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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渡儿,渡儿!”平阳郡主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渡之,眼中含泪,“世子昨晚服药了吗?大夫怎么还没来?!”平阳郡主看着满屋跪着的下人,怒火中烧,“为什么没看着世子爷服药,要你们办的事不办,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王妃!大夫来了!”平阳郡主急忙从床边让开 ,让大夫诊断。未几,“柳大夫,如何?”
      柳大夫起身拘礼,后道:“秉王妃,世子爷脾肾虚弱,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如今正直季节更替之际,更是要注意服药才行。在下以前便说过,世子爷的病说难治不难治,却是无法根治的,得养着才行。如今,且将用参片养着,过了这段时间,便可有所好转”
      平阳郡主点点头道:“可是我只有一个孩子,他身体这般孱弱,叫我如何能安心!”
      柳大夫看着郡主眼眶微红,又看看了床上的沈渡之,“王妃,借一步说话。”下人们识趣退下。
      “难道大夫有什么办法?”
      “扬州有一医药世家,姓济,那家男翁名济慈,医术精湛,据说,可使病入膏肓之人康复。”
      平阳郡主眼露欢喜,急忙道“那你可知那济慈家在扬州何处?”
      柳大夫叹了口气,“唉,就是不知此人家住何处,只知位之扬州,在下一直未曾禀报您,便是因为不清楚此人行踪,且此人性情十分怪异,治与不治,且靠眼缘。”
      平阳郡主眉头紧锁,后道“谢大夫,你且先回去,后我派人给你送桃花酿。”柳大夫满脸欢喜,道谢后离去。
      不久,平西王冲进家门,直奔沈渡之院子 ,看见坐在沈渡之身旁脸色极差的平阳郡主,道“夫人,渡儿如何了?”
      “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换季之时,本就脆弱。”随后,平阳郡主将柳大夫所说之话转述给平西王,平西王搂住平阳郡主说“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尽力而为,我马上派人去找,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渡儿。”平阳郡主靠在平西王的胸口,心中稍安。
      次日,平阳郡主刚醒,自己夫君早已去上朝,沈渡之院中丫鬟便急忙来报,“王妃不好了!世子爷他他不见了!”平阳郡主一怔,问道“怎么会?他不是还在昏迷中?”
      “世子爷昨夜便醒了,奴才本打算来告诉您,世子爷说您已经就寝,不愿扰您,今早会向您请安,可,可是今早奴才去服侍世子爷起床,世子爷就不在了。”
      “那院子中的护卫呢?”“护卫被打晕了……”
      平阳郡主将桌上茶具扫落,全屋下人连忙跪下,郡主平息了一下,道“来人,带着护卫,搜罗全城的赌坊和酒楼,把这个逆子,给我押回来!”

      城中最大的赌坊
      “端慎,这次你押多少”?一紫衣男子,腰着容佩,戴黑色抹额,看着沈渡之道。
      沈渡之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扇着扇子,笑道“押个四千俩,赢了我就将齐姝楼你最爱的那个花魁为你赎出来。”
      四千两!桌上众人倒吸一口气,人人皆知平西王府家财万贯,可四千两不是个小数目。
      沈渡之扇了扇扇子,似是鄙夷“不敢赌了各位?四千两对我沈渡之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对你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各位都是牌桌上的老朋友,怕了?”
      众人不语,随后出来一人,“在下与世子爷赌不知世子爷赌什么?”
      沈渡之抬眼将那人斜了一眼,扇子一收,“随便”。
      那人道:“那赌大小如何?”
      沈渡之不屑的笑了 ,“和我赌大小,你确定?”
      “确定。”
      “行,我未曾在这赌坊中见过你,新面孔,我不欺负你,你先来。”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骰盅开始摇晃,许久,才停下来。随后,沈渡之也拿起骰盅,修长洁白的手指握着骰盅随意的晃了几下。双方开,那男人七点 ,松了口气。沈渡之开 八点。看见沈渡之点数 ,男人从凳子上滑落下来,竟是满头的汗,沈渡之站起来收了扇子,笑嘻嘻道 “以为是个硬汉子,没想到是个软脚虾,四千两,拿来吧兄台。”
      男人急忙从地上跳起往门外冲去,却被护卫拦了下来,被反手扣在地上,沈渡之走过去蹲下看着他 “兄台,想必你应该知道赌场的规矩,只是不知你为何输了不给钱。”男人被押在地上有些说话有些吃力,“我本想赌一把,救救我病重的母亲。”沈渡之一怔,看见那男人眼中滑出两滴滚烫的泪,“放了。这钱,当本世子爷借你的,不用还了。”众人又是一惊,赌场老板急忙上前拉着沈渡之“世子爷,这不合规矩。”沈渡之居高临下看着那老板,冷声道,“王老板,你在与我沈渡之讲规矩吗?你忘了你这间赌场,如何开下来的了?”王冲脸色一变,只好道“您说了算。”
      沈渡之收扇准备离开,他那小厮陈愿却突然跑来,惊道“少爷!守卫来了,快跑!”沈渡之脸色一变,转身从赌场窗外跳出,末了喊到 “孔星移!齐姝楼等我!我且先躲我母亲。”
      赌坊众人:嘁
      沈渡之从窗口跳出,却不想早已有一群人在窗口等他,护卫沈虎对着沈渡之行礼,“少爷,请吧。”
      沈渡之用扇子敲一下沈虎的脑袋,骂道“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你忘了谁教你的功夫?居然帮着我娘亲来抓我!我真是心寒极了!”沈虎吃痛缩了缩脖子 ,不好意思的拉着沈渡之袖子,“少爷对不住,我也不想,可是如今王府,还是夫人当家,我不敢违抗夫人嘛”沈渡之哼了一声用力拂了一下袖子,甩开沈虎。跟着护卫们乖乖回了家。
      到家,平西王和平阳郡主早已在客厅坐着了,平阳郡主满脸怒火,平西王看见沈渡之,急忙上前,“渡儿,你感觉可好?”平阳郡主拍桌 ,两父子皆不敢动,“沈念安,你给我退下!”平西王同情的看了看沈渡之,应道“是。”
      “跪下!”沈渡之喘着气,正准备跪,竟又晕了过去,众人大乱。平阳郡主一下没了怒气,连忙派人去请大夫,平西王将沈渡之扛到床上去。

       “夫君,你说这可怎么办呢。我们的渡儿,他怎么就会这样呢”平阳拭泪,平西王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连忙安慰道“我已经派人去找那济慈了,你放心 ,很快便有消息。这样,我们的渡儿就有救了。”
      几日后,近卫来报,已获悉济慈家中住址,平阳沈渡之携人去往扬州。
      路上,沈渡之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玩弄着自己的玉佩。哀怨道“娘亲,那么远,你大可将那大夫给接来,何苦将你这瘦弱英俊的孩儿受路途颠簸之苦。”平阳嗔了沈渡之一眼,“我又何尝不想将那人接来,只是你爹打听过了,那人性格怪癖,只接上门而来的病人,断没有上门看诊的习惯。 ”沈渡之扁扁嘴,不说话。
      黄昏,众人才到达扬州,扬州知州早已在门口候着。沈渡之已经累的不行,在马车上瘫着,平阳郡主却心急似火,巴不得立马去拜访那济慈,可沈渡之脸色苍白,平阳无可奈何,只好在知州安排的院子里歇息一晚。跨进院子,本累的说不出话的沈渡之面露嫌弃,看着那点头哈腰的知州有些烦闷,“据说扬州之人是最有品位的,你这院里种的几朵大牡丹看得爷烦闷,还有这假山,本是秀丽止境,你放几朵艳红的花,多此一举,画蛇添足,把这些全给爷拔了,别碍爷的眼。”知州有些为难,赔笑着道“世子爷,我这院里的牡丹,都是珍稀之物,千金难求。”沈渡之又开始喘不过气了,剧烈的咳了几声,本想再骂那知州几句,平阳看沈渡之难以说话,只好赶忙让那知州退下,让下人将沈渡之扶上床去。
      次日,平阳将沈渡之唤醒,沈渡之在床上撒泼打滚,不愿起床,“娘亲,这床又硬又冷,床单被絮又擦的我生疼,昨晚孩儿没睡好,迟些再起嘛。”平阳郡主一把拉起沈渡之“以蚕丝为被,丝绸为垫,怎么就擦着你了,你若不起,我便让人抬着你去。”沈渡之无可奈何,最后上了马车去往济家。马车弯弯绕绕,最后拐进一小巷子里,巷子深处有一小宅,以青砖而筑,青墙上攀着藤蔓,别有一番韵味。
      敲门,小厮开门,见来者,一男一女,女人雍容华贵衣着贵重。男子一袭青衣,腰着玉佩,戴一黑色绣金抹额,发束宝紫金冠,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气质非凡。小厮见二人不一般,二人表明缘由为看病小,小厮却是拦住了二人道“看病需得奴才先禀告我们老爷,老爷同意后,两位贵人才可进来。见谅。”平阳郡主连忙点头,沈渡之却不耐烦了,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只是隐约听得几句“小爷我……”。平阳郡主为沈渡之理了理衣冠,温柔道“渡儿,我昨日便与你交代过了,我们有求于人,你可得收好你那公子脾气,以礼待人 ,知道吗。”沈渡之似是没听到,哼起了小曲,平阳郡主戳着沈渡之额头,威胁道“你若不听话,我想尽办法把城中赌场给关了!”沈渡之吓了一跳,连忙称是。
      未几,小厮出门迎接,“两位请。”沈渡之背着手跟在那小厮后面,观赏着这院子,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装饰朴素却不失典雅,走廊旁有一溪流,水流清澈见底,似是从院子后山引入,弯弯绕绕,最后流入一小池塘中,塘中有一漩涡,又将了那水排了出去。沈渡之点点头赞赏道“这院子比那知州院子好多了。爷喜欢。娘亲,让我搬到这儿来住吧。”平阳郡主只想赶紧见到那济慈,不曾管沈渡之说了什么,只应好好好敷衍他。沈渡之大喜,脚步都轻快了些。进入厅中,一男子在正襟危坐,眼神明亮,仙风道骨,想来便是济慈。平阳郡主急忙向前“济大夫。”济慈起身拘礼,让二人入座。奉茶,济慈问道:“不知二人从何处来?找老夫看什么病。”平阳郡主答“我母子二人从京城来,想来求大夫看病。”“京城?”济慈皱眉“不治,两位贵人请离去吧。”平阳郡主急忙起身,“为何。”
      “老夫不治京城之人。”济慈语气坚决。
      一旁的沈渡之打了个哈欠,揉揉眼,“不治就不治吧娘,回去睡觉。”
      济慈看沈渡之站无站相,坐无坐相,整个人吊儿郎当,“恕老夫不送了,二位请吧。”
      平阳郡主咬咬牙,向济慈跪下。沈渡之一惊,“娘!”往前去扶起郡主,平阳却不愿起。“济大夫,我知您悬壶济世,求求您救救我儿子,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济慈不为所动,沈渡之怒了,“不治便不治,您贵为千金之躯。何苦求这臭老头,让我把他这院子给砸了!”济慈背对着他俩,平阳又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哽咽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您也是有子女的人,为何不能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呢?”
      “夫人,在下说过了,不治京城之人。”
      平阳听见这话,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地,掩面而泣,沈渡之急忙拉起母亲,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眼睛却瞪着济慈。
      “夫人可是认真的,不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此时从门口走进一女子,娉娉婷婷,削肩细腰,举止娴雅,见之忘俗。平阳起身向女子走去,“敢问姑娘是?”
      “小女姓济名蜚零。”济慈急匆匆拉住济蜚零的胳膊,有些生气,“你出来干嘛!给我回去。”济蜚零装作不见。
      平阳郡主拉住沈渡之手稳住身形,道“倘若令尊愿出手相救,不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济蜚零扶着平阳入座,沈渡之跟在身后。“夫人,让我为这位少爷治病,你可愿意?”平阳一怔,随即应道,“倘若姑娘能够治愈我儿,怎样都行。”济慈却道“阿阴不可!你难道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济蜚零拍拍平阳郡主的手,似是宽慰,转而对济慈道“父亲,您知道,没有人能拦住我。”眼神坚定,济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沈渡之站在平阳郡主身后悄悄打量着济蜚零,女孩发型普通,结椎式,一袭水蓝色裙襦,头着一只点翠发簪,简单却不显得清汤寡水。济蜚零转过头看向沈渡之,沈渡之正在看济蜚零的耳环,二人眼神一对,沈渡之有些尴尬。“这位公子,请入座,让我来给你号个脉。”济蜚零将手指放到沈渡之脉搏上,沈渡之身上很冰,手腕苍白如玉,再看他的脸,面庞怯弱不胜,济蜚零一会儿皱眉一会沉思,又看看沈渡之的眼。一旁的平阳眼神锁定着济蜚零,手紧紧的绞着手帕,济慈品着茶,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许久,济蜚零开口,“公子这病不算难治,只是用药时间长,且需要许多的名贵药材。”沈渡之看向济蜚零,他是高兴的,虽自己不说,但是孱弱的身子让他十分难受,赌无法赌尽兴,喝也无法喝尽兴,倘若能好,固然是不错的。平阳郡主更是开心,“姑娘放心,药材不在话下。倘若可以话,姑娘现在可否开药?”“夫人莫慌,明日您再来即可。”“好好好,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不知公子贵姓?”
      平阳郡主丫鬟报“我们夫人是平阳郡主,当今平西王爷的王妃,姓沈。”
      丫鬟话毕,主座上的济慈脸色骤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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