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那个叫小且的人》欧阳大兄

5、第 5 章

　　回到东海后我把身上的白袍脱掉，又换上原来那件红衣。这是我幻成人形，离开东海时穿着的衣服，刚进龙宫时，我就看见等我的晶晶，还未待我走近，那丫头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小且你受苦了，我摇了摇头，比起痛苦，我更多是快乐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再见莫笙时，我会这么狼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龙子。

　　他从龙宫走了出来站在我的身边，向迎接一个远途归来的家人。轻轻叫道，小且，小且。就像七百年他日日夜夜陪在我的身边。

　　我站在东海的崖壁上，下面传来轰鸣，这便是三界闻名遐迩的归墟，传说，世界上，宇宙间各个的河流最后都会汇聚到归墟，甚至连天上银河中的水，最后都会汇集到这里，而归墟里的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增减，那么，我呢！是否也如这归墟一般，是否最终也是归于归墟。有什么碎片是我还没有找到的吗？回忆是如此深沉的痛，无知却又是煎熬的苦，我慢慢的闭是了眼睛，尽量去想以前的事，在我离开龙宫之前，比我遇上小白还要久远的以前。

　　我醒一来的时候莫笙就在我旁边坐下，他已经来了有一些时候了，他握紧我的手，“且儿，你愿意稼给我吗？”我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莫笙的额角，那里光秃秃一片，八百年前就是他偷天换日，将我的神识放到珊瑚树上，救我一命。

　　“还疼吗？”我轻声问他。

　　莫笙笑了笑，也用手摸着我的额头，那个地方是我求连朔宽恕时磕破的伤痕，直到现在有时还是会很痛。

　　只是莫笙心里有些疑问，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这里有伤口，只是人一高兴总会疏忽大意，当年的小且是这样，如今的莫笙也是这样。

　　七日后，龙王七百年前失踪的七儿子莫笙与小且的一纸婚书传到苍梧山时，商君看着面前逸尘的连朔，四周仍旧是断壁颓垣，商君环视四周，他抬眼扫视一下趴在连朔身边的小凰。凰鸟被商君凌冽的眼神一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连朔的腿边，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般。

　　他叹了一口气“你若是不去，她可就真的成了那条老泥鳅的儿媳妇了！我和你相知千年，竟不知你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

　　不过，龙七的婚宴始终是散了，七百年前龙息给他算过一卦，说他难过情劫。如今死在自己的婚礼上，也算是应劫而死。不过这次下杀手的却是当年替莫笙算卦的龙息天君本人。

　　不久之后，苍梧山迎接了一位新的客人。瞧其摸样竟然与小且颇有相似，约摸着也只有五六百年的修行。她是第一次瞧见连朔，并没有感到天君的仙气，而隐隐竟有血光之气。甚至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眸中也会有血色流动，只是这股血色若隐若现，她也没有太在意。

　　“我叫白晶，有个故曾人嘱托过我，要我把这株红珊瑚交给你，以抱你数十年的养育之情，希望你在以后的人生里不会太孤独。”临走时白晶望着那个盯住那株红珊瑚呆若木鸡的男子，他就是小且口中那个教她写会自己名字的人，轻声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对面前的男子说。

　　“她说，她喜欢红色的衣服，她最喜欢吃的是包子，所以她不是帘风。如果再遇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姑娘，如果没有信心对她好，就请不要再接纳她，无论她怎么求你。”白晶走远后，连朔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我以为我把她领回家，以后无论走多远，都会认识回家的路，都会回来。”可他错的离谱，等他医好凰鸟后他才注意到自己的人不见了，他等来的只是一张请柬。他只是一时说的气话，当不了真的。而他可以和任何人争，却唯独不能和莫笙争，因为他没有理由。

　　别人一直说他不近人情，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有谁知道每天夜里他都会出现在小且的床前，细细打量着面前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