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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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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念没想到只是走马观花地一趟下来，竟也只是逛完了茶馆，客栈是去不成了。
回到丽水苑，她便躺下，打算明日再和林秋月商讨，把调查的报告写出来。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但是苦了一肚子茶水的她，夜间起了好几次。
福伯说七爷昨夜和今早不在别馆，估计是去忙醉仙楼的事吧，那她倒也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思考计划。
吃过午饭，她让林秋月和她一起到丽水苑。
“秋月，你看我说的可有什么遗漏？”坐在石凳上，苏清念看着林秋月写字。
“没有，清念姐，你说的十分细致，都和我们看到的一样。”林秋月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那就好，辛苦你了。”苏清念握了握林秋月的手，“累不累，咱们去客栈看看好不好？”
还没等林秋月回答，楚临朗走了进来。
“七爷。”林秋月起身向楚临朗福了福身。
楚临朗手挥了挥，便在苏清念身边坐下。“今日先不出去了。醉仙楼的人我带过来了，晚上你看看做的菜味道如何。”
“好。那现在有空谈谈茶馆的事吗？”苏清念听到厨子来了，心想他效率果然很高，正好写了茶馆的调查报告，趁着记得不如说一说。
“说吧。”
苏清念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茶馆和酒楼有些差别，为了不要先入为主，我调整了一下顺序。先去了四季茶馆、顺义茶馆还有清茗轩，最后才去的水云间。”
楚临朗接过林秋月递来的纸张。
“人们去茶馆，多是为了谈天解闷，还有些则是打听消息，少数人还有其他目的，比如媒婆保媒拉纤。”
苏清念顿了一下，说道：“所以说，四季茶馆、顺义茶馆这样的名字，朗朗上口，又通俗易懂，一看就明白是什么地方。即使两家的茶都是些粗茶、散茶，去的人也很多。”
苏清念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他们的茶博士，茶艺方面，可能比不上水云间。但是他们都乐于和客人攀谈、开开玩笑，气氛活泼、可爱。家长里短、喜怒哀乐，都是人们的自然流露。”
她喝了一口茶。“清茗轩倒是和水云间差不多，装饰也相当讲究，有鲜花盆景在角落点缀，墙上还有字画。茶有好有粗，凭客人喜好。最重要的是，清茗轩不仅有专门的说书先生，还有棋牌供客人娱乐。整体既有亲和力，又有气质，是谈天的好去处。”
楚临朗出声：“所以？”
“所以这得七爷你来定夺。”苏清念把决定权交给他。
见他不明所以，苏清念就把方案摆在他面前。
“水云间，无论起名、定调，都和醉仙楼一样，高端。但是换句话说，就是不接地气，也不完全符合中上层的需要。所以，可以大方向不变，像醉仙楼一样修改。或者，像四季、顺义和清茗靠拢。”
“怎么做？学他们？”
苏清念摇了摇头，“不全是。”她站起身，想了想昨天看到听到的细节，“水云间的茶博士，确实可以更玲珑些。但是说书讲故事，则可以更好。清茗轩请的先生，虽然年长，有丰富的说书经验，谈笑风生。但是故事却比较老套，多是牛郎织女这样的神话传说。所以，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合适的人，再加上合适的故事。”
楚临朗抿了口茶。“什么样的故事？”
“鬼神志怪呀，这里有吗？”她突地俯下身，扮了个鬼脸。不过楚临朗没什么变化，嘿，整他又失败了。
林秋月则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想着前几次她没有对王爷行礼，估计是不知道王爷的身份或是不知礼数。现在她竟然对王爷做出这般举动，王爷竟也没有反应。天呀！自己可绝对不敢这么做，不对，是府中所有人都不敢吧！
楚临朗倒是好奇了，“你说一个听听。”
苏清念搔了搔头，想起初中时翻看外公的《聊斋志异》，一个她最熟悉的故事涌入脑中。
“从前有一个书生，名叫王子服。他的父亲很早就死了。他非常聪明，十四岁就考取了秀才，入泮宫读书……”
说着她还演了起来，“他见有个女子带着婢女，手拿一枝梅花，容貌绝美，笑容可掬。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子，竟然忘记了顾忌。”她向前面的空地走了几步，“女子走过去几步，看着婢女笑着说：‘这个年青人目光灼灼像贼！‘把花丢在地上，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她说着也把刚才从边上采的月季扔在地上。
苏清念没有看到，此时的楚临朗，也有些目光灼灼。
苏清念半讲半演地说下去。
“然后呢？”林秋月不禁问道故事的下文。
“……婴宁从此就不再笑了。即使故意逗她，她也不会笑，但是也不见忧愁之色……”苏清念慢慢把故事讲完，“……过了一年，婴宁生下一个儿子，在襁褓中就不畏惧生人，见人就笑，颇有婴宁的风范。”
故事讲完，苏清念见两人好像都沉浸在刚才的情节当中，没有反应，她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讲得这么好吗？你们都愣住了。”
楚临朗心头一震，觉得此刻的她仿佛就是那故事中爱笑的婴宁！
楚临朗的声音有些冷淡：“秋月，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七爷。”
苏清念看着林秋月的背影，立刻皱了眉，怎么说着好好的，又把人支开了，离吃晚饭还早着呢。
楚临朗起身，一把将在紫藤花架的她拉至自己面前。
“你是谁？你也是狐妖所生，是个狐狸精？”
苏清念莫名其妙，“神经病。”
楚临朗右手抚上她的脸，“不对，你没有狐狸精的模样。”
苏清念拍掉他的手，“你怎么知道狐狸精长什么样？你见过？”这个人能不能少动手动脚？
楚临朗将手放至身侧，指尖轻轻揉搓着，好像上面还有刚才的滑腻触感。
“你来历不明，又知之甚多，是鬼是妖也说不定，只不过……”
“什么？”苏清念觉得他越说越离谱，但是被他盯得寒毛直竖。
楚临朗绕着她看了看，“修行不足，没有变幻出一个狐媚样子。”
苏清念觉得同他在一起时，她简直变成那个翻白眼的表情包了。“是啊，我是妖精就好了，第一个就把你杀了。”她还用得着在这里被压榨？她只不过是个悲催的小白穿越者。
楚临朗爽朗大笑。
苏清念觉得面前这人跟变脸似的，一会儿多疑生怒，一会儿又轻佻儿戏，该不会是有精神分裂吧。
“我等你开口的那一天。”
苏清念对上楚临朗黑色深沉的眸子，面上不显，心头却十分紧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楚临朗看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让她一起去花厅等着。
丫鬟给两人上了茶。等了一会儿，林秋月过来说菜马上就好，让两人先净手。福伯让丫鬟把菜呈上来，醉仙楼的厨子则是跟在后头，等王爷和苏清念的评价。
先上了一道凉拌茭白丝。苏清念见楚临朗让自己尝菜，也就不拘泥了。要知道，在这么多人盯着她看的时候吃东西，还是有点怪羞涩的。
苏清念吃了一口，笑了，对楚临朗说：“天然的味道就是好吃，做凉菜最开胃。”
楚临朗见状也夹起一筷，果然清甜可口。
苏清念对厨子点点头，夸赞巧手。“不过，要是把茭白丝整齐排列，把酱汁淋上去，应该更赏心悦目。”
楚临朗看了看面前混在一起的茭白丝，同意她的看法。
接下来是八珍鸭和脆皮乳猪。
八珍鸭的做法她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吃了一口，确实是想象当中的味道，整道菜香气四溢，鸭肉香酥却也软滑。“这道菜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秋冬再把它作为醉仙楼的主打更好。”
她没想到他们真的找来了乳猪，现在面前就是一整只，估计四五斤的样子。苏清念让厨师把脆皮取下一部分，让楚临朗先尝一尝。
“不错。”
苏清念觉得这人肯定做不了美食评论家，说什么都是几个字。她又让厨师把烤猪拿下去切块、切片，并告知猪骨可以留着熬粥。
丫鬟把切好的肉块和肉片端上来。
皮脆肉香！苏清念差点感动哭了，对厨师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儿！”又吃了一口，她想起什么，“有糖吗？”
林秋月答道：“有沙糖。”
苏清念眼睛一亮，不过等丫鬟取来一看，眼里的光彩又黯淡下来。原来是红糖，应该还是蔗糖，提纯不算精细。她有些遗憾地说：“没事，这样吃也很美味了。可以多尝试，在酒楼给客人配上最适口的茶，解解腻。”
想起刚才的摆盘，苏清念又说：“之后可以在香猪的下方放些生的菜叶，加一些鲜花点缀。将猪肉切好后，也是整齐码好，可以在旁边放些蒜蓉、酱油的味碟，让客人自行蘸取。”
“可记下了？”楚临朗问醉仙楼的厨子。
几位大厨连连点头，“记下了。”
楚临朗问福伯厨房可已做了全素宴。福伯说还没有。楚临朗便让他们晚些再做，晚饭时呈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