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零渡》冒牙图图

2、第二章

　　二人辞后，济慈冷声道：“跪下。你可知错。”济蜚零跪下，答“不知。”“你忘了我告诉过你，永远不要与京城的权贵有接触！”
　　济蜚零抬头看向父亲，问道“我一直想问您，为何，您医术精湛，却不愿救人，大夫的职责不就是济世救人吗 ？”
　　“你懂什么，你只懂医病，不懂人心！地位越高的人，越是复杂，你和他们接触，迟早会被卷入纠纷之中！”济蜚零倔强道“女儿不管以后只看现在，我早已说过，我会去京城开一个医馆，现在我的机会来了，女儿不会向您屈服！”话毕，起身离去。只留济慈一人在那儿不知所措。济蜚零是他最看好的女儿，从小便有学医的天赋 ，如今不过16岁，医术早已十分精湛，可是孩子年轻，不懂江湖纷争，不懂人情世故，只有一腔热血。早在门外的济夫人走进来，拍了拍济慈的背，“她要去闯，那便让她去，少年不识愁滋味，与其与她杠着，不如让她试试？”济慈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另一旁，平阳连忙写信加急派回王府，高兴道“渡儿，你有救了，你已年满十七，待你病好一些，我便为你寻一门顶好的亲事！”在床上研究棋谱的沈渡之挺身而起，“亲事？我才十七，您为我谈什么亲事，我不要！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这才潇洒自在。”平阳郡主笑而不语，回了自己的房间。夜晚，平阳郡主辗转反侧，满心欢喜，便与自己的嬷嬷谈起了话，“刘嬷嬷，我的渡儿身子可以好起来了，或许不久，他就可以和其他男子一样 ，骑马射箭，打马球，狩猎了，或许明年，他就可以为我生个孙子出来，我回京城，可能会为他择一门好亲事，给他找一个顶好的媳妇。”平阳郡主絮絮叨叨，讲着自己的构想，刘嬷嬷也甚是欢喜，二人聊着聊着，平阳郡主才慢慢睡去。
　　次日，平阳郡主一人来到济家，济蜚零早已在厅中候着，只是不见济慈的身影，看见平阳郡主只身一人，问道“不知沈公子怎地没来？”平阳郡主有些尴尬，“犬子顽劣，今日尚未起床。”平阳郡主看了看济蜚零的脸色，见济蜚零没说什么，松了口气，“夫人，我且直说，我的要求，便是您为我在京城开一所医馆，不需太大，但需要有一个院子，院子敞亮，迎光，另外，还需有几名药徒，我想这对您而言，不在话下。”平阳郡主松了口气，只要这些要求是能用钱达成的，这些便不算要求。“没有问题，只是济姑娘，您何时能与我们一道回京城？”济蜚零道“再过三日，我需打点一下，麻烦您为我，单独备一辆马车。”“这是自然！”
　　下午，济蜚零敲响了济慈的门，一旁的济夫人见两父女有话要说，便离开了。“父亲，可否与我下一盘棋？”济慈点点头，二人对弈，战况激烈，许久，济蜚零以一子险赢，济慈有些颓然，问道“你真的想去？”“父亲。”济蜚零为济慈奉上茶，“您知道，女儿绝不是爱慕虚荣之辈，女儿一想救治天下百姓，二想将我们济家医术发扬光大，不让它埋没于此！”济慈抚摸着女儿的头，许久。“那你去吧，我相信你。”
　　连夜，平阳郡主写了信急忙送去平西王府，让平西王给济蜚零腾出院子，同时在城中为济蜚零择几处院子出来。
　　三日后，一辆马车停在济家门口，朱轮华毂，豪华艳丽，就连拉车的马儿，都披着金色的皮垫，济蜚零看着这宝马雕车，一头黑线。
　　沈渡之从窗户探出头，“济大夫，上车。”济蜚零朝着门口送别的双亲跪别，济夫人拭泪，“好孩子，去吧，记住你的目的是救济苍生。”济蜚零点点头，济慈不语。陈愿扶着济蜚零上了马车，两位丫鬟秋桑，东葵在另外一所马车里。沈渡之斜着靠在榻上，旁边放了一盘橘子，一边看着话本一边吃仆从剥好的橘子。“沈公子，我记得我说过，要单独一辆马车。”沈渡之嚼着橘子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但你这马车好看些，符合我世子爷的身份。”济蜚零没理他，拿出医书开始看。沈渡之似是觉得无聊，唤道“阿阴？”济蜚零抬头怒目而视，“沈公子，这是小女子的闺名，望公子自重。”沈渡之当没听见，一个人继续吃起了橘子。由于返程带着济蜚零，所以马车走的较慢，次日下午才慢慢到达京城。刚到城门口，便听见有人大喊“归德将军班师回朝！大获全胜！”听言，济蜚零悄悄挑起窗帘一角往外看，看得远处一男子，身骑白马，手握长戬，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眉眼中似是带着一丝疲倦，可又有无法隐藏的骄傲和欣喜。“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打仗胜了吗？”沈渡之翻了个白眼，济蜚零：“你是在嫉妒他吗？将军为民打仗，班师回朝，自然是值得看得。”沈渡之恼了“嫉妒他？嫉妒他什么？我堂堂世子爷，有权有钱有势。”济蜚零继续拿起医书，面不改色“你嫉妒他可以上阵杀敌，可以报效祖国。”沈渡之脸红了“我才没有呢！我在这城中吃喝享乐，不比在边塞风餐露宿好？我…我…”沈渡之说不下去了，有些颓然的靠在车上。“世子爷，只要你愿意好好配合我治病，你也可以的。”沈渡之眼神一动，却没理她。
　　不久后，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入眼即是两座石狮，庄严威武，红砖青瓦，朱红大门，门上是金灿灿的几个大字：平西王府。
　　进门，庭院中有一个有一池塘，池塘中养有红鲤，往前走，有一小径，上面苔癣成斑，藤萝掩映，宅子很大，装潢豪华却不俗气，典雅非常，可见主人品味非凡。沈渡之用胳膊撞了一下济蜚零，说“不错吧我家，我设计的。”平阳郡主责备道“不得无理！”进厅，管家已在候着，平阳开口“王爷呢？”管家答道“归德将军班师回朝，王爷入宫去了。”“无妨。院子收拾好了吗？”“好了。”“蜚零，跟我来看看你的院子。”平阳郡主带着济蜚零进了一处院子，院子很大，推门入，有一绿植，茶几还有青花瓷瓶，靠窗处有一贵妃塌，各处都有些小装饰，画龙点睛，虽然素雅，却非凡品。平阳拉着济蜚零的手“你是扬州来的，估计饮食不习惯。我给你开了小厨房，请了两个扬州厨子，想吃什么尽管说去！你这房里缺什么，都告诉我，想要什么直说。”济蜚零有些受宠若惊，他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般待遇的。随后，平阳拿出一盒子，“这是送你的礼物。”济蜚零正想拒绝，平阳又言“别拒绝，这是我的心意，你若是拒绝，我这心意不知放何处好。你好好休息，归德将军回巢，我得立刻进宫才行。”济蜚零点点头，秋桑和东葵整理房间。
　　宫中。皇帝设宴，迎接归德将军。“自古英雄出少年，韩靖啊，你立了大功了。不知你想要，什么悬赏呢？”“保家卫国，是臣该做的，不敢求赏。”皇帝大笑，“你是朕看着长大的，倘若你朕都不赏，是不是太抠了？”韩靖也笑了，“倘若陛下真想赏臣，那就随便赏赏吧。”皇上看着韩靖，年纪轻轻，行军布阵甚是厉害，可是太年轻了。“不如，赏你母亲，二品诰命，银三百两，再赐你一桩好姻缘如何？”韩靖眼神微动，点头谢恩，又道：“如今臣尚未及冠，边疆未平，若现在成亲，怕是会误了姑娘。”皇上不语，韩靖跪在地上不动，随后，皇帝只好同意：“那姻缘就罢了，你今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朕为你设宴。”“谢皇上”韩靖谢恩，后退去。皇上看着韩靖离去的背影，英姿飒爽，挺拔如松，像极了他父亲。可是为何，他父子俩都如此优秀，优秀到，他不得不防。
　　出宫后的韩靖吐了一口浊气，看着蓝天，他有些累，他以为自己可以升官，但却没有，他知道皇帝防着他，可是他并非为了这官位，只是为了国家和黎明百姓，为何皇上，这般不信于他。韩靖上马，向将军府去。

　　下午，沈府管家带着济蜚零去挑医馆，平西王选了几处，都是顶好的位置和采光，找了几个药徒，都是极为熟悉药材的。最后选了一处离寻常百姓家近的。等需要用具搬进去，便可开张了。
　　黄昏，平阳郡主敲响了济蜚零的门，“蜚零，不知这饮食住宿你可习惯？平阳拉着济蜚零的手道。济蜚零点点头“和家中无甚差别。”“医馆你可看了？怎么样，满意吗？”
　　“很好的，我已经选定了，只是不知何时能将药柜等物品搬进去？”平阳郡主笑着说“你放心，这些我早已为备好了，就等你挑好院子，订好牌匾，我这规格，可是给你按照太医院规格整的。”济蜚零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感叹不愧是皇亲国戚，自己算是傍上大腿了。“不知，你那医馆叫什么名字好？”平阳郡主问道。济蜚零看向窗外，带着憧憬，“我来此，便是要拯救苍生的。叫济苍堂好了。”济蜚零眼里带着光，平阳公主看着她，只觉天上明月好像都逊色了几分。二人敲定后，决定三日后医馆正式开张。
　　齐姝楼，沈渡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牌，丢给那齐姝楼的老鸨，说：“把孔公子最爱的那个花魁 ，叫来。”那老鸨见钱眼开，笑得合不拢嘴，急忙应是。孔星移一身紫衣，束白玉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听说你这次去扬州带过来个大夫，是什么人？”沈渡之把花生米抛向空中用嘴接着。道：“一女的，说是能治好我的病，要我家给她开个医馆便给我治病，我娘就带着她来了。”孔星移惊了，问道“女的？？？？多大了？”沈渡之立马坐稳，认真道“才十六，生的极为貌美。”孔星移眼中放光，沈渡之说美，那肯定是极美的，又是大夫，孔星移来了兴趣，向沈渡之抛了个眼神，沈渡之自然是懂得。“后日我家为她开的医馆开张，咱们去看看？”孔星移急忙点头，沈渡之又警告她：“你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是我娘的贵客，得罪不起，我们悄悄看看就是了。”孔星移应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个人对美女，想来都是只远观，不亵玩。”二人约好，花魁入门，开始唱歌起舞，孔星移却只想着那女大夫，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