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恋爱修炼中》惜一语

3、越鸣

　　“秦豆豆！不要舔了，我醒了！”几乎是说完梦话的瞬间秦沁就醒了过来，脑子还没运转起来，秦沁有些怔愣地看着手边正在舔舐她手腕的丧尸青年。现在应该叫他祁越鸣了。
　　在意识模糊之前，她隐约看到了祁越鸣一边冲过来把袭击她的丧尸撕成两半，一边嘶吼着“豆豆”。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在看到祁越鸣的时候卸了力气，也许她潜意识里认为这只小丧尸是不会伤害她的。
　　“祁越鸣。”秦沁尝试着叫他的名字。
　　“豆豆？”可惜，小丧尸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反应，继续欢快地舔舐着秦沁的手腕，不止是舔舐，这次秦沁意识清醒着，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些许吮吸。
　　秦沁猛地抽回手腕，对着洞口的光亮查看。她的手腕处有些细碎的伤口，兴许是从上面跌下来时被树枝划破的，现在这些伤口还隐隐有着一些血丝洇出。“所以，你不是丧尸，是吸血鬼吗？”
　　这些透明黏液，或者说小丧尸的口水，很神奇。她腹部伤口已经止血，按理她手上这些小伤口该开始结痂，但是现在看起来又像是才新划出来的伤口一样。
　　怀里抱着的手被人抽出去，小丧尸歪着头低低唤了声“豆豆”，只盯着秦沁看，也不再一声声的叫唤。
　　秦沁被人这样看着也面无表情，从快结痂的伤口上挤出一点血丝，凑到小丧尸的嘴边，“想要吗？”
　　“咕嘟”，秦沁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
　　没有血色的唇试探着凑近了一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手腕，小丧尸小心翼翼看了眼秦沁，又看了眼手里捉着的手腕，恋恋不舍地放下，给秦沁摆好。
　　“你不要了？”秦沁有些诧异。
　　“咕嘟”又是一声诚实的吞口水声，小丧尸想点头，又很快摇摇头。
　　秦沁上下扫视着小丧尸，“好吧，你看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

　　舔了秦沁两天的血，秦沁明显感觉到小丧尸比她第一次看见时无论速度还是智商好像都有了一些进步。而肉眼可见的是，她的伤口似乎在那些黏液的帮助下迅速好起来。只是外伤好了一些，她最严重的还是她的腿。目前还需要加上食物和水源这两项。
　　“小丧尸，过来。”秦沁朝着那只呆呆的小丧尸招招手。
　　灰蒙蒙的眼睛迷茫地望着秦沁，随着秦沁的手势，动作略有些僵硬地走过来，歪着头看着秦沁。“豆豆？”
　　“首先，小丧尸，你的名字叫祁越鸣，记得吗？”秦沁拉着小丧尸坐在她对面。
　　被拉着坐下来，小丧尸还有些踉跄，然后学着秦沁的样子想把一条腿盘起，一条腿放下。可是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讲似乎有些困难，小丧尸自己盘了半天。秦沁只听见了一声“咔嚓”。

　　好在末世阶段，几乎活下来的每个人都会那么点土医术了。拖着自己的断腿，秦沁帮小丧尸接正了他自己掰错位的腿骨，然后给他把两条腿都屈起来，拿着他的手臂把他膝盖环抱起来。配上小丧尸那一副无辜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乖顺。
　　“好了，别乱动。看这个，”秦沁拿出小丧尸生前的身份证，“这个人记得吗？祁越鸣，这是你。”
　　“豆豆？”小丧尸不解地看着秦沁的动作，跟随秦沁的视线看向身份证，望了许久，然后偷偷瞧了一眼秦沁。
　　猩红的舌头探了个头，飞速地舔掉了身份证上沾着的一点血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舔完一脸“我什么也没做”的样子回头看着秦沁，“豆豆。”
　　秦沁：……
　　那点血渍还是她拿身份证的时候沾上的。

　　秦沁暂时放弃了让小丧尸认自己名字的事，“好了，小丧尸，我现在需要食物和水。没有这些，我死了，你的移动血库就没有了。明白吗？所以……”秦沁瞄上小丧尸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很久了。
　　“咕咕”，“咳。”一抹淡粉晕上秦沁耳尖，秦沁捂了捂肚子，她很久没进食了。

　　看着秦沁虎视眈眈的眼神，小丧尸稍稍后退了一步，有些怯怯的，“豆豆？”

　　“小丧尸，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秦沁伸出手腕，心一横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撕开，“嘶，我给你血。”小丧尸灰蒙蒙的眼睛看到那条逐渐冒出血珠的伤口，再也挪不开了。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迫不及待地凑到秦沁身边。刚想张嘴咬下去，又悄悄望了眼秦沁的表情，见她没有推开自己，小口小口乖巧地舔起了血珠。
　　“现在，小丧尸你该给我食物了。”忍耐着手腕上冰凉粘糊的触感，秦沁伸着另一只手去够小丧尸的登山包。小丧尸也很配合，吸吮着血液也没忘顺着秦沁的力道把背包滑下来。

　　打开背包瞬间，秦沁顿时明白这只小丧尸为什么是光着脚。包里一双限量版登山鞋被细心地包裹在单独的口袋里。里面有些纸张，皱巴巴的，看上去像是浸过水的样子。另外几个隔开的包袋放着食物，大部分装在保鲜盒里的，已经发霉变质吃不了了。万幸的是，她找到了一些过期矿泉水和真空包装食品，最大惊喜是还有一瓶午餐肉罐头。这可真是过年了。

　　小丧尸感觉到到秦沁的血液流动加快，停下舔舐，好奇地看了一眼兴奋的秦沁，凑近秦沁的脸，直勾勾地盯着那片刚被矿泉水滋润过的唇。
　　“干什么？”秦沁被小丧尸直白的饥渴眼神吓了一跳，但好歹没再推开他，晃了晃手腕，“血给你，别咬我，成交？”
　　小丧尸果然被鲜血的味道分散了注意力，秦沁松了口气，虽然小丧尸吸血，但她可以感觉到对方还算比较克制，每次吸一点血珠出来，然后一一舔掉。

　　吃饱喝足，秦沁拍拍小丧尸的头，“就餐时间结束。”恋恋不舍地放开秦沁的手腕，小丧尸的眼神还在秦沁的伤口上逡巡。
　　登山包里的东西秦沁估计够她省吃俭用一两周的时间，秦沁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势，这一两个周并不足以支撑她的腿好起来。而除了小丧尸之外，崖下应该还有一些对她不那么友好的丧尸。秦沁的目光逐渐转移到小丧尸身上。

　　“豆豆！”喝过血的小丧尸速度好像又快了点，秦沁从那些“豆豆”的叫唤中，还能分辨一些他的情绪。比如现在他就很欢快地拍着一根大木头，好像是要叫她一起过去玩。
　　“豆豆，呸，不是。祁越鸣，过来。”秦沁拿着一根小树枝朝小丧尸招招手。
　　小丧尸甩下粗木头，屁颠屁颠地快步走到秦沁跟前，像之前秦沁帮他摆的那样，双手抱膝坐着，脑袋搁在膝盖上。
　　小丧尸力气很大，也知道水源在哪里，多条信息组合起来都形成了“居家出行必备”几个大字。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之外，秦沁默默在心里补上句吐槽。
　　“水。”秦沁语速很慢，像之前一样边说边比划，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了小丧尸，“祁越鸣，水，取水，明白吗？”
　　捏着水壶，小丧尸看了秦沁好半天，等秦沁口水都说干了才缓缓地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走到平台边缘，还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看秦沁。
　　“你放心，我跑不了。”话一出口，秦沁突然想起之前小丧尸离开后其他丧尸来袭的事情，顿了顿，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小丧尸歪了歪头，然后像上次一样一跃而下。
　　小丧尸一离开，秦沁就从腰包里抽出了指甲刀防备。好在，这次很顺利，没让秦沁久等，小丧尸就带着水壶回来了。
　　这次带回来的水依旧是淡黄色的，有了矿泉水之后，这样的水秦沁就有些下不去口了。还好，她腰包里还有些原始的打火设备可以使用，把水煮沸。
　　“豆豆？”自从秦沁帮小丧尸摆过那个抱膝的姿势之后，他似乎就喜欢上了这个姿势。抱着膝盖，歪着头看秦沁捣鼓生火。
　　不多时，明亮的火焰照亮了黑黢黢的山洞，趁着秦沁没注意，小丧尸好奇地把手挨近那些亮得刺眼的东西。“啊啊！豆豆豆豆豆！”小丧尸捂着挨近火焰的那只手原地转了几圈，一股焦糊味道散出，呛得秦沁直流眼泪。
　　“小丧尸！你做了什么！”挥开黑烟，入目的是某只小丧尸水雾朦胧的眼，原本苍白的脸上添了几道黑黑的手印，手臂上更是焦了一块。但是小丧尸看起来却异常兴奋，围着秦沁欢快地转圈圈，举起那只被火燎焦的手臂像是炫耀一样给秦沁看。
　　秦沁无语地把小丧尸举起的手摁下去，“这种自残行为不可以再做了。如果你想找点感觉，嗯……”秦沁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可以每天揍你。”

　　于是养腿伤的这段时间，秦沁过上了吃饭睡觉打小丧尸的悠闲生活，偶尔当当血库和幼儿园老师。
　　直到她的食物快耗尽了。