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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媒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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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喉咙尤其不舒服，再加上没睡好，头也痛，神经仿佛正被什么东西撕扯。
而这一切都是拜宿傩所赐。
此时这人还维持着把伏黑惠搂在怀里的姿势，伏黑惠几乎是躺在他胸口睡着的。
伏黑惠扒开宿傩的手臂，掀开被子下床洗漱。顺带诅咒宿傩正在做噩梦。
三天？还是四天？手机都因为待机时间太久把电耗尽。有那么五六七八九十次，伏黑惠希望以后永远别有性、生活了。
至少，他不想玩命地有。
好在宿傩仁慈地记得帮他清理，伏黑惠身上很清爽，该抹药的地方大概也抹了药。
洗漱完，手机总算能开机了。
普通人失联个三四天，家里估计都急疯了。不过术师这边就是常态。伏黑惠只收到几条短信和几个电话，都来自不同的人。
唯一算得上关心的，只有虎杖问他那句“情况还好吗”。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多追问。
等看到下一条信息，伏黑惠不禁睁大了眼睛，顿时无比清醒。
“快起来。”伏黑惠恶声恶气地叫宿傩起床，嗓子不出意外哑得厉害。
听到声音，宿傩没睁眼，伸出手去找伏黑惠，找到之后就用力一拽，让伏黑惠硬生生摔他身上。
伏黑惠腰还疼，一下给他牵动痛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当即脸色更难看。
“还早，再睡会儿。”宿傩懒洋洋睁开眼，睡眼惺忪，说话带点鼻音，像大猫撒娇，还挺撩人。
可惜伏黑惠没心思欣赏这位爷刚睡醒时的盛世美颜，不仅如此，语气甚至更不耐烦：“下午两点了。起来，然后穿好衣服回去。”
宿傩清醒了，挑衅地冲他挑眉，笑：就不。
“……”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煞星干脆改名叫“宿难”好了。伏黑隔着被子趴宿傩身上，腰被他紧紧扣住，只能用双臂支起上身盯着他看，越看越生气。
于是宿傩亲了他一下。
于是伏黑惠更生气了。
宿傩眯起眼，屈起食指挠挠伏黑惠的下巴，勾｜引他似的，又好心提醒：“五条悟不是特地嘱咐让你看着我，我走了你不怕出事？”
伏黑惠用力把他的爪子拍开，冷着脸强调：“我临时有事，你赶紧走。”
“哦，我明白了。”宿傩坏笑道，“五条悟要回来了是不是？”
是。五条悟给伏黑惠发消息，说今天回来。伏黑惠一想到家里到处都是两人留下的痕迹，就恨不得放把火把房子烧了一了百了。最好能把宿傩一起烧没，毁尸灭迹。
“你现在眼神很不错。像昨晚刚……唔唔……”
伏黑惠在宿傩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赶紧捂住他的嘴。但又实在没辙，只能问他：“你想怎么样？”
宿傩眼睛里的愉悦都快溢出来了，他暗示地舔了舔伏黑惠的掌心。然后就看着伏黑惠将被子一把掀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伏黑惠要对他怎么着。
等宿傩心满意足，又过去了接近3个小时。伏黑惠走到门口，腿都还是软的。
“别亲了，快滚！”
两人一路推搡，宿傩还要吻他，细碎的吻令伏黑惠无从招架。
“砰！”
宿傩被彻底隔绝在门外。
伏黑惠用力摔完门，总算是逃出来了。但应付宿傩太费劲，他背靠门等好一会儿，心跳还是那么剧烈。
晚上11点。五条悟到家。
“怎么还不睡觉？熬夜容易长不高哦。”五条悟进门挂衣服，照例调侃伏黑惠。
伏黑惠皱眉，问他：“你那边怎么回事？伊地知说他快应付不住了，高层一直在追问。你真的私藏了镇压神社的［咒物］？”
“啊，哦。是。”五条悟坦然承认，还安慰地拍拍伏黑惠，没心没肺地笑道，“没事没事，小事情。”
神社用了一千多年的［咒物］，小事情，伏黑惠都懒得吐槽他。
“现在我比较想搞清楚国外到底出了什么事。哦对了，明天我去国外出差，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国外？国外出什么事了？”伏黑惠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诅咒］激增。原本让忧太查来着，不过我给他派了新任务。干脆自己去看看。”
听到五条悟这么说，伏黑惠立即联想到笹原对他的叮嘱，或者说是“威胁”——岛上的事情作为国家机密，对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
突然间，五条悟严肃地看着伏黑惠：“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
“为什么家具全被换掉了？”
“我刚才说了‘不能’。”
五条悟不说话了，把墨镜往下一扒拉，就盯着他看。大有一直看到伏黑惠说实话为止的架势。
但是，这怎么说得出口。
他要告诉五条悟那些被换掉的家具都脏了吗？窗帘、餐桌、地板、墙壁，就连沙发上抱枕，都被宿傩拿来让他……跪过？
反正就是脏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别多管闲事。”伏黑惠这次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只是个［诅咒］，杀掉就行。”五条悟脸上的笑如春风化雨，就是把伏黑惠叫人来清洁过的地板给踩裂开了。
伏黑惠：“……”
两人现在的情况完全就是“叛逆期少年偷偷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厮混，最后不小心被发现，监护人扬言要杀那个畜生全家”的狗血剧情。
伏黑惠眉头紧锁，替自己的叛逆期澄清：“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杰才会为这种事生气。”五条悟笑得愈发温柔，“惠，你说实话，我不生气。他逼你了？”
伏黑惠叹气。身边就没一个正常人。他告诉五条悟，他自愿的。
五条悟又告诉他：“‘自愿’是指除了他，别的人都不行。”
伏黑惠吐槽：“你那是指结婚的时候说‘我愿意’。”
“把两面宿傩做成人彘怎么样？”
“别给我笑着说那么恐怖的话！”
说完，只剩下长久的沉默。
五条悟脑袋一仰，靠在沙发背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他伸手把伏黑惠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一句话都没说。
之后站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打算回房间。
伏黑惠心里一酸，把人叫住：“坐。谈谈。除了宿傩，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话虽如此，他还是没提和宿傩的交易。而是将当时岛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五条悟。
“难怪。我明白了。”五条悟恍然大悟，“原来正面情绪也能产生［咒力］。”
伏黑惠有点惊讶：“我还以为这件事你知道。”
五条悟耸耸肩，“当时我跟杰在矿山，还疑惑怎么非术师也能对［咒灵］产生影响。”
说着，他简单地给伏黑惠讲了讲当时和夏油杰在矿山的经历。
“把［诅咒］当资源卖给国外可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个叫什么来着……啊，大竹。他当时死于［束缚］，之后查到他为某个组织效力，再往上查却死活查不出来，搞了半天是‘官方委派’。”
伏黑惠想了想，说：“如果每个人都有可能‘觉醒’，以后岂不是没有术师与非术师之分？”
“这可不一定。”五条悟接着说，“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首先，政界和咒术界的某些人早就知道正面情绪也能够转化为［咒力］；
“其次，‘觉醒’需要危机辅助，所以他们才能把［诅咒］卖出去。为了保证‘货源’，他们在民间找了些能看到［诅咒］的人，只要上报就能给出丰厚的奖金。
“这里有一个问题。日本［诅咒］多是相对其他国家而言，但肯定没有多到能拿来卖，不然高专早就接到通知只许抓活的，所以……”
伏黑惠心一沉，接道：“所以一定还有别的制造［诅咒］的办法。”
“没错。”五条悟笑了，“我们这边辛辛苦苦祓除，他们倒好，背地里还在偷偷生产。干脆现在就爆出来好了，肯定能上头条。”
五条悟开始掏手机，反正他不嫌事大。
“你别闹了。”伏黑惠头疼得不行。总觉得一切都太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五条悟描述，只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合理。
“奇怪。”五条悟想到了什么似的，发出疑问。
“怎么了？”
“如果［诅咒］成为重要货物，那为什么不把贫民窟留下来？贫民窟刚好就是绝佳的‘诅咒生产厂’。”
伏黑惠也想不通。他叹了口气，问：“宿傩那边呢？我估计笹原私下跟他有联系。”
“他那边最近不用管了，估计过几天宿傩就会刑满释放。让他去祸害政界也挺不错。行了，睡觉去。”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身。
见他懒懒散散往房间走，伏黑惠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了句：“会出事吗。”
五条悟回头，还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当然会。这可是人类史上的一次‘大进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