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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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万柏西很喜欢看。
第一次看是在初中，那时还是因为他无意间从家中翻出来一张碟片，没想到很好看。
长大后再看就是另一番滋味，当年出演男主的演员还是一名新星，现在几乎家喻户晓了。可惜的是，对方隐退得特别早，在万柏西踏入娱乐圈时已经不再演戏了。
如果再早个一两年，他或许还有机会在大学里听一下对方的课。
观影途中，放在衣兜里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万柏西抽了一丝神，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是前两天去3区试镜的那部网剧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
他把振动调成了静音，拍了拍霍旸的小臂，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要出去接个电话。
旁边的座位是空的，霍旸侧着双腿让他通过。
过道很窄，万柏西猫着腰走，膝盖擦过霍旸的。
他下意识地瞥过去看对方，恰巧对方也没在看荧幕，两人的目光直直地对上。
荧幕上的光投射出来，在霍旸眼中明明灭灭，万柏西晃了片刻神，别过脸立马出去了。
工作人员打来的这通电话，是问他下礼拜一有没有时间，角色方面有一些细微的调整。
万柏西礼拜一没安排，便与对方约定了下周一下午2点的试镜。
对方没说为什么又要让他去，万柏西也没问，不过心底倒是有了大致的猜想。
挂了电话后，万柏西又猫着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影片剧情到达了一个紧张点。
万柏西目光直视前方，手向旁边的爆米花桶伸去，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往口中塞。
在不知道第几次伸向爆米花的时候，指背轻触到了坐在旁边的霍旸的手背上。
很冰凉的温度。
万柏西缩回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对方隐没在黑暗中的手。
霍旸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捏着爆米花往嘴里塞了一颗。
触碰到的那片肌肤隐隐发麻，万柏西用另一只手按在上面搓了搓。
……
影片结束后，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出去，踏进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车子发动前，霍旸问万柏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因为出门的时候已经吃过饭了，加上电影途中喝完了一杯中可，肚子也不是很饿，万柏西摇了摇头。
“回家吧。”
车子开上地面，万柏西望着窗外不断变动的景色。
经过一个路口恰巧遇上一盏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这里是商业街，万柏西对出去的窗外便是一家珠宝店，他突然想到明天就要见到霍旸的妈妈了。
万柏西转头看向驾驶座的方向：“霍总，能不能先右转？我想下车买个东西。”
绿灯亮了，霍旸将档位往前推，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要买什么？”
万柏西想保留一丝神秘，努努嘴回道：“先不告诉你，反正你会知道的。”
霍旸右打方向盘，在路边不碍事的地方停下。
万柏西下车，关门前对霍旸说：“我可能有点慢，要不然你开车随便溜达两下？我好了给你打电话。”
霍旸瞥了眼万柏西身后，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
“好。”
万柏西背手站在原地，目送白色的车远去，然后飞快转身，大步走进了一旁的珠宝店。
他在店内挑挑选选，最后买了一条项链，让店员包装了一番后，他装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口袋又大又深，装项链的盒子是长方体，斜着放进去后还在口袋边缘冒了个头。
万柏西用手挡了一下，接着拨通了霍旸的电话，说他买好了。
没一会儿，霍旸驱车而来。万柏西钻进温暖的车内，瞥到后座放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他先前下车那会儿好像还没有的，那就是霍旸刚刚买的。
万柏西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想，也许是霍旸在逛的时候在路边买的。
车里的暖洋洋的，加上昏暗的封闭环境，万柏西感到一股浅浅的倦意。
他歪头轻靠在车窗上，眼睛一耷一耷，打了个小盹儿。
再次睁眼，霍旸刚好把车开进地下室，正在停车。
万柏西随意地往窗外瞥了一眼，瞬间整个人就醒了。
好、好多车！
下车时，万柏西的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倒是车门一开，从外面涌进来一股冷空气让他激灵醒了一把。
他抱着先前抓来的兔子玩偶在一旁等霍旸出来。
霍旸下车后，还打开后座的门，把方方正正的盒子拿出来。
先前车里光线不足没看清，这会儿就这头顶的光，万柏西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蛋糕。
霍旸按了电梯的按键。
万柏西站在他身后，一会儿低头看看蛋糕，一会儿抬头看看对方的后脑勺，终于在进电梯后提出了疑问。
“今天你生日吗？”
摁了一楼的键，霍旸侧头看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万柏西吸了口气，一时没有接话。
出了电梯，霍旸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脱下外套。
“我妈明天可能会问，我们今天怎么过的。到时如实说就好了。”
万柏西拉开椅子坐下，玩偶放腿上。
他抬头看向霍旸，皱了皱眉头：“那你怎么不早说？”
霍旸站在万柏西对面，垂眸解着捆绑蛋糕盒的绸带。
“说什么？”
万柏西用力地把手肘放到桌上，拖住下巴。
“不得给你准备一下生日礼物吗？”
修长的手指解开绸带上的结，绸带散在蛋糕盒的四周。
万柏西的视线落在对方的手背上，上面鼓着几道青筋。
霍旸掀起盒盖，露出藏起来的奶油的香味。
他漫不经心地回道：“礼物不是在吗？”
万柏西：“？”
压在蛋糕下的绸带被抽出，绸带很长，霍旸将它对折，在万柏西还在晃神的瞬间，托起他的手，在他手腕上打了个凌乱的蝴蝶结。
红色的绸带衬得万柏西的手更加白皙。
万柏西低头看了一眼，迅速把手抽回，慌慌张张地把蝴蝶结扯下来。
“你这人怎么……”
霍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脸颊通红的模样。
“怎么？”
绸带扯了下来，万柏西把它甩到桌上，气鼓鼓地抬头。
“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霍旸笑了，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坐了下来。
他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某些方面确实正经不起来。”
万柏西抓紧了大腿上的小兔子的耳朵。
“……”
霍旸收回目光，拿出蜡烛和蛋糕的餐具。
“不逗你了。”他取出数字蜡烛，一左一右插在蛋糕上，“赏我一首生日歌？”
万柏西低着头，看着对面的人打亮点火器，将蛋糕上的“2”和“9”点亮。
他轻咬着下嘴唇，抬眸：“那你把生日帽戴上。”
闻言，霍旸嘴角的笑意收了收：“一定要戴吗？”
万柏西站起来，准备关灯。
手指搭在开关上，他回头：“生日歌不就是为了仪式感吗？那生日帽也是仪式的一环。”
霍旸：“……”
在看到霍旸把生日帽戴头上后，万柏西才满意地熄了灯。
烛火在黑暗中跳跃，万柏西往前走了一步就不动了。
“你别看我，看蛋糕。”
万柏西站得远，霍旸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融在黑暗中。
他转回头，看着蛋糕：“好了，你唱吧。”
万柏西清了清嗓，压下心头蓦然浮起的一丝羞赧。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可以许愿了。许好了吹蜡烛。”
霍旸对这些流程似乎不是很熟练，万柏西就着烛火看过去，一瞬间想笑。
他把手机拿出来，趁对方还在虔诚许愿，打开相机，悄声地靠近，偷偷拍了一张。
名曰：做戏做到位。
明天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把照片拿出来。
霍旸许完愿睁眼，刚要吹蜡烛，余光瞥见万柏西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愣了愣神。
“吹蜡烛。”他听到对方这样说。
蜡烛灭了，室内唰的一下陷入黑暗。
万柏西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把客厅的灯重新打开。
霍旸切了一块下来，递给万柏西。
万柏西再次坐回椅子上，低头怔愣地看着蛋糕上的小红果。
“……”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霍旸见他盯着蛋糕看，也不动叉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是不是切多了？”
万柏西摇摇头，把面前的蛋糕推了回去。
“第一块得你吃，我吃第二块。”
霍旸伸手，又把蛋糕推了回去。
“我家的习惯是，把第一块蛋糕留给在场最喜欢的人吃。”
这会儿在场的也就万柏西一人，他默默地接下蛋糕，挖了一口奶油吃。
霍旸看着他先把蛋糕和奶油吃了，樱桃拨在旁边，疑惑道：“你不是喜欢吃樱桃吗？”
万柏西正把最后一口奶油塞嘴里，闻言立马抬头。
他睁圆了眼睛，皱眉看他：“你怎么知道？”
蓦地，他想起自己身上的纹身。
“……你果然看到了。”
霍旸叉了小块蛋糕，也不抬头：“什么看到了？”
他在装傻。
万柏西的脑子里回响着一道声音。
他紧咬下嘴唇，反讥了一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霍旸轻笑一声，也不正面接话。
“挺好看的。很可爱。”
万柏西合上嘴，叉子狠狠地叉向樱桃，往嘴里一塞。
“最好吃的要留到最后吃。”
先前一想到就尴尬的事，现在再提到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在意了。
肚子吃得饱饱的，明天还要见家长，万柏西洗洗就准备睡了。
不妙的是，熄灯后他在床上躺了许久都没有进入梦乡。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该不会下午喝的咖啡起效了吧？
万柏西感到一丝不安，再度闭上眼想要酝酿睡意。
可是睡意迟迟没有来，他反倒越躺越精神起来。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恍恍惚惚好似又回到了前阵子醉酒后醒来的状态。
万柏西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回头看了眼时间——
快一点了。
如果能马上入睡，明天还能精神饱满地面对霍旸的妈妈。
万柏西闭眼沉思，最后决定去地下室的健身房运动两下。
当身体感觉疲惫了，入睡也会更快。
他也不换衣服，单单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然后提着运动鞋出门了。
深夜的别墅静悄悄的，万柏西刚走进电梯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好冷。
负一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外面的廊上意外亮着灯。
是忘关了吗？
带着疑问，万柏西把脚迈出去，朝着健身房的方向走。
咚。
前方蓦地响起一道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尤其是无人的地下室中显得尤为惊悚。
万柏西一开始猜想是不是霍旸也失眠了，和他一样，也下楼运动酝酿睡意。
但他很快想到，人霍旸一直喝冰美式，大概是早就免疫了。
咔嚓。
开门声响起，万柏西的后背上立马窜上一股凉意，头也不回地奔向电梯。
电梯仍旧停留在负一层，按钮一按就开了。
他小跑进电梯，疯狂摁关门按键。
外面响起脚步声，电梯门迟迟不关。
万柏西慌张得不行，终于在电梯门关上前，见到了脚步声的来源——真的是霍旸。
电梯门关了，但因为没有按楼层数，迟迟没有上去。站在外面的霍旸一按上楼键边，门就又开了。
门内门外，两人相望了几秒。
“你也失眠了啊？”
“你怎么还不睡？”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霍旸长腿一迈，走进电梯，按了个“1”。
他刚运动完，身上散着热量，露在外面的双臂表面附着了一层汗。
叮。
电梯门开后，万柏西跟在霍旸身后走进客厅。
“我好像，失眠了。”
万柏西的记忆里，自己失眠的次数并不多，上次失眠还是去年弟弟因为他和同学打架的事。
霍旸拿了块毛巾擦了擦脸。
“因为明天的事吗？”
万柏西摇了摇头：“不是。见伯母倒也没那么紧张，我觉得可能……是下午的咖啡喝的……”
霍旸转头看他：“咖啡？”
万柏西低低的应了一声，语气里夹满了无语：“好像是吧。”
霍旸一身汗，打算洗个澡。
“我知道了。你先躺床上试着入睡，我洗完澡你还没睡着的话……”
万柏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了起来。
霍旸的刻意停顿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令人沸腾的画面，他刚要坚定拒绝，又听对方说了下半句话。
“我可以给你讲两个睡前故事。”
万柏西：“……”
万柏西回了房间，灯没关躺在床上。
他倒也没有很期待有人能给他讲睡前故事，就是很好奇霍旸讲睡前故事的模样。
光想象，大脑似乎不能很好地描绘出那样的画面。
霍旸洗澡洗得有点久，万柏西抓过兔子玩偶，一边拔毛一边数樱桃，数着数着，在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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