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汪洋一片》i许多

23、22、翻盘

　　简单一点来说吧，她知道她向她问了那个问题后她的回答是谎话，但是并没有戳穿。有很多心知肚明的事情，揭穿后便只会剩下尴尬。

　　远洋鹰问她，十年前，未来战结束后，按常理得到那份记忆的，是她吧……
　　结果那名少女睁大了自己灰黑色的双眼，惊讶道，姐姐为什么会知道！

　　再明显不过的，如果这个世界的远洋鹰不是那个世界的远洋鹰的话，那么那个平行世界的远洋鹰……就是这个世界的远山鹰。
　　她早该发现这点的。
　　无论是对人类的历史还是社会而言，存在都是与阶段密不可分的。

　　“你不要想太多啦……若是在那个平行世界，继承了远洋姓氏的是我的母亲，那么远洋鹰会是我也没错。”少女为了补救什么，对着她说了个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谎。
　　“……”远洋鹰什么也没说。

　　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证实。
　　十年前，当远洋美狮在未来战后带着鹰匆匆搬家转学、并怂恿鹰向故人的儿子示好时，她就该察觉到的，这分明……是在投靠彭格列。之前巨蟒斯涅克说的没错，她作为远洋家的女儿，不该为彭格列这样的正统黑手党卖命，可知道了什么的母亲却要求她这样做。
　　她的母亲和远山鹰都得到了未来战的记忆的话，在这个世界的她……到底是谁呢？意外、错误的存在，女子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混乱下去，只得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事——远洋家的这些事。

　　然而，查阅了狱寺帮她找到的全部手记，她的心里多少也得到了答案。再加上推翻哈艮地派的统治已接近尾声，彭格列十代家族的事情也好、远洋家族的事情也好，她都想作为远洋鹰来亲自收尾。
　　例如，今天下午的这场“会议”。

　　尽管会议在大多数时候，被称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这次例外。换言之，就是绝不能掉以轻心。这是“黎明”的最后一步，搞不好会撕破脸擦出战火。鹰的应急预案，准备了整整六套，以便应对各种各样的情况。
　　彭格列家族所有部门组级以上的成员被要求无条件参加，鹰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们的工作与任务调度合适。总部最大的那个会议室，加了无数把椅子，终于凑齐了座位的数量。

　　在正式开始之前——
　　“请，这是加密文件。”秘书长的办公室内，远洋鹰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交给了站在她桌前的男人。
　　狱寺接过，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啊……毕竟也是没办法的事，”推了推眼镜，黑发女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首领让我交给您的——您在这个时间再去首领那里的话，难免会让人起疑。”

　　所以，请好好加油吧，自称左右手的隼人。
　　——她在心中悄悄腹诽着。

　　“就这个？那下午见。”
　　“那个！还有……”她出声叫住了正要转身的他，“对不起……这个……应该算是我的一点儿私事。”
　　远洋鹰从抽屉中取出了那五本远洋的旧书，继续道：“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
　　“道谢的话就算了。”
　　“……呃，其实并不是道谢。”她仅留下了其中的一本族谱，把剩下的四本摞好推向了他，“拜托了。怎么处理都好，无论怎样都不要让姓远洋的人见到它。”
　　女子的身子向前倾着，低目如此请求。
　　狱寺像是被雷到了的感觉，看着她的头顶道：“啧、你是在卖萌吗？”
　　“欸？”
　　“自己烧了或者泡了就见不到了吧。老子这儿又不是你们远洋的存货柜。”
　　“你母亲还不是放了一堆东西在远洋家……”
　　嗯，远洋的这句的确算是神吐槽，可她在无意中明显忘记了什么是不得踩入的雷区。周围的气压一下子下降，让她回忆起了初识时的一些事。
　　因为最近……她和他过得太和平了，以至于她做出了很多不经大脑的行为。
　　女子的头低得深深地，用着极小却十分清楚的声音说了一句：“万分抱歉，岚守大人。”
　　“啊……你还是那么讨厌……”男子低沉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了厌恶。鹰无声叹了一口气，有了种前功尽弃的感觉，然而在下一秒——
　　一只大手按了下她的头，随后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将脑袋抬了起来。黑色的眸子隔着镜片与他的那双碧绿对视着。
　　男子倾着上半身、手臂伸过了桌子拽着她的头发，微皱的眉盯着她说：“喂，给老子生个气看看。”

　　……

　　…………

　　………………

　　“您刚才说什么，岚守大人？”
　　“嘁……果然死板到无聊。”松开了手，他拿走了桌子上被委托的四本书，“会议见，要敢出岔子……就算十代首领不怪罪、老子也会炸死你的。”

　　砰的关上了门。远洋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揉着发痛的头皮整理着弄乱的头发：“刚刚那一瞬……会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虽然我这屋古董比较多……但、他的话也不至于啊……”

　　——生个气给他看。
　　远洋鹰不会生气，上次……只是在电话里吼了一句而已。嗯，就是这样。

　　当地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二分。彭格列总部，主会议室。
　　这里的气氛并不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年轻人，”坐在沢田纲吉对面的那位大人——暂且依旧称他为撒共吧，拄着权杖道，“虽然老夫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有意伪造这些证据，但通敌这等龌龊之事……老夫可以以性命起誓，我等与彭格列家族共进退。”
　　雄厚的声音，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一位已年近七十的老者。

　　律师界曾有这样的一句名言：无论是多么荒谬的弥天大谎，只要将它无比坚定地道出，也可成为真理。

　　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撒共继续说道：“至于你的守护者调查出的那些……孩子，放下天真，这就是黑手党。”
　　“您之所以会这么说，显然是忘记了Giotto——彭格列之初是为了什么而建立的了。”不甘示弱，名为沢田纲吉的新任首领如此反驳。
　　“那不过是历史……不会随时代潮流而进步而愚蠢的。”

　　——“不是进步，您是在嘲笑历史。”
　　突如其来的女声，一语道破了真相。

　　撒共顿了一下，目光放向一直默默站在沢田身后的黑发女子：“丫头，是谁教你的礼仪？”
　　无视了鹰道出的真相，他开始责怪女子插话于上层的谈话。

　　“远洋……？”沢田轻轻转头。从一进门时他那异于常人的超直感便使他就察觉到了，今天的远洋鹰，感觉上……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弯下腰，对着自家首领请求着：“抱歉，但是……首领，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来说明吗？”
　　年轻的教父心存小小的疑惑，点了头。

　　得到许可的秘书长直起身，双眼隔着镜片紧盯着老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撒共（Zagan）……是所罗门王的第六十一柱神。传说中可以将血化为酒”
　　“哦？是吗？”
　　“……连自己名字的涵义都不知道，看来你们哈艮地派请的演员演技虽高，但自我修养还不够。”
　　老者的表情微妙地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到了常态，道：“哼，信口雌黄也要有个程度。比起这个，秘书长，我们埃莉诺拉小姐的失踪，是不是该着手调查了？”
　　“请不要转移话题，撒共大人。您的问题很快就会得到答案。”鹰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只匣子，递给了自己的首领，“证据都在这个保存匣内，拜托了，首领，请打开它。”
　　然而沢田的褐色的双眸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远洋……”他欲言而止，彭格列的超直感告诉他眼前的鹰，也许……
　　“请相信我。”
　　这样坚定的，表情与语气，还是让沢田纲吉接过了它。

　　大空属性的死气之炎，可以打开任何属性的匣子。

　　轰的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在了会议室正中的空地上。胆小的在座者甚至尖叫出声。

　　摔碎的棺椁、里面的白骨清晰可见。

　　“这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沢田纲吉明白了鹰的用意。

　　她踱步走到了“撒共”的桌前，道：“这是死于十八年前的‘您’的尸体，没错吧？”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望向了面色难看的老者。女子转头望向了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对不起，首领，因为发现的太突然，所以没来得及汇报。”
　　“那种事……”后半句话还未说出，他带着惊讶的神情望向了女子的后方，连喊危险的时间都没有——
　　撒共的权杖砸向了鹰的头。

　　千钧一发。
　　女子握住了它，几秒之内的功夫，连给围观群众反应的速度都没有，她用力将老者拖出，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臂、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随后用力向内侧扳，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压在了对方之上。

　　肩关节固，算是复合关节技的一种。

　　因为动作过大，女子的平光眼镜掉落在了地毯上。

　　狱寺猛地握紧了桌子上的一支钢笔，终于想起了这让他觉得不对头的嗓音……自己在哪里听过……

　　明明只是有些相似的脸，换上了同样的发型、穿上了同样的衣服、装出了同样的表情，竟让人难辨真伪。

　　哈艮地派残余的成员、撒共的同僚，拿出武器对准了女子的脑袋。远洋……不、现在应该被叫做远山鹰的少女，用力、扭断了这个傀儡的两根骨头。伴随着一声嘶哑的惨叫，她给了他们一个威胁的眼神：“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傀儡的命，那就慢慢来好了。”

　　“远……远山！”有些看不下去的沢田纲吉出声，制止了少女进一步的挑衅，吐出一口气，望向了敌对的家族成员，“事已至此，我希望……”
　　“不、正是因为事已至此，就更不能让知道真相的人活着出去。”有人这样说着。

　　远山鹰毫不吝啬地吐槽道：“笨蛋……这个世界的战力，没人敌得过主角队……”
　　↑少女，你的上帝视角开大了。

　　随着一声“失礼了”，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算是暂时性地打断了这里面胶着的事态。

　　打开门的女子，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文件，看到会议室内的惨状，感到了少许的惊讶：“已经……开打了吗？那这些证据似乎没必要了。”

　　比起远山鹰那句“姐姐今天是专职来卖萌的吗”，更让人在意的则是推开门的黑发少女……全身上下、那触目惊心的血痕。
　　没有经历任何战斗与暴力，全部都是远洋鹰自身的血液。

　　狱寺隼人紧皱着眉却没有再看她，作为左右手理所应当地替首领问了一句：“什么证据？”手中的钢笔，戳在桌面上断了笔尖。
　　“是，岚守大人。”微微鞠躬，女子走到了会议室的仪器前，打开了实物投影，“这是……十八年前哈艮地派的幕后交易记录。”

　　正是因为对方的所有上层成员都被强制召集于此开会，才让她有了深入敌方内部调查的机会。更是因为如此，开了无数保险柜的她，双眼被蒙上了一层殷红的色层。全身的皮肤……只要稍一挤压，就会渗透出血水。
　　只有远山鹰注意到，在投影仪器的开关上，她的手指留下了新鲜的血印。以及，在讲解每一份证据时，在纸张上留下的……红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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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quila Gemini▆▅▄

　　远山：下章、大结局！
　　远洋：这种话应该由身为女主的我来说吧。
　　远山：咦？的确，那么请说吧！
　　远洋：……
　　远山：？？？
　　远洋：下章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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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一片》完结倒计时，正文还差一章，番外加了一个所以暂定两篇，纯肉……你接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