了今天最后的一项工作——把楼梯扶手擦得油亮。还未换下女仆装的她拿着一小束百合花，站在秘书长办公室的门前。

　　啊啊……上回送得那么夸张，鹰不会已经讨厌了吧？
　　同名为鹰的少女，烦恼着，但还是带着笑容推开了这扇门。

　　“鹰！这是……啊咧？？”
　　本应坐在座位上做着无聊文本工作的人，并不在这里。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在夜晚竟有了份空旷之感。她努努嘴，将花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但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拿起了花束，奔了出去。
　　在岚守办公室的门前，她看到了刚刚回来，正在开门的狱寺。

　　……也不在这里吗？
　　少女歪头，还是大声问了他：“那个……狱寺，你知道鹰在哪里吗？”

　　这声音让晚归的狱寺有些头疼，尽管极力想无视掉，但这次好歹也是关于……。“不知道。”十分简短地回复了她。
　　从远山鹰口中说出的另一个鹰，是指那个神棍吧。脑袋虽然在一瞬间闪过了“不会出事吧”这样的想法，可是——
　　至少也该信任一次。

　　只是停顿了一下回答了她的问题，狱寺继续将办公室的门推到一半的时候——
　　——唰的一声。
　　一束花砸到了他的门板上。还未等他来得及发火，耳边便传来了那刺耳的声音。

　　“既然连关心都不关心一下，就放开那只鹰，有什么冲着我来！”

　　不好意思，除了刺耳到头疼外，这句话的信息量还有点儿大。
　　狱寺告诉自己要克制，但还是转过身面色不佳口吻凶恶地俯视着两步外的少女：“这与你无关。”
　　远山鹰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无关吗？”

　　彭格列伟大的岚守，这次躺枪实在是莫名其妙。……应该说，莫名其妙的是这位女仆小姐的怒点。尽管客观来说发怒的少女还是有几分可爱的，但这些在他眼中都是渣渣。他压下暴力情绪，咬着牙提醒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但是他却低估了少女的紧追不舍。

　　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刻薄：“隼和鹰？别笑死人了……杂种吗？哦、对了，我似乎忘记了，你本身就是个——”
　　那个词最终还是未能成功吐出。少女的睫状肌无声地变化着，拇指大小的炸药在她的脸旁爆炸。爆炸出的细屑甚至刮痛了她的皮肤。
　　“呵呵……”几秒的空白，她发出了一声轻笑，“以及……你这差劲的极限。”

　　狱寺隼人皱着眉、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没有下次。”
　　估计整个彭格列有史以来，敢对守护者这般态度的女仆，仅此一枚。说实话，如果不是秘书长的表妹，当天就会被解雇也说不定。

　　现在，应该说是远山鹰从未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呢，还是说她的位置是错误的比较合理？

　　“我管你是谁，离那个家伙远一点就是了。”少女似乎对这类事情并不在意，她抬着头，笑得灿烂无比，“谁都拯救不了她，谁也别妄想出现在远洋的故事里。”她转身，裙摆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还有……相比之下，我更可爱不是吗？”
　　这样说着，远山鹰离开了他的视线，向走廊的深处快步走去。

　　留下狱寺在原地，看到了脚下那束受冲击而折断的百合花。……他、究竟是从刚才的哪一刻开始，火气就小了很多呢？
　　——如果那个神棍肯在他面前生气的话，大概也会是……那样的一副神情吧。
　　在相似的面孔之上，他竟脑补出了远洋鹰的轮廓。

　　但，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不……是他会在意这种事本身就很奇怪。

　　低咒了一声，他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身猛地推开门，开始了熬夜的工作。
　　“黎明”计划，机会只有一次，所以……绝不能出错、更不允许失败。

　　地下。
　　穿过那不长的通道，远洋鹰进入了一个房间。准确地说，那个狭小的通道所连着的，仅有这一个房间而已。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拿着手电筒反复照着四周，能够看到墙壁，从而目测出了……这是一个仅有五十平方公尺左右的十分简洁的房间。
　　在入口处的墙壁上找了许久，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类似电闸的东西。将它拉开，尽管很微弱，可骤然出现的大面积灯光还是让她的眼睛非常不适。这橙黄色的钨丝灯似乎还在闪烁，她不停地眨着双眼适应着亮度，同时，也看清了这房间内唯一的事物。

　　墙角处，横着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柜子。

　　女子走近，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这……明明是一柜棺椁——上好的木材、漆上了暗色的暗纹。她的心有些怦怦直跳，可满脑子的疑惑却使她迫切地想知道这里面的人是谁。

　　“冷静些，鹰。”她这样鼓励着自己，“如果你现在从事的是考古工作的话，独自在幽暗的古墓中碰到棺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到了棺木的边缘，意识集中在其上。

　　——！！！
　　几分钟后，像是惊到了一般，黑发女子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离开了棺木。扶正眼镜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不可置信。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甚至已经到了要进一步确认的程度。

　　不、是必须要确认。远洋鹰坚定了下来，试图找着棺材盖的那个缝隙。

　　然而，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后背、左侧，正是心脏的位置。

　　“真是讨厌呢……被你发现了。”耳边，传来了某位女子妩媚的话语。
　　远洋鹰认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埃莉诺拉，隶属于哈艮地派的最高文秘。更糟糕的是，她完全感受不到她存在的气息。这也难怪，毕竟埃莉诺拉知道混淆她感知的方法，一定又在身上佩戴了与这栋建筑拥有者同等历史的物品。
　　“我想……你需要好好地解释一下。”鹰站直了身体，冷冷地问着身后的人。
　　“得到你最近经常出入地下室的消息，我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正如你所见，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名为埃莉诺拉的子女说得轻松，却用力抵了抵手中的枪支。

　　真正的反派，可不会犯话太多的弱智错误。

　　远洋鹰清楚，面前这个棺椁的历史……已有整整十八年。而里面躺着的那具尸体——或许现在称之为骨头更好——竟是哈艮地派的那位首脑，撒共。死因，涉及到十八年前的那个著名的“摇篮事件”。
　　历史是诚实的，不会撒谎更不会犯错。
　　那么……现在的那位，即彭格列十代首领上任后，他们所接触到的那位，又是谁呢？

　　答案很简单，无论他是谁，他都不是真的。而这一造假，足以推翻“他”的全部。

　　可惜，鹰不确定自己能将这个情报带给首领了。因为她清楚，身后的那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女人，随时都可能扣动扳机，让她命丧于此。
　　她扯了扯嘴角，道：“现在杀了我，真的好吗？大家很快就会发现我的消失，到时候……”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就没必要再照顾各自的面子了。”打断了她的话，埃莉诺拉威胁性地打开了保险栓。零件到位的咔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地下格外地突出。

　　女子扣动了扳机——

　　同时，她的枪应声落地。那颗子弹打在了天棚内。

　　远山鹰的手腕紧紧压迫在埃莉诺拉的咽喉处，转动着环着她脖颈的手臂，这是一种名为裸绞的关节技。这个动作的承受者连尖叫都无法喊出，窒息的痛苦只能让她发出少许的呜咽。
　　生理性流出的泪水弄花了精致的眼线，挣扎着、失禁、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少女放开了双臂，看着倒在地上丑态尽出的美丽女人道：“愚蠢的大妈，姐姐的死……只能与我有关。”
　　不同于往日的活跃，她的语气冷静到与鹰无异。

　　远洋鹰转身，第一次不带有任何负面情绪地望向自己的表妹，丝毫不在意正靠着那只棺椁：“刚刚感受到你的气息时，我就在想了……鹰，果然你更适合。”
　　“——你浪费了我一束花！”
　　无视掉了她卖萌的抱怨，女子的这个请求有些苍白与无力：“我只是想知道：鹰展翅，究竟能飞得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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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quila Gemini▆▅▄

　　远山：嗨！开始了哟！
　　远洋：你还真要把这个栏目进行下去……
　　远山：那当然，都完结倒计时了还不多给我些戏份！
　　远洋：……继续吧。
　　远山：那么、今天的主题是：战斗力。
　　远洋：众所周知的，我可爱的表妹是个关节技高手。
　　远山：没错！
　　远洋：真要说战斗力的话，她秒杀杂兵还是没问题的，但碰上主线角色就是被秒杀的那个了……
　　远山：欸……毫不留情的姐姐啊。姐姐的战斗力的话，也就是开个锁打一两个杂兵的程度吧，嗯。
　　远洋：勉强敌得过一个就不错了。
　　远山：竟、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远洋：那么，就这样，各位下章见。
　　远山：喂喂！我还没说完呢！魂淡别结束啊啊啊！不要仗着自己是女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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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一片》完结倒计时，正文还差两章，番外暂定一篇，纯肉……你猜？

　　这字数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